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畔但听见「砰」地一记激响那团光雷却并未如期砸中自己的胸口诧异中睁眼观瞧正看到丁寂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高高飘飞翻转自是这少年在千钧一裏奋不顾身地冲将出来挡下光雷。

    其时金嗓子等人已悉数撤入地道从丁寂先前话音传来的方向判断他亦进到了地道口中只需俯身埋头即可遁地而去任是大罗金仙也无可奈何。

    可眼见倪姥姥性命不保丁寂竟毅然放弃脱困回转过身冒著九死一生的大险挡住光雷。

    想通此点倪姥姥心头火热叫道:「小寂你快走!」诸般魔兵幻化出团团炫目光彩犹如排山倒海攻向百流道人。

    百流道人面含冷笑道:「老婆子你还是省些力气吧!」黄云一卷人影顿失。

    倪姥姥身经百战想也不想一甩定魄鞭朝背後打去。

    「啪!」定魄鞭撞到一团云气上蹦弹而回。

    不等她再作变化百流道人鬼魅般的身影从右侧闪现运指如风疾点倪姥姥各处经脉。

    倪姥姥一声大吼勉力举起灭情环想和百流道人拼个同归於尽可周身经脉一麻真气立时凝滞灭情环「当啷」坠地身躯晃了数下却硬撑著不倒。

    百流道人见状也不禁心下钦佩:「我这『凝血指』等闲人中了一下便会如「滩稀泥般瘫软在地。这老婆子连中十数指只是气力消失仍能屹立不倒知绿谷中的高手自是以她为最。若非藉助九川十日阵的威力恐怕贫道也拿她不下。」

    那边寒山四皓得脱大难也不消吩咐七手八脚将丁寂擒下禁制住经脉押了过来。

    丁寂修为本就不如这四人兼之方才为挡光雷震得口鼻溢血五脏沸腾身上已使不出半点气力教寒山四皓轻而易举地捡了个现成便宜。

    百流道人见大局已定扫了眼兀自喷薄不休的水柱道:「其他人呢?」

    他这话是在问丁寂和倪姥姥但赤云叟料这两人也不会回答便抢先应道:「司徒祯、万老儿他们刚从那条地道裏逃脱。我们欲要拦截却被这老婆子挡下。」

    百流道人一皱眉锐利的目光射落在赤云叟脸上问道:「哪来的地道?」

    赤云叟让他盯的一寒忙将原委说了其中自免不了添油加醋吹嘘几句。

    他们兄弟四人的功勋最後道:「那些叛逆刚逃不久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百流道人越听越怒心道若非这四个家伙自作聪明贪功冒进只需早半日禀报自己蓝关雪等人便是插翅也难飞出他的手掌心。

    可毕竟这四人留著仍有用处f不宜过分削了他们的颜面百流道人便道:「好你们这就去追他们回来吧。」

    赤云叟满脸的得色登时僵住变得尴尬无比。他再是狂妄也晓得司徒三绝等人殊不好惹再加上有蓝关雪等风尘五仙助阵冒冒失失追将下去势必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要把自己的四条老命一并搭上。

    金风叟见师兄受窘从旁解围道:「那些叛逆身法均快只怕此刻已然去远。偌大的北海冰山无数雪峰如林想要找见他们不啻是大海捞针。

    「不过同伴既落在了咱们的手上他们定会设法解救。咱们不妨守株待兔坐等逃犯上门总好过无头无绪的到处追捕。」

    赤云叟忙道:「金风师弟说的极是只要守住这两个人不怕逃犯不上钩。」

    百流道人哼了一声侧脸吩咐身旁侍立的飞流道人道:「命人将地道封死至今日起派专人日夜轮流看守。任何人再有异动当即处置不必请示。」

    赤云叟听百流道人不再追迫自己去抓捕司徒三绝等人暗自松了口气讪讪退到一旁心中不满:「你们自己不敢出岛追捕却想让老朽卖命。嘿嘿我寒山四皓岂是任人摆布的蠢夫笨伯?」

    他见百流道人的样子是要押送倪姥姥和丁寂离去想起赐药开释之事正欲开口求请猛一转念道:「瞧他一脸晦气的样子此刻提出必定会被驳回还是暂且忍耐几日等风头过了再说也不为迟。」

    念及自己兄弟四人本有望藉此消除体内戾气得还自由全因倪姥姥从中作梗放跑了司徒三绝等人心中不由恨极恶狠狠地瞪视了她一眼。

    倪姥姥视若无睹只凝神运气欲要打通封闭的经脉但百流道人的「凝血指」霸道至极又是接连十数记将她诸经百脉封得严严实宝急切间哪裏能解得开。

    百流道人一挥大袖道:「走!」身遭黄云一扬偕著丁寂与倪姥姥隐遁而去。

    丁寂只觉四周一阵天旋地转景物交替双足重又站稳。他定晴观瞧只见自己已置身在一座云峰之前。

    弥漫的明黄色云雾冲到峰前如同迎头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翻翻滚滚朝後汹涌倒卷隐隐出如雷电交击般的轰鸣一座高台依山伫立傲然屹立於涛涛云霄间金碧辉煌宏伟壮观令人为之心神震撼。

    在他脚下一条汉白玉铺就的石阶层层叠叠昂然向上不见尽头犹如一道天梯。

    每隔十阶会有一片宽约三丈的小型平台左右各伫一尊高逾两丈的铜人手持戈钺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他正疑惑间就听倪姥姥低声道:「那峰顶便是云阙宫乃百流道人驻驾之处。若不识路径便是在九川十日阵中转上十年也休想找到此地。」

    丁寂点点头思忖道:「想必倪姥姥他们每回『化缘』都是被带到宫内。故此认得。可百流道人不在谷中杀了我们却将我和姥姥带到此处作什么?难道真想拿我们当作诱饵等待蓝大哥他们上钩?」

    他正想著百流道人已向两侧伫立的赤身力士命道:「架上两人随我入宫。」

    倪姥姥冷冷道:「不劳烦岛主老婆子还走得动。」推开上前的赤身力士率先往石阶上迈去。

    百流道人冷眼旁观也不阻止只一挥手让赤身力士退下。

    三人迈上台阶明黄云雾骤然消失景状随之一变。四周云烟萦绕山岚轻拂十分的静谧清幽偶尔有声声风铃传过清脆悦耳。

    如此迤逦而行石阶将尽一座碧玉雕栏围起的露台赫然呈现在丁寂眼前。

    露台尽头巍峨耸立起一座高约十丈的宫门上书「云阙」二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丁寂打量了几眼暗道:「这宫门可比咱们翠霞派的山门气派多了。若是能赶走这群讨厌的家伙在此开宗立派倒也不错。」

    但这念头也只能在脑袋裏想想而已眼下生死未卜也惟有走一步算一步。

    好在他生性乐天豁达自忖此行凶多吉少也不把生死之事摆在心上漫步在云阙宫间欣赏起周身景致。

    但见宫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高屋建瓴勾心斗角;其间廊庑相接雕粱画栋池林间杂曲径通幽层层递进千门万户实难想像人力如何为之。

    九条清溪如虹如缎纵横交错潺潺汩汩往宫墙外流去。珍禽异兽流连忘返;霓衣少女泛舟水上;想来天上人间莫过如此。

    丁寂尚次踏足云阙宫一时看得心旌摇曳心底自嘲一笑道:「这般仙境换作旁人无不趋之若骛企盼一见。可偏偏我想走也走不成说出去有谁会信?」

    忽地他脑海裏灵光一闪懊悔道:「我真是笨到姥姥家了怎会没想到九川十日阵的阵眼十有**就藏在云阙宫裏?

    「此地明显不受阵势的法力波及便如涡流中心反是最平静脆弱的地方。只消下手毁去阵势的总枢整座大阵便可立时土崩瓦解。可惜现在想通这点多少都有点晚了。」

    他身边的倪姥姥却无此等闲情逸致一面悄悄运气冲脉一面急思脱身之策见丁寂左顾右盼神态从容禁不住低声问道:「小寂你的伤势怎么样?」

    丁寂不以为意地笑笑回答道:「我吐了口血已没事了你老人家呢?」

    倪姥姥哼道:「你都帮我挡了一招了这点小伤还能打倒我?」

    百流道人走在前面对他们的交谈置若罔闻引著两人穿廊绕阁往云阙宫西南方向行去须臾转入一座清幽静谧的园林之中尽处却是一片灿若流火的枫树林。

    丁寂一奇道:「这老道为何将我们带到林子裏来莫非想就地埋尸作花肥么?」

    他转脸朝倪姥姥望去不意现她阴冷的面庞竞微微变色一双半睁半合的眸子裏骁是怨毒与仇恨到了嘴边的话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

    百流道人背对倪姥姥却似洞察若明淡淡道:「你害怕了么可惜迟了。」

    倪姥姥一记低嘿脸上恢复凶戾之色生硬道:「除死无大事老身怕过何来?」

    百流道人也不应答步入林内。

    倪姥姥微一迟疑道:「小寂稍後你须寸步不离跟在老婆子身後记住了。」

    丁寂少有见倪姥姥这般紧张轻松一笑道:「您老放心走不丢我。」

    倪姥姥见丁寂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暗叹道:「这娃儿到底是头一回入林哪晓得其後的凶险。说不得老婆子拼了这条命也须冲开经脉禁制设法制住百流道人保得他平安脱险。」

    她明知此举成功希望极小但生死攸关除此之外已别无他途当即全力催动丹田真气加解开经脉禁制。

    丁寂跟在倪姥姥身後走入枫树林不禁越讶异。

    原来这片枫林看似空幽清冷但一木一石竟暗合著一座极为上乘的守御大阵和风吹拂、清香怡人一股充沛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似乎比岛上的其他任何地方还要强盛十分。

    行了足有半顿饭工夫林子裏万籁俱寂连鸟鸣声也听闻不见委实静的出奇。

    丁寂暗暗心惊留神观察著四周蕴藏的阵势变化暗道:「整座枫林浑然一礼固若金汤若不识阵法奥妙便是千军万马亦要死无葬身之地。百流道人为何如此煞费苦心在红枫林内布下法阵却又将我们引来?」

    他越想越是好奇但百流道人既不开口便也忍著没问只等稍後揭开谜底。

    蓦地前方现出一株异常粗大的枫木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粗壮的树干如

    一堵结实的墙垣生生挡住两人的去路却又有一座丈许高的狭长树洞如拱门般伫立。

    百流道人领著倪姥姥和丁寂左一拐右一折像是脚下藏有座座陷阱般小心翼翼走到树洞前轻吁了一口气道:「两位请了。」当先迈步穿过树洞。

    丁寂亦步亦趋从树洞下走过刚一站定身形却情不自禁大吃了一惊。

    只见前方数百丈方圆内的红枫匪夷所思地齐齐隐没四周树木环拥中露出一座数丈高的土丘孤零零地拔地而起甚显突兀。

    在土丘之上长满半人多高的酱紫色荒草一条黄土小径直通丘顶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

    那一丛丛荒草约莫两指宽的粗叶上居然密密麻麻写满了淡金色的奇异字元似是精深莫测的仙家箴言。风一吹过荒草轻摇带动叶片上的字元焕放出若隐若现的粼粼金光。

    百流道人停步在土丘下回瞥过二人。

    倪姥姥神情阴晴不定喝斥道:「老杂毛你带我们到忘机丘来作甚?莫非还妄图让老婆子临死前再教你们榨上一次?」

    百流道人不动声色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现在求饶也没有用了。」

    倪姥姥怒哼道:「笑话老身这辈子向谁求饶过?左右是个死你别欺人太甚了!」说著话胸口膻中穴一热一股真气顺流而出不禁心头暗喜知道自己的功力终究胜过百流道人半筹业已将上身的部分经脉打通。

    百流道人浑然不觉说道:「阁下事到临头还有这般胆色贫道想不佩服也不行。」轻挥衣袖一马当先沿著黄土小径往丘顶行去。

    倪姥姥有意拖延时间一面抓紧疏通双臂的经脉一面冷然道:「但教老身今日不死迟早要让你识得我八臂夜叉的手段!」

    百流道人走上土丘面包霍然变得凝重恭谨对倪姥姥的喝骂也不吭腔。

    三人缓步行到丘顶丁寂环顾左右愣了一愣。

    上丘顶约有十丈方圆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土石坑坑洼洼千疮百孔尽是焦黑之色与一路所见的幽美景致大相径庭。

    在丘顶正中的大坑裏生著一株丈许高的歪脖子古树同样是遍体焦黑斑斑驳驳伤痕累累嶙峋虯张的树枝向天伸展犹如一把撑起的大伞偏没一片叶子。

    倪姥姥双目死死盯著那株古树她的灭情环丢在了知绿谷中其他魔兵却仍收藏在身未曾被百流道人没收。这时竭力流转真气冲击双腕淤塞脸色变得铁青一片。

    丁寂自不可能清楚每回倪姥姥踏足忘机丘顶片刻之後那株古树便会探出枯枝将她全身缠绑或一个时辰或两个时辰上方穹庐陡然洞开一道道刚猛无铸的惊雷雨打巴蕉般轰落在古树之上雷电顺著枯枝直攻体内迫得她不得不耗损真元竭尽全力抵御。

    这通雷电短则半个时辰长则将近一个时辰其间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只要稍有分神无坚不摧的罡锋趁虚而入顷刻便是形消神散之局。

    幸亏每回抵御天雷轰击都是四人一组分坐在古树的东南西北四面众人合力抗御才将将保住性命不失。

    久而久之倪姥姥也察觉到古树中隐约有一股远胜於自己的诡异力量抵挡住大半的天雷轰炸否则能否撑过一炷香都成问题。

    饶是这样这些年来她已亲眼目睹两名同行的北海魔道一流高手丧生在天雷轰顶之下只是一弹指间便教雷电打得全身焦黑乾枯惨不忍睹。

    故此她每一次走上这忘机丘都如同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即便侥幸不死天雷过後也是精疲力竭。

    可究竟忘机丘上为何会不时出现天雷?百流道人又为何强迫众人耗损真元为枯树护法?这些内情倪姥姥却是一概不知了。

    百流道人缓步走到古树前跪地叩拜道:「属下打扰主人清修不胜惶恐。」

    丁寂大感意外仔细察看那株古树并未觉有第四人的存在错愕道:「这老道怎会对著一棵歪脖子树下拜?难不成是这树成妖了?」他忍不住又朝倪姥姥望去却见她亦是一副迷惑神情。

    需知以往登丘固然是由百流道人亲自押送可一等枯枝缠身他便立刻退下忘机丘去绝不在上面多做停留以免被天雷误伤。

    因此今日见到百流道人一反常态她心下惊讶较之丁寂无疑更甚。

    只听百流道人伏地将司徒三绝、蓝关雪等人藉地道逃遁离岛的事情向古树一一禀明语音裏不知不觉含著一丝颤抖显露出他在说话时内心的畏惧恐慌。

    丁寂站在百流道人身後任他如何机智百出也给闹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道:「这株破树到底有何古怪居然令百流道人如此惧怕?」

    突然听到倪姥姥一声怒喝身形暴起如苍鹰扑兔探臂抓向百流道人的背心。却是她终於打通了经脉见百流道人跪拜在地正背对著自己向古树自言自语暗道:「此刻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她情知纵能杀死百流道人也难以逃出方丈仙岛故此一门心思要将其生擒活捉扣作人质量岛上的其他守卫也不敢为难。

    百流道人刚刚把经过说完尚不晓得主上会如何落自己猛然察觉背后阴风如锥笼罩住背心诸处大穴顿时凛然道:「这老婆子好生了得我连封十数指竟只这一会儿工夫便教她悉数冲开!」不由懊悔自己刚才过於托大了。

    性命攸关他也顾不得在古树前保持恭敬礼仪了一声惊喝身形朝左贴地横闪。

    倪姥姥早有预料定魄鞭「唰」地挥出迳自向百流道人双腿卷去。

    百流道人压根不及回身招架亏得他急中生智腾身倒翻双脚飞踢定魄鞭。

    倪姥姥明白绝不能让百流道人有丝毫喘息之机否则等他回过神来想生擒这厮可就难了。

    她正要拧身追上再用无量尺拍打百流道人的双膝陡地侧旁身影一闪丁寂已然掣剑攻上。

    倪姥姥惊喜交集道:「敢情这小子也已解开了禁制却将老身也瞒过了!」

    她由此及彼自然而然以为丁寂也像自己一样悄悄冲开了经脉禁制却没想到丁寂的功力远有不及身上的禁制岂会这般轻易的就被冲开?

    自是早先寒山四皓运指封脉俱教他以化功神诀暗自化去一路半在疗伤半在伺机而动。

    百流道人见丁寂的雪朱仙剑也攻了过来心神大震朝著古树叫道:「主人!」凌空急翻滚这才躲开了身後的剑招。

    他的修为比起倪姥姥本不遑多让奈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兼之无法转身可谓被动之至故才会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倪姥姥纵声长笑道:「别说叫『主人』就是你叫『姥姥』也没用了!」欺对方无法正面迎敞刺骨锥、戮心钩齐齐挥落总算记得要拿活的手下暗留三分余劲不然百流道人一死便失去了人质的效用。

    眼看百流道人在劫难逃倪姥姥耳畔突听见「嗤嗤」两声锐响手上随即一震刺骨锥和戮心钩双双脱手而去。

    她一惊之下方自看清收去自己一对魔兵的居然是古树上探来的两条枯枝。可以自己的修为不仅没能躲过枯枝的袭击还令戮心钩和刺骨锥从掌心裏齐齐被人夺去实是闻所未闻之事。

    她无暇细想那两条枯枝缠著一双魔兵已回荡而至度之快令人避之不及。

    倪姥姥的余生杖、鲨嘴剪左右开弓吐气扬声朝外招架。

    「铿铿!」两声刺骨锥、戮心钩、鲨嘴剪应声断裂成两半惟独余生杖质地坚韧躲过一劫却已扭曲得不成形状。

    倪姥姥踉踉跄跄往後退出十余步口目耳鼻滴淌下数缕殷红血丝模样显得狰狞无比恨恨注视著那株古树目光裏却抑制不住惊骇之情知道今日已无幸存之望厉声断喝道:「小寂快逃!」

    她举起仅剩的三件魔刀连带那柄弯折如蚯蚓似的余生杖腾身向著古树扑去。

    「啪!」

    定魄鞭、无量尺诸般魔刀击打在掠来的枯枝上寸寸碎裂残片漫天飞扬。倪姥姥恍如不觉一鼓作气冲至树下运尽全身功力将余生杖插入树干。

    只听「轰」的一响古树出一阵摇颤余生杖没入半尺再难寸进。

    倪姥姥乱飘扬状若怒狮不管不顾地拼命将余生杖往树干裏推压口中仍在叫道:「小寂快逃!」

    丁寂瞧得心胸激荡一股热血直冲脑颅愤声激啸纵剑攻上。

    一条枯枝飞到将雪朱仙剑打飞出去虎口亦为之震裂。

    胸口如遭雷击丁寂身子骤然失控「哇」地吐出一口热血。蓦地眼前黑影一晃那条枯枝回卷而到锁向他的咽喉。

    丁寂手疾眼快勉提一口真气探臂出拳。枯枝一抖让过拳锋已将他的胳膊缠住顿时整条右臂如上了紧箍咒般痛裂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