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陈大喜已经把我们都喊了起来。我们几个分头行动。于路无话,我顺利的把唐庄的几位哥哥都请了过来。另外,他们又喊了几个和陈大喜相识的好朋友一块儿来赴宴!

    陈家寨,陈家院里院外一片忙碌,杀猪剁肉的,宰鸡杀鸭的,支火烧柴的,清洗蔬果的,蒸窝头儿煮粥的,搬桌子借椅子的满满的全是人。当然,不能让乡亲们白忙活,有一腔猪一腔羊加上细粉木耳等等土货煮成了大锅汤,还有蒸的窝头是分给寨里乡亲吃的。当然,乡亲们也有送来野兔、斑鸠、野鸡、河鱼河虾的。这要是放在过去,娶亲招待客人的排场也不过如此了。大家都称陈大喜在外面发财了,忘不了乡亲,真是好人!

    忙乎到下午,宴席正式开始。乡亲们安排在院外坐定大吃大喝。我们和陈大喜的朋友们坐在院内和屋里也大喝起来。喝到天黑,外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陈大喜说道:“感谢众兄弟给我面子,今天来赴宴。实不相瞒。我在安徽做了捻军盟主的枪棒总教头,盟主张乐行看得起俺,与俺结拜为兄弟。俺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盟主兄弟。他日张大哥登基坐了皇帝,俺就是外姓王爷,少不了封官加爵,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都不是事儿。”

    众人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当下就有十几个人要求陈大哥给予引见,想去找张乐行谋个差事干干。陈大喜笑了笑,吩咐我把内屋门打开。我打开之后,只见黄金白银摆了一床!大家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这下更加的露出羡慕的神色!陈大喜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俺张大哥让我回平舆来,拉人入棚。这些个都是赏钱。兄弟们如果没有好的出路,可以和我一起入捻,在平舆积极拉人入伙,到时候大家都是有功之臣,少不了封官赏钱!”

    “我们愿听陈大哥的!”众人纷纷叫道:“我们天天饿不死,也吃不饱,每天受着窝囊气,早就想干大买卖了。要是陈大哥愿意,就收下我们吧!”

    陈大喜见众人都有入伙的心,便让杨可行从床下取东西出来。你道是什么?原来杨可行那边的红樱枪头早就准备好了,寨里的王木匠早已经削好木棍把枪头给装上了,密密麻麻的摆了一床底!

    数了数,整整有三十根!你道李大贵一个铁匠为啥有那么多红樱枪头?原来李大贵也喜欢摆枪弄棒,曾经受过陈大喜的枪棒指点,所以时常打造一些兵器放在家里。这时候李大贵从人群里挤出来说道:“兄弟,我家里还有十几把刀要不要一起拿来?”

    陈大喜道:“谢谢兄弟,咱现在还用不到大刀。以后慢慢理会。我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各位愿意入伙,我却看有人不想加入。我不勉强,愿意跟着干的,就一起干,不愿意干的,回家好好养活老娘。怎么样?别喝了点酒就义气用事。”

    当下,有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纷纷叫道:“愿意跟着大喜哥哥!”

    继续喝酒,继续吃肉。二更天光景后,酒足饭饱。陈大喜说道:“不是兄弟我不相信各位。但,凡是做大事,就不能思前顾后,加入捻军是犯大法的,杀头都有可能。古有投名状一说,我刚好手里有个买卖,如果众兄弟不嫌弃,我们一起把买卖做了,算是给张乐行盟主纳了个投名状。亦可以让众兄弟发笔小财,至少每人一两银子!怎么样?大家有愿意去的么?”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他们真的愿意去。除了几个看起来油头滑舌的、面若木鸡的说还有活儿要干,不愿意去外。别的人都愿意去。

    陈大喜见状,便让几个不愿意去的先回了家。当然,走之前,家里的各种酒肉也让他们带了点儿回去。

    剩下的三十几个人议论纷纷,不知道大喜想做什么事情。这时候陈大喜说道:“现在咱这些个人中,有十几个人是贩私盐的吧。和店关卡你们也都熟悉,也没少吃过他们的苦头。昨天有个老姨向我苦诉,说儿子被关卡巡查兵给活活打死了。你们知道么?”

    “我们怎么不知道!李家的事情整个平舆的私盐道儿都知道的!”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是敢怒不敢言,整天吃这些巡查的哑巴亏!”

    “他们这些年来,捞了不少油水。可没少打骂咱们贩盐的兄弟!”另一个说道。

    “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干他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痛骂了起来。

    陈大喜挥了挥手,大家静了下来。“我准备去教训教训他们!”陈大喜说道:“众兄弟,兵贵神速。如果各位真的愿意去,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杀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