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她不知道再同他说什么,如果在爷爷死后她还能心安理得跟一个先锋派成员生活在一起,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顾宁清,就这么没骨气没脸面的跟一个爷爷水火不容党派里的人员在一起,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没心没肺。

    虽说宁清在景向阳面前从来都没拿起身份端架子,但她骨子里还是有京都名媛的傲气,让别人吐着唾沫在她背后说她没良心事她不会干,她也干不出。

    然而景向阳也没有给她考虑的机会,俯下身薄唇凑过来,轻轻的印上宁清软糯晶莹粉唇。

    宁清愣住了,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男性香气,这种时候她竟然第一反应是:他的皮肤似乎没有齐笙的好。

    景向阳见她没有反对,大胆起来,舌头轻舔着她的柔嫩的唇瓣,灵活的撬开了她的唇齿,细细的吸吮着嘴里的蜜津。

    宁清终于反应过来,猛的推开他:“你在干什么!?”

    话说的是那么没有底气,呆呆的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景向阳本来还紧绷着的心情被她这么一弄彻底轻松了,甚至有点想逗弄她:“我能在干什么?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说完他还颇为色‖情的抿抿嘴像是回味的模样,宁清的脸红的不能再红了。

    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刚才同他争执的事也暂时抛到脑后什么都记不起。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别人‘壁咚’过,尤其还是这种情况下,她恢复思考之后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落荒而逃,穿着睡衣睡裤,脚上还踩着拖鞋,手里拿着自己的包包和散发着酒气的裙子,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落在哪里了。

    就在景向阳的目光下奔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在心里问自己,自己这是跑什么?怕什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又不是她强吻的景向阳。

    想完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这种时刻还想着强吻不强吻的,顾宁清你也太小言的吧!?赶紧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振作起来。

    宁清这一觉真是睡到日上三竿,走出小区阳光毒辣辣的,太阳正当的挂在正头顶,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哎呀’了一声,今天本来计划着去林有正那里一趟,可算着不要晚了,不顾小区来往大爷大妈的异样的眼光,急匆匆的在小区门口搭了个车要去林有正的办公室,林宅她可不想去了,首先不想看到林尔杰其次她对何欣也说不上待见。

    直到车上的司机不住的从后视镜里打量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睡衣拖鞋可就走了这么一路,又是一阵羞愧,心里又埋怨着今天这是什么事啊,她顾大小姐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想了想才又开口让司机先送她回顾宅换个衣服,她可不想穿着睡衣进出中南海,不然可会成为全京都最大的笑话在各路名媛嘴里‘传颂’大半年。

    她搭着出租车刚走,从小区门口停着的不起眼的大众才从巷口驶出来,驾驶座上的那个人皱着俊美的眉头,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云,等了很久才打了电话,声音十分深沉:“给军总医院那边说一声,病房医生护士都撤了吧。”

    显而易见的,宁清穿着睡衣睡裤出来的样子明显就是在景向阳那里留宿了,齐笙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不间断的抽着,最后把烟蒂连同他糟糕的心情丢下车,才回家换衣服,他一夜未眠,浑身都是烟味,眼里都是猩红的血丝。

    当然这一切宁清都是浑然不知,回家时张妈还坐在客厅,看见宁清回来赶紧起身迎上去:“小姐呀,你昨晚上去哪了!?可是吓死我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宁清这才想起来昨夜里并没有给张妈打电话报备,想到张妈一定是在这里等自己等了一夜,心里酸酸的,虽然顾老爷子去了,可是还有张妈像亲人一样关心着自己。

    “我昨天去看了爷爷,回来有些晚了就没有打扰你,住在外面了。”

    张妈听了也一时噤了声,当年宁清夜夜醉酒跑去西林在顾军夫妇墓前又哭又闹的事她也是记忆犹新,如今又换作顾老爷子去世,心里也是很可怜宁清这个孩子的,年纪轻轻没了父母,如今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想到她心里必然是难过至极的,张妈也不好责怪她。

    只得叹了口气,推她去楼上卧室:“快去梳洗梳洗,给你做了虾仁参鸡粥,好好给你补补,你看你这两天瘦了多少,在这样下去可就没人形了。”

    宁清放下包,撒娇的搂住张妈的腰,语气清甜的说道:“知道啦,张妈你还是先去补觉吧,我一会洗漱完自己盛来吃,你看你满眼血丝肯定又是等我等了一夜,宁清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让您老操心啦,你快去睡会吧。”

    张妈心头也是暖暖的,如今顾老爷子不在了,她心底对宁清也是比以前更为关爱,有种相依为命的情愫,宁清平时也爱亲近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比亲人还亲。

    她听了宁清的话,摘掉围裙擦了把手准备上楼:“你一定要喝一碗粥啊,宁清,你那身子必须得补补。”

    宁清乖巧的应下了,爷爷去后她最亲近的人可就是张妈了,她不想身边的人再因为她出什么事,洗漱完乖乖的到厨房盛了一碗粥。

    张妈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几日她的确瘦的厉害,没有胃口吃的也是极少,又常常用酒精麻痹自己,身体是越来越不如以前。

    虽然宿醉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可喉咙里还是隐约有些反胃干呕的感觉,忍着异样喝完一碗粥,张妈做的饭从来都是很对宁清的胃口,如今也变得难以下咽,当然不是张妈的问题,是她自己,宁清苦笑着,不知道这个坎什么时候可以过去,又或者是再也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