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乡亲!”

    李雷如是的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传到每个角落。一刹那,全场的五万多人就沸腾了,历来,也只有大贤良师张角有这样的本事,说话不需要传话,声音也不大,但是却能让每个人都能听见。

    “天将!天将!天将军!”

    五万人齐声呐喊,声音直贯云霄,余音在天地之间回荡,李雷登时豪气充斥胸口,下意识的举起了右手,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方才还沸腾的人群在一瞬间就又恢复平静,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渴望,烁烁的仰视着李雷。

    从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动作,竟有如斯的效果,怀念当初,世上又有几人能如此。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为什么聚在这里?”

    李雷道,没有人说话,只是把渴望的眼神送到李雷那里。

    “我们为什么背井离乡?我们为什么举起耕作的锄头?我们为什么不团聚在家人的周围,享受家人的温暖?我们为什么要造反?”李雷充满感情的扫视着广场中的每个人。

    所有人依旧炽热的看着李雷,他们在等待心中的英雄,领给他们答案。

    “因为!”李雷顿了一下,“因为我们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了!”

    “是啊,活不下去了!”

    整个广场再次沸腾,其中的很多人在呐喊的同时,已经热泪盈眶,甚至有些人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们不管这个世道如何,但是最起码,要能让我们活下去,让我们作为一个人来活下去!”看着数万人一起流泪,李雷也忍不住哽咽,“就是苍天,不让我们活,我们也要捅苍天一个窟窿!何况是什么皇帝!”

    “皇帝是什么东西?他是刘邦的子孙,刘邦又是什么东西,一个地痞流氓而已,靠着脸皮厚,心眼黑,夺得天下,这天下本就不是他刘家的,他不让我们活,我们就要他死,要和他拼命!!”

    “要他死!”

    “和他拼了!”

    “既然是拼命,那就难免死伤!”李雷高声道。

    “死伤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活不下去!”

    “是啊,要不是大贤良师,我们早就死于瘟疫了!”

    “是啊,我们在生死之间挣扎的时候,除了大贤良师,又有谁管过我们的死活!”

    李雷的拳头捏紧,大吼一声,“好!”然后道:“我们虽然不怕死,但却不能白白的死去,在战场之上,只有生存才有最后的权利,我们的死,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在战场之上,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天将军!天将军!”

    这世道,本来就是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自己有这不怕死的五万人,还怕什么?

    士气既然已经激起,李雷便把几名领叫道身边,耳语一阵,汪伟等人得令而去。

    广宗城的西边是清河,清河边上驻扎着董卓的军队,并把营寨建在清河上的一座很出名的桥边,那桥便是界桥,以后袁绍率领军队大败公孙瓒的地方,也是麴义的成名战,八百弓弩手屡败公孙瓒纵横无敌的白马义从,义从中包括赵云!从历史上来看,界桥公孙瓒败的极惨,军事上的强盛一去不复返。从这一点来看,赵云在军中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当然这也和他刚刚归顺公孙瓒有很大的关系。

    众军饱食一顿,开始出,向着清河缓缓进,并派人知会张角。

    四万人踏着整齐的步子,前进着。其实,整齐的步子很好踏,人都有趋向主流的意识,只要李雷令百十人踏着整齐的步子,然后便慢慢的传染,传染到众军之中,快走到清河的时候,四万人的脚步就是一致的。

    如此一来,董卓营中的士兵便有些惊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防守的手段。

    “官军之中,可有人敢与我一战?”

    李雷策马出于阵前,举枪高呼道。

    半晌,董卓的军营中仍旧没有人应战。

    “哈哈哈哈!”李雷放生长笑,“难道河东太守董卓的部下全部都是孬种吗?还都是太监?听说太监因为没有那玩意,所以一到战场上就两腿软,不敢应战!哈哈哈!”

    董卓的军营中开始躁动,牛辅气不过,骂道:“一个伢子,也来嚣张!”说着便要上马,张济一把拉住他,道:“他骂两军又能如何?这次黄巾军浩浩荡荡,显然是想恶战一番,我们受命在此,只是练兵而已,再有十日,便要换班,由樊稠胡轸两人率部而来。我等何不忍一忍,当然,若是能打过那小子,我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牛辅默然。

    就在此时,忽地数马斥候回营。

    牛辅大惊,道:“斥候为何纷纷回营?”

    一斥候道:“黄巾军漫天遍地而来,到处诛杀斥候,所以不得不撤回。”

    张济闻言皱起眉头:“如此一来,可不太好,斥候乃是我们的耳目,耳目一去,等于坐以待毙啊!不若全部撤回清河另一侧,令一支精兵把住界桥,李雷再大本事,也不能攻过界桥吧!”

    两人正议论之间,忽有报樊稠胡轸率部沿河而来。

    牛辅大惊,“他不是封锁南边么,怎么来了?”

    言未已,又有报段煨李蒙率部亦沿河而来。

    这下两人更惊,急忙出门,三军混到一起,牛辅急问:“你们不守住各个关口,来这里做什么?”

    樊稠道:“不是你们求援吗?董太守也说过,关口其实不必多虑,只是你们这支孤军露于野,必要时,可带一部兵马前来相帮!”

    张济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求援啊!再说就是危急的话,我们撤过界桥便是!”

    段煨笑道:“张兄,你急什么?我们大军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再说乱军现在正好在叫战,我们三部人马在一起,足有三万精兵,且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也提前练练这支新兵!”

    胡轸哈哈大笑道:“是啊,你们练了这么久了,我们的可还有一半是新兵蛋子呢!”

    正说着,忽帐外报黄巾军铺天盖地而来,几人倒也不惧,各个要上马迎敌,就在此时,忽听一声轰响,众军都极为吃惊,都问相互问道:“什么事?”

    就在此时,有士兵报说界桥不知何故忽然塌陷!

    “什么!!”

    张济闻言大惊,张角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呢,虽然装备不怎么样,好歹是二十万人,没有了界桥,自己这支孤军就危险啦!

    “张兄何必惊慌!”胡轸笑道。“如此背水一战,正好痛杀一番,若是不利,便沿河撤走便是。”

    “好,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这样了!”

    张济等人说着,各自点齐兵将,准备与李雷大战一番。

    西凉兵三支部队混在一起,难免有些混乱,李雷见对方一部出营,独自一人策马上前,大喝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