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别了林大牛,就快步向学校走去,他也不知道到自己是在急什么,毕竟他自己可对什么来视察的省里领导不感冒。但林山土是很在乎这事的,要是违拗了他的心里,在村子里可就不好混了,谁叫人家是村长呢。

    林霖走进教室,就看得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有些怯生生地站在讲台上,完全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人听了林霖的话,顿时如蒙大赦一般,一溜烟走了。林霖瞟了一眼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想着自己这么些年都在外面求学,工作,当年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都长大了,也生分了,甚至都认不出来了,真的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林霖瞥了一眼角落了,果然林成龙还是低着头在那画着什么,林霖就走了过去,问他说:“成龙啊,怎么都不见你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呢。”

    林成龙低着头不理他,林霖又讨了个没趣,正想坐回去,林成龙却抬起头,幽幽地说:“我跟别人玩,她会生气的。”

    林霖的脚步瞬间就停住了,身上的寒毛都全竖了起来,拉着林成龙的肩膀问:“你说的他,是谁?”

    林成龙低着头不说话。

    林成龙还是不说话,林霖不由有些着急了,正要逼问,门外又传来声响,小朋友们整齐地喊了一句:“村长好。”

    林霖没有办法,只好先不问他,转身走了出去,来的人有好几个,除了林山土之外,最显眼的就是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胖子,林霖估计他就是省里来视察的领导,从林山土对他阿谀奉承的态度就知道,不过就他这一个肚子,也不知道是捞了多少油水。

    在胖子领导的身后,是一个老头,林霖看不出来他的具体年纪,不过看他那花白的头发,少说也的有个七十岁,不过这老头面色红润,腰板也直,真有些老当益壮的气魄。

    在老头的身边,却是一个妙龄少女,在这里出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姑娘五官精巧,身材有致,在林霖见过的美女的,也排得上前几号,只不过……林霖看了看胖子领导,心里生出些龌龊的想法。

    林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马书记你好。”

    那被称作马书记的胖子拍了拍林霖的肩膀说:“好同志,摒弃繁华的城市,扎根山村,投身教育,好好干,国家不会亏待你的。”

    林霖见这马书记说的一套一套的的,也只好陪着笑附和他。林霖眼睛一瞥,却发现他身后那个妙龄少女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发现林霖在看她了,那少女非但不羞反而目光灼灼,似乎要把林霖一口吞下去。

    林霖看听得心里冷笑,心想国家拨的教育费用哪次少了,就是你们这些人像蛀虫一样,一层一层往下剥削,最后真正能用到实处的,只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且不说林山土冲着马书记一通溜须拍马,林霖在旁边看得烦了,却发现那半天没有动静的老者提步向自己走过来了。

    “小友,老夫看你周身阴气环绕,最近可是被什么缠上了。”那老者走到林霖身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林霖他也不傻,不可能这老头一问,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只是摇着头说:“没有没有,老先生你一定看错了。”

    那名叫红衣的少女一应声,有特意回头看了林霖一眼,才和老者一同离开。

    送走了林山土和马书记,林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下午的课,就回家去了。现在村里好像是还没人发现贵叔贵嫂失踪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医院里怎么样了,林霖总有着预感,这个村子里迟早要出什么大事。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父亲又不在,等于是自己担起了一切。林霖突然想起自己告诉父亲要去当老师时,他说过让自己小心,然后第二天就走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父亲在这个时候离开并不是偶然,他是故意走的,他走了之后,自己就没有了倚仗,必须要自己面对一切的事,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林霖也感觉心中明朗得多了。

    一夜无声,林霖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朦朦胧胧,感觉有什么冰滑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林霖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地问:“红衣姑娘,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可是他心里却已经骂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姑娘,竟然这么饥渴,大半夜往男人床上爬,要不是自己是正人君子,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红衣却好像完全不怕生,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说:“还不都是你,上次走了之后也不来看我,还好现在被我找到你了,但你居然装成不认识我,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红衣的语气里满是嗔怪,但又好像不是真的生气,反而像是在撒娇。

    林霖顿时有些无法适从,抽回手尴尬地问:“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红衣却笑着伸手托住他的脸,动情地说:“别再跟我开玩笑了,你这张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林霖顿时有些无语了,自己的确是没跟眼前这位姑娘有过什么往来啊,难不成是这姑娘有脸盲症,还是自己这张大众脸已经大众到能一模一样的地步了。

    “既然你不记得我,那你总该记得这个吧。”她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林霖一愣,只见她一伸手就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林霖觉得有些于礼不合,但红衣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扭过头,红衣就已经把纽扣全解开了。

    大半个高耸的酥胸露了出来,林霖吞了吞口水,那雪白的肌肤让林霖都有些愣住了。只是在她的胸脯上,竟然有一个牙印,不过那牙印很浅,倒更像是**的时候咬上去的,林霖瞬间好像懂了什么。

    “现在记起来了吗?”红衣把纽扣系了上去,有些期待地问他。

    林霖却还是摇了摇头说:“姑娘,实在抱歉,我想你还是认错人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红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抑制不住的颤抖。

    林霖苦笑着说:“我说真的,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林霖揉了揉被打肿了的脸,半天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无缘无故被打成这样,要说是鬼怪恐怖,只怕还是女人更恐怖。

    不过更让林霖在意的是,红衣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到现在为止,包括尸王,老戴都找过林霖的麻烦,而且都是因为别人干的事而来找他,但他们都是几千年前的人了。林霖可以认为是几千年前有一个和自己长得有点像的认得罪了很多人,现在都算到自己头上了。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红衣是跟他年纪相近的人,那也就是说,即便是在现代,也有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而且他还要到处拈花惹草,结果这一摊子的风流债,全都扔给自己了。

    那个人那三千年前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林霖脑袋里又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巧合,会有这么多的都长得那么像吗?

    林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却发现从窗户映在地上的月光,有个团黑影,林霖转头往窗子一看,发现一张血红的脸就贴在窗子上,空洞的眼睛就紧盯着自己。

    林霖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在医院里的事并不是幻觉,而且这个无脸鬼一会在医院,一会在林家村,看来是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了。

    但是,林霖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他是用了轮回眼的瞳力才看到了无脸鬼,可是刚才,他分明没有用瞳力,更重要的一点事,如果他真的是鬼的话,怎么会有影子呢。

    林霖越想越觉得奇怪,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第二天又是没精打采地去给孩子们上课。林霖自己这样也算极度不负责任了,等马书记走了,还是好好给孩子们找个正经的老师吧。照自己这样的,能不误人子弟就要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