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欧阳轩用的是商王邹辕的名号,打着“驱除鞑虏,替天行道”号令。出兵誓师仪式上欧阳轩在斩杀了百余名俘虏的金兵及原来的商州通判现在的商州知府为首的近三百名贪官、六十余名横行乡里的恶霸祭旗,为每名天行军将士分发了十贯铜钱和十石粮食作为安家费。铜钱和粮食在欧阳轩这里几乎等同于泥土,欧阳轩做的铜钱和宋王朝流通的钱币一模一样,就连欧阳轩自己都看不出来,粮食就更不用说,为了维持国内的粮食价格,欧阳轩每年都要大量收购,除了用作国家储备外,多余的全部运到了终南山基地,用低温无菌存储,鲜度可达百余年。肉制品同样也是极其丰足,毕竟有千年的积累在那里,适口军用干粮都是产自克州基地,经过数百年的不懈的努力得研发,已经接近完美。一小袋的干粮足够一个壮年士兵食用八天,分为干粮、牛肉、羊肉、乳品、青菜等多个品种,还有能量合剂作为体力的和身体能量的补充。

    公元一一二六年九月,誓师仪式结束后,欧阳轩调驻防东莱基地的羽林军第三军驻守商州,沿着商於古道南北两路同时出兵,开始了再一次的征战历程。

    黄妍带着洪凌燕随着欧阳轩一同出征,一路之上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只白狼,各自带着一只凤皇,坐在四轮马车里有说有笑,不时的探出车外,放出凤皇,欣赏沿途风光。天行军将士对此早已习惯,不时地从后勤那里要些梧桐籽喂食两只凤皇。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倒是剿灭了数支山匪武装,“师傅,这官军都去了何处?为何各处驿站皆是空置?”,洪锃问道。

    “还能为何?贪生怕死,再加上勤王诏令,兵马皆调往东京之地。这里几乎就是空城,告诉弟兄们再向前到了武关,要严加防范,那里是进入荆湘之地的必经之路”。“得令”,洪锃领命,下去传令。

    武关位于蓝於古道南端山谷出口之处,关城建立在峡谷间一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少习山之岩险,东、西、南临武关河谷之绝涧。“山环水绕、险阻天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自古有“重关天塞控神州”和“秦关百二”以二敌百之誉。通关口只有位于关城东五里外的第四道岭,也叫吊桥领,有条只能一骑通过的山道,才能出关,想要攻下此关并非易事。

    欧阳轩大军行军至此,没有急于进攻,虽然金兵已迫近汴梁,一时间想要拿下也困难重重。欧阳轩望着东边雄关,也是感慨万千,一座秦汉时期的雄关如今已是破败,夯土墙多处坍塌,山梁上的烽火台虽有狼烟,看上去却虚弱无力。一杆破败的宋字大旗矗立在城楼之上,可以看到垛口上三三两两的宋兵。“三秦古隘今日败,汉唐驿途荒草没;山墙古堑今犹在,难复秦关百二险”,欧阳轩一首七言绝句由感而发。“王架辞赋随妙,只是字词上有些重复,末句秦关应改为雄关或强关”,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欧阳轩回头看看,这个人不认识,一身文官打扮,身形却是魁梧,马上挂着一支长枪。“你是何人?军中何职?”,“属下陇州吴玠,字晋卿,原为泾原路进武校尉,饱受欺压,厌恶赃官所为,得慕商王起兵,辞官慕名而来,同来的还有同属泾原路的都统延安韩世忠,字良臣,现我等皆于洪将军麾下任领军校尉”。

    吴玠欧阳轩不知道,但是韩世忠欧阳轩却清楚地很,不曾想却与自己的军中,自然很是高兴,转头问道:“良臣何在?”。

    “末将在”,一个方脸,一身刚毅之气的军官拨马而出,行至欧阳轩身前拱手施礼道。

    “嗯,不错,能得二位将军,是孤的运气。两位将军与孤说说,该如何拿下此关?”。

    “主公,此关虽险,但亦有缺憾,若是按秦时着实是具备百二之险,但前唐和大宋数度修缮官道,拓宽道路,又截河而建,若不考虑关城内的百姓,大可拦河蓄水,淹之。若考虑百姓,则可遣一支精兵,攀山而过,从四道岭入城,内外合击即可破”。韩世忠拱手回道。

    “攀山入城还需城下掩护方可,吸引敌与西门,而与东侧岭外突袭方可。断河之举万万不可”。吴玠回道。

    欧阳轩点点头,不愧是名将。这就是欧阳轩所想的进攻方式,只不过欧阳轩手上的这支队伍的实力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嗯,不错,方案甚好,今日起不必再做校尉,改任的都统,各领三营人马。“谢商王”,两人拱手称谢。而原来的都统都是羽林军,自然回到了警卫团。两人也从领军五千,变成了领军一万五千的高级将领,放在中原也是从四品的官职。

    当然欧阳轩的方案要比两人的要完善许多,欧阳轩将曾鬙叫过来,“曾将军,从东侧入关,可否行得通?”

    “入是能入,只是不妥,当从西侧沿河涧攀援而上,最是出其不意。属下看那里因水汽过重,夯土坍塌甚多,因地势险峻几无军兵驻守。随时可上”。

    “主公,那里几无可攀之机,水势强劲,湿滑异常,稍有不慎即可掉入万丈深渊。只是十几人入城,恐难以奏效”,韩世忠拱手回道。

    欧阳轩笑而不语,曾将军命你麾下做好准备,与夜里与西侧入关,孤一同前往。城外策应就交于韩将军和吴将军”。

    “主公万不可以身犯险,商王乃是我大军灵魂,稍有闪失,当是万劫不复”,吴玠和韩世忠极力劝道。

    “放心,都是孤一手带出来的兵马,自有分寸,当是错不了。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今夜孤也好好运动运动。不必多说了,孤意已决”。

    对于开了挂的欧阳轩来说,这个山崖后世确实攀登过,也因此受过伤,但经过千年的修行,早已不是当年的欧阳轩。但是冒险精神依旧,也是欧阳轩一直崇尚的精神。欧阳轩本可以夜里用直升机直接降落城头,甚至直接开启临时时空门将大军引入城中,但那种开挂行为很受羽林将士的鄙视,而且临时时空门只是羽林军所用,外人还不知晓。

    高科技手段虽然有效,在后世可能会有效,但在这个时代却很遭人鄙视,所以欧阳轩在中原几乎不用。但是侍卫却不管那个,欧阳轩要是出了闪失,他们可不好像华夏国人交代,也会愧疚一生。

    回到军营,欧阳轩和随身侍卫取出攀岩装备,找了附近一处类似的河涧上练了练,才回来安顿好黄妍和洪凌燕。带着五名侍卫和战狼队汇合,比对全息投影地图确定了攀登路线,天色刚一擦黑,欧阳轩带着战狼队和数名后勤人员及向导即已出发。临行前命通传侍卫作为联络官,负责两方通讯。

    沿着蜿蜒的山路,费了好大劲才到了河涧的中部平台,后世这里早已没了河流,现在的一条河流沿着两侧山崖夹着的山谷呈八十度角倾泻而下,流入下面的河谷之中。欧阳轩选择的路线就是沿着两侧山崖侧身攀爬道顶端的关墙下,着实有些难度。

    欧阳轩穿戴完毕,带着同样穿戴完毕的三名侍卫率先攀上了崖壁,两侧的山崖几乎与河面呈九十度,稍不留神就会掉入河中,再被冲下山谷。对于这种冒险的行动,欧阳轩不想让那些攀岩经验不如自己的宝贝疙瘩尝试。崖壁上的石头因为湿气作用,满布苔藓,异常湿滑。即使欧阳轩穿着带着岩钉的登山鞋,不时的也会打下滑,吓得两边和下面护卫的侍卫冒出一阵阵冷汗。同样是攀岩,侍卫还不如战狼队,但没办法,使命使然。

    欧阳轩则是经验丰富,没攀上一个身位就会砸进一个岩钉,固定好安全绳索。越向上爬越发艰难,欧阳轩让侍卫停下来,让他们负责递送安全绳索,因为上面有个突起的崖壁,需要的可不只是技巧那么简单,还需要力量和勇气。那块凸起的崖壁上长满了青苔,异常的湿滑,欧阳轩每向上攀爬一个手位,都要砸进两个岩钉,一个作为把守和锁锚,一个作为落脚之用,攀爬这块岩壁,整整用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看得下面的向导都有些腿软,和曾鬙说道:“老夫于此采药三十余年,尚不及将军。这块狮头岩百年间摔死了千余采药人,将军作为贵人,居然有着如此身手,乃是百姓之福,苍生之幸”。

    “那上面有什么好东西?让你们如此着魔?”,曾鬙也是不解的问道。

    “一块千年灵芝,白天在对面的山上都能看到。就在狮嘴处,传说是当年夏王助刘秀夺取天下时,临行前留于此处的长生圣药”。

    “哦,还有此事,哈哈。也对,传说嘛”。说完曾鬙笑着打开耳麦,按下和欧阳轩专属通话键说道:“主公刚才向导说,那处岩壁为狮头岩,在狮嘴处有一颗千年灵芝,传说是夏王当年助刘秀后,临行前所留”。

    “哈哈,朕都未曾来过这里,怎么会有此物?传言而”。

    “非也,主公莫要忘了,史书上曾言钟司马曾于此攻占过武关,这条路也许是钟司马走过”。

    “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又是何时之事?朕怎么不知道?”。

    “都是汉地史书言及,主公可去看看钟司马自行记事”。

    “嗯,回去看看,既然是千年灵芝,朕倒是要取了”。

    向导和后勤的壮汉,看着二人谈笑风生的说着传说之事,一点也没有生死之间的紧张,也是佩服不已。对跟着这样一个王爷,心中也充满了向往。而这种向往又被他们带回了军营,带回了民间。

    欧阳轩一点点艰难的攀爬到了狮嘴的位置,在夜视镜下,确实看到了一个超大的深红色的灵芝长在灌木从中。确实是个好东西,欧阳轩小心的爬过去,用刀轻轻地将灵芝取了下来,装进随身的绳索袋中,继续向斜上方攀岩。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攀过了狮嘴岩,再向上则要面对垂直立陡,几乎攀无可攀的光滑的峭壁,还有涓涓细流。欧阳轩固定了十余个锁锚,垂下三根绳索,自己带着另一根绳索继续向上一点点的攀登。

    到了崖顶就是武关城墙底部的一个灌木丛生的深沟,再向上就容易多了。欧阳轩躲进灌木丛中固定好安全锁锚和十余个攀登锁锚。系好绳索,抛了下去,在确定山腰的侍卫和底下的战狼队接到绳索后。才下令全体分组攀登,自己则抽出马刀做好掩护。

    “我的天啊,这还是人吗?”,那名向导看到绳索抛下来的那一刻,不无感慨的说道。

    “废话,不是人,那还是啥。系好安全锁,随第二组上去”。说完已经有一名队员拿过一套登山装备,协助其穿戴上。等穿戴完毕,第一组十五人已经在绳索的协助下攀到了狮头岩下,第二组也做好了准备。向导由两人负责其安全与教导工具使用。等第一组攀上了深沟与欧阳轩回合后,又甩下六十余条绳索,第二组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绳索选择节点固定好,防止人在空中乱摆。向导沿着欧阳轩甩下来的绳索,利用手中的手摇式攀绳器,一点点的向上滑动,到了节点处,再挂上另一个攀绳器,固定好,摘下原来的攀绳器,攀爬的速度很快。而第二组其他人则负责固定上一组甩下来的绳索,同时还要再固定一组锁锚,穿引绳索,为下一组能上来更多人做准备。第二组到顶之后,将绳索固定好,又甩下一批安全牵拉绳,通过耳麦通知第三组攀爬,挂好牵拉绳,摇动转把,在牵拉和攀绳器作用下很快第三组人不用二十分钟即到了顶,接着第三组接替第二组开始牵拉第四组,直到包括负责后勤的羽林侍卫都上了顶,已是寅时末,也就是不到五点。

    借着微弱的光亮,欧阳轩仔细观察了一下关墙,上面连个灯光都没有,异常的安静。和原来预想的没有出入,欧阳轩观察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光景。在东方刚刚露出一丝光亮之时,在朦胧中欧阳轩看到一丝水汽升起。又观察了一会儿,欧阳轩发现了一个问题,关墙垛口有些植物有些枯萎,明显有人曾在那里趴过。“主公关墙上有伏兵”,曾鬙用极小的声音在麦克中说道。

    欧阳轩点点头,小声说道:“从植物枯萎程度看应该是下午所为,关墙夯土有些地方比较新”。欧阳轩说完叫过向导小声问道:“还有其他小路可以绕过城墙不?”。“有,但要通过河口。水量也较大,甚是险要”。

    欧阳轩示意曾鬙带着两名队员沿着小路去查看,其他人离开深沟。这条沟应该是关城内排水所用,现在这里有些干燥,说明这里已经断水有些时日,再联系到关墙上的新土,欧阳轩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