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桂这时注意到场边不知何时多了十余个手执弓弩的尸首,“查查,怎么回事”,欧阳桂对刘炎武吩咐道。

    “陛下,不用查了,都是山门中人,伺机刺杀陛下。被属下麾下所斩杀,哦,还有亲王斩杀了两个”。刘炎武小声回道。

    欧阳桂回头看看台上的冯琅,其手中并没有武器,点将台距离最近的尸首也有十多米。欧阳桂有些好奇的走上点将台,拉着冯琅小声说道:“给朕说说,怎么杀的那两个人”。冯琅指了指案桌,欧阳桂这才注意到签令盒里原本九支令箭,如今只剩五支。按照华夏礼制皇帝出行,如遇军务或者特殊事件时,需用皇帝金批令箭调动驻军,也是皇帝随身携带之物。“就是用这个?”,欧阳桂一脸好奇的问道。“嗯,还能有其他的吗?”

    总共十三具尸首被抬到了台前,刘炎武上台敬了一个军礼,“陛下,现已查明,共击毙山门刺客十三名,尚有两人逃脱,以全力追捕”。“算了,追捕就不必了”,欧阳桂摆摆手说道,手放下时碰了一下话筒开关,接着说道:“将这些刺客尸首处理了吧,此事就此了结。交于刑部、检事院、法院结了案子,给山门一个月的时间”。“诺!”,刘炎武也明白其中的奥秘,自然也就附和着回道。

    “起驾回宫”,欧阳桂关了话筒吩咐道。

    “桂儿这是要将山门逼上绝路啊,这招倒是灵验,公然嫁祸山门行刺皇帝。自然山门也会和那些夺位的势力分裂,进而相互间攻伐,也是不错的鹬蚌相争妙计”,欧阳轩看完现场直播的全息投影视讯后说道。

    “妙是妙,只是缺少火候,恐怕不足以引起鹬蚌之争”。

    “嗯,传令:命白狼队和战狼队暗中斩杀山门和此次参与刺杀的其他人,不得动闽阳公主及主谋”。“诺!”。

    “再加上一条,如果有他人执行同样的使命,即刻停止”。

    “对,这一条,加上。速去传令吧,朕差点忘了桂儿还有个鹰卫”。

    一个月后山门钜子在沙洲向官府投降,受到了欧阳桂的****,山门也就此解散。但山门的成员每天都受到生命的威胁,不得不和夺位的势力开始了争斗,相互间杀伐不断。

    华夏在两股暗中势力较劲中飞速发展,因为刘德被刺杀,欧阳桂御驾亲征康国、西羌,收复了战乱不断的康州。最后一任康王刘德弟子欧阳疏带着残部经汉地逃亡北方的辽国,辗转又逃亡三韩之地,改名刘戍,等待东山再起。西羌王数度易主,国力衰弱,大军刚到,西羌王即被国人处死,举国投降。欧阳桂没有继续北上,而是止兵与三水关。越往北方越加荒凉,迁都才短短几年,异常寒冷的气候让原本茂密的林木枯死,广袤的河套平原原本林木繁茂,如今遍地枯树,荒草萋萋。

    当欧阳轩看到战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黄庭忠说道:“如此苦寒,北方蛮族极有可能南下汉地,我们要做好准备”。

    “陛下,属下也曾得北地信报,鲜卑一族已在按部集结,匈奴族尚在河套地区形成部落联盟,威胁着肃王。肃王也曾派人求某,派些人手协助防御黄河沿岸,忠也在考虑如何处理此事”。

    “这个朕来解决,朕的后生真是怕朕怕的厉害。仲书你首要的任务是替朕守好鲁国,朕打算以望海为都城在建个渤海国,鲁国的最后底线就是半岛,两个半岛扼守海峡”。

    “陛下现今汉地已是骑虎难下,山东之地除了儒学世家再无他人,地虽广,人不足十万。兵亦是羽林一脉,半岛之地千里无人烟,甚是难。移民一途怕是行不通,鲁国之民集中于济南、泰山、琅琊等郡县。若不是考虑最后退守,属下早已将半岛之地化归琅琊管辖”。

    “先暂时维持吧,如吴国攻徐,可退之,让与他,这汉地天下朕打算交于刘氏,毕竟景帝于朕有大恩德,再为他看守百年江山,也算对得起当年之恩”。

    “如此属下建议不再守鲁,而是出兵平定天下,在禅让与刘氏,可一举两得。刘备已是年迈,其子不足立,当今景帝一脉尚存与鲁国,乃景帝之子鲁恭王刘余玄孙鲁顷王刘封幼子刘岚所传族室,今尚在成县,其族室中刘述颇有政见,属下任其为济南郡太守之职,今刚过而立之年,其幼时忠也曾教导过,颇具雄才。若不是当年黄巾之乱时陛下及时出兵征讨,其族室恐早已不复焉”。

    “空闲时招来朕见见,只要有刘玄德一半雄略,朕就立他为汉帝。也了了心事”。

    这边欧阳轩讨论立帝之事,关羽与孙策在荆州正杀得不可开交。欧阳轩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孙策即是其中之一。密事司奏报显示,孙权曾策划了三次刺杀之事,都被密事司轻松化解。现在的孙权紧紧是做了一个参事,曹丕、刘备称帝,孙策只是自封吴王,现在的吴国和后世差了很多,至少江南少了一大半的领土,紧紧占领了闽北和岭北地区,以及徐州南部、豫州东部四郡、扬州,以淮水为界与鲁国交临,荆州也就成了吴国北进必争之地,镇守荆州的是关羽,军师徐庶。

    公元二二九年五月中旬,济南趵突泉。黄庭忠也非常喜欢坐在泉边欣赏泉水美景,将鲁王府也修建在了此处,围着泉修了个池子,养了些锦鲤,这个名字还是这次欧阳轩来鲁国给改的。早上欧阳轩晨练完,坐在泉边凉亭看着各方来的信报。孙策在周瑜帮助下突破下雉、靳春防线,从水陆并进,兵锋直指鄠县,关羽在江夏布置了重兵准备一决雌雄;密事司的报告线报:孙权暗中派人准备在战阵上做手脚,刺杀孙策,密事司行尉署已派了一支小队保护孙策及周瑜;曹丕病重,权臣钟繇正密谋行事,诸葛亮趁机出兵祁山,病中的曹丕拜颍川太守邓艾为大将军,领十万精兵前往迎战。

    “陛下,鲁王领济南太守刘述求见”,执事侍卫禀道。

    欧阳轩将信报签了押交还给通传侍卫,“宣”。

    稍倾,黄庭忠带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书生来到亭中,拱手施礼,“仲书来得好早,快坐!”,欧阳轩摆手示意道。

    黄庭忠转身引荐道:“主公,此人即是属下推荐的孝景帝玄孙,鲁恭王之后,现今济南郡太守刘述,刘恭悦”。

    “赐坐,备茶!”,欧阳轩打量着刘述说道。

    刘述很拘谨的深施一礼,坐在了下首位置,仔细打量着欧阳轩,一身花花绿绿的服侍,和他看到的那些不知来自何处的士卒一样,身形极其魁梧,样貌也就不及弱冠之龄,没有带帽子,头发很短,一脸饱经沧伤的英气。身边的侍卫都是一身黑色服侍,头戴立沿鸭舌帽,眼光炯炯有神,身形笔直魁梧。腰上的挂着怪异的皮包,手中的拿着奇怪的黑色物件,腿部插着短刀。这样的阵仗刘述也是第一次见,显得有些拘谨。

    侍卫很快将茶水备好,茶,刘述在鲁王府上喝过,所以也不感到奇怪。“恭悦先生可知某是谁?”。

    刘述略一思考,也就明白了大概,赶紧起身,再次躬身施礼道:“述见过夏王,今生得见夏王,再无憾事”。

    “坐,不必拘礼”。

    “当年夏王横扫汉地,复我汉室,功可盖世,述三生有幸得见夏王,自是有些紧张”,刘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

    “复了又何用?天下依然纷乱,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孤不得不将鲁国之民移往他处”。

    “夏王此言差矣,天下纷乱方知英雄贵,盛世之下慵懒生。生在乱世,当要自强,活在盛世,当要自省。汉地如今虽是乱世,大势使然”。

    “哦?何种大势?这个孤倒是第一次听说”。

    “盛世不省则堕,然则生欲,欲乱盛世,乱世汰堕留强,自省之,生英雄,平乱世。此为天下大势”。

    “哈哈,好一个天下大势,与黄老之术不谋而合”。

    “夏王一直排斥儒术,述深以为是。儒以德礼治国,礼强则堕,诋革新,德于心,无约则妄,生恶。黄老术,以天道束人,约心,自然而为,立法道,约行。自省当以黄老为上……,属下多言,请夏王见谅”,刘述忽然感觉黄庭忠一言不发,自觉有些失礼。

    “无妨,如今鲁国之地,民少,多儒学世家,治理上有些不得手,太守可有解?”

    “无解,儒以民为生,民少则儒去,留差使下人与田园守家。只需夏王分田与这些差使下人,则可引他国之流民于此生息,壮国。只是会有内乱之忧,除非夏王仿效秦皇”。

    “嗯,有理”,欧阳轩沉思了许久,说道:“各国都以束民屯田为根,引流民不得通。分田倒是可行,仿效秦皇之事,孤与华夏立国之初干过。于这山东之地,也曾做过,这个不难,孤手上的兵马将士足以保障无忧”。

    “流民随为各国所束,可出兵征战讨伐,先期以收民为先,占地不可。民多时,在以占地为先,收民为后。鼓励新式农耕,提高井亩养民之术,即农学”。

    听到此,欧阳轩笑了,笑得很开心,这简直就是自己主张的翻版。“仲书可曾教得?”

    黄庭忠摇摇头道:“这些政术,非属下所授。恭悦以前与忠也曾建言过,只因移民与收民互为矛盾,也就搁置”。

    “哈哈,此事若是没有孤的移民之政,可行。如今正是时机,恭悦可行之,征战讨伐之事,自由赵将军和太史将军负责”。

    “夏王莫不是要再起战端?”。刘述很吃惊的问道。

    “正是,也是最佳时机”。

    “夏王万万不可,此时若是挑起边关战事,三国定会全力收紧兵马,连纵合谋鲁地,倒时将是四面楚歌,得不偿失。倒不如遣使挑起三国相互间征伐,战至酣时,再兵出一路,从中渔利,方可无后顾之忧。我方虽有精兵,防范一两处尚可,防范多处,力不从心。征战除了精兵,还需从兵,辅兵做补”。

    欧阳轩笑着点点头,从言对上,很满意这个刘述。“仲书,依孤看让恭悦暂代国相之职”。“一切听从主公安排”黄庭忠喝了一口茶,回道。

    “主公石碑以备好,请示下”,一名侍卫上前说道。

    “取孤的剑来”,“诺!”。

    欧阳轩放下茶碗,走到池边,黄庭忠和刘述紧随而至。一个近两米高的石碑立于池边,侍卫及时递过欧阳轩的陨铁剑。欧阳轩抽剑在手,观察了一下石碑,算好了尺寸。在石碑边角上试了试石碑的硬度,在凝神与手腕上,想了一下,挥剑直刺石碑,霎时间石屑纷飞,灰尘滚滚,过了足足二十余分钟,欧阳轩才回剑入鞘,挂到腰带上。待灰尘散尽,刚才还平滑的石碑上,已经刻上了字:趵突泉,山高水长游人道,泉清势强城中趵,欧阳氏轩题与华夏三四七年六月,字刻得苍劲有力。

    “夏王神技,属下甚服,字体苍劲,洛阳钟繇尚有不及”。

    “哈哈,恭悦过讲了。泉高山美,留个纪念罢了”。

    欧阳轩转身命侍卫找人将石碑立于亭边,“朕打算过几日去泰山游览,仲书可同去否?”。

    “主公,属下还有要事要去兖州边关”。

    “哦?那里又发生何事,还劳烦仲书亲往?”。

    “魏国遣使,要与忠相约巨野谈合纵之事”。

    “为何使节不来济南,而相约边关?莫不是有诈?”。

    “此人就是钟繇,乃魏国太尉。往来敌国不是便利”。

    “嗯,多带些人手,此人狡诈,防着点无错”。

    “忠以为,明为谈合纵,实为拖延,阻忠伐吴,官职低了不足,只能派太尉前来”。

    “这个孙策也是不识好歹,罢了。恭悦你随孤前往泰山吧,回去安排妥当,三日后出发”。“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