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报告完事情之后就退下了,留陆明一个人在客厅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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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夏却仍旧沉浸在一脸重逢的喜悦之中,深夜,宁夏夏觉得口渴,一路奔到客厅准备去拿冰箱里的可乐,她一打开灯,却看见陆明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烟蒂,一缕缕银白的月光皎洁的照在他的脸上、身上,不由得让宁夏夏发痴。

    “你去哪了?见了谁?”陆明看也不看她,便说着,他不善的口气不由得让宁夏夏感到憋屈,明明长的那么帅气的一张脸,嘴巴却这么臭,心里十分不爽,再说她宁夏夏去哪又关陆明什么事情。心里想着,便张嘴说了出来:“我去哪关你什么事?不过是和叶蕾喝了杯茶,又在街上逛了逛,聊聊天罢了,”

    陆明轻笑,把手中的烟蒂在水晶烟灰缸的摁了摁,没有回头,只是靠在了沙发上,他怎么不知道宁夏夏什么时候和叶蕾的关系这么好了,该不会又去想她那什么该死的过去了吧,他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呢?一天到晚总是想知道,那些有的没的,什么知道什么又不该知道的?

    想到她和别人见面,回来又这么高兴,所以不用问就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还瞒着自己,心里就莫名的发慌。

    陆明一边想着,却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疲惫,他外出工作了一天,又和尹磊打了翻新机战他也累得不行,想要好好浴室里冲个澡,早早的睡觉。

    宁夏夏正欲想上楼回房间,陆明突然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叶蕾的关系这么好?”冰冷的语气让宁夏夏停住脚步,愣了一下,好像冰封住了脚一样,陆明居然在这时候开口问她这种事情了,究竟应不应该和他说呢?

    可对于陆明的询问,宁夏夏觉得搪塞过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压下心里的慌张,故作镇静的说道:“我就是和叶蕾见了一面,我们之前也不是特别熟,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找我。”把责任都推出去是最好的回答。

    陆明虽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但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这种小伎俩他怎么会看不出,心里是明显的不信,心里更加生气,这女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嘴上也开始不饶人起来,陆明嘲讽的说,“只是见了一面,夏夏,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真的没有想过,才一天没有见,你居然就跟她熟到可以对我撒谎?”

    夏夏觉得自己非常委屈,他委屈的并不是陆明凶她,她早一点回来就已经是不让陆明为自己担心,在替他着想了,可是他却对她这么咄咄逼人。而且居然如今,在他的再三追问下,自己是毕竟是撒谎了,她又是个乖孩子,从小没有撒过谎,所以又不敢直视陆明的眼睛。

    眼睛一直盯着小桌子上的花灯看,好像从那里真能看出一朵花儿来,眼神死死地粘在那里步也不挪开,心里快速盘算着该怎么回答。

    陆明看着林夏夏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来气,他这么辛苦的工作,难道还比不上一台花灯吗。

    “叫你看”陆明一瞬间震怒,他反手一扫,灯被一下子扫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宁夏夏也被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之后,她脾气火爆的居然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甚至还突然发作了起来。

    口气也开始不依不饶了:“我没有对你撒谎,只是觉得她人很好,对她心生好感而已。难道我上个厕所你还要问问吗?”

    毫无疑问这句话他也撒了慌,宁夏夏感觉自己百口莫辩。这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可陆明想到叶蕾曾经说过,她也是刚从英国回来。或许叶蕾知道些什么,又或许她的接近是有什么目的…所以陆明不相信宁夏夏的言辞。

    陆明自以为理解的推敲了一番,开口质问:“宁夏夏,你到底跟叶蕾说了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

    说着还突然一个转身,猛地甩掉了窗台上的花,那花摆在那里许久了,春荣冬枯,自从宁夏下来到这里,好像这种这个花就没有断过,这是夏夏最喜欢的花,她一向视若珍宝,恨不得天天捧在怀里,睡觉也抱着,这朵花的花语还十分浪漫,可是她永远不能再拥有了。

    如今却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土也撒了一地,夏夏被这突然的疯狂给吓到了,声音不由得从哆嗦变得尖锐起来:“陆明你是有病吧?我和叶蕾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限制我这么多?我不过是被你养在笼子里的一只笨鸟,你又何必管我这么多?”

    夏夏觉得很委屈,自己曾经还想对陆明付出些真心,他是石头的心,或许也会对她稍好些,可如今看来陆明就是个顽石冷漠无情,还无理取闹,根本不值得他真心对待,不管她做什么,也换不来陆明换不来一点点的信任。

    而对于陆明的责问与试探,夏夏觉得自己很没用,两人大吵不已,陆明感觉夏夏太胡闹了…大吼“你闹够了没有”,宁夏夏瞬间红了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了陆明,吼回去“没有”,还不等陆明反应过来便蹬蹬蹬的气急回房。

    夏夏回到房间后坐在床上也管不了太多,猛的把包包扔在地上。然后抱着头,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随着哭得愈发厉害,颤抖的更加厉害。

    心里仿佛压抑了许多的委屈,他陆明难道就一点也体会不到她对他的心吗?为什么,他总是要这么不信任她?为什么他要对她质问?

    而陆明坐在客厅里,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陆明感到一丝丝的后悔,他觉得十分懊恼,瘫在沙发里坐,捋了一下头发,或者自己真的错了。看着满是里碎掉的花瓶和周围呗打破的其他玻璃东西,凌乱的客厅让他心里更加烦躁,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样。

    心想:我不该这么对她,不应该对她大喊大叫,不应该不信任她的。陆明越想越觉得自责,自己老和她计较什么啊。

    而那边,宁夏夏独自在房间里坐在床上,边哭边在嘴边骂着:“陆明你个王八蛋!你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吼我,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过她的面庞,却犹如珍珠一样轻拂着,最终汇成了一条清流,

    夏夏心里很不舒服,就算是她搪塞了他,那也不至于摔东西,也不至于说她骗了他,她确实去见叶蕾和她聊聊天,怎么变成她骗他了?夏夏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感觉脑子里满脑子的浆糊,她简直就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好像跳不出这个包围圈了,只能硬撑着自己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她哭,永远不会有人再心疼她,她又哭什么呢?

    她思索着,心中找不出一个答案,就好像她非常急切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回过去的记忆,可是到头来她却被当成坏人一样质问着,她究竟又错在哪里了呢?

    陆明慢慢的走到她的门前,正准备敲门,但又缓缓地把手放下了,他知道,自己是不应该,“夏夏,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你出来,我们再好好说一说,绝不再凶你。”陆明低声下气的说道。

    隔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里面的回答和动静,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在和自己生气,他也不想在和他吵啊,他低了下头,又朝着门里问道:“你听得见吗?”

    又隔了会儿,终于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回答声:“你走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陆明听到,想着也好让双方都冷静了就默默的走了。

    宁夏夏气的拿起枕头砸门“死呆子,让你走你还真走,你不知道女孩是用来哄的吗?死呆子,死呆子。死呆子…”

    叶蕾的心情还算不错,那个女人其实也不过如此,叶蕾回到家换上拖鞋后,便想回房间洗个澡再舒服的睡一觉。

    一扭头便看见叶子暄也在家,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抱枕看电视,叶蕾走到他的身边,说“真是稀奇,叶大少怎么有时间回家了”。

    叶子暄瞥了他一眼“今天处理事处理的早,所以有时间便回来了,怎么了,你今天还好吗?这么晚才回来,出去见男朋友了吗?”

    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叶雷并不想追究,但她听见这句话时,心情简直开心的要死了,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故意装作不屑的样子回答道:“是吗,哥哥,你居然有时间在家,那可真是稀罕,”

    叶子暄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慵懒的撇了她一眼,并没有接他上一句话,只是看着她手里的包包,他刚从门外进来,肯定是刚到家,转移话题似的问道说:“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晚回家?”叶蕾脱下外套背对着她说“没有呢,子暄哥哥,我只是去见了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