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这次是由俄罗斯发起的全线进攻,重点在喀山关,十五天前,十万俄军以其境内蒙古土尔扈特部、杜尔伯特部为主力进犯喀山,半月来,击毙与城下者达三万余人,尚有不足七万俄军屯集与关外三十里外河谷,另有一支俄军以蒙古喀尔喀部为主力从冰原绕过西巡山,进入我国境内,至冰原边缘时,所剩不足三万人。总参谋长已率兵前往征缴,一支以俄罗斯鞑靼人为主力进犯卫州水仙关(位于顿河西岸)”。程毅在地图上指点着回道。

    这些情况欧阳轩还是了解一些,看着地图,听着程毅战况汇报。许久才说道:“关外敌兵屯集之地可曾探清?”

    “回陛下,尚未知具体位置,如今半月下来,其火绳枪弹药已是不足,可能会采取示敌以弱,引诱出关,设伏拦截,或采用夜间突袭之策”。

    欧阳轩点点头,对欧笏说道:“猎豹队和战狼旅现在何处?”。

    “回陛下,正在与近卫军第一军大宛集结,一小时后即可抵达喀山关”。

    “命战狼旅和猎豹队不必与关前集结,直接出关与入夜前查明敌军部署……”。

    “陛下不可,关外丛林密集,河网遍布,又值六月,水势较大。很难查清敌情,断水而攻也不是不可。况且深入敌境,多少有些不便。属下曾派出三支特战队,皆是无功而返,空中侦察碍于丛林河网也不曾得手,只能通过炊烟、人员密度以及每次进攻路线,大致有个粗判”。

    看着地图,欧阳轩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沉默了许久,欧阳轩手指头放在了水门关上。说道:“这里有文章可做”。

    “莫非是从水下通关而入?喀山关只是佯攻?”,程毅不解的问道。

    “水关仅防御水面之上,水下则由物质波探测监控及双层水栅栏,若是喀山关遇袭,大军必然会调动,势必造成这里防御空隙,让敌有机可乘,最简单最有效的就是牛皮鼓人”。水门关位于后世泽廖诺多利斯克伏尔加河上,现在被华夏称为迪水。

    “牛皮鼓人又是何解?”,作战室里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欧阳轩微微一笑,对欧笏说道:“传令战狼旅任务不变,猎豹队侦查水门关前后状况,令调近卫军宇航师全面勘查喀山关周边五十公里地区。调近卫军第三师内外守卫水门关”。下达完命令,欧阳轩取过一个塑料袋,放了一块沉木镇纸,向塑料袋内吹满了空气,封住袋口,至于水盆中,袋子仅露出一块尖角。弄完才说道:“若是沉重得当,自会全部淹没于水下,而监测则显示为大鱼,从上游顺流而下,一个牛皮鼓可容一个人半个小时之用,我们虽有水下防御护栏,但一直处于开启状态,就这水门关,朕看就是常年开启,以保证迪水流速不减及水中活物往来,朕说的可对否?”。

    厅内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陈柳青已经拿起通讯器开始联系水门关守军。“朕隐居那些年,曾用这种方法杀了一个绝世高手,这种方法只要计算好时间,完全可以达到预定的地点,起到偷袭的目的。古时为雅利安人用于宽阔非激流水面作战偷袭之用”。说完,欧阳轩抽出短刀在塑料袋上轻轻划了一下,取出镇纸。“这种方法类似于无舵潜艇,但也不失为一种出奇制胜的冒险之策”。

    很快水门关传回来的消息显示确实监测到大鱼时常有上游通过关口,特意为此打开了水栅栏。这一消息进一步证实了欧阳轩的猜测,哪有明知是失败,还悍不畏死的冲杀,就是一个佯攻之策。想到此节,众人思维打开,在全息地图上开始研判。很快水门关下游一处江洲密布之地及一处河湾丘陵森林地带,被圈定为了重点。在宇航师协助下,近卫军第一军全副武装的抵达了喀山关。二十三军将士为了亲眼见见传说中的神秘之师,列队于台阶之上,整齐划一的敬礼。

    近卫军一身黑色夹克式军服,手执尚未列装普通军队的银狐九九式突击步枪,身后背着一把韧铁马刀,腰上左侧别着银狐三型手枪,右侧挂着三支弹夹,腿袋上插着短刀,根据每个士兵的职能功能性配备又有所不同。头戴内衬钢盔的鸭舌平顶帽,一人一副耳麦,一副护目镜,一个军用背包。按编制列队完毕,军长上将吴岩峰上前对着欧阳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近卫军第一军奉命集结,报道!请陛下示下”。

    “传令,第三师调防水门关,与原二十三军守军双面防御,第一师、第二师原地休整待命!作战任务随后下发各营”。“诺!”。

    就在第一军刚刚集结完毕,猎豹队也随后赶到,一身灰绿色迷彩服,同样款式的鸭舌平顶帽,装备上几乎和近卫军一样,只不过军用背包比较厚重一些,上面的部件比较多,枪支用的是银狐一五式多功能突击步枪,可发射流弹、抛绳器、消焰、消声装置更加精致,背后的韧铁钢刀形制也有所不同,突击手每人一支更加小巧的步枪,挂在背包左侧,狙击手背后还背着一只火狐式狙击步枪,根据职能不同,型号上也截然不同,火力支援组则配置了九尾狐各式机枪和便携式炮火……站在台阶上的二十三军将士可是过足了眼瘾,就那种精气神就不是一般军队所能具备的,英武刚毅,尽管行囊沉重,但动作依旧是整齐划一。随着欧阳轩命令的下达,猎豹队和第三师再次登上了运输直升机,奔赴各自的岗位。

    “真威风,要是能进入这样的军伍,不枉此生”,一名上士在解散命令下达后,感叹道。

    “你个娃子,就你那两下,连初选的资格都过不了”,一名五级军士长拍了一下那名上士的脑袋,说道。

    “嘿嘿,宋叔,你选过没?”,一名上级兵问道。

    “选过,怎么能没选过,哈哈……!”,那名老兵望着欧阳轩的背景,爽朗的笑道。

    一声笑,在别人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欧阳轩听来,再熟悉不过了。回头望向老兵,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过来,身边的欧笏、东方煦以及侍卫先是一愣,进而也是哈哈一笑,护在欧阳轩身侧走了过来。

    “不在家颐养天年,却跑这里做起了兵头!”,欧阳轩走到老兵身前,拍了拍老兵的肩膀朗声道。

    “报告陛下,人老,心不老,身体尚健,体验一下士兵生活也是上佳之道”。

    “哈哈,好一个上佳之道,与你一起的还有谁?都出来,别藏着”。

    “报告”;“报告!”……呼啦啦一下子出来十七人,这其中有原少府监,枫桦会社社长张天诚、原华夏钱行行长孙志雄、原白狼队队长张胜以及其他第三批羽林军将士。如今都穿戴者军士长的装束,鬓染霜白,刚毅的脸庞依如往昔。

    “转眼都老了,宋禹、张天诚、张胜、孙志雄、杨宏、周永彬……听令,现今战事当前,你们十七人暂时编入朕的警卫团,随朕冲锋!军中所职由下级军士长接替,半个小时后与东方总管处领取装具!”。“诺!”。作为羽林老兵都知道,能做一天警卫团的士卒,已是无尚的荣耀。

    程毅看着这些老兵,也有些惊讶,尤其是见到宋禹时,明显有些激动,作为华夏情报机关前最高的头领,居然在自己的军中做一名军士长。按照军衔,宋禹是华夏任职大将时间最长的一位,也是第二批与第三批羽林军承上启下的核心人物,在羽林军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只是长期从事情报工作,让人们几乎忘了他的存在。“晚辈见过宋老前辈及诸位将军!恕晚辈失察,不知前辈与军中”。

    “要是让你小子知道,老子这辈子就白忙活了”,宋禹很是诡异的笑道。

    随后,三个师的马匹、车辆、装备、各式火炮、两个基数的弹药,通过时空门运至喀山关,欧阳轩专用坐骑也通过特殊的货车运送至此。改良后的汗血宝马也是近卫军每名将士的基本配备,根据不同的作战任务选择不同的交通工具。这里是北方,最合适的交通工具就是直升机和战马,装甲车容易在六月的荒原上陷入泥坑。再者对等作战,一直是欧阳轩提倡的,因此如非防御或者国内作战,直升机和装甲车轻易不会使用,除非遇到像当年铁木真那样对华人的屠戮。看到近卫军的战马,二十三军将士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向往,如果看过即将到来的战场表现,那将是崇拜。

    接受完物资,回到作战室,欧阳轩叫来宋禹与军中众将领继续研判敌人的意图,有了宋禹这个搞情报的专家助阵,很快将目标缩减到了一个江湾,而外部敌兵驻扎之地,则定位到了迪水上游距喀山关二十七公里的一处丛林。就在刚刚给战狼旅和猎豹队发送完相关信息后,大约万人的敌军再次向城防发起了决死冲锋。欧阳轩立于城头,通过望远镜看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在于空中的宇航师联系后,确定周边没有伏兵后,欧阳轩提剑在手,下令开城门,率领第一师出击。第二师策应两翼,宇航师提供地面侦查,二十三军提供远程火力支援。

    喀山关的城门半个月以来第一次打开,欧阳轩率领着警卫团、侍卫队、近卫军第一师、第二师列阵与关前。看着远远冲杀过来的蒙古骑兵,欧阳轩一脸的凝重,手中的剑始终指着地面。身旁欧笏和东方煦也同样的神情,都是沙场老将,能看出这支蒙古骑兵的彪悍。骑士个个都是异常的魁梧彪悍,三人一组,松散的点状排列奔驰,动而有序,一看就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因为火绳枪不适合骑兵,所以这些人依旧用弓弩作为远程打击。看到此,欧阳轩掰下耳麦,下令道:“第一团左翼包抄,第三团负责右翼,警卫团与第二团随朕负责中军,第二师守住后军,不放一人进城”。“诺!”,随着欧阳轩的命令在耳麦中传达到每个出征的将士,大家纷纷做好了准备。欧阳轩轻弹了三下耳麦,高举圣剑,向前一指,高声道:“随朕杀!”,拍马疾出。身后的侍卫队警卫团紧随其后,欧笏和东方煦紧紧护住欧阳轩两侧,与欧阳轩构成三人组。

    骑兵的战术前文也说过,和现代影视上那种集群无章法的冲杀根本不一回儿事。每三到五人一组,每组构成一点,点和点之间连城一列或者呈散状分布,每组至少一人使用弓弩或者骑枪等远程武器,至少两名突击手斩杀遇到的敌人骑兵,保护位于最后的远程攻击手。马匹都是在高速奔跑中完成击杀动作,两马高速交汇,只有一次机会,或杀了对方或被对方杀,亦或占个平手与后面的对手再一次交锋。冲锋队列不能太长,不然会被侧翼拦腰截断,降低速度,也不能太短,车轮战比例不会超过一比三。

    现在的近卫军骑兵则是三人一组,一人手执突击步枪点射,两人在侧翼斩杀保护。完成一轮攻击向斜前方奔驰,跳到下一线,为后面进攻让开路,不至于锋矢始终处于车轮战状态,直到冲过敌阵,也是应对松散点状冲锋的不二法门。锋矢保持速度不变,直到最后一组冲过敌阵,减速,拨马,前队变后队,再继续冲杀,在不考虑战场道德的前提下,骑术、战术和战马一流的骑兵完全可以在一轮冲杀之后,用极短的时间内反身追杀刚刚放慢马速敌方。但这种骑兵作战方式最为不耻,除非有极大地仇恨,否则轻易不用。用了就会被视为耻辱。欧阳轩当年也曾用过,也一直被蒙古人和匈奴人所鄙视,这一点欧阳轩也不否认,而且还写进了历史书,将这种行为直接自己定义为一种战场上的耻辱,这一点也正是欧阳轩被国人敬畏的地方,能在别人面前正视自己过去。如今的华夏历史书上有很多欧阳轩屠杀异族的记载,包括匈奴、鲜卑、蒙古,甚至包括望海塔、血岸、红沙以及多次血腥清洗,欧阳轩从不否认,也公开承认自己过去的犯过的错。华夏百姓从不因为欧阳轩有过的血腥过往,而对他有什么想法,反倒认为是一种真性情,是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真诚的帝国统治者。中原的儒家则将欧阳轩比作了暴君,也受到了华夏国民的一致谴责。回过头来,人们却发现欧阳轩每一次的血腥事件,都是对华夏有益,甚至是推动了华夏不断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