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深算的廖成武阴沉着脸,似乎对于自己最喜爱的孩子廖辉被擒没有什么感觉,他微微不经意地动了一下眼皮,反而冷笑了一声。

    马爷,你又何必与这小辈一般的计较,是!的确现在你抓着我的把柄,可一旦你杀了廖辉,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你认为在这松江市藏一样东西,我姓廖的就找不到了吗?那你未免太把我这把老骨头小看了,想当年苏家的那些鬼头藏的隐秘不隐秘?可不还是让我给找到了,你可别忘记了,现在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人再去讲究你以前那套江湖义气了,还是快点醒醒吧。如果你要是执迷不悟,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你杀了廖辉,也别想走出这个仓库去半步。

    抑扬顿挫的声调使得廖成武的面部表情极其的丰富,看似有些平淡无奇,其实姓马的那头蠢猪感到了阵阵的威压,原本只是额头上有些汗珠,此刻却连后背上都已经大汗淋漓。心里面暗暗称奇,这老狐狸越老真是越精了。

    姓马的一声狂笑,猛地将廖辉那小身板往前一推,险些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多亏了那在旁警戒的仆人阿布,他那身法奇特地上前,一伸臂膀就将廖辉揽了过去,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小主子身上没什么伤势,这才冲着廖成武点了点头。

    马爷,的确是个识时务的人,这么说吧,你之前办的事情我不管,但自此刻起你不准插手那块地皮的事情,如果再让我现你的身影出现,或者你在幕后操纵,那么实在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磨嘴皮子,我会让你尝一尝失去所有东西的痛苦。当然,你有选择这种结果的权利,你要是自认为可以和我斗一斗的话,我是完全可以奉陪的。至于你说的那个把柄,就再也不要拿出来现的好。

    见到廖成武这老狐狸有恃无恐的样子,姓马的疑惑了那么片刻,他本认为着是他最大的本钱,可现在人家根本就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他深知这姓廖的底细,知道他表面上工夫做的相当不错,所以暗暗地只是冷笑。/

    哦?这么说廖大老板是准备放兄弟一马了,那我可就感激不尽了,不过,我说的那件事情你还是稍微考虑考虑,说不准哪天我心情不太好,就把你的底细给泄漏出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嘴大舌长的。

    这话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廖成武只是不冷不热地笑着,冲着身旁那几个拦住去路的手下摆了摆手,然后这后面就让出一条路来。

    既然放你出去,就不怕你将事情张扬,现在的廖氏集团又怎么会是你三言两语,几张破纸能够诋毁得了的。别太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你在我的眼前至今为止,也不过是个任人宰割和鱼肉的小混混罢了,快点离开我的视线,免得一会儿我再反悔了。

    廖辉此刻却咬了咬牙,摸着那刚才被姓马的掐得生疼的地方。

    二叔,难倒就这么放他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了!起码要折磨他一通,最好能杀!

    这话才讲到半截,廖成武就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廖辉立刻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是个知道进退的人,自然明白二叔廖成武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允许有人有异议的,自己这岂不是在捋虎须。

    姓马的看了那叔侄二人一眼,冷笑了一声走出了那个阴暗的仓库。

    人走之后,廖成武咳嗽了两声,像是身体难成重负,那眼神中的光彩也消失不见,想必刚才那副神情都是他硬撑出来的,廖辉见到此情此景甚至着急。

    二叔,您老身体保重啊!

    廖成武看了一眼他,用手将他推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辉儿,你长到这么大了,怎么还看不透眼前这事情,我之所以要放那姓马的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给我说说看!

    廖辉知道方才自己的那些话有失水准,必定是二叔早已经定下了计策,他自小天资聪明,此刻稍微冷静下来,自然能够参透其中的关窍所在,他低下头低声回答道。

    我想二叔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以那姓马的性格,是绝对不肯就此低头的,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对付我们廖家,而他唯一的依仗莫过于他手上掐着的把柄,他一旦有所动作的话,那么二叔您暗中埋伏的眼线,一定会将消息带回来,到那个时候姓马的就不成为威胁了。

    廖成武微闭着双眼缓和着胸中那紊乱的气息,对于廖辉所说的他认可地点了点头。

    分析的还不错,总算这些年来培养你的心血没有白费。不过,你出事太过于容易冲动,看来你还是太年轻气盛了,需要好好地再磨练磨练才是。

    二叔说的对,廖辉必定日后特别注意。

    这边廖家的人派出了眼线跟踪姓马的,而另一边的张鑫却是疲于奔命,幸运的他遇到了出外闲逛的夏军与乔文,这才算从那些杀气腾腾的追兵手上赚回一条小命回来了,打退了那些追兵之后,夏军将其带到了胡强的身边,一瞧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胡强就已经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失手了?

    胡强那气势逼人的眼神,让此刻方从鬼门关走过的有些心慌,他的眼睛不敢与其对视,望着那漆黑的地板,颤抖着身躯点了点头。

    胡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本认为那姓马的,也只不过是虚有其表泛泛之辈,不想此刻却是连张鑫这么机灵的家伙都失败了,看来的确是低估了他的能耐。他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想到这消息必然是事前走漏了,不然何以中了这么大的埋伏。

    张鑫,此事并不怪你,只是对方太狡猾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一会儿你就去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要是有什么毛病的话,赶紧就趁机会好好滴养养伤,还有你的那些兄弟,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来付。

    这事情本就是胡强吩咐去做的,尽管张鑫在其中出了点差错,可自己还是要摆出一副高姿态来,毕竟他现在是个大老板,收买人心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才对。对着失魂落魄的张鑫一阵安抚,就让乔文送他到附近的医院去救治了,别看他此刻还能够稳稳当当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就他那被片刀砍到的伤口,要是救治不及时的话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待那乔文与张鑫一走,夏军就迫不及待地向胡强问道。

    这事情大部分的责任都在张鑫身上,他事先也没有将对方的底细和性格查清楚,就这么贸贸然行动,为何还要如此地对待他?

    夏军一时想不明白,这也是难怪他,以前他是终极战士,得到了命令就必须准确的完成,无论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他们都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他认为只要是任务失败,就不要讲原因,此刻再说什么都成了狡辩之词。

    夏兄,谁还没有个过失,就算我也有些低估了那头蠢猪,这里面多少也有些我的责任,再说张鑫他带回来一个很特别的信息,让我感到十分的有趣。

    你是说,那个突然半路杀出来的女人?

    胡强点了点头,笑道。

    一个女人家竟然有那样了得的身手,在数十个大男人面前将人抢走,那她的本事是不会一般的,就算是张鑫他们得手了,到头来想必也会被那女人再抢去了,结果反正是一样的,何不把留个情面,让人感激你。

    夏军听了自愧不如,若论奴人之道,胡强高出自己不止一筹。

    我明白了,看来我还是要多多学习一下为人处事之道。

    胡强只是微微一笑,就转过去到自己房间了,孤身一身坐在那床边,思考着事情的进展,可以说与之前所预料的有些偏颇,但总算是没有伤筋动骨,只要稍微努努力,就可以走上正轨,不知道的是那廖家的人,是从哪里请到如此彪悍的家伙来给他们卖命的。

    当然,之前胡强等人来松江市的时候遇袭,也是廖辉派来杀手所为,那么难倒此刻来的那个女人,也是同他们一样都是职业杀手,如此说来的话还是有必要加强一下戒备。还有,那姓马的蠢猪被抓了过去,此时是死是活还不晓得,要是做下命案来,想必那张鑫也逃不过干系,现在唯有希望廖家的人没有那么心狠手辣,毕竟当时被抓走时,有那么多的目击者在场,相信廖家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那么去做。

    也就是在这事情到结束,张鑫入院的三个小时之后,胡强从外面得到了消息,姓马的那家伙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并且在暗中扬言一定要干掉张鑫,只要有人能够做掉他的话,就有一笔不菲的赏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有这个消息,许多的家伙就开始运动起来了,甚至连以前一些张鑫的手下心都开始活动了,张鑫一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所以胡强让夏军去那里保护他,怎么说自己的人被外人干掉也是丢面子的事情,有夏军一人在那里的话,就可以顶得上千军万马了。

    就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认为他们只有夏军一个人不足为惧,所以杀了上去,没用上几秒钟他们就都被打趴下了,顺便给那所医院增加了一点效益,那院长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恨不得那张鑫一辈子都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