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灰色西装,身材高挑消瘦、脸上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不是司徒敬是谁?

    这一刻我愣住了:司徒敬为什么要帮我?

    而且,冯清安分明说过司徒敬身上没有明显的能量波动,也说他自身的实力应该并不强大,既然如此,他能压得住面前这两个人吗?

    更何况,我们还怀疑之前就是他想要把我交给那个人皮怪物做成怨灵傀儡呢!

    现在司徒敬这个样子,难不成,他有精神分裂啊?

    不过,有人帮我争取时间总是好的。我二话不说在原地盘膝而坐,迅速调理起体内的能量来。

    没想到,国字脸和山羊胡因为司徒敬的这一声,竟然真的停下了手来。不过,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司徒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您认识这小女娃?”

    听到对方的称呼,我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头。

    司徒少爷?

    做功课的时候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司徒敬,不过就网络上的信息来看,司徒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而且,像是国字脸这种修炼者应该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能够让他们暂时停止追杀我、而且还恭敬地喊出少爷的司徒敬,显然非同小可。

    司徒敬一步步走到我身边,然后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扶我。

    我冷笑一声,没有动作:司徒敬明明看得出来我受了伤、正在打坐修炼。他现在打断我,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我只当没有察觉司徒敬的动作,自顾自垂着眼修炼。

    没想到司徒敬今天倒是转性了,竟然好脾气地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帮你护法。”

    呵呵。

    我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有分心答话。姜贤没有反应,靠我自己疗伤就算只是恢复到可以行走的水平也需要不少时间。司徒敬要是愿意在这里护法护一个小时,那就让他去吧。

    司徒敬对我的态度让国字脸更加不安了起来。他问道:“司徒少爷,这小女娃是?”

    “什么小女娃,这是我女朋友的妹妹。要是照顾不好,我回去得贵搓衣板了。”司徒敬一边说,一边笑着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脑袋。

    他的手落在我的脑袋上,顿时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头顶这种要命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让人碰?更何况还是司徒敬这个不知道底细的人!

    我的气一岔,差一点就反而伤到了自己。幸好冯清安冷哼了一声,然后,我顿时就觉得身体里寒冷下去,然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凝聚到了我的天灵盖中,护住了我的魂魄不说,而且直接向着司徒敬冲了过去。

    司徒敬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手迅速从我的头顶撤离了。

    冯清安冷笑一声,说:“这男人不知好歹,再有下次,为夫定为娘子将他废了。”

    我分出心来,以魂念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冯清安回答:“不过是让我的鬼兵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这个司徒敬并无太高深的修为,而已不知都是如何让那两个修士如此小心翼翼的。”

    我一听,顿时好奇起来:“就算是在我的身体里,你也可以召唤出鬼兵吗?”

    冯清安轻轻笑了一声,一边辅助我运功疗伤,一边说:“冯家驭鬼术,其核心本就在于以鬼力改人命。召唤鬼兵作战,只不过是最低级的一种法术。事实上,真正的驭鬼术,其中点在于施术人与鬼兵彼此融合。更何况,鬼兵既然能在外现身,又如何不能在娘子体内的空间现身?说到底都只是空间而已。”

    我听得似懂非懂的,只是觉得安心了不少。冯清安虽然是残魂之身,但是,我发现随着相处时间变长,他似乎也渐渐想起了过去不少修炼的法门。

    对我来说,冯清安越强大,当然就越是好事。

    就这样,我在司徒敬和追杀我的两人之间安安心心地修复了自己的身体和内脏,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姑且向司徒敬点了点头:“麻烦姐夫了。”

    司徒敬哈哈一笑,说:“就冲你这一声姐夫,我也得帮你。”

    那边,国字脸和山羊胡的脸色则很难看:“司徒少爷,私人恩怨你这样插手,是否有些不妥?这小女娃重伤了我师弟、毁了我的黑蛊、还抢了师弟的噬魂阴阵,这样回去,我们不好向师父交代。”

    司徒敬冷哼一声,道:“连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小姑娘都打不过,你们倒还真有脸在我的面前叫嚣。你们的师父算个什么东西若有怨言,只管找我司徒家讨公道。”

    国字脸顿时表情大变:“司徒少爷这是铁了心要护着她了?”

    司徒敬没有回答,只是冷冷说道:“立刻滚,不然,你的师父就可以替你们两个不肖之徒收尸了。”

    国字脸咬了咬牙,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拉上山羊胡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得我简直惊讶。

    我看着司徒敬,微微一笑:“看不出来啊。姐夫真是高深莫测。”

    司徒敬笑着摇了摇头,说:“什么高深莫测,你真是折煞我了。今晚的事情可不要和你姐姐说。她只是个普通人,不需要参与这些事。”

    “是啊,她只是个普通人,乖乖听你的话、收着自己的利益就足够了,别的当然不需要知道。”我一边说着,一边冷哼一声。

    司徒敬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你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应该不是吧。”我倒退了一步,再一次向司徒敬鞠了一躬,“麻烦姐夫给姐姐和奶奶说一声,我这两天要出去躲一躲。今晚或者明早就离开。”

    司徒敬点了点头,说:“最近你姐姐公司里出了事,江家在风口浪尖上,奶奶也不方便接你回家。你离开一下,也好。”

    司徒敬这种知心大哥哥一样的态度让我很不习惯。黄鼠狼给鸡拜年当然不会有好事。他现在对我越体贴,我就越怀疑他是故意在给我挖坑。

    我不置可否地与他聊了几句,感觉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刚才我和国字脸他们战斗的时候,四周阴云密布。可是现在云层和阴气散去,我才想起来此刻还是大白天。

    司徒敬说,他要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神念,这样,在我出城之前国字脸他们都不敢对我动手。

    虽然不知道司徒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神念这种东西我可不敢随便接受。虽然有点可惜,但今天我估计是没希望处理五鬼运财阵的事情了。无奈之下,我索性拜托司徒敬帮我处理好国字脸和山羊胡两人。

    司徒敬点了点头,说我抢走的阴阵对山羊胡他们非同小可,所以,他顶多也只能帮我拖延一周左右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谢过他以后回到了考古院里。说来也奇怪,我们能战斗的地方距离考古院并不远,但考古院中却一片祥和,就连我所在的员工宿舍周围也没有太大的骚动,就好像没人看到我大白天的跳楼似的。

    难道说这考古院周围也有什么我看不到的阵法在吗?

    我一边想着,一边找到了自己的师兄,让他找一驾私用客机,直接送我去找风穆。

    风穆的这家考古院是私营的,底蕴不是一般的丰富。风穆离开之前给考古院上下都打过招呼,要他们给我行最大的方便。所以,现在我在考古院的地位和风穆本人几乎不相上下,要借用专机根本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惜,风穆具体到底去了哪里,考古院这里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客机只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我送到了风穆最后所在的城市,然后就将我放下了。

    风穆的电话接不通,而我又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到他。无奈之下我只能租了一家小酒店,然后给风穆电邮、微信、短信、语音信箱四重留言,只希望他能够快一点联系我。

    在入住酒店的时候,我却听到前台有人在说:“哎,你们知不知道,东面兰花巷子里又死人了。”

    “是啊,死得好惨啊。”答话的人抖了一下,“听说脑子都被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