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几位赶紧把这一堆东西脱下来吧。”警察方的领导人居然不是张棕,而是之前一直作为张棕副手的赵警官。

    所有人都有些迟疑,但是在警察的监视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脱下一身伪装。毕竟,如果不脱下来,就会给警察一种“我有东西要隐瞒”的感觉,到时候,他们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把一身装备脱下来,我和鱼博明互相对视了一眼。

    “鱼博明!”我尽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把眼睛瞪圆,张开嘴巴。我毕竟不是什么演员,也没有专门的训练,短时间内也只能这样了。

    他看到我之后,微微一愣,随即裂开嘴,笑了起来:“哈,居然是你啊,原来你也打台球。”

    不知道大家忘没忘,我可是说过,我在历史系里可是很有名的。历史系里的学生,我或许不能全认清,但是我保证,基本上历史系的没几个不认识我的。

    “叙旧的话,两位可以在之后进行。”赵警官用看垃圾的眼光看着我们,随后又补充道“那么,你们带着他们,好好审查。”

    他把“好好”两字念得非常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可以的话这个人一定会用上所有的刑罚。

    我挑着眉头,有些发愁。

    这个赵正一直都是作为张棕的副手工作,据我所知,他的能力并不比张棕差。之所以他会一直都屈居下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经常用一些过分的刑罚拷问嫌疑犯。对于越来越重视人权、民主的华夏来说,他这样的人毫无疑问是不讨喜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都被张棕压制着。

    张棕去哪了?没有张棕在的话,指不定这个赵正会干什么呢。

    “咳咳,好了,下面就由我们俩来做笔录了。”说话的是一个年龄二十五左右的年轻女警官,她是赵正的后辈,同一所学校毕业的林芳芳,所示赵正的“亲信”。

    而在她旁边的,则是同样是个年轻人的,张棕的学生,李部。从两个人的座位上来看,很显然,林芳芳是主,而李部为副。

    看来...张棕是遇到麻烦了。我这样想着。

    在华夏,凡事讲究一个“规矩”。吃东西有吃东西的规矩,结婚有结婚的规矩,请客有请客的规矩。而座位的坐法,无疑也是一种规矩!

    坐北朝南,北面为主,南面为客,这只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坐法。更多的,则又讲究了其他的,有关于左右、前后的规矩。林芳芳坐在正中间,无疑是因为她的身份无形地比李部高了一点。

    但那并不应该,无论从哪个方面上来看,有三年经验的、张棕的学生,都应该比只有两年经验的、赵正的后辈要更有地位。可...李部居然只能屈居下位,很显然,张棕遇到麻烦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烦,很有可能,他已经丢掉了工作!

    虽然想了这么一些东西,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两秒内闪过的念头罢了,这个时候,说点什么才是正确的:“唉?李哥,怎么没张老大哥啊?”

    李部叹了口气,有些伤心地说:“张哥之前因为ly大学的事情被上面狠批了一顿,现在被调到qd了,不准他再插手ly的事情。领导也挺看好他的,说只要theworld的事情一结束,就把他调回来。”

    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挺好,反正他也没降级。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他这还算是升了半级呢。不过,他走之后,看来...ly市的罪犯要遭殃了啊。

    赵正这个人和张棕可不一样,虽然两人拥有相似的能力,同样的热情,完全相同的正义感。但是,赵正是个非常狂野的行动派,他不像张棕那样喜欢用大老粗的形象伪装自己,他的行动一般只有一种方式“找到嫌犯,抓住他,逼供”。

    是的,逼供,他是会逼供的!不过,这一切都是从张棕那里了解的,我自己从来没和赵正说半句话。所以也不是非常清楚。

    “叙旧到此为止。”林芳芳咳嗽一声,开始对照着本子上的东西,向我提问问题。

    赵正欣赏的后辈,我可不敢乱说话,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只要不是涉及到真正隐秘的东西,我就全部告诉她。

    “原来如此,可以了。”林芳芳点了点头,随后她展开了笑颜,她的样貌虽然比不上乐正红云和兰馨那样的绝顶美人,但也同样是一个耐看的女人,故此李部也稍微发了一些楞。看着本子上几乎一半没提问的问题,李部忽然明白了过来,他赶紧地朝我说:“好了,那什么,董小弟,你可以走了。”

    我面露微笑,点了点头,顺着李部的指引,走了出去。

    穿上自己拿一套装备,我却并不着急走,而是在警察局的门口,拿出今天唯一带在身上的第三部手机(即记录名字与其他信息的那部)看了起来。

    考虑到要去台球厅,我中午离开的时候,就特意把生死薄存放了起来。因为乐正红云今天也来了我的住所,所以我就麻烦她帮忙看住,防止有外人到我家里。我想,一般寻常小偷,还没有能力挑战我那个最终boss级别的鬼屋吧?

    “唔?”我看着鱼博明的信息,若有所思地思考着。

    待到一个小时之后,被警察问的头昏脑涨的鱼博明才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衣服,却也没再穿上。看到我之后,微微愣了一下。

    “嗨!世界!”我咧嘴笑了起来,朝他打着招呼。

    他摆了摆手,一脸的苦笑,说:“怎么又把这个提出来了,我根本不是世界啊。”

    他这反应实在是太过真实,不过还算不错,因为我之前又思考了整整半个小时,有足够繁杂的问题可以问:“那算了。啊,对了。你最近在干什么?学校现在还在封闭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通知。你最近在干什么,一直打台球吗?”

    他再次苦笑了起来,颇有些怨念地说:“哪能一直打台球啊?都因为theworld,全市人心惶惶地,跟世界末日似的,我哪有那么多机会打台球啊?再说,打台球可是要钱的,我最近都要穷疯了,一直在找事情,想要打工赚点外快。”

    他在说谎。

    在之前那部手机的记录中,明确的标明鱼博明的确在全市乱转,但并不是在找工作,而是在找房子!他在找一个拥有某种我不清楚的条件的,或许是便宜,或许是地理位置优越的租房。在这一段时间里,他除了找房子,只干过两件事。其一,打台球;其二,在餐馆吃饭。而且,他点的菜可从来都不是便宜货,他根本就不缺钱。

    他在隐藏什么,他想要隐藏什么!

    我张开嘴,正准备再次提问,就在这时,鱼博明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语。

    “一直都是你在问我问题,这次换我吧?”他挑着眉头,这样说。

    提问?也好,我倒想看看你会问什么!

    “那么,我就问了。”他眯起眼睛,对着我,说“关于theworld,我个人觉得...他的能力,不仅仅一个人有,可能有其他人也拥有这种可怕的杀人能力。那么,我的问题就是你有这个能力吗?!”

    恩?

    啊?

    糟了。

    不不不,还不是很糟糕。不能急躁。他现在只是怀疑,应该不清楚我的状况。但是,假如他真的拥有一本生死薄的话,那么...他的生死薄上就一定会有我的名字。我的死期是不存在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我一定是比较不寻常的人。

    不过没有关系,据我现在所知,ly市内只有两本生死薄。换句话说,他哪怕看到我没有死期,也顶多是觉得我比较特殊,未必会认为我也有生死薄。

    不过,倘若他没有生死薄。那么,他怀疑我是theworld?

    “哈哈哈,真是被你耍了一次。”我大声笑着“明明是想逗逗你,没想到被你吓住了。我说博明啊,咱们说到底就是俩逗比,没看到过真正的theworld,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不定还是某种病毒呢,对不对?”

    “然后出现僵尸,捡到宝物,怒艹老师,再收明星,走上人生巅峰?哈哈哈,董青,你还是喜欢看末日文吗?”

    前面我提到过,历史系的人不多,所以我和大多数的人都聊过天。毕竟都喜欢历史。不过聊天归聊天,有九成的人我都不知道名字。鱼博明这人我既然知道名字,自然是因为当初的感觉不错,不过后来看到他“堕落”也就没再联系。现在回想,我当时居然和他聊得相当投入,就算是庄阳文,有些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啊,当然了,虽然2012早就过去了,但是你也不能扼杀我的赤心一片好吗?”

    “痴心妄想啊!哈哈哈!”

    我们俩就这样,不再谈论一些沉重的问题,而是互相聊天打屁,走到了车站,互相分别。

    当看着鱼博明乘车远去之后,我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居然硬是将问题的方向变成了小说。

    我没有着急着走,而是看了看车牌:“呵,三十八路汽车...还是这个方向,鱼博明。你又犯了一个错误,你昨天可是在北面靠近学校的地方的旅馆里住着。可是这辆车...可是朝南去的。”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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