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榕气得砸了几个花瓶,她给迟建打了电话,迟建没有接,气得她把屋里砸得一团糟。

    灰蒙蒙的天空细雪纷纷,迟建裹紧外套走进墓园,轻车熟路找到席慧的墓碑,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上次来还是跟她禀报女儿喝季南夜在一起的事。

    他把带来的新鲜花束和新鲜水果摆放好,温热的指尖轻轻触碰墓碑,渐渐冰凉。

    嘴里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他坐在墓碑旁边,就像是和亲爱的人相互依偎。

    “慧慧,小暮很讨厌我,但她还是把我当父亲看,这点我很欣慰。回想之前的那些年,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很感谢你把她教的这么好。”

    “慧慧,我把公司还给小暮了,她经营得很好,我坚信她的路会越走越好的。”

    “慧慧,我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若是小暮想走,我绝对不会留。我对她的无情,她都看在眼里。离开迟家就是逃脱牢笼,她将从此得到解放。”

    “慧慧,其实我当初是不愿意娶赵榕的,你为什么执意要让我娶她呢?她嫁给我之后,并没有照顾好小暮,反而是让小暮活得更累,很多次我都在质疑你的决定。”

    “慧慧,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那样你就可以看见小暮和南夜是多么的登对。”

    “……”

    话到嘴边,越来越哽咽。

    老泪纵横,迟建抹掉眼泪,仰天喘了几口粗气。

    过往的点点滴滴悉数浮现在眼前,心中的悲涩怎么也止不住,迟建苦笑落泪。

    席慧,她是他一辈子都在爱的人。

    夹杂着细雪的微风拂过面颊,犹如刀子割在脸上那般生疼。

    迟建抱紧墓碑,在碑身轻轻落下一吻,“慧慧……”

    爱人间的轻喃细语绵长温存。

    “老大,还过去吗?”

    不远处,有两个黑色装束的男人。

    其中的年轻人为旁边的中年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中年男人眸光沉寂,扫过迟建,最后落在席慧的墓碑上,“不去了。”

    改日再来。

    迟纤纤喝迟巡下课回了家中,迟建都还没回来。

    两个孩子看见家里一团乱,还以为家里遭了强盗,着急忙慌找到赵榕,俩人异口同声,“妈你没事吧?”

    赵榕眼睛都哭肿了,一下扑到两个孩子身上嚎啕大哭,“妈妈心里苦啊!你们的爸爸就是混蛋!”

    迟建刚回来就听见这么一句,无奈摇头,默默把地上的狼狈收拾好,然后又去厨房做了吃的。

    他吃了之后就去了客房睡觉,没有跟任何人知会一声。

    ……

    今天周末,迟小暮不用去公司。

    一大清早,贺深咋咋呼呼的声音响彻家宅,就连季南夜也很烦躁,恨不得捏住他的喉咙。

    林嫂前来敲门,“少爷少夫人,贺少爷来了。”

    迟小暮没好气地说道:“让他把嘴闭好在外面等着!”

    好不容易才有的周末早晨,就这么被破坏了,心里很不爽。

    结果……贺深开始使劲拍门,“小暮小暮,我有大好事跟你说,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