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的舒适把近日的疲劳一股劲地带了出来我倒在地铺上一觉睡到天黑。等我醒来的时候菊雅荷雅两人跪坐在我身边。我有点不好意思擦了下口水道:“你们干吗?”

    荷雅弯腰道:“宗主大人请大人用餐。”

    我坐起身拉了拉浴袍问道:“衣服呢?”

    荷雅双手递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道:“需要奴婢服侍您更衣吗?”

    “不谢谢。我自己可以。”我随口道谢。这个真的只是习惯即便在异世我也没有放弃这样起码的礼仪。不过想到她们的名字和杜澎给企业起的名字还真像。

    接过衣服我见她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悦道:“出去吧我换衣服。”

    荷雅怯怯道:“大人若是宗主大人知道您不要我们服侍我们是要被惩罚的。”菊雅似乎为了证明她的话转过身拉开和服。我本来还克制地闭了下眼不过没有全闭上看到了菊雅背上的伤痕。

    我惊呆了一条条伤口都是新的有几条还泛着血的润泽。我自己也被鞭打过当然知道其中滋味心中有一丝不忍。“因为我不让你给我洗澡?”我问道。

    菊雅拉上衣服转身道:“是的大人。宗主大人说我让您讨厌了若是您不能原谅奴婢奴婢只有死了。”菊雅说着说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我看到荷雅连连碰她见菊雅不顾她的警告说了那么多抢过话头道:“菊雅没有埋怨大人的意思……”

    我没有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家事。虽然我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是难免有些兔死狐悲。没有多想给她施用了回复术。像这样的新伤应该不会留下伤疤。为了不让她们再受到无端的责罚我只好放开胆子在女生面前换上衣服。唉我杀人都没这样局促过。

    换好衣服我道:“去告诉山岸我好了。”

    两人像是被电了一下荷雅行礼去通知她的宗主菊雅继续低头跪在那里。老实说菊雅荷雅两人都很漂亮而且身上的确有“雅”的味道。我蹲下身开玩笑道:“你们一直这么跪着腿不麻吗?”

    “大人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坐着的。”

    “呵呵我当初练空手道跪坐是也算是一种训练。我最长一次是跪了一个小时因为我训练的时候偷懒呵呵。”

    菊雅跟着笑了笑抿着嘴很有意思。

    我实在找不出话题道:“你们有人叫莲雅吗?”

    菊雅抬起头道:“有啊大人认识她?”

    “啊不呵呵是因为我朋友的公司就叫这个名字啊很有趣吧。”

    菊雅低下头又笑了笑。

    这样的聊天显然很无聊!我推开窗外面彻底黑了。远远才能望见有点点灯光看来离开市区够远的了。终于荷雅回来了道:“大人请去主楼赴家宴。”

    我轻轻应了声关上窗让她们带路。

    主楼内灯火辉煌虽然说是家宴看来排场也不小。一进一楼的厅就有两个女佣迎上来向我行礼然后给我带路菊雅荷雅两人则原路返回。上了二楼领路人又换了两个。人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区互不越界。日本企业闻名于世的“井井有条”即便居家都一丝不苟。和我们中华民族比较起来我们的民族更具有灵动兴。未来的世界变化无常只有灵动才是应对之策但是苦于华夏的灵动一不小心就成了散漫……

    走进饭厅十多人在等我。一人一席所有的矮桌列成面对面的两行。宗主山岸和我的席位打横。他是主坐在左侧我在右侧。

    很久没有跪坐了但是看到人人都是跪坐的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坐”下。随后包括山岸在内都向我行礼。我微微点头算是回了礼。眼睛趁机扫视与座诸人从他们的目光中我看到有几个坐得靠前的对我有明显的不满。

    “今日乔前辈能赏光寒舍在下代表山岸家族五百余人向前辈表示欢迎。干!”说完山岸老头喝干了手里的清酒。其他人也低声附和“干”喝了手里的酒。我不会喝酒在蒙古是给老爹面子而且本来也高兴所以破戒。现在我完全没有必要理会这些人。

    老头对我的失礼没有什么表示柔声对我说:“前辈今天出席这个家宴的并不都是山岸家的人。但是他们都是今天山岸家能立足于世的骨干。请允许我为您介绍……”

    我装出一个微笑听老头罗嗦。日本人的等级观念极重前四排的八个人显然是重要人物老头介绍得很仔细还开了开玩笑。后面两排不过就是简单提了下名字我看到机场那个秃顶就坐在最后一排的左侧。

    清一色的男性让我觉得这个宴会太呆板了。碍于面子我问老头:“怎么没有看到清子?”

    老头暧昧一笑道:“这样级别的晚餐会小辈们是不参加的。不过等会我可以让她去您那里您可以和她好好聊聊。”

    我知道老头会错了意也没有纠正端详起晚餐。一盘雕刻得十分精美的什么东西似乎是素菜;一碟堆放的十分整齐的泡菜;一份肉丸子;一条鱼;一小碗米饭。还有一瓶我不喝的清酒。

    如果以后每天都是这样的伙食我觉得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我们开始吃吧。”老头话了见我也拿起了筷子宣布晚餐会正式开始。

    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我用筷子挑弄着生鱼。生为水乡子裔从小就吃鱼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吃生鱼。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国内还有人要去日式料理店东西少而不足花而不实贵而不美。若说品位格调只能用“恶俗”形容。

    米饭也干得难以下咽!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伙食就着泡菜拨了几口饭示意吃完了。马上有下人端走了矮桌又递上一杯清茶。其他人见我用餐结束不管是否真的吃完了也都放下了筷子。

    只有坐在第二排左侧的一个壮汉当作没有看到。别人都已经捧起了茶水他还在慢慢地嚼着丸子。所有人都看着他终于老头忍不住了喝道:“骨川君你太失礼了。”

    那个骨川看了老头一样态度软了下去又拨了一口饭拍手以示用餐结束。

    老头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对众人道:“乔前辈从唐土远道而来今日肯屈尊来到寒舍实在令寒舍……”

    “呸。”那个骨川假意剔牙却出了明显的挑衅。

    我看着他笑了笑。我目前不能确定这是老头故意安排的鸿门宴抑或是这个骨川单纯看我不顺眼。

    老头急了喝道:“骨川君似乎有话要说。”

    “嗯?谁?我吗?”骨川回头张望装疯卖傻“我没话说吃得太舒服了!”

    我不理会这样的人轻声对老头说道:“我日语不好帮我找个翻译。”

    老头一改刚才的凶煞模样道:“明白。”

    不一会清子穿着和服进来在我身边跪坐。先向我施礼再向其他人施礼。不过除了我微微点了头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有了翻译我可以名正言顺说汉语了。骨川看我不顺眼我自然也不可能看他顺眼开口道:“这位骨川先生似乎对我有意见啊。”

    骨川给了我一个白眼看着窗外道:“你是尊贵的客人我怎么胆敢有意见?只是担心大哥为了传说中的忍术恐怕会给骗子骗吃骗喝罢了。”

    清子翻译完轻声道:“骨川是青仪哥哥的师父这四人也是爷爷的结拜兄弟。”说着手很自然地假装整理头暗示是前面两排。

    “呵呵有人骗吃骗喝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宗主连你这样的废渣都能养那么多年也不会在意这点饭菜。”

    在我再三强调下清子把此句完整地翻译给骨川听。果不其然骨川腾地站起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式。

    “不得无礼宗主都没有说话。”第一排右侧的老者头也不回地阻止道。

    骨川像是被泼了盆水的炭火只有白烟没有热度。

    我喝了口茶好整以暇道:“大家都吃过饭了可以说说正事了吧。”

    山岸老头朝我鞠躬道:“请前辈开示。”

    “无关人等都退出去只有最核心的人才能听。”我故意盯着骨川说道。

    骨川正要作山岸老头道:“骨川以下统统出去。”宗主既然话再不服气也得遵从。骨川恨恨地走了出去似乎想跺穿榻榻米。

    只有三个人了老头和另外两个老头。一个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山岸泉礼。另一个是老头的师兄叫“飞鸣”。“抱歉我从十五岁成为一名忍者之后一直用这个名字原名已经忘记了。”他如此解释道。

    早知道我也该隐瞒自己的真名用个酷一点的名号。我们四人围着矮桌各自捧着茶。我打破沉默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道家的门徒。至于你们好奇的忍术我想告诉你们不止我一个人会。事实上会的人很多。”

    老头们听到后面几乎要叫了出来。见我要继续十分克制地喝了口茶。我也润了润喉咙道:“我出卖的这些情报不是免费的但是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是绝对真实的。你们想想看出多少钱买我今天说的话。”

    三个老头对望一下宗主山岸道:“请前辈开价。”

    “不你们开价我根据你们的价格来决定说多少说多透。”我怎么能随意就放过这个竹杠呢?能敲就要敲敲响。

    三人一合计飞鸣道:“我们先出两百万听您的开头。若是有价值我们继续付钱。”

    果然是精明。不过他们听完了说没有价值。那我不是亏大了?所以我也做了件极其夸张的举措。对山岸老头道:“我忘记我的银行帐户了。你帮我去开一个瑞士银行的帐户然后存钱进去。钱到了我就说。很公平吧?”

    老头们无奈只得做如此吩咐。过了不短的时间我已经喝了两杯茶了终于他们把这事办妥当了。一个年轻人把手提电脑放在我面前道:“现在的密码是aaa123456789。请。”我仔细看了看的确没有纰漏户头上也的确有了两百万美元。我按耐不住激动自己一句话居然就赚了两百万美元!

    改好密码我关上电脑道:“我本来心目中的货币单位是人民币不过既然你们给了我两百万美元那我就多说一点你们也不会觉得吃亏。”

    老头们没有我想象中的心痛表情似乎很乐意再送几百万美元给我。不过听老头说山岸家的资产是二十亿日元约合两千万美元。一下子给了我十分之一心痛是应该的。最初我说的其实只是日元……

    “我虽然和道家没有关系但我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像我这样的同类人还有很多很多。”我开始介绍“不过在中国我们这样的人群才刚刚开始整合在一起。最早也是成员最强的组织叫‘血莲会’不过已经解散了。我本人也曾是‘血莲会’的脑之一。”

    “那阁下您是说日本也有这样的人存在?”老头故意回避了前辈的称呼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

    “目前看起来只有中国和日本有我们这样的人。日本人数估计不多不过具体数字我不清楚。”

    “那中国有多少这样的人?”老头继续问道。

    我有点犹豫是不是该告诉他真实情况。想想拿了人家那么多钱自然得说实话做人要厚道!所以我决定告诉他实情:“在中国。估计有十万人。”不过我没有告诉他能记得并运用异世技能的人有多少反正他也没有问。

    显然这个十万比刚才的两百万美元还让他们震惊。飞鸣喃喃着:“十万……十万……”我等他们都安静下来了道:“我们这些人有明确的等级划分。从一级到十级我们叫他们‘新人’。这些人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

    老头们似乎听到了希望都看着我。我继续道:“十级到二十级属于低级别者。二十到三十属于中低级别者。三十到四十属于中级别者。四十到五十属于中高级别者。五十以上属于高级别者。当然五十一二和五十**还是有区别的。”我现编了一套等级划分其实这样的划分在游戏里就不科学。现在这个世界里游戏里的职业平衡又被打破了以等级来判断能力的高低更不科学。

    “阁下最高是几级?”飞鸣问道。

    “六十级。”虽然有人过六十级但是游戏设定过六十级就没有职业技能点数了所以过六十级的人和五十**级的人技能能力也没有区别。

    “斗胆问一下阁下阁下是多少级?”

    “我吗?呵呵六十级。”应该不算吹牛我“吃”过别人的石头升两级也是应该的。

    “阁下一个中级别者能打多少个山岸青仪?”一直没有说话的山岸泉礼问道。

    我对这个问题有点不知如何回答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若是吴一翔这样的盗贼杀十个青仪都像玩一样但是我这样的法刺能杀四五个就是极限了吧。苦思片刻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们不像忍者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打杀。我们分很多不同的职业有的职业能近身打拼有的擅长远攻有的方便暗杀甚至还有的只能医治受伤的人本身没有一点攻击力。”

    “啊原来如此。其实阁下误会了忍者也分很多职业。有的擅长暗杀有的擅长搞破坏……”泉礼想告诉我更多被他哥哥用眼神封了嘴。

    “你们付了两百万还想知道什么尽情问吧。”我大方地说道。

    山岸泉礼忍不住又问道:“那人数的分配呢?阁下。我的意思是说新人、低级别者、中级别者和高级别者各占多少人?”

    我不想吓他不过事实足够吓到他的了。我道:“新人很少很少可以忽略不记。现在大多数都是高级别者其他几个档次加起来大概还没有高级别者多。”

    “啊!怎么会这样?”山岸泉礼自言自语道。

    事实如此。虽然《魔剑世界》和别的网游一样级别高低的人数呈金字塔型但是低级别的人都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所以人数少。

    “阁下我们不能去中国所以我们更想知道一点日本的情况。您的情报似乎对我们用处不大啊。”山岸狐狸倒是真的不客气。

    “那我多说一点日本的总不能让你白叫‘前辈’啊。”我觉得他改口似乎也太快了点不过这也是日本人的常态不能怪他。“你们想知道攻击你们分部的人是吧?”

    “前辈知道吗?”山岸不动声色问道。

    “猜到一点点。”

    “请讲。”

    “你们以前得罪过暴力团吧?比如山口组。”

    “我们……和山口组曾经因为地盘生过争斗。不过已经是很早了那时现任的山口组老大还只是一个堂口的大哥。”

    “你们除了损失了人直接经济损失大吗?”

    “山岸家的产业主要在欧美在日本都是一些房地产。除了黑道上的产业受到很大的影响之外其他的损失不大。不过十多个中忍……唉!”

    看他心痛的样子我问道:“中忍是什么概念?”

    “通过最后的考核被授予忍者称号是最低级的下忍。有能力统领作战制定作战计划的被授予中忍称号。订立家族条规决定家族展方向的是上忍。目前山岸家只有五个上忍我、泉礼、飞鸣、骨川和忽滑骨。一共也就只有五十名中忍但是这次已经损失了二十名了。”老头介绍道。

    “忽滑骨?我打伤的那个?”

    “不您打伤的是他的儿子。”

    “原来如此。书归正传打击你们产业的我估计就是山口组的人。因为我们作为一个特别的群落在日本只有山口组有我们这样的人。”我叹了口气又道“若是今天你能救活那个要杀我的刺客就好了。他也是山口组的人。从他嘴里应该能得到很多的情报。”

    宗主山岸没有什么表情问道:“那前辈觉得如何应对呢?对方既然是会真隐身术的高手我们该如何化解呢?”

    “这个嘛……得让我好好想想。这样吧我在这里住几天随时想起来了随时告诉你们。”

    “求之不得!请前辈多多指教。”

    “不过我有三个要求。或许比较过分你们可以还价。”

    “请说。”

    “第一伺候我的荷雅菊雅暂时算我的人别人不能责罚她们。即便她们犯了大错必须受到责罚也得事先通知我。”

    “那两个下女本来就是送给前辈的不必客气。”山岸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我午餐一定要吃中国菜。”我想晚饭吃得清淡点对身体有好处不过午餐一定得吃饱。

    “这个很简单只要前辈有这样的吩咐一日三餐都可以根据前辈的口味定。”

    “第三我不喜欢一直憋在房间里。我每天都要散步尤其是思考问题的时候。我希望能事先告诉我哪里我能去哪里我不能去。免得到时候坏了我的兴志。”

    “这个无妨。只要前辈想去的这个庄园里每个角落都可以去。我们对于前辈没有秘密。”

    “呵呵你也别这么说。我知道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规矩和不想为外人知的隐事。我尊重你们说清楚没关系。”千万别客气若是我不知道不能去哪里那我怎么满足我的好奇心和叛逆感呢?

    “除了三楼供奉着祖宗的牌位只有春秋大祭才能进去其他地方真的无所谓。”

    “那你们培养小忍者的地方呢?”

    “那都在很遥远的地方不在庄园内。”

    “好那就说好了。多谢你们盛情招待。我先回去睡觉了。”既然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当然要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个有趣的游戏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