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一五夫妻成仇

    起点签约网址:“不怨师娘把持不住,依照我这样的步步算计,就算是万花楼里头的红牌绿牡丹都给迷得神魂颠倒呢”。

    龙吟子闻言还能怎么说?听也听了,如今瞧也瞧了,那些男欢女爱的痕迹在徒儿身上如同是挂了一面硕大无比的战旗。

    他当然没法原谅王惊鸿的背叛――天爷!这才半个月啊!

    自己坟上的草都还没长出来呢,她已经与自己的徒儿做下好事!

    你叫他如何原谅,如何自欺欺人地解释:她是被迫的!她是受了害?她一时糊涂被人蒙骗――快别逗了!王惊鸿就那么空虚叫张从古伺机而入、进了圈套?

    他不甘心,可是现实就是如此!

    真是可笑!

    龙吟子忍不住要怨恨她:自己也就是没死,要真是死了,知道她就是这么给自己守节的岂不是要气活过来?

    他要嫌弃她!怨恨她!

    往日里那般多的好都成了水月镜花,现下心头留下的只有:恶心!恶心!无穷无尽的都是恶心!

    至此,一对夫妻已经成了仇人!

    这始作俑者的张从古尚且不知,他倒是真心喜欢王惊鸿,于是替她开脱:“并不是师娘定力不足,乃是我能耐。所以说,师父千万别太自大。打从出生到如今,凡是被我瞧上的女人一个也不曾逃得掉”。

    说完,就又走进了黑暗,仿佛是自言自语道:“以往我对待女人总是三心二意、片刻热情,乃是衣裳一样一穿一脱的物件。但是师娘不同,我会好好待她”。

    却不曾听见背后龙吟子阴森森地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可得天长地久,好叫我来日寻仇”。

    那之后几十年里头,他在王惊鸿那床下的地窖里头卧薪尝胆,受了百般折磨,听了成千上万场欢爱。这复仇的意志催促他一日日即便用不上腿也将功夫重新拾了起来。

    不光拾了起来,扬长避短他干脆专练拳法,又是剑法又是拳法,那功夫日日夜夜不曾懈怠,居然更加精深。

    每日里只喝那墙壁上淌下来的脏水,只捕食匆匆逃过的老鼠与小虫。一双眼睛更加好使,夜间视物如同白昼。渐渐地他活出了滋味,活出了精气神,只等着夺取那俩人的狗命。

    约莫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的拳法厉害,将腿上扣着的铁铐渐渐砸碎了。两条腿得了自由,却不好使唤――十几年不曾动弹,如今就跟死了一样。唯有用铁块捏出来一根铁拐杖,这才能循着地道钻了出去。

    一到地面,瞧见天上那一轮明月的时候,龙吟子兴奋地几乎流下泪来――活了!总算是活了!

    他当即就要寻仇,可是遍寻不着,于是逮住一个吓得半死的小厮询问,这才知道王惊鸿、张从古那一对奸夫淫妇五年前就离开了庄子。

    去了哪儿?

    不知道。

    少爷都不知道,从不曾传信儿回来。

    龙吟子好不容易打从里头熬出来,正是为了叫他们血溅当场。可是谁知,这俩人都不见了!空有一身功夫却不解恨的只叫他怒发冲冠。可不得气死个人?

    对手靶子也不见了,便得他自己去找。

    这事真是!

    龙吟子隐名埋姓、走南闯北到处打听,没有他们的一点声息,直到近日破月刀成了风口浪尖的东西。再加上这玩意儿跟王惊鸿颇有渊源,他心中一动,就悄悄跟着苏施,果真在昨儿夜里终于俩人露了面。

    他俩果真双宿双飞了!

    居然还甚是甜蜜!

    因为王惊鸿那徽曲乃是自己陪着她专程去学的,如今倒好,是为了自己的徒儿唱的,还唱得这般缠缠绵绵、柔情万种。

    龙吟子生了气,跟踪他们出了洛阳城,后来到了一指崖。

    龙吟子对她尚且有半分情意,深知活该先杀了他们,于是反复思量打算找她问上一问。

    谁知,自己这般留情,到了地方却听见王惊鸿对张从古的好一番衷情!你叫他还留个狗屁的情面!

    龙吟子发了怒,将王惊鸿逼到了墙角,掐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我死了!不,我没死!可是张从古从来不想叫我活着!为什么!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他声音是冰凉里头带着温柔,说罢便扯着王惊鸿的头发按在地上,砸得这个女人是鼻青脸肿:“这与你是不是有干系?你倒是说话!”

    王惊鸿只晓得嚎叫痛哭,张从古已经把前尘往事抖落个干净,她不敢信,也不能信,可是龙吟子确实是好端端立在自己跟前,这怎么说?

    前夫蒲扇一般的大手在她脸颊上流连:“你们镇日里是做的一对交颈鸳鸯。我在下头过得可都是什么日子?你瞧瞧我的腿,是什么样?”

    说着就摁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王惊鸿自然不肯,死命挣扎着。

    龙吟子便阴阳怪气地问道:“哟?我这身子搁在一二十年前,你可从来是爱不释手。我残废了,不好看了,你就嫌弃?问一句――你就不脏么?你与他翻云覆雨的时候动静可真不小,我从来不知”,他把嘴凑上王惊鸿的胸口,似乎是细细嗅其香味:“你居然这般浪!”

    王惊鸿原本心中甚是愧疚,如今却油然而生是一股子反感与厌恶。这龙吟子就是专门恶心她的:”他与你苟合二十几年,为何也不肯要个孩子?是他不能,还是,怕生下什么孽种要受天谴!”

    “别说了!”王惊鸿饶是个柔弱性子,现下也是火冒三丈,她从来不曾受过委屈,更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早在你与我私奔出了药王谷那会儿,我就该晓得你是个生性轻浮、水性杨花的女人。夫君死了不足半个月,你居然就钻进了徒儿的被窝!你这样做,难道还算不得不知廉耻、不肯自重!”

    王惊鸿闻言心口更闷,于是淌着眼泪说道:“龙吟子!那会儿跟你出了谷,我不是没有后悔过!但是,我是因着真心喜欢你!你这么说我就是丧良心!后来我全然不知的时候你就已经下葬了,虽是从古过于着急,但是于理并无不合。与他走在一处也是意料之外,我什么也不图,就图着他待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