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炎武转身对身后的队员交代了两句,有两人转身出了大殿,稍倾一名一身蓝衣的刺客被拉了上来。“不是两个,怎么只带了一个?”。

    “哈哈,一个就够了。那个早被他们用刑了断了,这些杀才,孤带他们时长干这事,口供比对完了自然不会再浪费米饭”。

    “陛下,正如亲王所言。经审讯和密事司比对这些人为以皇族尚系一脉传人欧阳龚为首的夺位势力所派。都是国内民间高手,另闽阳公主和驸马皆参与其中……”。

    “这个人还有能力一战否?”,欧阳桂打断了刘炎武汇报,若不是欧阳轩有交代,这些杀才完全不会理会欧阳桂,他们只听命与欧阳轩一人,接受李慕、欧施管理

    “回陛下,完全没问题,为了留证,好吃好喝已经招待了两天,现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名负责看押的队员回到。

    “朕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既然是民间一流高手,朕还真想过过招,切磋一下,刘管带你看可否?”。欧阳桂起身走到刘炎武身前说道。

    “陛下,这个……这个……,好吧,只要陛下和圣皇放个话即可”,说完刘炎武从腰上摘下通讯器,递给了欧阳桂。这种通讯器都是他们内部专用的,和平民的不一样。欧阳桂自己也有,只是很少用,都是通传侍卫拿着,代为传话。欧阳桂一脸笑容的看看刘炎武,说道:“你们行事倒是严谨,罢了”,说完熟练地在通讯器上拨通了欧阳轩通传侍卫的号码。“转朕口讯与父皇,朕要和舌头切磋武艺,请父皇恩准”。

    正在济南趵突泉边与黄庭忠饮茶赏景的欧阳轩听通传侍卫转达完,只是笑笑,说道:“告诉刘管带,朕准了。顺带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交给桂儿,毕竟是皇帝,面子得给足了”,“诺!”。通传侍卫转身传达命令。

    “陛下,皇帝这是要毁证啊!”。

    “桂儿的心思你还不知道,由她去吧,这里牵扯甚多,尤其是闽阳公主,那可是其母后现世,这孩子还下不去手,即使是朕,恐怕也会这样处之”。

    “也只能这样了,还是让钟司马严加监察,免了皇帝再受创伤,好不容易用了死囚缓了些阳寿……”,欧阳轩摆手打断了黄庭忠,“此事就此罢了,莫要让桂儿知道,否则还不得和朕拼命。她那心思朕清楚地很。有冯琅在桂儿身边朕就放心了,无事,他也自会有安排”。

    “也是,哈哈,属下多言了”。

    皇宫内,刘炎武听完欧阳轩的指令,对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用暗语将欧阳轩的指令又转达了一遍,才退至一旁。两名队员将活口提到了欧阳桂的面前,却没有打开镣具。欧阳桂倒是不以为意,看了看此人,说道:“你们不是要刺杀与朕嘛?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和朕公平的比试,赢了你可以杀得了朕,还可以活命。若是败了,朕会给你个痛快。你看如何?”。

    那人抬头吃惊的看看欧阳桂,“陛下此话当真?”

    “朕金口玉言,何时失言过?你就使出你看家的本事,放马一搏,赢了你得活,还能落个名声,败了,也有个痛快了断,免得被那些杀才弄得生不如死”。

    “好,我山门中人虽不行善事,但重义,即是陛下言之,草民当以性命相博”。

    “好,来人将他带到演武场,召集京中官员、议员为朕作证”。

    “诺!”欧阳桂的执事侍卫抱拳施礼,下去安排。刘炎武也同样抱拳施礼,没有敬军礼,但一言不发,手指头在全面交替轻微的弹动。冯琅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刘管带,陛下都说了,就执行吧”,尤其是将陛下两字着重了一下,手指头同样在案桌上轻微弹动。

    “属下这就带人过去,请陛下做些准备,此人可是厉害得很”。刘炎武拱手施礼后带着队员压着活口退了下去。

    “你们怎么交流的,怎么朕都不知道?”。冯琅扶着欧阳桂坐到软椅上,替她斟上茶水,这是秘事司、白狼队、战狼队的秘密,孤和王相出身于此,自是知道。刚才刘管带担心陛下再受创伤,问需不需要做些手脚……”。

    “你不会让他们弄了啥吧?要是这样就太无趣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活动筋骨扬名立万的机会,可别弄得太过无趣”。

    “哈哈,哪能呢。若论单打独斗,孤都不是陛下对手,何况那些小贼,不过就是一合之击,场面倒是会无聊得很”。

    “哎,还不如在殿外解决了”。

    演武场位于皇宫东南,为出征点将之所,平时是御前侍卫驻训之地,也是欧阳轩往来京城的前哨战,内藏时空门与各出基地通联。现在御前侍卫即是原来的羽林军,每两年有三千人在此集训驻守,负责皇宫及京城卫戍,其他人或入世,或在克州,或在各处基地驻守。

    等欧阳桂銮驾行至演武场时,整个演武场已是人山人海,就是为了目睹当今皇帝与山门高手刺客之间比试高下。欧阳桂很满意这种效果,身形巨大别克和古丽前面开路,两只凤皇面对人群显然有些不适应,只是抓在欧阳桂车架顶部,警觉的扫视周边。专车是由聂盛为欧阳桂在克州基地量身定做的金色双层车,上层为敞篷,下层为封闭式,车体用的是超后世的合金工艺,轻便坚硬,用的是霰能量发动机,速度可达到一百公里每小时。

    欧阳桂今天一身劲装,在亲王冯琅的陪伴下缓缓从车上下来,全场人群立即行大礼,场面却是异常的安静。欧阳桂摆手示意,坐到点将台主位之上,对着话筒高声道:“平身!”,“谢陛下”,台下人群齐声道。“将刺客带上来”,身边的侍卫高声道。

    少顷,镣具齐全的刺客被两名战狼队员压着进入了演武场,与台前站定。“朕在原定条件上,还有个要求,即无论胜败,朕不在追究山门行刺之事,而你们山门必须解散或者远遁他邦,否则朕定会让你们山门寸草不留,别以为上次圣皇未将你们尽数剿灭,就以为不知道你们藏身何处,还有何人”,欧阳桂这话是对着话筒大声所说,场内外听得真真切切。

    一名侍卫将一只话筒放到刺客前面,那名刺客抬头看看,略有所思的躬身施礼,然后抬头对着话筒说道:“草民只是山门一武师,无权要山门如何。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只能是人口相传,希望门人知道”。

    “也罢,朕话已出自是掷地有声,给山门一个月的机会,一个月后朕将在全国搜捕山门中人,按律行刺君王,诛九族,杀无赦。为他去了枷锁,将兵器还了他”。

    说完欧阳桂走下点将台,在场中站定,接受四周官员百姓的注目礼。稍倾去掉枷锁镣铐的刺客手提双手长剑立于欧阳桂百步外。用的剑类似于唐刀,只是比较直,而且是双面刃,血槽位于背侧。欧阳桂腰上插着两柄精致的陨铁短刀,沉木刀鞘已经变得黝黑透亮,闪着金属光泽。“这是公平角斗,其他人莫要插手,都给朕出来”,欧阳轩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异样。话音刚落原本是青瓦梁脊上冒出个人头,从房上跃下,墙头、边角的树上、甚至是原本以为是以为施工错误造成的鼓起的台角都钻出了一个人,这也是欧阳桂感到异样的地方。这也是绝对的震撼,这么多人居然没注意,就在眼皮底下藏了七八个人,各个年级轻轻,身形魁梧,一脸的英气,手中都是轻狙击步枪。各色衣服,再加上脸上的油彩,与周边景物混在一起实在是分不清。“哈哈,父皇的精锐还真不是吹的。只是你们还是差了一招,朕只发现了台上一个,你们倒是都出来了,嘿嘿”,欧阳桂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这几个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执枪闪到一边,让出场地。

    “朕的刀下不死无名鬼,自己报上名来,好让世人知道与朕过招的是何人,史书上也好记上一笔,百姓也多了些谈资”。

    那名刺客躬身深施一礼,“草民山门武师白雄,这里见过陛下”。

    “白雄,即是约定,就拿出你的真本事,请”。

    远在济南的欧阳轩和黄庭忠及侍卫也正通过视讯器看着现场实时传过来的画面,“这孩子,这么多年,心机多了很多”,欧阳轩看着战狼队狼狈的现身说道。

    “陛下以属下所知,皇帝这次如此,也是为了给自己树个隐藏的敌人,就像陛下与德公一样。皇帝这是以此让自己改掉做公主时的惰性,同时也要让自己的独立些。以前诸位皇帝除了圣宗铎,都太依赖陛下而。皇帝此番作为就是为了为自己树立个敌人,同时属下看皇帝也是不忍走陛下杀伐之路”。

    “仲书说得有道理,都由着她吧。只是桂儿还是低估了朕的这些精锐之士,那些现身者不过是为了给桂儿壮壮声势罢了,哈哈”。

    “莫非还有隐藏护卫?属下看了许多遍,都未曾看出异样”。

    欧阳轩笑而不语,眼睛盯着全息投影。看着场边那些熟悉的面孔,笑得很开心。

    但是场上却已是刀光剑影,随着欧阳桂话音一落,白雄双手执剑,耍了一个剑花,置剑与右侧下,双手提着向欧阳桂奔来。欧阳轩看到此式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场上的欧阳桂也是觉得这个架势很熟悉,身形未动,也未抽刀,在白雄行至身前,双手执刀向斜上方挑砍时,欧阳桂身形一晃,一个侧闪回身,已经绕到了白熊身后,借助惯性手肘击在了白雄后心,白雄一个趔趄,差点倒地,迅速回身双手握剑,踏右脚在前,然后左右连续劈砍前行,速度极快。看到这里欧阳轩乐了,对通传侍卫道:“此人是墨门着隙传人,速去传令与钟司马,找当今墨门钜子伍尚缨,查查他门下是不是有参与者。朕可不想拿墨门开杀戒”。“诺!”。

    “陛下如何得知?”,黄庭忠问道。

    “当年朕与着隙大弟子主父宏有过交手,用的即是此式。在天山还有一支墨门传承,应该为匠人一脉。朕还有他们的令牌,却为何如此?”。

    场上的欧阳桂见此招,也和欧阳轩一样知道了大概,这次没有托大,迅速抽刀在手,双手反握,在剑锋刚至身前,急速侧闪横着躲开了攻击线路,在白雄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再次晃动身形已然在剑光中穿过,反握的刀数次弹开了剑锋。再次用手肘击在了白雄后心。这次力道较弱白熊也有了防备,身体稍微一晃,借势转身,剑锋改为平刺。

    “哈哈,这回看桂儿如何拆解。好的不学,居然学朕的让三式”,欧阳轩笑着说道。

    “还能怎么拆解,都是萱后嫡传,自然是以身形移动快致胜”,黄庭忠的话音刚落,欧阳桂一个一字马躲过剑锋,急速收腿,再一次转身绕到了白雄身后,同样是手肘击在后心。白雄这次直接向前扑倒,欧阳桂向后闪身一跃。反手握刀立于场中,笑着说道:“高手也不过如此而已,念在你受过刑让你三式。下一回合休怪朕无情”。说完欧阳桂很优雅的学欧阳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欧阳轩看到此,也是乐了,转身对身边的侍卫道:“以后见到桂儿,可别说朕看过她打斗”。“哈哈,哈哈”,这些侍卫也都是醉了,欧阳轩做出来的时候很潇洒,颇有阳刚之气。而欧阳桂做出来,则有些不伦不类。白雄现在万念俱灰,双手执剑举过头顶,疯了一般向欧阳桂冲了过来。在距欧阳桂一步之时以剑锋画了一个弧线改为平砍,别人若是提前做出反应,则会应付的手忙脚乱,欧阳桂毕竟和欧阳轩和太叔萱学过,所以身形未动,见剑改平砍,以右脚为轴身形急速侧后转,再一次转到了白雄身后,借助惯性左手反手出刀,噗的一声,刀锋已从枕骨插入白雄颅内。回正身体时抽回短刀,鲜血急速喷涌而出,短刀上滴血未沾。白雄的尸首借着惯性转了个身仰倒与场中,场中立时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陛下威武”的吼声,没错是吼声。

    刘炎武立即上前护在欧阳桂身前,两名队员验看了白雄尸首,点点头。刘炎武不动声色的将审讯的记录和口供扔到白雄尸身之上。“证人死了,亦无对证,都一起处理了吧”。“诺!”,就在队员转身之时,围观的人群出现了小小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