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华看看摆在桌面上的洋钟,很不耐烦地来回走着。从昨晚到现在,徐金凤己滴水没进,人是铁打饭是钢,再这样下去不但身体会挎,还会闹出人命来。他这个娇蛮任性的女儿,真还让他头痛!

    自前几天,在街上碰到唐启被与肖云彤亲热地走着,回来后就闷闷不乐,一直吵闹不停。且唐启祯这边也一直没个明确的答复,其实她也明白,爱情这东西讲的是一种感觉,她爱唐启祯,从见到他第一眼,一种至死不俞的东西便占据了她,心低由然而升的一种明朗的快乐感盘据在心头。当她看到唐启祯拉着肖小姐时,嘴角扬起那种知足的快乐,她知道她输给了爱情。

    “凤儿,你就出来吃点东西吧。”站在门外的徐烨华温和的说。

    思忖一会,徐烨华又说道:“我看曾强那孩子就很不错,细心又体贴。”曾强是朋友的儿子,也一直在向徐金凤示好,只是徐金凤无视他的存在。

    徐烨华努力的说服女儿:“你就听父亲一会吧,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你一个大小姐,要跟了唐启祯那小子只有吃苦受累的份。也只有曾强这样背景的家庭才能在风雨飘摇,人人自保的年代,也只有他给你温暖,能给你安定的生活。”

    话刚落,厉辣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滚!都给我滚!”接着从房间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

    的声音。

    徐烨华理理两鬓染霜的头发,特高科的藤井一郎一欲与警察局合作,为此事他一天都没睡过好觉;虽然效力于戴老板,可对日本人这种鸠占鹊巢这种方式,他亦十分的痛恨。而且这种内忧外患的日子让他痛心疾首。自副局去世后,他直保留着这个位置,为的就是希望能有一位朝气蓬勃,有勇气,有担当,有魄力的人来坐这个位置。就在他似乎看到一丝的亮光,可亮光很快被乌云遮盖,一切又变得晦暗起来。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跟佣人交代后,走下楼回警察局上班了。

    镜子里的徐金凤,眼睛哭得红肿,一夜之间似乎悴了许多,原先圆润的脸庞变得有些瘦尖,墨黑的短发凌乱地搭在肩上,一双大而无神的眸子。紧咬着的嘴唇留下血红的印子,泪如雨般滴在梳妆台上。拿起不远处放桌上的水果刀,她毫不留恋的向自己的手腕划去。

    “铃铃铃”尖锐的铃声传遍了办公室的整个角落。徐烨华拿起电话,听到里头的声音,脸色骤然起变。丢下电话走出办公室。

    “快点找到唐队长,让他马上赶到医院。”出门的时候,他对警卫说。女儿在家割腕自杀,女佣发现时已奄奄一息。

    下了车,徐烨华直奔手术室。看着门前红亮的指示灯,有一种说不出的烦燥。每一秒都如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徐烨华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我女儿怎么样了?”他焦急问道。

    医生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堵肉墙,蹙着眉心说道:“病人己无大碍,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太谢谢谢你了!”听说女儿获救,徐烨华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医生又说,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为防止再次发生意外,二十四小时都应有人陪同。徐烨华憨憨保证。

    唐启被急冲冲的赶来。

    看到躺病床的徐金凤,苍白面容毫无血色,他心里一阵难过。没想昨天还见她神气活现的她,如今却气若游丝。怎不叫人断肠。

    “你给我出来!”没等他开口,徐烨华便狠狠地将他拽了过去。

    “站好!”愤怒之极的徐烨华一时间又不知讲些什么好。刀子一样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刮了又刮。

    “烨叔……这是怎么了?”

    “说,你对凤儿她是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听着这威严而略带沧桑的声音,唐启被心里有点苦涩涩的感觉。

    “我……”

    司徒烨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别跟我说当什么妹妹那一套,要再敢负我女儿,我定扒了你的皮!”

    望着烨叔叔黑着的脸,他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目光猎过面前的肉墙,透过门隙,唐汉生看到如樱桃般润红的脸,此刻变得苍白如纸,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这一刻他真不知该去安慰他的上司,一直把自己将亲人看待的人。

    凝固的空气让两个很熟悉的人剑拨弩张。

    “吭”的一声,打破了这沉闷的空气。四只眼晴不约而同向病房望去。一只纤细的手搭在柜子上,另一只手却如小草般垂了下来。

    徐烨华箭步般冲过去。

    “凤儿。”看着女儿原先丰润红白的脸变得憔悴不堪,真想一枪蹦了他。

    “爹。”柔弱的声音不禁让人从心底拉出一丝丝的生疼。

    看着伏在肩上的女儿,徐烨华拍拍她的背脊,疼惜地说:“你要什么爹都满足你,只要你好好的,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他略有所指地瞅着一旁唐启祯说:“绑,我要把他绑到你面前给你。”

    徐金凤睨了一眼站着的唐启被,恹恹说道:“我不想看见他,让他岀去!”

    徐烨华望望女儿毫无表情的脸,对唐汉生说:“你这臭小子,今天暂且放过你,先给我回警局上班。”

    如立刀尖的唐启祯,听上司这么说,简单告别后便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