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却早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躲进了树林中,见身后尚无人跟来,连忙伏在雪地里,一看那猫儿,已经无力挣扎奄奄一息了……

    武直立刻用手掰开那猫子的嘴巴,拿筷子伸将进去替它催吐,那猫儿果然吐了一地,把武直的身子都给弄脏了,武直却也顾不得怕脏,连忙又从雪地里抓了好几大把雪与盐融合在一起,塞进了猫子的嘴中,逼它给吞化了,这还不够,武直又稍速穿越进衣食父母仓库里,买了一大提牛奶出来,打开盖口就往那猫儿的喉咙里面灌……

    自始至终,那猫子像生病了的婴儿一般,一双眼睛只是柔弱无助的看着武直,既不叫,也不反抗,虽然眼眶里还流出了泪来,却就是软软的任凭着武直来处置……

    武直从它眼中看出了些灵性,心底下暗暗的发愿,务必要救好它才好,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八成是因为自己而受害……

    算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不不,不能让它死!

    武直替它灌了牛奶,是想保护它的胃粘膜,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但做一点总是一点,然后,又立刻重新抱它入怀,往岗子下的蒋太医家而去。

    到了蒋太医家,武直远远的就大声呼叫。幸好蒋太医今日却未曾出摊,此时仍然在家。

    真是谢天谢地。

    武直把猫儿抱了进去,主动的说明了这猫儿的情况,只说人多眼杂,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却故意的漏了这猫儿的主人是谁,天王堂中所发生的冲突与是非也只字未提。

    蒋竹山一听,戴了手套,掰开了猫儿的嘴巴瞧了瞧,又细瞧了瞧猫儿的眼睛,道:“八成是中了砒霜毒了!”

    “什么,中了砒霜毒?”武直失声惊叫。

    “是的,想必你的猫儿肯定惊扰了附近的人家吧?”蒋竹山问武直说道。

    “是是是……”武直立刻顺了他的话头接下去:“这猫儿有些野性难训,时常乱跑,又爱偷吃,估计难免惹恼了个别乡邻,叫他们不喜欢……”

    “那就难怪了。近日时常便有这种事情发生,有些人家中宠养的猫狗等物,因扰乱、冲撞着街坊邻居,便叫人暗地里给下药毒死了……不过,一般多为狗类,猫儿被人毒死的,却不曾得见……”蒋竹山说道。

    “想必正是如此。”武直道:“蒋医生,那就麻烦你,千万帮忙救治一下,资金银两,必有重谢。”

    却听那蒋太医说道:“我认得你。你是天王堂上的武大郎对吧,你也曾在我这里买过好几回生药了,不妨不妨,观这猫子模样,虽然柔弱,却算是安详,眼虽然微闭着,却仍有神,应该中毒不深,想必那下药的人药量下得轻了些,等我再给你一方吃了,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武直一想,回道:“起初时它可不是这般安详的,不仅四肢抽x搐,还口吐白沫,后来似是无力了,就像要死去的一般,我连忙替他催了吐,洗了胃,又喂了牛奶,才有了些许精神……”

    蒋竹山一听惊叹道:“看来武兄不仅是个精细人,还是个大手笔。居然连养的猫儿都有得牛奶喝。”

    武直笑笑,不说话。

    蒋竹山便开始弄方子去了,只见他从一本医书中取了些叶子,又另寻了些绿豆,将之一起放进了一个罐子里面煮,一边煮一边对武直说道:

    “你今天来得正好。要是平日,这个时候,就算是下雪,我也早就到镇子上出摊去了。”

    武直从他手中抢过扇子来,给炉子扇着火,问道:“今日和往日又有什么不同?”

    蒋竹山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被几个外来客给绊住了事务。”

    “外来客?”

    “嗯。是一群年轻的山东、河北客。他们来这里做贩卖的生意,却因为初初出门,故染上了水土不服的毛病。一个二个上吐下泄的,好不狼狈呢,他们昨日从岗子上下来找到我家里寻药,怕我走了不好寻,于是说好了,这两日让我不要出门,就只为他们一群服务哩……”

    “这么说,他们随时会过来问药?”

    “正是。”

    “蒋医生,你别说,其实这伙人还是我和赵经纪向他们介绍过来的呢……”武直道。

    “是吗?”

    “当然。昨日他们中有人发了病,有的人病轻,有的人病重,病轻的说是没味口,吃不下饭去,已饿了好些时间了,当时遇着赵七,于是便推荐他们上我天王堂里吃面,他们却急着问药,于是我们就推荐他们到你这儿来了……”

    “原来如此,感谢感谢,我说怎么人家专访着我家的门来了呢……”蒋竹山听了,连连和武直拱手。

    他本是个小医生,,只混些生活,却不成气候。昨日那一大批外来客商可是个大生意,所以他才喜悦。

    因此,才愿不出门,只留家,为那批客商服务。听说是武直和赵七荐来的,自然感谢。

    不一会儿,罐中已冒出香味来。

    蒋竹山揭了盖,拿一只碗给盛了,说道:“我这方子,叫做甘草绿豆汤,是药膳,有解毒的功效,给它吃了,必然能好。”

    武直道声谢,连忙接过来,坐好了,把猫子放在自己的脚上面,开始一匙一匙的将方子喂进它嘴中。

    一刻钟之后,一小碗方子已全然喂在那猫子的腹中了。那猫子在武直的腿上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婴儿一般,突然间,嘤嘤的叫唤了起来……

    武直一乐,知道它应该已是无事了,再看它的眼神,那一蓝一黄的眸子晶莹剔透,炯炯有神的,虽然仍呈着几分委屈的模样,却比先前还要更加的水嫩和光泽,于是心里便放松了,同蒋竹山说道:

    “蒋医生,我因为要救它,出门得及,身上未曾带得分文,不如这样,就烦请你和我上得天王堂一趟,再给你谢金。”

    “这样啊……”蒋竹山迟疑了一下:“万一那群客商来找我怎么办,他们今日已经来得两拨了,还特意又叮嘱过我,不要出门,算了,你这药钱也不多,只是十文,什么时候方救它,出门得及,身上未曾带得分文,不如这样,就烦请你和我上得天王堂一趟,再给你谢金。”

    “这样啊……”蒋竹山迟疑便的话再送下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