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玲正用冰敷着因为哭得太多有点肿的眼睛,突然有电话进来,顺手接起,就听客院的管家通知,"慕容夫人,殿下正在会客室等您。"

    慕容玲愣了一下才回应道,"我马上下去。"

    若有所思地到化妆室整理一下妆容,走下楼的时候,慕容玲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殿下和小瑾的关系,恐怕有麻烦了,不然赢灏越才不会有空跑到这找她。

    慕容玲进入会客室时,赢灏越一脸阴郁地坐在沙上,正在抽烟。慕容玲向他行过礼,便坐在了他对面。七岁成为静怡公主的伴读之后,慕容玲就认识赢灏越,眼看着他从天使一般可爱的男孩儿成长为可以独挡一面的帝国名将。虽然套用沈宇的话说,这位殿下越来越不可爱,但不可否认的,他俊美无俦,高贵优雅,即使他的个性注定他成为不了一个好情人,他却拥有着一切可以让女人为他生,为他死的本钱。

    慕容玲仍然记得,静怡公主是如何的以他为会傲。而慕容玲私心里,也有着类似的感觉。

    可这样一个男人,也有为女人烦恼的一天,慕容玲竟然有些不知道,是该欢喜这样的他更有人类的感觉,还是该忧心如弟如友的他,恐怕会情路坎坷?

    "我记得你早就戒烟了。"慕容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叛逆时期,赢灏越也学人家抽了几天烟,不过很快进入军事大学后,就戒掉了。他现在重拾烟瘾,是否代表感情上,也回到了青涩的叛逆期?

    似乎这才想起慕容玲不抽烟,赢灏越识趣的掐熄了烟头,"这两天突然想抽。"

    慕容玲好心地提醒他,"小瑾好像非常讨厌吸二手烟。"

    赢灏越嘲讽地一笑,"就算我不吸烟,她也只想着分手。"

    意料之中吧。慕容玲暗暗地想。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中,偏偏不包括他选中的那一个命运似乎总喜欢以这种方式与人开玩笑。

    苏瑾是个呃非常热爱生命的孩子。一旦她意识到自己生活环境,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安全,第一反应大概就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也许有人会这样想,但苏瑾绝对不会。苏瑾听到这话,一定会一脸夸张的反问,连命都没有了,还怎么谈恋爱?所以现在苏瑾会想离开赢灏越,实在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更何况,赢灏越本身最起码昨天的事件处理态度上看,也没有把爱情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对待爱情的态度不得不说,两个人的同步率还是很高的。

    小瑾要是多些**,多些野心就好了。慕容玲在心中叹了口气,可是多了那些,又搞不好会令人生厌人真是十分矛盾的动物。

    干咳一声,慕容玲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也许殿下并没能给予小瑾足够的安全感和把这段关系继续下去的信心。"

    赢灏越眼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迷惑,"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婚姻也好,忠诚也好,我能做的,能给的,都会给她,她为什么还是不满意?"苏瑾不是贪得无厌的女人,他知道。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随遇而安的女人,他给了所有能给的,偏偏总是留不住抓不着?

    慕容玲轻叹一块,委婉道,"有些事情只是行动,并不能让对方感觉的深刻语言才是上帝赐给人类的最完美的交流方式。"

    赢灏越若有所思地再度陷入了沉默。

    "王子会带着见面礼找到你。请你果断选择礼物。"

    对着姚峥来的短信,苏瑾起了呆。

    这是什么意思?

    热解读xx密码的钻研精神,苏瑾开始逐字猜测姚峥的谜语。

    王子?这个好理解。姚峥今天有提到酋国的森郁王子。王子指的应该就是这位了。

    找到你?也比较好理解。八成那个森郁王子会来拜访她。

    可是见面礼是什么?难道他可以帮他逃跑,所以姚峥所说的选择,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这是苏瑾能看到的最合理的可能性。

    而王子找到苏瑾的最佳时机,无疑是这星期五晚上的宴会。

    这场宴会,相当于颉玛社交季的闭幕式。由于赢灏越鲜少参与社交活动,所以作为补偿,会在每个社交季末,在总督府举办宴会,宴请各界名流和有影响力的大贵族。

    后天吗?

    苏瑾微眯起眼,脑中想着的,不是走还是留,而是她以后会有多想念那个曾经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可是不管会多想念,始终还是分开的好吧?

    奢华、昂贵几乎两个词就可以概括这场自助式的宴会,不过不得不说,供应的美食,确实配得上它的价格。赢灏越已经被一群人缠着说话,姚峥也在那群人之中。苏瑾早就装作不认识的躲到了大厅一角,透过水晶杯中的红酒,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贵客森郁王子。

    刚才接受客人觐见时,苏瑾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森郁王子。他很年轻,身材高瘦,小麦色的深色皮肤,面目清朗,穿着白袍,戴着白头巾,身边还跟了一个全身一下裹得只剩一双眼色眼睛的黑衣女人。好像黑白双煞苏瑾优雅微笑着接受森郁王子的吻手礼时,心中忍不住想。

    不过,王子并没有如电视里演的那样,在握住苏瑾手的时候,塞给她什么小纸条,让苏瑾不禁小小失望了一下。就凭他们两个,怎么将她从护卫重重的总督府中带出去呢?他们是怎么计划的?难道没有需要她配合的地方吗?要怎么才能接上头?侍者中是不是有他们的人?

    苏瑾正在胡思乱想狗血间谍片的情节时,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的女人大大方方走了过来,"苏小姐,请问化妆室地哪?我想补个妆。"

    苏瑾马上会意的热心道,"我带您去吧。"一边引路,一边在心中嘀咕,这借口可真不怎么样你都穿成这样了,还需要补什么妆

    偌大的化妆室分成了一个个单间,黑衣女随便选了一间走进去关了门。就这样完了?苏瑾正纳闷时,黑衣女又打开门探头出来,"您能帮我个小忙吗?我的面纱卡在头上了。"

    苏瑾"和蔼"的点头,装模作样说了句,"当然可以",就欣然就了进去。

    这才对嘛。苏瑾在心中暗爽自己终于猜对了一次剧情。

    空间中只剩下两个人时,黑衣女立刻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迅的脱衣服。补个妆,用脱得这么彻底吗?苏瑾眨了眨眼睛,马上明白了,他们想用什么办法运她出去。这身严严实实的黑袍子,应该什么都能遮住吧?

    脱了衣服,苏瑾才现,黑衣女人不是酋国人,而是地地道道的秦国人。她的绿眼睛,其实是带了变色隐形眼镜,而她的身材,和苏瑾有几分相似。

    姚峥手下,果然能人不少难怪叛军能在赢灏越眼皮底下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过姚峥成为叛军领,最多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情吧?

    苏瑾欣赏美女脱衣秀的同时,宅女本色不改的yy起了姚峥和眼前女人的关系,从两人一起出生入死陷入绝恋版到忠心女下属暗恋俊美主子的版本也想到了叛军纵横南迦多年,而姚峥回颉玛也就是三年前。那么之前的领是谁呢?姚峥去世的父亲?

    苏瑾的思绪一不小心飘得有点远,直到黑衣女呃,不对,脱我黑袍之后,她变成一身暗紫晚礼服,也就是紫衣女了紫衣女开始将黑袍套在苏瑾身上,又递了一副绿色了苏瑾眼镜给她,让她自己带上,都搞好之后,又不知道从哪掏出化妆工具,帮苏瑾改变了一下手部面部的肤色和眼睛的形状,才把连着头纱的面纱罩到了苏瑾脸上。

    镜子里,苏瑾满意的现自己俨然已经变身成为了森郁王子的黑煞女伴紫衣妇太强悍了。

    变装完毕,紫衣女简短的小声指点了几句走路的姿态,就把苏瑾推了出去,然后自己寻找恰当的时机混入人流。这么多人的宴会,多一两个生面孔的女人也是正常的,毕竟有些贵族,每年带来的女伴都是不一样的

    苏瑾走出化妆室,贴着墙角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现没有人在注意她,才胆大了许多,向森郁王子的方向移动过去。

    王子作为富可敌国的石油大亨,又是异国王族,自然是宴会上备受瞩目的人物,身边聚集了许多星星。苏瑾费力的挤到他身边,扬酋国女人的优良传统,眼观鼻鼻观心的扮起了布娃娃。

    过了一会儿,苏瑾透过眼睫手瞄了赢灏越一眼,现他和别人谈着话,眼睛却似乎在寻找什么。苏瑾心一惊,装作有些柔弱的摸摸额角,凑到王子耳边,"王子,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走?"

    森郁立刻夸张的搂住苏瑾,关切的用酋国语说了几句什么,苏瑾几乎以为森郁王子对她调包的事情一无所知时,森郁王子不正经的掐了她的腰一下,苏瑾错愕的抬眼,正看进他满是促狭的蓝眸。

    竟然趁机吃她豆腐?姚峥到底介绍了个什么人给她?

    苏瑾满腔愤怒,又不敢泄,只得垂下眼,忍气吞声的被森郁王子牵着走去见赢灏越这是最难过的一关,被现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总督大人,我的三夫人不太舒服,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森郁王子是这样对赢灏越说的。

    三夫人?苏瑾嘴角一抽,他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娶了那么多女人?他也不怕早衰?

    酋国是少数几个没有废除一夫多妻制的国家之一,王公贵族们妻妾成群是很正常的。苏瑾记得她以前看过一个社会调查,在男性最希望移民的国家中,酋国一直名列前茅

    男人真是没救了

    苏瑾偷偷鄱了个白眼,抬起头看到赢灏越有些疑惑的看她一眼,心中一紧赢灏越不会真长一双xx光眼吧?

    赢灏越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点莫名的熟悉感,和觐见时候感觉不太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还是那双绿眼睛,还是一样的深色皮肤

    算了,也许他神经质了。

    移开眼,向森郁王子问道,"王子今晚要启程去牙国吧?"苏瑾感到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着实松了一口气,就听森郁王子笑道,"是啊,我等不及要去拥抱加勒比海的阳光了。"

    赢灏越似乎被他的阳光笑容感染,也微微一笑,"那就预祝王子玩得愉快了。"

    苏瑾跟着王子坐进了他的眼色宾得时,下意识地向车窗年了一眼。赢灏越正优雅地与森郁王子握手话别。

    他的军装笔挺英武,他的面容俊美无俦,他微笑的时候,让人觉得他是最温润雅致的贵公子

    他曾经是他的男人而现在,她终于要逃离他

    也许套用完美小姐须柰子的理论,她逃离的原因,只是怕和闪亮生物顺在一起时间久了,阴暗的自我会被融化掉了

    恨我吧,赢灏越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

    当古朴恢宏的总督庥消失在视线中,苏瑾说不上是喜是悲的在心中对它挥了挥手。

    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灰姑娘的梦结束了,而她没有留下水晶鞋。

    世纪婚礼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