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一点点小计策,不过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还是四个残局的比拼,到底哪个国家能解得更多,才是证明本国棋艺的最重要标准。

    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商量之后,三国各派了人在大棋盘上摆好了一副残局。而云国,自然是由赫玉儿去摆出。

    原本,并不需要她亲自去摆出。这道残局昨日已经让泠珊记得牢牢的了。不过,为了更22博人眼球22,赫玉儿只好亲自上了。

    没看到其他三国都是棋手在摆局出题吗,看看咱们云国,出题的是后妃,复盘的是侍女,这才是人才济济啊。

    几个摆局的人对棋局都非常的熟悉,黑子白子一子一子落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在大殿中央摆出了四个残局。

    在四人退开之后,十二个复盘的侍女则上前飞速将自己所对应的残局在小棋盘上摆出。

    为了做好这一局,德妃安排复盘的棋手皆棋艺不凡,毕竟这样的软实力才符合天元节的22宗旨22,因此,在细节上德妃也力争做到最好。

    十二个复盘的侍女亦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将残局摆在了自己面前的小棋盘上,这时,礼官在刘德妃的示意下宣布切磋正式开始。

    四副残局,十二盘小棋盘,可以供十二人同时进行。

    四国的棋手都很有默契的在除了本国之外的三国棋盘下一人坐了一个棋盘,开始冥思苦想。

    既然是残局,自然是代表着当世22无人解出22的棋局。可在切磋要求中说明了这摆局之人必须能解出此局,说明这些残局明面上确实无人解出,而解出之人也并没有宣扬,世人不知,所以才依旧是广为流传的22残局22。

    因此,对于这样的棋局,即使是各国棋手的佼佼者,也得多思量几番。

    毕竟虽然她们是女子中的22最22优,可也不代表是整个国家的最优。

    除了四国的十二个棋手之外,亦有对棋局非常感兴趣的使者、妃嫔,在不打扰棋手解棋的情况下,静悄悄地从位子上走出来,有的走到大棋盘前看残局,而有的则走到棋手前看棋手的解局思路。

    残局之所以被称为残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解出的。只见那些棋手们个个儿都思索良久才落下一子。

    有的棋手皱着眉,有的则面无表情,还有的不停地摩擦着手里的棋子,就是不确定到底该下到哪儿。

    没有人说话,甚至大家连呼吸都故意放轻。没有人落子的时候,渊辉殿里静得连跟针掉下都能听到。

    不过,即使是这般寂静无声,却也没有人觉得无聊。一部分人去关注着棋局棋子,而另一部分人则在用眼神进行22交流22。

    赫玉儿在摆了残局后便又回到了自己丝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窝着。与众人的紧张与好奇不同,她非常明确地知道,这一局她赢定了。

    因为其他三国摆出的这些残局,她在前世早已见过。

    而她摆出的这个残局,在这个时候却是真真正正无人解出的。

    甚至在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并不有人知晓这个残局。

    这个残局是在五年后一个因缘际会被发现于东海海底巨石之上的,虽然被海水侵袭了部分的石头,但上面的残局却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从残局现世到被解出,则又耗了一个五年。

    因此,能够解出这个残局的人,十年后才会出现。

    如今能够解出这个残局的,只有她自己了。

    不过……现在,她不是唯一一个知晓这个残局的破局方法了。另一人,以她完全不曾想到的方式,成为了真正的第一个破解此局之人。

    而这事,就要从几天前说起了。

    当时,她在屋子里摆出这幅残局,开始思考着整个计划之时,司徒宇突然推门而入。

    虽然不知道为啥他每次总能那么轻易地如同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样的闲庭适步,不过他既然来了,她自也非常高兴。

    而便是在这时,他发现了她桌上这幅还未现世的残局。

    司徒宇号称华王,取自腹有诗书气自华之22华22。在老皇还在之时便是出了名的文采斐然,碰到这么一个残局自然是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连话都未来得及与赫玉儿讲上一句,便坐在了贵妃榻上,盯着残局开始细细研究。

    赫玉儿本是猛地一惊,不过事已至此,棋局已被司徒宇看到了,她也掩饰不了了,只得脑袋急速转动思考着该用什么理由解释她怎么会知晓这么一个从未现世的残局。

    在司徒宇醉心于棋局的时候,赫玉儿就在一边急速思索着该怎么去解释,可是想破了脑袋却也想不出来到底什么理由能够让司徒宇相信。

    以她的交游和行踪,这样深奥又从未现世的棋局,无论是说从一本不知名的书中看到或是谁谁谁告诉她的,哪一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若论起读书和藏书,她无论将这棋局编造在哪一本书里也骗不过司徒宇,除非她自己再编造出一本书。

    可这样一来,就要一个接一个的去编造。

    该怎么解释,她哪里得到的这本书呢?

    为何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或者见过这本书呢?

    为何现在她又拿不出这样一本书呢?

    在一本只被她发现,读过就消失不见的书里看到的这盘残局……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被说服。

    不过,她却没想到,自己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怎么去解释这个残局,却压根没有派上用场。

    司徒宇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上一句,甚至都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

    看着空荡荡的室内依旧只剩她一人,一残局……赫玉儿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视,其实司徒宇压根没出现过?!

    不过看到棋局上比之方才残局又有些不同了的对阵,赫玉儿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觉!

    ……丫竟然来了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那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提前预知了她要摆残局所以专门来看的?!

    一时间,对这个状况,赫玉儿深深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到底是来干啥的……

    虽然被司徒宇突然出现却又一言未发消失给弄得一头雾水,但鉴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准备等下次有机会了再问一问好了。

    可她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样之快……

    第二日傍晚,司徒宇又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这一次,她的房间里可没有摆什么残局。因此,对于他的出现倒没有昨日那般被惊了一跳。

    不过……接下来她却被司徒宇的吩咐给惊了一惊。

    司徒宇出现在她的房间后便非常理所当然地吩咐她:22把昨日那残局再摆一遍来。22

    赫玉儿:……

    喂,您老是想干啥?

    当时她坐在梳妆镜前,手里把玩着一个精细小巧的银梳,对于司徒宇的吩咐丝毫没有要起身去摆棋局的意思,依旧斜倚在大大的梳妆凳上,透过镜子反射看到一身天青蓝袍的司徒宇正拿下了厚重散发着寒气的披风挂在暖炉旁的架子上,清峻挺拔的背脊在火红烛光的映衬下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情不自禁,她将手放在了镜面上映出的他的背影上,指尖冰凉的触感这才让她微微回过神来。

    而这时她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却依旧站在原地未动,只是透过那镜面,似在对她微笑。而她原本是放在他背影上的手,随着他的转身,恰恰好地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22小玉儿,摸够了没啊?22狭促地声音从背后响起,赫玉儿甚至能透过镜面看到他还轻轻朝她眨了眨眼,22难道镜子比我的触感还要好吗?22

    赫玉儿脸不受控制地猛地红了,抚在镜子上的手仿佛被虫咬了一般22嗖22地一下飞快地被她收回了。

    随即小脸一扬,冲着暖炉旁的司徒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22真不要脸!22

    而被骂不要脸的某人依旧是笑意吟吟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上前走了两步,坐到了昨日赫玉儿摆放残局的软榻上朝赫玉儿招了招手,22快来,可是关系到你的大事呢。22

    一提到大事,赫玉儿的好奇心就被吊了起来,不过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原谅他方才的调戏,于是高昂着小脑袋,22不情不愿22地走了过去,坐上软榻,和司徒宇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假装冷冷地问:22什么大事。22

    司徒宇倾身弹了弹她的额头,22看这心眼儿小的,不就是昨日没顾得上和你说话吗。22

    说着挽起衣袖从旁边温着的小壶中倒了一杯茶水,22来来来,给小玉儿赔罪啦。22

    赫玉儿见此,轻轻哼了哼,却还是接过了茶水。

    司徒宇表情无奈却带着宠溺,22还不去把棋盘拿来,误了大事过后可别找我哭鼻子哦。22

    在赫玉儿去拿棋盘的时候,司徒宇便又给自己也倒了杯热茶。待棋盘拿来,两人便一白一黑地开始在棋盘上摆出昨日那残局。

    看到司徒宇下子的速度并不比自己慢,赫玉儿知道恐怕他昨夜回去后对这棋局又研究了一夜,不然怎会对残局如此的了然于胸呢。

    要知道在当年她对这棋局深深入迷的时候,整整研究了一个星期,才能够将棋局的每一个棋子的位置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这人不过是一个晚上,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按照司徒宇和赫玉儿的速度,很快,昨日的残局便复制在了棋盘上。摆好之后赫玉儿又看了一遍,果然司徒宇的黑子无一错漏,全部都摆放得非常的精准。

    看着摆放好的残局,赫玉儿抬起头,22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大事?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