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知云的女子应了一声,飘然而去。

    白衣女子倚栏而坐,一动不动。清风吹拂而来,雪白的霓裳飘荡而起,貌似出尘,实已无尘。

    玉清仙境一片静寂,寒子看着那袅娜的身姿,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深怕一不小心,便把这一幅美得已越了仙宇仙境的画面给破坏了。

    “唉,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白衣女子口中轻轻吟哦,缓缓地站了起来,微微侧身。

    “噼啪”

    山道拐角处声音传来,白衣女子没有望过去,而是极是冷淡地道:“阁下难道不知,擅闯玉清仙境,可予当场击毙的吗?”

    原来,就在她轻轻侧身之时,寒子已经看到了她的半边脸。只是半脸,却已令他魂销,他本就身体微倾,此番一个失神,差点儿摔了下去。

    那一种美,当真是只应天上有,不应人间存。

    那清晰淡雅的肌肤,如天池之水一般纯净,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半月的容颜,在现于寒子面前之时,玉清仙境的美景霎时之间都没有了,他的眼里,便只有前面凉亭中这个白衣少女。

    “呵呵,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小可先前正在睡觉,岂知一觉醒来,竟然到了这里,你看,把我给吓的。”寒子嘴里胡谄一番,十分自然的走了出去。

    白衣少女似乎知道了他的意图,就在寒子以为跑到她前面,可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时,少女却又是微微侧身,竟然不给他看到正脸。

    “休要在这里胡言,此处是玉清门所在,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你转到这里。我劝你,趁着此刻无人看见,你还是快走吧。”白衣少女冷淡的道。

    “这少女心地倒也甚好,不抓我也不叫人来抓我也就算了,还叫我走。”寒子心道。

    “走?姑娘,我这人很没有方向感的,出门五百步便会迷路,你叫我走到哪里去?请问姑娘,这玉清门又是什么门?是官府衙门吗?”寒子继续纠缠不清。

    白衣少女脸上露出了薄怒之色,不过声音仍是很冷淡:“听公子胡言乱语,吾心甚烦,我劝你最好马上走,不然,只怕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寒子心里暗乐,笑道:“走是走不了了,小可不但会迷路,而且出去了也不认得路。这可怪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路到这里来?不过这里可是真美,姑娘更美。”

    “啪”,突然一拍手,大笑道:“姑娘,莫非这里竟是神仙之境,而姑娘莫非是天上的神仙?小可竟到了仙境,见到了仙女?一定是了,一定是了,这回可好玩啦!”

    这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转过了身来。

    “嘭”

    寒子一看到她的全貌,立即倒退一步,却未注意到身后正有一块凸起的石头,便向后摔了下去,跌坐于地(当然是装二的),嘴里大呼大叫道:“死了死了,原来韦爵爷就是这么死在阿珂身上的,这天地间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子,我也要娶你做我老婆,不然我也不姓卢了。”

    这白衣少女的美,果然是那种美得令人窒息的那种,已然不能用笔墨能够形容得了。

    这少女看起来不过二十刚过之样,不知道刚才那个叫知云的少女看起来比她要大得多,却叫她师姐,也不知道她们玉清门是如何个排辈论资的。

    见到寒子笨手笨脚的摔在地上,两眼瞪着自己的,眼中尽是惊奇和倾慕的光芒,口水都要流出之样,她却似乎视而未见,见到寒子那张脸的那一刻,她似乎一下子之间痴了,目光虽然象她先前说话的语句一样,淡而冰冷,只不过,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寒子,仿佛看到了她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怪事一般,再也移转不开。

    “喂,姑娘,你没事么?难道被人施了定身咒?”寒子虽为她的美所惊,嘴里也是疯言疯语,脑子倒是还清醒的,见到这白衣女子象是被着了魔一般,爬了起来,举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奇问道。

    白衣少女看到他的手掌在自己脸前晃荡,似是吃了一惊,蹬蹬后退了两步,方才回过神来,问道:“你,真不是仙宇之人?你来自于何方?又是什么人。”声音虽仍是冷,寒子却听得出,她的语音之中透着一丝不安的慌乱。

    寒子想不出,为什么这白衣少女见到自己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我么,小可叫卢墨寒,如假包换的男人。刚刚我还在地球上睡觉的,醒来就到了这里了。姑娘,这里真的是仙界吗?你真的是仙女吗?”寒子凝望着她的双眸,奇怪地问道。

    只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已然找不到一点儿的“色”样,用一句流行语法来说:那是相当的澄清!

    他的表现,令得这白衣少女有些捉摸不透,心想:“这人,难道真的会突然跑来到仙宇的玉清仙境里?不然,他,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地球?你来自元宇的地球?”白衣少女似乎相信了他的话,声音虽不再冷,却甚是淡然。

    “是啊,你说奇怪不奇怪?睡觉也能睡跑了。难道我这是在做梦,不然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我先试试看,是否做梦,人说做梦不怕疼的。”说罢真的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哎哟痛叫一声,人却跳了起来,趁机上前两步,距这白衣少女更近了。

    鼻子里飘入一种奇特得不能再奇特的幽香,寒子的心都要酥了,那味道,闻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心想:“一见此女,除了欣怡她们,只怕我再也不会去喜欢别的女孩了。”

    此刻的寒子,有一种有力使不出之感。除了刚才趁机踏上的那两步,他的脚似乎定住了,整个身子似乎在飘惚着,有一种非常不真实之感。若是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一定能够体会得出那一种奇特的感觉,当真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