丁能明白不可能朝这里开炮,开枪倒是差不多,所以倒也不怎么惊慌,也不打算阻止这位女子表演个人英雄主义的独脚戏。

    另一位打电话的男士就冷静得多,他显然担心被妖魔听到,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也可能是怕影响到正在努力念咒和吟唱的朱神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坚定的移的信仰和勇气以及决心:“差人同志,请转告我老婆,让她不必悲伤,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至于跟谁姓倒是没关系。”

    听筒里清晰地传来对方讲话的声音:“我不是同志,你才同志呢。你老婆是谁,你又是谁我怎么知道?”

    男士依旧很平静:“抱歉,可能生了一点误会,请你原谅。你应该看到我的电话号码了,按照这串数字你就可以找到我的身份证,然后找到我的工作单位以及家庭住址。”

    “你直接报上来不就结了,干嘛要我去查,你工资给我吗?你是我的上级领导吗?凭什么你叫我查就得查?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指手划脚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对方显然很不愉快。

    “我面临巨大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妖魔吃掉,请务必帮忙。”男士说。

    “你被妖魔吃掉关我什么事,法律上根本不可能有如何惩治妖魔这种东西的条款,你有没有法律常识?不禁止的就是可行的,懂吗?这叫跟国际接轨,由此可见,如果这世界真有妖魔的话,那也不属于我方的管辖范围,我们对此不必负责,你让人家吃了也是白吃。”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要投诉你。”男士终于不再冷静。

    “随你便,不过先警告你一下,你的电话号码我已经看到,如果惹我不高兴话,随便叫几个混社会的哥们去问候你,或者问候你全家老小。”

    男士结束通话,仰天长叹,眼中充满了泪水。

    丁能轻轻拍打其肩膀,想要提供安慰:“请不必紧张,我们生存的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我不想做妖魔,也不想被咬死,如果情况陷入绝望境地,请你用铁棍把我的脑袋敲破好吗?给我个痛快点的结束方式。”男士说。

    “你会活下去的,请相信我。”丁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