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雅被带到了一个偏僻角落里,临时贴墙搭起的棚子,这样的棚子,薛小雅住在车库的时候,她见过,那些老人会这样搭起棚子,作为夏天临时的厨房,这样的棚子,除了靠墙的地方,其他三个方向都是透风的。住人的话,舒适度自然是不言而喻。难道姚叔叔就住在这个地方吗?

    “来,小雅,快进来,”

    姚现林谦让着让她们进到棚里,按开了吊在棚顶的灯,似乎,灯光很强烈的光线,然后走到棚的一边,伸手试了试,像是在探找什么东西,果不其然,他拉出高高的一排类似于塑料膜的东西,只听见哧啦哧啦几声,他已经把整个棚的空间都包围在薄膜里面,

    “现在我们安全了,”

    姚现林说给薛小雅的,表面是说给她听,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而已,每个夜晚他都是这样骗自己的,这样的棚子他都不知道搭过多少了。

    框起来的空间让一张木头床占去了大半,破烂泛着潮味的被褥。形形色破旧的衣服搭满了床头和床尾。中间一张陂脚的桌子上堆满了长毛的馒头还有已经无法辨认的食物。还好,桌边的几张椅子看着除了旧点,倒也还完整。

    “快坐吧,小雅,这是你儿子吗?长的真可爱,”

    姚现林看到薛小雅在观察自己的住处,苦涩的说

    “润泽,叫爷爷”

    “不,我不叫,他不是爷爷,他是乞丐”

    薛润泽掩鼻藏大妈妈身后。不去看那个妈妈嘴里所谓的爷爷。

    “别难为孩子了,叔叔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爷爷的样子啊。“

    “姚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

    “要不是我豁出这张老脸混迹在乞丐里,早就被人整死了,小雅啊,叔叔对不起你爸爸啊,当初我是鬼迷心窍了,”

    姚现林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紧跟着咳嗽了起来。

    “姚叔叔,您能慢慢说吗?当年我知道爸爸是被陷害的,可是,因为刚刚从学校毕业,对爸爸的公司经营状况和业务方面一无所知。就那和眼睁睁看着爸爸被判了死刑,看着妈妈死在我面前,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后来又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得得逃离了e市。这些年,我一直在做那个父亲宣判那天的梦,我想爸爸妈妈他们也是想让我帮他们伸张冤屈吧,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去找谁。姚叔叔,您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好吗?您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薛小雅丝毫没有嫌弃姚现林身上的怪味,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迫切的说。

    “小雅,我现在不能跟你说的太明白,你今天出现在你们家的别墅旁,肯定会有人发现的,我们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现在,你只要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就行了。还有,现在在e市你只能相信我”

    姚现林忽然从凳子上起身,快速从床底掏出一个行李袋,拉开拉链,迅速往里面扔着应该是他的家当的破旧东西。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塞的满满的,他似乎还不死心,又拿起几件衣服硬塞到里面。

    “走,我们快走,要不他们很快就会找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完了”

    姚现林拉上拉链焦急的对已经目瞪口呆的薛小雅说。

    就在他们刚跑出黑暗的胡同时,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拆房子的声音。他们躲在墙角,姚现林把薛小雅俩挡在了自己身后,就听到一个黑影在胡同里通着电话,

    ”老板,我们来晚了,没见到人,没有,下午我们确实在墓地看到过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嗯,好,知道了,再见,老板“

    小雅紧紧搂住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儿子,自己的身后也感觉在冒着冷汗。

    通完电话,进接着是一阵汽车鸣笛过后,周围都静了下来。

    “唉,又白占了地盘,杨麦光你这个老杂碎,你不得好死“

    姚现林感觉那一群来拆自己房子的人应该已经走远,走出墙角,狠狠的把包摔在地上,粗鲁的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