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云身上的外伤除了每早中晚三次上药之外,每隔三日便要泡上一回药汤。一次泡汤的用药非常多,半云之前给琴诚准备的药已经没了。因此,也只能现抓。

    半云耐心的给慕容泽秀列出了十几种药材,包括药材的形状,名字气味以及用量,都详细的交代了慕容泽秀。但半云还是不放心,担心慕容泽秀弄错,便让他在纸上写了一遍。半云确认过没有错之后,慕容泽秀才前往药房去抓药。

    那泡药浴用的药并不是常见的药,慕容泽秀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在药房中集齐了那十二种药材。慕容泽秀又拿过纸张认真的对了一遍,确定没有错之后才把摆在桌子上的药放到托盘之中,走出药房。

    怎料,迎面走上来了一个人。

    “泽秀,你怎么在这里?”因为柳靖婷难以入睡而来给自己妻子找一些安神药的慕容肃,没有想到会在药房门口撞见慕容泽秀,惊奇的问道。

    “大哥。”

    原本看到慕容泽秀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在看到慕容泽秀手中托盘上摆满了一些珍贵的药物的时候,慕容肃更是惊奇不已:“谁受伤了?”

    “没有,备着而已。”慕容泽秀平静地说道,深色看起来与平常并无两样。

    “好吧,我来给你嫂子拿一些安神的药,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慕容肃并没有起疑,拍了拍慕容泽秀的肩膀说道。

    “好。”慕容泽秀点点头,随后便离去了。

    无一按照半云的要求把药煮好之后,随后倒入了洗澡的木桶之中,随后和慕容泽秀行了一个礼之后便离去了。

    等到无一离开之后,慕容泽秀便替半云褪去身上的衣服,将她抱入了木桶之中,随后自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继续看着没有看完的账目。

    如今柳靖婷饿肚子越来越大,慕容肃忙着要照顾柳靖婷,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打理山庄内的事情,事情基本上都是交给慕容泽秀来做了。

    他进京好一段时间,积下了不少事情。

    半云坐在木桶之中,借着烛光打量着慕容泽秀。男人正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翻看着眼前的账本,时不时的提笔在上面圈出问题来。半云回忆了一下,他似乎没有见过慕容泽秀这么专注的样子。橘黄色的烛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美得像是天上的神祗。

    她不止一次的觉得,慕容泽秀的容貌,美得人神共愤,让人发指。

    半云盯着慕容泽秀正出身,冷不丁传来了慕容泽秀毫无感情的声音:“你盯着我做什么?”

    半云脸一红,连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像一个偷吃被抓的小孩一般,“谁说我在看你了。”

    慕容泽秀看着半云别扭的模样,垂下眸子,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半云又说道。

    不管是什么时候,慕容泽秀似乎都一直在处理事情。她见过好多次慕容泽秀和无一之间,神情凝重的交谈。可惜两人刻意不让她知道,声音压得非常低,半云也只能见到他两嘴唇一张一合的正在交谈,并不能听到内容。

    若是有很重要的情况,慕容泽秀便不会呆在卧室里面,而是去书房了。

    “出了一些问题。”慕容泽秀也不介意告诉半云,丝毫不隐瞒。

    看那繁忙程度,怕不只是一些吧。

    “树大招风,你还是提放着点吧,尤其是身边的人。”半云若有所思。

    “你知道些什么?”如果是没有听过琴诚说的那番话,慕容泽秀可能不明白半云这句话的意思,但如今,他明白半云说的人便是李祺元。

    “没有,只是提个醒罢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半云翻了个白眼说道,她并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慕容泽秀。

    一是因为他是慕容泽秀;二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说起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觉得我最应该防的人是你?”慕容泽秀看这半云的样子,暗自好笑。

    “是是是,你最应该防的人是我,所以你更不应该把我拴在你身边。”半云顺势而道。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越危险我越应该把你留在身边。”

    “……”半云语噎,“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你不会。”慕容泽秀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半云,眼含笑意。

    “你凭什么那么确定。”慕容泽秀那眼神就好像看不起自己似的,让半云感觉她受到了侮辱。

    “你不敢,并且你也不会。”

    慕容泽秀似乎特别笃定的样子,让半云一阵气结,但偏偏又无话可说。她只好坐回了木桶之中,将半张脸埋进了水里,在水里暗暗骂着慕容泽秀,只是因为在水中,化为了不满的咕嘟声。

    慕容泽秀耳明目秀,听到声音觉得十分好笑。

    半云坐在木桶之中,半张脸埋在水里面,嘴里往水里面吐气,让水像沸腾一样冒着水泡,在那玩的不亦乐乎,连慕容泽秀走进了都没有看见。

    这与混入药膏的水不同,这是直接用草药熬的汁兑成的水,因此呈淡绿色。慕容泽秀每次给半云泡药的时候都会挽起半云的长发,此时他站在半云的背后,低头便看见了半云瘦弱修长的脖子。

    脖子上的鞭痕已经好了很多了,只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粉色。原本就透白如雪的肌肤,在药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皙,他的眼神极好,他甚至能够看到看到半云颈间跳动的血管。

    慕容泽秀窄了窄眼帘,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他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火腾然升起,连呼吸都要变得急促了起来。

    惊觉自己的变化,慕容泽秀抿了抿唇,连忙从一旁的架子上扯过一件外袍,在半云猝不及防的惊呼之中,把半云从水里捞了起来。

    “你能不能给点预兆……”被放到床上的半云,愤愤的瞪了一眼慕容泽秀。要说起来这男人吓人的本是倒不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不能。”慕容泽秀理直气壮的说道。

    半云语塞,暗想,要是小白在身边,绝对会让小白给他来上两口。

    半云的伤除了手和脚之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此慕容泽秀上药的时候,已经由最初的疼痛变为了酥麻。

    药膏有些微凉,每次慕容泽秀碰到她的伤口,她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阵轻颤。如今不同刚开始的时候了,刚开始的时候半云只能感觉到疼痛,甚至连那微不足道的羞耻心都被巨大的疼痛掩盖了下去。可现在,那股羞耻感又卷土重来。

    她感觉慕容泽秀不是给她上药,而是拿着羽毛在挠她的身体,来折磨她的。很快的,半云的身体就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你……”半云咬着牙,似痛苦又似哀求的看了一眼慕容泽秀,“你能不能快点……”

    “怎么?”慕容泽秀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半云,并没有发现半云的异样。

    “……”这男人是懂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半云只好咬紧牙关,心想着挺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慕容泽秀的动作并没有加快,半云看着眼前形如神祗一般的男人,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当慕容泽秀给自己大腿上药的时候,那轻缓的动作让半云腰间传来一阵酸软,半云一惊,连忙紧绷了身子,脸上又羞又恼。

    她是个大夫,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她最清楚不过。

    慕容泽秀被半云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抬眸望向半云,乌黑的眸子里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欲……望,只见半云已然撇过了脸,紧咬着红唇,脸红得像个桃子一般。

    慕容泽秀薄唇勾起一抹笑,将半云的反应看在眼里。同时手上也加快了动作。

    等到慕容泽秀给自己拢上外衣之后,半云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可还没等半云完全松懈下来,半云就瞪大了眼睛,“你……你做什么!”

    慕容泽秀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坐在了床……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正缓缓褪去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情。”慕容泽秀邪魅的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半云。

    “你……你别乱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半云自然知道慕容泽秀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撑着手肘,向后退了好几步。

    可还没退出几步,半云就被慕容泽秀抓了回来,半云只觉得一片阴影覆了上来,她甚至都要被他身上的热度给烫到了。

    “慕容禽兽!你放开我!”感觉到慕容泽秀的手解开了所有的阻挡,半云恨不得从眼里射出一团火把这男人焚烧殆尽。

    “……”埋首于半云脖颈处的慕容泽秀,抬眸看了一看半云,并未说话。随后又低下了头,继续啃咬着半云的脖子,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禽兽!流氓!你要是敢动我你试试!我杀了你!”半云本就瘦弱,加上受伤的缘故更是无法撼动慕容泽秀。如今只能被慕容泽秀禁锢着,动弹不得。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委屈、惊恐、怒火、恨意在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让她的声音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感受到慕容泽秀更进一步的动作,半云内心无助不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