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音轻轻松开安然的胳膊在靠窗的角落里找了个座位悠然坐了下来修长的右腿压在了左腿之上俏笑倩兮地看着安然。

    安然犹自呆呆地抱着琴盒傻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啦?要请女士喝酒难道还让人家亲自叫服务生吗?”

    兰音抿嘴笑了千娇百媚百媚千红整个酒吧都仿佛有强光闪了一闪让人眼花撩乱。周围的几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把酒直接灌进了鼻子里。

    “啊对我倒是忘了。”

    安然这才醒味过来扯着脖子就喊“服务生……”

    这一嗓子来得太突然了震得桌子上杯盘乱颤吓得周围的人一个激灵。

    “哎呀你吓到我了。”

    兰音身躯一震真有些被吓到了。

    “啊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在老家放牛的时候喊惯了。”

    “是吗?你还放过牛哪?”

    兰音顿时来了些兴趣。

    “对了你老家在哪里呀说来给我听听好不好?”

    兰音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个二愣子好像从来都没泡过妞怎么这样笨手笨脚的。唉凡事还得我采取主动羞都羞死了。”

    她还骂人家没经验从小到大就没谈过恋爱的她比安然还没经验呢。不过以毫无经验的她今天的表现来说也算是可圈可点了这也算是无师自通吧?毕竟男女之间那层窗户纸捅开了之后往往女性比男性还要大胆。眼前的兰音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例子。

    “我老家在东北科尔沁草原上是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曾经流传着一句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呵呵那里美着呢。”

    一提起自己的家乡来安然总算是找到了话题触摸到了自己的兴奋点开始大谈特谈起来。

    “什么叫‘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兰音一听就心痒痒的越是聪慧的女子就越是好奇安然这两句东北最流行的俗谚登时便勾起了她的兴趣。

    “这个说起来话就有些长了你真想听吗?”

    安然眨眨眼睛卖起了关子也开始不是那么紧张了。

    “越长越好嘻嘻便于我了解你……”

    兰音在心里暗自偷笑。嘴里说道“好啊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有人陪我聊聊天也不错的也算是长见识了嘛。”

    得到兰音的肯安然这话匣子打开可就收不住了。

    “这两句俗谚其实表达的是三个意思我慢慢说给你听。就先从棒打狍子说起。东北人管狍子叫傻狍子意思就是说相比其他野生动物这种动物反应迟钝比如它正全神贯注的吃草或喝水的时候猛然间它身旁有声响出这家伙往往会一愣而不是立即就跑这也就给棒打狍子埋下了伏笔。最好是最冷的三九天里在狍子经常去喝水的地方你砸个冰窟窿让河水轻轻漫上来一层然后你提着棒子躲在一旁等着。

    运气好的话就会有一个傻狍子来到窟窿边上喝水喝的时间长了漫出来的河水就会把它的蹄子冻在冰面上薄薄的一层。算准时间你便悄悄从它身后走过去快走到它身边的时候大喊一声。狍子它傻呀听你这么一喊便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你便拼命地往它身边跑等它回过神想逃掉的时候一挣之下四个蹄子被冻住了当时就会摔个大马趴这时候你上去就是一棒子一个月的下酒菜就不成问题了。”

    “哇真有这么神呀?”

    兰音听得眉飞色舞鼓掌欣然说道。嗓子又娇又嫩声音里都能滴出水来听得安然几乎都要抽了。

    “那是当然了。”

    安然禁不住就有些小得意。

    “快快接着往下说。”

    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便如同森林大火一样一时半会的也扑不灭。

    “瓢舀鱼倒是好解释这是形容东北物产丰富比较夸张的一个说法意思就是你随便在哪个河沟里用水瓢舀一下水保准会捞上来几条肥美的野生鱼。至于野鸡飞到饭锅里我倒是没经历过可确实听老人讲起。

    野鸡不是候鸟翅膀短不能南迁可它也不会搭窝由于体形大更不能像麻雀一样往房檐里钻。

    冻得实在受不了了有时候看到谁家做饭就循着热气直接飞了过来。东北农村的灶台饭锅一般都在厨房窗子底下冬天冷呀做完饭一揭锅盖满屋子都是热气腾腾的。那野鸡一飞进来就迷了眼睛同时翅膀也被水蒸气打湿了直接就掉了下来结果下面就是饭锅扑嗵一声它就掉在饭锅里了这便是野鸡飞到饭锅里的由来了。”

    安然连说带比划将兰音忽悠得直蒙。

    “真的呀?这种生活太美好了简直难以想像。”

    兰音手拄着下巴像个小女孩一样听得入了神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安然一眨不眨全部心神都随着安然的讲述飞到了东北那辽阔的草原上。

    看着兰音招人怜爱的样子安然心中忽然有种感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下意识地想起梦菲儿。

    当年菲儿就是这样轻轻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听他讲家乡的事儿然后听到兴奋处还会把他的脖子当魔方一样扭来扭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

    安然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不知不觉中却伸出手抚上了兰音那丝般顺滑的黑。潜意识里他竟然把兰音当成了梦菲儿。

    兰音白生生的脸蛋红了一下却没有抗拒任凭安然的大手轻轻在自己的秀上抚了几抚一颗心颤颤的几乎要飞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都是各怀心思一时间竟然都有些痴了。

    “一对狗男女真不要脸……”

    猛然间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嗓音传来听不出男女。

    伴随着这声音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以高从室外某个角落轰然砸来。

    “啪”一声脆响整个玻璃窗登时变得粉碎。破碎的玻璃无情的激射过来。

    安然转头之间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许多就地扑了过去将兰音压在了身下。

    兰音本来右掌一翻掌中闪过一片银光便要向那些玻璃碎片抓去可是见到安然向自己扑过来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便放弃了出手的想法任凭安然将自己扑倒在座椅之上。

    玻璃碎片激射开来溅了一地。幸好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到舞池中间跳舞去了否则后果难料。这也足以见得那个扔石头的人心里的怨愤是如何之大。

    “你没事吧?”

    安然吓了一跳赶紧问兰音。

    “我有事。你重死了压得人家喘不过气来。”

    兰音脸上一片红晕胸口起伏难平连喘气都很艰难看样子真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怕你受到伤害。”

    安然大窘一跃而起然后就要出去追那个砸玻璃的人。

    “算了也许是哪个淘气的孩子干的好事。你过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兰音娇娇柔柔的声音传来仿佛有种魔力将安然定在那里并顺从的退了回来。

    “好在你没有受伤可惜了这身乔夫西服了被碎玻璃割坏了。这样吧你因为请我喝酒却弄坏了一套衣服明天我陪你逛商城再给你买一套吧。”

    兰音脸上装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露痕迹地说道可是心里却突突乱跳生怕安然看出破绽来。

    女孩子要给男人买衣服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最有可能的一种便是她喜欢他。

    “那倒没什么两千多块的东西我那里还有好几套呢。你没伤到就行啊。”

    安然却不解风情还在那里谦虚着。

    “要的要的你不要再推辞了否则我会更加内疚。明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兰音继续坚持道。

    “好吧那就多谢了。”

    安然露齿一笑兰音也是如释重负。

    “这他妈倒底谁追谁呀?我真是搞不懂。老大真是英明神武简直简直简直了……”

    种马和花痴在一边的角落里瞪大了双眼颇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