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萧儿看着榻上寒子,想着即将便要与他嘴对嘴的行那津渡之法,感觉到自己的心儿噗通噗通的剧跳不停。

    只是凝望着他之后,他那熟悉的脸庞,以及他脸上那淡淡的,坏坏的笑,自己在梦中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回,只不过在这片刻之间,她便觉得自己对他做这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如此一想,羞怯尽去,当下双目微闭,动起玉清独门玄功,当感到天心入窍,凡yu尽去之时,这才轻轻俯覆于寒子的身上,略带冰凉的樱唇印上了他那暖暖的厚唇。

    此刻的她已然心无杂念,天心入窍,那是仙道的最入门之术,一旦入之,凡心尽去,三关尽开,虚精之气自盖骨而下,经泥丸,过鹊桥,直下丹田,收于尾闾,再沿正劲而上,顺尾闾,夹脊双关而上,过细微铁壁玉枕天关,正透入脑,再顺dongfang而下,过绛宫,直通气海。如此循环,息息相生,生生不息。

    两舌相抵,玄阴之气缓缓输出,沿上池而升,过鹊桥左右两窍,按着意想的行功路线走将起来。

    其实寒子虽处在仙宇之中,那仙宇奇阵的流气对他的影响是有,但并不是很大。他之所以没有醒过来,过耗玄龙真气固是一因,最主要的还是他五蕴不平,因此每过耗一次真气,恢复的时间都要相对久一些,尤其是他的成龙之体初成不久,想蕴略逊,正是需要大量各种导引技能之时。

    若是逸萧儿不予他津渡之术,让他自行修筑,到了一定时间,他也会自行醒来,只不过恐怕便在误过仙帝的万寿之期了。

    雨青不明这些前因后果,也把号不出,逸萧儿就更不知晓了。她只心急寒子久睡未醒,甚是担心,此番一入定,玄阴之气一渡入,初时还以她为主,调动起寒子体内的玄龙阳气,两气一合,自成一体,在寒子奇经脉络内运行起来。

    可是她现,这一股合为一体的真气在寒子的体内运转三个大周天之后,寒子体内的玄龙阳气突然瞬间强大起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寒子的双臂突然一动,将她紧紧搂住,强大的玄龙阳气之下,她方才渡入的那一点玄阴之气霎时之间便显得若有若无起来。

    就在她一惊之间,合而为一的两股真气在寒子身体内以无比强劲之势,环行一个大周天之后,再自她的舌尖而入,窜入了她的体内。

    逸萧儿一时迷茫,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这般行功之法倒不是不对,而是提前了数倍之多。按她师傅雨青的说法,她渡入的玄阴之气须得在寒子体内环行十二周天之后方可导引入她的体内经脉,在她体内环行一周天,加足玄阴之气,再渡入寒子体内,然后是阳三阴一,如此循环运著,直至满三十六个大周天之数。

    接下来的事情,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寒子的玄龙阳气此后一直占着指导地位,在她体内环行一周天之后,她体内自动生出相应的玄阴之气,再入寒子体内,环行一周,生出更为强大的玄龙阳气,又入她的体内,两人便这样形成了一个彼强我弱,彼弱我强的良性循环之势。

    这样的一个周天的循环之势在两人之间拉锯运行了十八个大周天之后,你进我出之势已然成平衡,彼此再没有孰强孰弱之分。

    就在逸萧儿不知道下来将要生什么事之时,一个令她感到既困惑又觉得兴奋的情况生了。

    原来,她先前跟寒子说过,她的体格异于常人,不易为外力所助而就伤疗之功。根本原因是因她的髓精与常人大为不同。仙道之术,经人道而入仙径,历数度劫数,炼气成精,化精成神,炼神还虚,始自金丹大成,成就仙道而庆仙人之功。

    她在追索天道之路上,一直有一个困惑弄不明白,即便是她的师尊,贵为玉清门掌教的雨青真君亦是大为不解。俗话说精髓精髓,化精成神,亦即化髓成神的俗称。

    然而,她在这一关窃之中,体内精髓一直有滴髓精藏于尾闾之前,下丹田华池之后一寸二分处,多年以来,不管她付出多少努力,吃过多少仙丹灵药,均自不能炼化,甚至不能动其分毫。

    但此刻,这滴髓精在两人的合成之气在两人体内运转十八大周天之后,竟然活了起来!

    两人的阴阳合成之气,环行至她的该处,竟尔停滞不前,在她体内隐隐多年的这滴髓精在两股真气的包裹之下,初时轻转如实质一般,随着旋动之势越来越快,不片刻,便即刷的窜动而起,似雀跃,如畅欢,与融于神虚之气髓精开始运转起来,开始了新一轮周天的运行,只是两者并没有能够融合一起,仿佛之间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隔阂,不能冲破。

    随着一个个大周天的运行,她惊奇的现,原来,在寒子的体内,竟然有着与她的这滴髓精性质相似的髓精,只是,所不同者,是寒子的髓精似乎已然遍布他的全身精髓神气之中。

    三十六个大周天,最终完成了,只不过,却没有依逸萧儿先前所想的那样行功。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令她万万预想不到的。此番津渡之术,不但达到了她师傅所说的那样,而她的修为更上了一层,应达真君一层,这让她惊喜不已。

    惊喜之余,自然的,迷惑也甚。迷惑之源,当然是那一滴长期未见动静的髓精。功德圆满之时,那髓精已然能在她的体内神髓之中自由游动,成了活跃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