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微微一笑,起身躬身施礼道:“先生请!”。抓住这么个活神仙,欧阳轩当然是不会放过。张三丰收好鱼竿,步入草坪,起手式站定,翩然起武。手法力道形意自如,看似缓慢无力,却处处藏着杀机,无即是有,有中藏无,运用到了极致。苍白的须发配上动感自如的拳法,也着实是一幅美景。唐灵和公孙芙不停的拿着通讯器拍照,欧阳轩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张三丰的身形,越看欧阳轩越觉得奥妙,顿觉后世的太极不过是真正太极的一小部分而已,自己从老军医那里学得不过是其中的皮毛,而就这,还成就了自己战场上威风八面。随着看得深入,欧阳轩逐渐领悟了其中的玄机,行气运体与书剑极其相似,只不过更加的随意随性。无招胜有招,随机应变,力随心动,心随意转,意随气升。将寸周之内封得水泄不通,气力带起的风吹动草木在空中随行而舞,始终不落,越聚越多,逐渐在两掌之间形成了一个草木飘动的球。看似轻轻一推,草木球飞驰而出,击中亭廊碑石之上,轰的一声,碑石碎裂。再收势回身,云手、揽雀尾,将力道卸于无形,回正身体,起手式站定。一切做得行云流水,如梦如幻。

    “妙,妙,妙。朕开眼了,朕前些所学十不足一,如今得见,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朕也来武上一番,请先生指教”。欧阳轩躬身施礼后,在湖岸边起手式站定,按照刚才领悟到的太极玄机,运用上书剑、搏击之术、实战经验再加上原来的太极拳法融合到一起,心随意动,行随心转,武了一套自己理解的太极拳法。在唐灵和公孙芙眼里,欧阳轩的拳法显得刚毅,生猛,远不及张三丰耍得漂亮。

    但在张三丰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超强的气力,随着身心形体护住周边同时却又集中打击在某一点,正是符合了刚柔相济的太极要领,只不过欧阳轩这套拳看上去虽然刚硬,却是刚中有柔,柔中带刚。超强的气场带动湖水上下翻飞形成了水球,在一气呼出,激起了湖中冲天巨浪,宛如重型炮弹在湖中炸开,欧阳轩却没有向张三丰那样收气回身,而是依旧手脚不停缓慢移动,连续击出十余个水球,才收势回身,再突然回身对着湖面击出一掌,生生劈开了一条水路,才回身站定。

    “让先生见笑了!”,欧阳轩拱手施礼道。

    “老夫自创此拳以来,本以为天下无双,如今却知陛下早已有先河之见。九鼎铭文即是最好明证,老夫深感惭愧,今日即回长安,好好研习九鼎铭文。一套神妙之术,陛下惶然铭刻于九鼎之上,心胸之大,老夫佩服佩服。是华夏百姓之福,苍生之幸也”。张三丰再次深施大礼接着言道:“老夫修道一生,却不及陛下一朝参悟,这天下当今也只有陛下做得。中原乱世陛下弃之,当中深意怕是世人难懂”。

    “懂不懂的无所谓,日后自然明了。即是先生不想留,朕也不相劝”,欧阳轩挥手示意湖面上的警卫队退去,说道。

    张三丰收拾好自己的背囊,和唐灵和公孙芙道别后,身形一闪,已然出了百步远。“大哥哥,此人是何人?那套拳法确实漂亮”。“武当张三丰真人,得缘一见甚是不易。为了其徒张子善而来,就是五名刺客之一”。

    “哦,怪不得有些仙风道骨。羹汤好喝不?”,唐灵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欧阳轩问道。

    “嗯,不错。只是青皮松枝有些老了,要新枝才是绝配”,“不早说,宫苑里的松木都是百年以上老松,哪来的新枝”,唐灵收拾着碗筷说道。

    别克和古丽对汤水甚是不感冒,只知道在草坪上狂追侵占了它们领地的袋鼠,凤皇在对外时,基本上都是和白狼站在一条战线上。巨大的翅膀一扇,带起的狂风,足以将袋鼠吹个跟头。欧阳轩实在有些困乏,在凉亭内的长椅上听着唐灵弹着古琴,悠然的进入了梦乡。

    夏天的大宛草原一如当年一样,雄浑壮美,凤皇白狼对这里有着特殊的眷恋,踏上草原的那一刻,肆意狂奔。天空则成了凤皇的天下,原本的霸主鹰隼只能远远的望着这个七彩巨鸟,暗自神伤。唐灵对草原并不陌生,也激发不出多少兴趣。公孙芙则是不然,这里的美与海边、森林、高山、公园有着截然不同的美,拉着唐灵不停的拍照。层峦叠嶂的群山被碧绿的草毯覆盖,阳光下,有深有浅,有绿有黄。一颗孤零零的松树立于旷野上,更显示了那种凄凉的美,数条小河如玉带散落在草毯之上,洁白的羊群如美丽的花朵点缀其间。欧阳轩曾经在此画了不少尚佳的画作,成了国内各大博物馆和收藏者竞相追逐的对象。

    原本这里曾经是欧阳轩高山行宫牧场所在,自从太叔萱过世后,欧阳轩很少再来此地。后来干脆将这里划分给了当地牧民,拆除了高山行宫,只保留了山下打完基地旁边的行宫,作为欧阳轩统领西域六州的象征,也是欧阳轩西部战线的指挥部。今天欧阳轩来这里不单单是游玩,同时将各军区都督和参谋长、总参谋长陈靖梁、外相魏仲郯、羽林军都督卫参敬、国防部部长宋辰、首相公输槿召集到这里。警卫团的四个营全部集结于此,围成了一个圈,将华夏军方将领和欧阳轩围在中间,欧阳轩对于军中将领从不吝啬好东西。拿出了新近采摘的产自岭南的古树茶,每人一碗唐灵熬了一早上的蟹黄羊肉羹汤作为上午茶点。

    “这古树茶可是陛下专供,能喝上一口,已是万幸之至”,西部军都督曾鬙半开玩笑的说道。在做的除了外相魏仲郯、东部战区都督章佟、南部战区参谋长主父翰外都是羽林军出身的将领,彼此间熟悉得很。

    “那可要多喝,听说这天下只有三棵,全被陛下包圆了”,宋辰品了一口茶,回味一番,说道。

    “哪那么多贫嘴,今天找诸公来,只为一件事,即是边界勘定”,欧阳轩打开全息投影地图,接着说道:“朕打算将西部边境北端推至伏尔加河和里海一线,与里海南部长城相连,与中华边境西部定为沿黄河东三百里,经三门峡东五十里过河,经伏牛山至南阳,沿巫山至宜昌,经常德、邵阳一线至南部长城衡阳关,沿长城向东至温州。北部线沿故长城在上谷折向北,经鲜卑山东麓至慎州”。欧阳轩在地图上边说边画,在一些关键点上还做了标记。

    “陛下,与明边界早已谈妥,和陛下所说无差。唯有里海北部西扩有些棘手。虽说现今扩充区域为我军实际控制,但却为蒙古建立的察哈台汗国分裂出来的喀山汗国领地,其内多为蒙古部族,反抗日甚。不如就此出兵一举平灭察哈尔,兵抵莫斯科公国,惩戒一下一直试图东扩的斯拉夫人”,曾鬙看完地图思索了良久才说道。

    “朕也有此想,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的借口”。

    “陛下,借口之事容易寻得,蒙古各部在控制区内稍有反抗,即可制造士兵遇袭假象,尽可大举出兵征讨”。曾鬙补充道。

    “臣下以为,现今察哈尔早已是分崩离析,不如出兵将整个蒙古人在向西驱赶,制造混乱,兵锋直抵黑海,将里海西岸和黑海之间的土地作为属国领地。从南部威慑莫斯科公国,这样收回的实际控制区才会稳妥,将区内蒙古人和色目人迁至那里,作为战略缓冲区”,宋辰品了一口茶说道。

    “嗯,此事就交由国防部和总参谋部联合制定个详细方案,调本部战区三个军增援西部战区,保证方案得以顺利实施”。“诺!”。

    众将领命,继续品着茶商谈出兵计划。对于打仗这些人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连现在作为文官的公输瑾也是坐卧不宁,效命疆场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凤皇的一声尖锐啼鸣打断了众人的谈论,纷纷望向远方。从凤皇的啼鸣声中,欧阳轩听出了其中的示警之音,作为欧阳轩训练出来的神兽,自然会在军事预警上下了一番功夫。“去查查什么情况”。欧阳轩吩咐侍卫道。“诺!”。

    很快一架**********腾空而起,向凤皇啼鸣的地方飞去。“陛下前方有一个马队,手持马刀,从上方看,应是经此地的欧洲商旅。不知出于何因亮出武器”,直升机上的侍卫及时传回信息道。

    “备马,可能是受惊的野生动物”,欧阳轩下令道。

    “陛下,此事交给我等,何须亲自出马”,警卫团团长欧斟及时上前劝谏道。

    “好久没活动了,活动活动也好,派人保护好唐姑娘和公孙姑娘”。“诺!”。

    欧阳轩起身挂好圣剑,飞身上了一匹汗血宝马。其他将领也几乎同时有些激动地从警卫团手中接过缰绳和马刀,搬鞍韧蹬飞身上马。警卫团分出一个连荷枪实弹士兵保护唐灵和公孙芙,其他人如临大敌般紧跟着欧堪,护在欧阳轩和将军的周边。随着欧阳轩一声令下,众人才打马飞驰,向事发地奔去。直升机上随时通报着观察到的情况,一伙欧洲商旅被一群匪盗追杀,现在被围在一处谷地。

    等欧阳轩众人赶到时,那群匪盗已经准备发起冲锋。对于西域经常出现的匪盗,西域各州也是头疼不已,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再长一茬。由于地域广阔,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很难对付。他们大部分都是偷渡越境过来的蒙古人和匈奴人,在牧场和商道上劫杀牧民和商贾,成为了西域各州的毒瘤。

    欧阳轩抽剑在手,向前一指,高声道:“与朕杀,一个不留”。拍马带着侍卫杀入匪盗群中,身后的将领和警卫团在公输瑾统一指挥下,分三路合围了这群匪盗,随着欧阳轩一剑斩落一名匪盗头颅,众人三路齐进,不足百人的匪盗瞬间灰飞烟灭。

    “便宜他们了,有活口没?”,欧阳轩还剑入鞘问道。

    “回陛下,有十余匪徒重伤,是否医治?”,欧堪回道。

    “医治?浪费那些药干什么,审一下,找到匪巢,一并剿灭。传朕诏令,调羽林军、战狼队、白狼队、猎豹中队、宇航师第二空中基地,与大宛集结,与密事司协作,彻底与朕清剿西域各州匪盗”。“诺!”

    “令,羽林军各军暂驻西域六州,直至绝除匪患”,欧阳轩气呼呼的下令道。

    “陛下,欧罗巴商人求见”。

    “宣”。欧阳轩将马缰绳交个侍卫说道。

    “陛下,莫要动怒。这种匪患要彻底根绝,还得从边关治理上下功夫。这些外来之人习惯了抢劫,又无其他谋生手段。对国法又不层了解,所以才会团伙结案。增加寻边,尤其是不间断的空地协同寻边”。宋辰劝道。

    “尊贵的大帝陛下,威尼斯商人德尔布鲁尼。帕克向您致敬,感谢您和您的将军们的勇敢”。一名棕色头发蓝眼睛的商人头目上前对欧阳轩众人行了一个西式礼仪,用标准的华语说道。

    欧阳轩背着手,在德尔布鲁尼周围转了一圈,与身前站立,“平身,还是个贵族。行商怎么到了这里?购买牛羊?”,欧阳轩甚是威严的问道。

    “回尊贵的大帝陛下,准备道山那边的集镇上采购些物资,却不幸遇上了马匪。刚才承蒙大帝陛下和将军出手相救,我在这里代表全体再次向您和您的将军表示感谢”。

    “海路还是陆路而来?”。

    “回陛下,当然是从陆路,海路需要交纳高昂的费用,即使走时空门的费用对我们外来商人来说也是极其昂贵的”。

    欧阳轩点点头,坐在侍卫搬来的折叠椅上,继续问道:“你们一行几人?经过何地至华夏?从实道来,或许朕会给你们一些特惠”。

    “回大帝陛下,我们从威尼斯坐船至克里米亚的亚速港,再从陆地雇佣驼队至华夏伏尔加河商贸控制区,平日里都是在那里于华夏商人交易后,直接返回。这次入境也是为了看一眼吉奥马尔《东方神国传记》中的神圣之国,顺带做一些贸易,查看一下贸易区和境内的商品价格差”。

    “结果如何?”,欧阳轩手拄着圣剑问道。

    “价格差太多,一个瓷碗在贸易区需要一个金币,而在境内一个金币可购买八十个。从伏尔加河贸易区至边境这段路马匪猖獗,能活着走到边关者十中有一,已是万幸”。

    “若是朕的大军平定了克里米亚和伏尔加河贸易区,你看可行否?”。

    “若是这样,当然好。乃是商人的幸事”。

    欧阳轩挂好剑,活动了一下手指,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德尔布鲁尼,弯下腰问道:“一路之上谁护送你们到的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