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君帅,君战衣!

    君莫笑见君战衣来,激动的快步跑到那人马前,惊喜唤了声“爹!”,却又想起自己自己离开父亲之后,惹得那些麻烦,又怕父亲责怪,不知该怎么是好,只得拘束的站在那里,低头搅拌着双手,等着父亲训话。

    君战衣点头“嗯”了声,调转马头,挡在了千古秀几人身前,朝着前来闹事的众人问道:“怎的都不说话了?”

    众人被君战衣带来的人马围了,听他问话,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应对。

    君战衣随意拨了下挡住眼睛的碎发,狭长的眸子如刀,满满的杀伐之意,震慑得众人心寒。

    君战衣将胳膊拄在马头上,托腮轻轻笑到:“本帅夜奔九千里,乏了,尔等且退了吧,若是不服,来我君家要人便是~”

    他带来的人马闻言,“唰!”的一声,整齐划一将手中兵刃对准众人,端的是训练有素!

    “退下!”众军士齐声喝道。

    整齐的声音杀伐果断,惊天动地,气吞万里!

    “这??????”学生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犹豫着,也都打起了退堂鼓,散去了。

    远处高楼,大皇子猛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满面寒霜,吓得身边人大气都不敢出。

    “好父皇啊~好一个暗度陈仓!”大皇子忽然感叹。

    大皇子心里哪还不明白,自己这是又被父皇当了一招晃棋,说什么要自己制造舆论压力,都是骗人的!自己只是个幌子罢了,只是转移庄生跟孔必武的棋子!其实都是在为父皇安排人刺杀千古秀他们制造机会!

    “当真是什么都不与我说呢~我的好父皇!”大皇子心里有些失落,又没来由的愤怒:“怕是你早就知道君战衣要来了罢!若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没亲自去,不然,我此刻定是进退两难了!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

    又将愤怒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君战衣,神色更冷,一字一顿切齿道:“君!战!衣!”

    便不再言语,站在高楼上,不知再思付些什么。

    皇宫之内。

    李凉面色亦是不太好看。

    “孤知晓了,退下吧!”

    李凉喝退身边人,孤零零坐在龙椅上,大殿龙柱的影子挡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他喃喃自语道:“终于来了么?????”

    忽然疯癫一般狠狠的拍打着龙椅扶手,歇斯底里喊道:“来啊!来啊!孤不怕!你们都是我的臣!休想要从我手中夺走我的皇位!”

    又忽而哭泣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深情狂吻龙椅,好似发疯了一般,自语道:“我不会失去你的???????不会???????永远不会??????”

    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站起身子,皱着眉头,喃喃道:“这大皇子,现在心思倒是多了起来,我本想着要他与君战衣起了冲突,罢黜他的,如今还需再想个法子??????”

    良久,李凉好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开心传令道:“来人!传我命令!要大皇子接待君战衣!与他提亲!”

    别尘。

    君战衣强势驱散了闹事的学生,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甩开衣摆,重重跪在孔必武身前,深深一拜!

    “老师??????不肖弟子!回来了!”

    孔必武自是个心软的人,见君战衣真情一跪,心中不自觉浮现出好些往事来,眼前的,依稀是那个在自己身边调皮捣蛋的少年,眼眶一热,竟淌下老泪来!

    又觉着在小辈面前落泪有失威严,不着痕迹的揩了去,赶忙扶起君战衣,欣喜的沙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是眼角那泪水,明明揩了去,竟又不自觉的淌了下来~

    君战衣起身,替孔必武擦去脸上的泪,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庞,也是有些哽咽,道:“老师,弟子不孝,少不经事给您惹了许多麻烦,如今,又要我家女儿来烦您??????老师,您辛苦了!”

    孔必武呵呵笑着摆手,慈祥道:“呵呵~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紧紧拉着君战衣的手,往屋里拽。

    “外边风大,都给我吹出泪来,屋里说话,屋里说话~”孔必武强行给自己落泪找借口。

    君战衣依着他,随他进屋去了。

    千古秀杵在原地,有些尴尬,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办好。

    君莫笑过去戳了下他的额头,红着脸轻轻啐骂一声:“呆子~”

    拉起他的手,也随着进屋去了。

    小刀与阿蛮相视一笑,搀起小三,招呼李不凡,也进屋去了。

    屋内,几人沏茶坐了,五毒恭敬的站在君战衣身后,庄生提起行刺那人,封了功法,扔到堂中。

    换做往常,千古秀早就逼供问话了,只是今日自己未来岳父在,却是半点不敢张狂,乖巧站在庄生身后,紧张不敢多言。

    君战衣轻啜了口茶,眼都不抬,磁性的声音响起:“说说吧~”

    那人别过头去,不肯说话。

    “五毒~”君战衣见那人不言语,也不多说,唤了声五毒。

    五毒闻言走到那人身前,便要施刑。

    那人猛然回头,仅露着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五毒,那眸子含的情绪,难以言喻,只是看得五毒身形一颤,停下手来。

    那人见五毒停手,眼睛好似再笑,竟开口了!与五毒说道:“怎么?不舍得么?动手啊,死在你手里,我愿意!”

    竟是女人声音!这杀手,是个女人来的!

    五毒滞了一下,不吭声,便要再动手。

    千古秀何等聪慧人物,听那人与五毒说的话,心中笃定二人定有过去,也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竟站出来阻拦五毒。

    “前辈且慢动手!”千古秀从庄生身后走出来道。

    五毒听他说话,停下手看他。

    千古秀笑道:“我听那人的话,可与前辈有些渊源?”

    “哦?”

    众人听千古秀的话,也都颇有兴趣的看着五毒。

    五毒沉默一会儿,开口道:“旧识。”

    那人听五毒的话,反应极大,一双眸子盯着五毒,好似有些伤心,黯然道:“仅仅是旧识吗?”

    五毒不理她,也不在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千古秀最是晓风月的,听那人的话,哪里还不明白——这五毒,与行刺自己这女人,有故事呢~

    千古秀回头问庄生与孔必武道:“院长,大哥,这人冲我来的,请问,我可有处置这人的权利?”

    孔必武与庄生点头。

    千古秀见他们二人同意,洒脱一笑,道:“即是我又处置的权利,那便放了吧~”

    在座众人皆惊——今儿个他是怎么了?有人杀他,竟要放了?莫不是吃错了药吧?

    千古秀见众人奇怪的看着他,也不以为然,只是点头又重复一遍道:“嗯!放了!”

    五毒不说话,只是看着君战衣。

    君战衣依旧低头啜茶,云淡风轻道:“随他~”

    五毒听君战衣发话,又复站到了他的身后。

    千古秀拜托庄生解了那人的禁锢,摆手与那人道:“走吧~趁我没变了主意!”

    那女子也是诧异,问千古秀道:“你?????为何?”

    千古秀背过身去不看她,说道:“我这人呐,最是见不得有情的女子为情所伤了,也不知我猜的对与不对,无论如何,我还活着,这次姑且算了!”

    那女子看着千古秀的背影,忽然笑起来,宛若黄莺出谷,悦耳动听,朝着五毒道:“你倒还不如个孩子!”

    众人闻言面露惊色,古怪的看着五毒——千古秀竟猜对了!这女子与五毒,关系当真不一般!

    五毒目视前方,不去看那女子,也不说话。

    那女子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与千古秀道:“我玉罗刹与五毒不同,从不欠人情,若不是你这番话,纵是再怎么逼问,我也不会说的,自是感你懂我、放我,与你说了,算是两清,我是破军楼的人,要我取你们性命的,乃是当今皇帝,李凉!”

    破军楼!又是破军楼!

    众人闻言震惊,纵是之前再怎么分析,也没想到李凉身上去的!

    玉罗刹说罢,深深看了眼五毒,好大不舍,见他没有反应,终于狠心收了目光,转身朝外走去,又与千古秀道:“纵是我告诉了你,你也要小心提防着些,我破军楼接了任务,自是不死不休的!”

    五毒见玉罗刹远去的身影,欲言又止,终是轻叹一声,没什么表示。

    千古秀见状,耿直脾气又犯了,提醒五毒道:“前辈,我听说,破军楼的人执行任务,要么目标死,要么自己死,从没听说过没完成任务的人活着回去的!”

    五毒依旧沉默不语,只是脸微微抽搐了一下,身形微微一颤。

    君战衣放下茶盏,轻声道:“若是想去,便去吧,莫留遗憾~”

    五毒闻言,身影“唰!”的不见了。

    众人会心一笑——这五毒,看起来冷冰冰的,也是个有情人呢!

    五毒走了,君战衣笑着打量着千古秀,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你不说些什么吗?我听闻,你可是生了张好嘴呢~”君战衣笑着与千古秀道。

    千古秀有些窘迫,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竟词穷了!

    小刀看着他那模样,笑出声来,心道让你这厮整天骗人家女儿,遭报应了吧!

    阿蛮却乎闪眨着大眼睛,好奇问君战衣道:“叔叔自然都知道了,又还要问些什么?”

    君战衣见阿蛮那好奇宝宝一般的呆萌模样,哈哈大笑,调侃道:“这位便是小阿蛮吧?当真是生的可爱呢!”

    阿蛮听君战衣夸她,笑得让人心里发甜,满意点头道:“嗯嗯!正是阿蛮呢~”

    君战衣见阿蛮模样,也是喜欢,笑着道:“我自然不是要问他什么,只是要他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阿蛮还要说话,却被千古秀拦了——这时候,哪能窝在女人身后!还是他家女儿之外的女人!

    千古秀心一横,走到君战衣面前,涨红个脸,支吾问道:“不知叔叔要什么解释?”

    君战衣笑着问他:“就不该给我个理由么?”

    千古秀也是豁出去了,厚着脸皮道:“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君战衣眯眼看他,道:“不需要吗?”

    千古秀梗着脖子道:“需要吗?”

    君战衣没有说话,依旧眯眼看他,忽然笑出声来,愈笑声音愈大,几乎控制不住,笑了好一会儿,与千古秀道:“好小子,当真生了张好嘴!难怪骗得我家莫笑着了红妆,为你现了女儿身!”

    君莫笑见她父亲那模样,脸红的仿若能滴出血来——瞧父亲的意思,她家秀,好像过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