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淑妃话音落下，妃嫔们俱都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又僵了下来。宁贵妃不知何时又将雪白的小猫抱在怀里抚弄着，冷淡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刘德妃端起茶盅用杯盖慢慢地拨着茶，也瞧不出什么个心思来。
方才接话的婕妤更是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嘴角哆哆嗦嗦想说些什么补救，可看着这气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时，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姐姐说哪里话，这后宫谁不知陛下一向是待姐姐恩宠有加。不过是两个方进宫的小丫头罢了，何以劳得姐姐大驾，想见了随时宣来看看不就行了。”万贤妃笑言接道。
而此时正引得妃嫔们议论纷纷的两位主角，李淮玉和赫玉儿却也是境况不一。
却说李淮玉，因着皇帝的恩宠，虽然众位妃子早起都去了琼凌宫，但礼品可俱是着人抬到了素心殿。早起后方从明翔宫的渊辉殿回自己的素心殿，就听见贺礼一件件地抬入。
唱礼的公公一个接一个的报着各个妃嫔们送来的礼品。
什么七彩琉璃珠，什么鎏金丝玉簪，赤金合和如意簪，什么尚品樊鼎沉水香奁，还有内外画回纹清花折口大碗……
林林总总大件小件地愣是把素心殿不大的地方占了一半了。李淮玉看着半素心殿的琳琅满目，并没有过多欢喜的神情，只是微勾了勾嘴角，让春儿协助文彤姑姑将东西都记载入册放好。便入了内室。
待春儿忙完回到内室，李淮玉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着自己柔亮顺美的头发，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四妃的礼都到了吗？”
“回小姐。贵妃娘娘送了上等北海黑墨珍珠两对，德妃娘娘送了勾彩缕金沉水香篝一座，淑妃娘娘送了纯银鎏金镂空累丝花卉一盆，贤妃娘娘送了和田玉掐金镯一双。”
“哦？都拿来我看看。”
“是小姐。”
很快，春儿便将四妃所送的礼给拿了进来，单看颜色，一个个俱都是精工细作，质料上乘。其中宁贵妃所赠上等北海黑墨珍珠尤为珍贵。
“小姐，四位帝妃送的礼皆为不菲，看样子那四位很是看重小姐呢。”春儿前十二年见过的名贵物什加起来也比过今早一会儿见过的多。不过这物什见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不过四位帝妃出手的何曾有不入流的，因此即使见过这么多名贵物什，也俱都不能与这四位所赠相比，春儿也不禁有些激动。
“呵，看重？”李淮玉原本是拿着那对黑墨珍珠在看着，听春儿这么一说，冷哼道：“什么看重，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试探罢了。”说着把珍珠丢了回去，“都好好收好吧。梳妆，一会儿去琼凌宫。”
“是。”春儿手忙脚乱地赶紧将这四份贵重的礼品收好，来给李淮玉梳妆。
而那厢，赫美人赫玉儿同样也在梳妆。
“小兰啊，这发髻梳低一点低一点，这儿可不比雀深楼咯，咱们要低调……低调……”赫玉儿一边捧着书，一边对小兰指手画脚。
“诶诶，不要这个颜色，这颜色太艳了，咱们要……”
“低调，低调”还未等她说完，小兰没好气的接道，“小姐生得这么美，还不让小兰给打扮，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哎哟，你还会暴殄天物这个词了啊。”赫玉儿惊奇仰起头，戏谑道：“这么有文采的小兰来服侍我可是大材小用了呢。”
“小姐！”小兰小脸微红的跺了跺脚，将方才梳好的发髻又打散重梳，“小姐，小兰不明白。您跟公子……恩……公子那么宠您，为什么又非要进宫呢。”
赫玉儿心中一怔，面上却是笑得更欢实，“怎么，小兰舍不得公子了？那我可以跟公子说说，把小兰换回雀深楼里去呢。”
“小兰知错了。”小兰一听这话，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小兰知错了，小姐不要赶小兰走。小兰知错了。”
“知错。”赫玉儿收了笑容，冷冷道：“不，你不知道。”
“没错，当初是公子派你来服侍于我。按理来说你虽是我的人，但主子还是公子。整个雀深楼里的人都是公子的。但是小兰，你家小姐我可不是按这个理来的。你的主子只能有一个，我，或者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若是选择公子，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你若选择了我，以后便不可能再回去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小姐……”小兰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心中满是迷茫。她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她是雀深楼里的人，是公子的人。她也是小姐的侍女，是小姐的人。为什么现在小姐和公子只能选一个？
她不懂，小姐为什么和原来变得这么的不一样。从舞魁大开始，从不违逆公子的小姐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和公子对着干。甚至把自己送进了宫。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当她选择背着公子帮小姐溜出雀深楼的那次她就知道了，这辈子，她都是小姐的人。
可是……可是他们也是雀深楼里的人啊。
似乎知道小兰此时在迷茫些什么，赫玉儿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小兰，从今以后，雀深楼和赫玉儿，是两码事。这，你懂了吗？”
两码事。
雀深楼和小姐是两码事。
这句话在小兰的脑袋里如雷般响起，像是划破长空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她混沌不清的思绪。
“小姐，小兰明白了。”深深的拜下，小兰恭恭敬敬地给赫玉儿磕了三个响头，“小兰以后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从此和雀深楼再无半点关系。”
“把眼泪擦擦吧，看这一会儿哭得跟花猫似得。”赫玉儿这才又笑了，伸手将小兰扶起来，“这等会儿若是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虐待你了，宫里该盛传‘新来的赫美人性情暴虐，虐待贴身侍女’了。”
小兰听了这才忍不住“扑哧”一笑，“小姐就会笑话小兰。”
“好啦好啦，我最最可爱大方美丽无双的小兰，快来给小姐梳妆吧，再晚了，琼凌宫的人就要来了呢。“赫玉儿拉着小兰的手，将玉梳塞到她的手里。
方才接话的婕妤更是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嘴角哆哆嗦嗦想说些什么补救，可看着这气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时，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姐姐说哪里话，这后宫谁不知陛下一向是待姐姐恩宠有加。不过是两个方进宫的小丫头罢了，何以劳得姐姐大驾，想见了随时宣来看看不就行了。”万贤妃笑言接道。
而此时正引得妃嫔们议论纷纷的两位主角，李淮玉和赫玉儿却也是境况不一。
却说李淮玉，因着皇帝的恩宠，虽然众位妃子早起都去了琼凌宫，但礼品可俱是着人抬到了素心殿。早起后方从明翔宫的渊辉殿回自己的素心殿，就听见贺礼一件件地抬入。
唱礼的公公一个接一个的报着各个妃嫔们送来的礼品。
什么七彩琉璃珠，什么鎏金丝玉簪，赤金合和如意簪，什么尚品樊鼎沉水香奁，还有内外画回纹清花折口大碗……
林林总总大件小件地愣是把素心殿不大的地方占了一半了。李淮玉看着半素心殿的琳琅满目，并没有过多欢喜的神情，只是微勾了勾嘴角，让春儿协助文彤姑姑将东西都记载入册放好。便入了内室。
待春儿忙完回到内室，李淮玉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着自己柔亮顺美的头发，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四妃的礼都到了吗？”
“回小姐。贵妃娘娘送了上等北海黑墨珍珠两对，德妃娘娘送了勾彩缕金沉水香篝一座，淑妃娘娘送了纯银鎏金镂空累丝花卉一盆，贤妃娘娘送了和田玉掐金镯一双。”
“哦？都拿来我看看。”
“是小姐。”
很快，春儿便将四妃所送的礼给拿了进来，单看颜色，一个个俱都是精工细作，质料上乘。其中宁贵妃所赠上等北海黑墨珍珠尤为珍贵。
“小姐，四位帝妃送的礼皆为不菲，看样子那四位很是看重小姐呢。”春儿前十二年见过的名贵物什加起来也比过今早一会儿见过的多。不过这物什见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不过四位帝妃出手的何曾有不入流的，因此即使见过这么多名贵物什，也俱都不能与这四位所赠相比，春儿也不禁有些激动。
“呵，看重？”李淮玉原本是拿着那对黑墨珍珠在看着，听春儿这么一说，冷哼道：“什么看重，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试探罢了。”说着把珍珠丢了回去，“都好好收好吧。梳妆，一会儿去琼凌宫。”
“是。”春儿手忙脚乱地赶紧将这四份贵重的礼品收好，来给李淮玉梳妆。
而那厢，赫美人赫玉儿同样也在梳妆。
“小兰啊，这发髻梳低一点低一点，这儿可不比雀深楼咯，咱们要低调……低调……”赫玉儿一边捧着书，一边对小兰指手画脚。
“诶诶，不要这个颜色，这颜色太艳了，咱们要……”
“低调，低调”还未等她说完，小兰没好气的接道，“小姐生得这么美，还不让小兰给打扮，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哎哟，你还会暴殄天物这个词了啊。”赫玉儿惊奇仰起头，戏谑道：“这么有文采的小兰来服侍我可是大材小用了呢。”
“小姐！”小兰小脸微红的跺了跺脚，将方才梳好的发髻又打散重梳，“小姐，小兰不明白。您跟公子……恩……公子那么宠您，为什么又非要进宫呢。”
赫玉儿心中一怔，面上却是笑得更欢实，“怎么，小兰舍不得公子了？那我可以跟公子说说，把小兰换回雀深楼里去呢。”
“小兰知错了。”小兰一听这话，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小兰知错了，小姐不要赶小兰走。小兰知错了。”
“知错。”赫玉儿收了笑容，冷冷道：“不，你不知道。”
“没错，当初是公子派你来服侍于我。按理来说你虽是我的人，但主子还是公子。整个雀深楼里的人都是公子的。但是小兰，你家小姐我可不是按这个理来的。你的主子只能有一个，我，或者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若是选择公子，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你若选择了我，以后便不可能再回去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小姐……”小兰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心中满是迷茫。她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她是雀深楼里的人，是公子的人。她也是小姐的侍女，是小姐的人。为什么现在小姐和公子只能选一个？
她不懂，小姐为什么和原来变得这么的不一样。从舞魁大开始，从不违逆公子的小姐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和公子对着干。甚至把自己送进了宫。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当她选择背着公子帮小姐溜出雀深楼的那次她就知道了，这辈子，她都是小姐的人。
可是……可是他们也是雀深楼里的人啊。
似乎知道小兰此时在迷茫些什么，赫玉儿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小兰，从今以后，雀深楼和赫玉儿，是两码事。这，你懂了吗？”
两码事。
雀深楼和小姐是两码事。
这句话在小兰的脑袋里如雷般响起，像是划破长空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她混沌不清的思绪。
“小姐，小兰明白了。”深深的拜下，小兰恭恭敬敬地给赫玉儿磕了三个响头，“小兰以后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从此和雀深楼再无半点关系。”
“把眼泪擦擦吧，看这一会儿哭得跟花猫似得。”赫玉儿这才又笑了，伸手将小兰扶起来，“这等会儿若是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虐待你了，宫里该盛传‘新来的赫美人性情暴虐，虐待贴身侍女’了。”
小兰听了这才忍不住“扑哧”一笑，“小姐就会笑话小兰。”
“好啦好啦，我最最可爱大方美丽无双的小兰，快来给小姐梳妆吧，再晚了，琼凌宫的人就要来了呢。“赫玉儿拉着小兰的手，将玉梳塞到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