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子墨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崔白将书抢过来一看,鼻血就顺势留了下来。

    田老板怕他的鼻血沾到书上,赶忙一把将那本《春梦》抢过,还小心翼翼地轻轻拍了两下:“真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不过也算你们有眼力,这本《春梦》是本店卖的最好的。”

    “老板,你不是想让我帮你画春gong图吧?”白子墨半晌反应过来后问。

    “什么叫帮我画,我们这叫共同发财。”田老板纠正她:“一般的画师画我顶多就出个几十文至几百文一副不等,但是像公子这样的画师我愿意出到1贯一副,不过要是彩色的,白描的多少有点单调了,你懂的。”

    田老板说完朝白子墨挑挑眉,惹得白子墨就是一个激灵。

    “现在刘皇后当朝,不是颁布了不得随意散播污秽淫邪的书籍与图画吗?我跟我师父都是良民,才不会与你狼狈为奸。”崔白站出来义正言辞道。

    “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春gong图本就源自于皇宫,你说现在上到皇帝下到平民,有几个男的没见过、收藏过春gong图啊,就连出嫁的小娘子那嫁妆箱子里都藏了呢。”田老板不以为意。

    他接着补充道:“她刘皇后为了她侄女限制皇帝淫luan就颁布这条禁令,可是又有何用?你看她自己还不是一心扑在男人身上,正所谓上有政策咱们下就有对策,你说当朝又是否有一人因为制卖春gong图而获罪的啊?”

    “那倒是没有,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崔白还是颇为担忧。

    “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万分之一的风险你都怕你还怎么发财啊。”田老板对崔白的担惊受怕颇为不屑,继续蛊惑白子墨:“对于这位公子而言,画几幅春gong图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但赚到的钱却是普通人几个月才能赚到的钱,而且画作卖得好以后公子再画我还可以给你涨稿费,你说这生意好不好做划不划算啊。”

    “如果二位担心东窗事发遭受连累,你们可以不告诉我姓名与地址啊,就算出了事我又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又找不到你们,那与你们又有何关系呢。”看到白子墨仍在犹豫,田老板继续煽风点火:“再说了,只要公子不在画上签名别人又如何得知是公子所画呢。”

    听到田老板如此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崔白动摇了,他想快点跟着白子墨学画画就要让她尽快赚到钱,等家里宽裕了才会有时间教自己画画,于是鼓足了勇气跳出来帮忙说服白子墨:“师父,不然我们就画一本试试?”

    白子墨被崔白的态度稍微打动了一丁点,但是自己毕竟是女子,以后要是被自己未来相公知道自己曾经画过春gong图,估计日子会不好过吧。

    见白子墨仍是犹豫,田老板豁出去了,道:“公子,你说吧,你还有什么问题与条件,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言无不尽知无不答,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白子墨抬头看向田老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田老板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大胆的说出来,但她最终叹息一声又低下了头。

    崔白急了,这种又练技法又赚钱的事百年也难遇,虽然有点风险,但收益高啊,他真怕白子墨临时决定不接这单了,于是试探地问:“师父,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嘛。”

    “我……”白子墨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向崔白,说完我字就无下文了。

    田老板跟崔白两人在旁边都看得有点着急了,同时问道:”你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白子墨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闭着眼睛双手捶桌道:“我又没有经历过,我怎么知道要怎么画啊!”

    她说完,田老板与崔白你瞪我我瞪你半响,田老板最先反应过来,大笑道:“哈哈哈,我以为什么原因呢,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小问题啊,本店与百花街的春花馆是友情合作关系,去她们店里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活春宫,你需要什么素材我还可以叫那里的妈妈给你提前安排。”

    这回轮到白子墨与崔白瞪眼了,听说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活春宫,崔白好不容易收住的鼻血又流下来了,田老板与白子墨嫌恶地移开了看向他的目光。

    “田老板,你说的可是真的?”白子墨有点不敢相信,古代的中国竟然如此开放,可以允许人直接观看活春宫?

    “说到做到。”田老板向白子墨眨眨眼:“其实像公子这样的俊俏人儿,就算看看不过瘾想自己亲自上,我想春花馆也会有很多姑娘愿意倒贴的。”

    对上田老板放荡的目光及崔白崇拜与期待的眼神,白子墨只觉全身鸡皮疙瘩直往上冒,哆嗦一下后推托道:“哎呀,算啦算啦,我都是开玩笑的呢,田老板你说说对画稿的要求吧。”

    于是三人就画稿的张副、内容、颜色、风格做了讨论,最终敲定为十张一尺大小的多色写实风画稿。

    画稿要求敲定后,白子墨与田老板又开始商量付款方式。

    “按照本店的规矩,公子将画画出来后就直接拿来给我结账就行了。”田老板先入为主,提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付款方式。

    “那怎么行,要我看就现付五成,等画稿出来后再支付剩下的五成。”白子墨当然不肯同意,要是自己辛辛苦苦花十几天时间投入人力、物力、财力去画这个画,出来后田老板不愿意给钱或者不愿意给那么多怎么办?

    “我说公子,行行都有行规,你这样说叫我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田老板抵死不从。

    两人争辩了很久,最终白子墨强势的谈判风格小胜一筹,双方约定先支付三成定金,交稿后再一次性支付余额。

    不过田老板担心白子墨拿了订金直接跑路,要求留下白子墨的家庭住址与姓名,于是两人好说歹说了一气后又立了张字据。

    当白子墨在字据上按完最后一个手印的时候,田老板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贯的交子递给她:“诺,白公子,这是5贯的官交子,你找我两贯钱就行。”

    白子墨现在总现金才一贯三百多文,而且昨天已经将一贯的整钱交给沈氏了,她身上就三百多文,根本找不开,于是为难地对田老板道:“田老板,我今天出门就是想买几本书回家看看,也没带好多现钱,您这钱太大了我可找不开,您不如给我三贯现钱也行。”

    “好吧好吧,我这正好有三贯,你点点看对不对。”说着田老板就收回那张5贯的交子,从袖袋里掏出三贯钱递给白子墨道。

    白子墨将钱递给崔白点了点后就愉快地将钱收进了自己的钱包,临走前白子墨以需要素材为由从田老板那里借走了十本**集,双方约定好半月后到春花斋交货后,白子墨就带着崔白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白子墨买了很多点心与吃食,将身上三百多文铜钱花完后,来到异世穷困潦倒的失落心情也变得飞扬了起来。

    果然购物能让人感觉幸福啊!

    有钱真好!

    只是姑娘,你拿一堆春gong图回家研究还亲自上阵画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