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是强行转换了虚空通道的性质,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甲贺现在很烦,很乱,还有一点怕,甚至仔细看去,他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本来是想扭转虚空通道的阴阳属性,把通向虚圈的门,强行挪到尸魂界打开,没想到不但是虚空通道在巨大的能量打击之下灰飞烟灭,就连那原本通向虚圈的门,也在突然失去了依托之后直接破开人间界与虚圈的距离出现在天空之上。

    这下惹祸惹大了……甲贺微微叹了一口气——死神一向与虚格格不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必然逃不过死神的眼睛,若不能妥善处理,更不用指望他们会把混沌之壁借给我!也罢,即使拚上我甲贺流全族之力,也一定要弥补这个过失,接下来的路,就留给后人去走吧……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甲贺去感慨,他很快的号令全族,不分男女老幼,凡有一战之力的,全都赶往空座市各个地区,不惜代价,全力歼灭有可能从虚圈中泄漏到人间界的虚。

    这真是一场混战!

    就算是甲贺流全体出动,但全日本加起来,又能有多少名忍者?!就算是再加上在场的不在场的所有的死神和异能力者,但全空座市又有多大?即使只是个小城,但也是一千多平方公里的范围啊!若想面面俱到,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何况,虚也不笨!

    即使只是最低级的虚,只有吞噬的本能,也一样懂得趋吉避凶,谁也不会傻傻的往枪口上撞,并不会往已经有人守护的、灵压强大的地区降落,更不用说经过长期进化之后的虚拥有着并不下于人的灵智!

    所以,我们只是被虚牵着鼻子走,被动的应战,看到有虚落到哪里,或在哪里感应到虚的气息,就匆匆的赶去,虽然临时大致分派了各自负责的地区,但时间长了,还是疲于奔命,苦不堪言,毕竟赶过去不是和虚打个招呼就算了,而是要战斗的!而且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下界的虚能力也越来越强,一些能力较低的忍者和异能力者已经不可能凭个人的力量独自战斗了,否则搞不好他们自己都要有生命危险!

    “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一早就分出个分身来,在各个势力之间接应,顺便也跑到浦原那里去打探消息。

    “这就要看那撕开空间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才能知道那裂缝什么时候能够自行消失——”浦原阴沉着脸,把要说的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如果这缝隙并不是被撕裂的,而是直接对空间造成的损伤,那要修补好,恐怕就不是空座市现在这一代人能够看到的了——当然,如果空座市能够一直存在下去,那么他们的后代大概能够看到那一天。

    可是如果想要知道这一点,就必须要找到事件的始作俑者问个清楚,可是……

    “是甲贺搞出来的,你去问他吧……”

    看看浦原面色不善,分身也就没有多说,点点头就要退走。

    “这边。”浦原倒是又出声指点了一下。

    分身再次点头,向着浦原指点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事实上我已经去过甲贺的本部,自然知道该往何处去,但浦原指点的,其实是他所感应到的最初那片虚空通道被毁爆发出来的能量的方位,由于其上有着和混沌之壁同源的气息,他自然能够明白此事和甲贺有着脱不清的干系,之所以指点于我,也是怕甲贺把本部和接通虚圈的通道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不过显然他们不够人手分派在两个重要的地方,所以我很幸运的一次到位了。

    “是你?悠悠小姐?”甲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到来,不过我冷冷的没有答话。

    “是,不用问了,这次的事件是我的错,如有必要,我会用甲贺流全族人的血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但是——”甲贺从身后拉了一人出来,“这个人,是‘虚空通道’研究组的重心人物,高天大河君,请无论如何保全他的安全!”

    我一看,一个瘪脸的干巴老头,戴黑框眼镜,还留着小胡子,八十年代电影中典型的日本人形象,不由得一阵恶寒,大皱眉头。

    甲贺却以为是我对他们的行为仍有异议,“既然如此,此间事了之后,我自会去向浦原先生剖腹请罪!若我在此役中杀身成仁,还请悠悠小姐替我转达我十二万分的歉意!请务必不要因为我个人的失误而断绝整个忍界复苏的一线生机!”

    “呵呵,甲贺大人您大可不必如此,眼下我们应该先共度危机,之后的事情,您应该留着自己的有用之躯去和浦原大叔商议。”

    话说到此,甲贺流内部已经是一片混乱。虽然这里是家族本部,按说虚并不会吃饱了撑的自投罗网,但奈何忍者身上的灵压实在乏善可陈,兼且虚空通道在此断开,虚们也并不是全无感应,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总会有那么一些有点智商也有点实力的来此一探究竟。

    不过甲贺却把族中大部分高手派了出去分散在空座市各地,只剩下些老弱病残,虾兵蟹将,凭借地利迎战敌人,自然是损失惨重,且战且退,很快就连能利用上的建筑都被拆得一干二净,只能是很没面子的指挥大家进入地下室暂避。

    日本多地震,所以,盖的房子可以没有二楼,却一定不能没有地下室,那些确实没有战力的妇孺倒是立刻就干净利索的撤走了,但还有一些勉强能一战的留了下来,尽管在我看来,只是些半大孩子,但甲贺却也没有再作声,而是任由他们在那里浴血厮杀,看来是下决心要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我倒也没觉得什么,不说卡卡西之类的经历过忍界大战的人物,即便是鸣人他们,第一次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候,也只有十二岁而已,所以,根本就无所谓的,看到有虚敢靠近我就打,若不犯我,我也懒得犯他们。

    但这番作为,看在甲贺的眼里,却无疑是对他的监视,心里那个郁闷啊,却不能对我发作,毕竟现在我恐怕是能够替他斡旋的唯一的中间人。

    所以只是更加奋力的砍怪而已,而且,那愤懑愈严重,动作就愈大开大合,失了章法,甚至让我怀疑这家伙还是忍者么?……看着像死神更多一点……

    我是一门心思在观察他,不提防身边一声惊叫,回头一看却是那个高天大河,虽然很光棍的没有进入地下室,但一个整天坐在研究室的老头子,不能指望他有多能打,即使也受过忍者的训练,但是在紧急情况下的应变能力那就是一个渣!

    还好他只是惊叫不是惨叫,我想都没想直接丢过去一个保护祝福,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虚左手扫飞了他的忍刀,右手把他直掼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却是甲贺的一声惨叫,看来这个高天大河对他确实很重要啊,他竟然无视自己正在对峙的那名虚,一下子就蹿了过来,围魏救赵的一招力劈华山,冲着面前这怪物就是一刀。

    甲贺还真不愧是一族之长,无论刀法还是身法都臻入一流之境,腹背受敌,还有工夫大骂:“大河!你还不快给我滚到地下室去!”

    大河长的猥琐,但脾气倒挺倔,就像没听见一样,捧着忍刀冲到甲贺背面那只虚的尾部,老老实实一刀一刀的砍了起来,看得我哑然失笑,倒是像极了游戏里面小战士砍boss的情景。

    不过,大河这拉仇恨的本领,也快赶上战士了,虽然他的伤害不高,但所作所为却大大失了虚的颜面,对方想都不想就掉头过来,连拍带挠,非要把他捏扁了揉圆了才甘心。

    甲贺简直是无语了,但是虚的个头那么大,即使他想要有点作为,时间上也是来不及了,情急之间,居然一个错身滑了过来,自己做了肉盾叠在了大河身上。

    这大河也实在是笨到家了,自己的老大掩了过来,他还傻傻的不知道收刀,结果可怜的甲贺在上面强行架住虚的攻击震伤了内腑,背后却是被自己人划伤。

    别说甲贺气的七窍生烟,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跳了过去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两只虚,又用医疗忍术帮甲贺大概治了一下伤口——我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魔法——又制止了他不合时宜的发飚,把大河劝进地下室,便撇下这个烂摊子,回浦原商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