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泗水楼这边刚刚挂起白玉令任务,引得众人议论纷纷之时。

    祁连城外城的北门外,官道上再次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田胖子依旧在那城门口处转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田胖子摸了摸他那新换的腰刀,眺目远望。

    “嘿,我就说嘛,今早上出门还听见树上的喜鹊在叫,这不是好运就来了。”

    待到他看清来人,这回不用等那远处的骑马之人过来,田胖子就朝着城门那边吆喝起来。

    “陈瞎子,赶紧让人腾个地,谢疯子那家伙回来了。”

    城门口一脸冷漠的伍长陈瞎子听到这话,也是露出了笑容,看着门口依旧紧紧张张的进城队伍,吩咐道:“张三,让那些人先让开,没听见田胖子的话呀?”

    很快,官道的疾驰的骏马就已经来到了城门处,马上的之人正是先前泗水楼中提起的谢疯子,也就是三年前消失在爆炸中的谢浩。

    此时的他,与三年前那身麻布粗衣,并无太多的变化,只是多了一副鳄皮鞣制的轻甲,背上挎着四五根黑色的短枪,马背上则是斜挂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

    谢浩的个头与三年前并无太大的差别,脸上却早已没有了少年应有的稚嫩,眉毛上多了一道并不显眼的伤疤,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些许,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之意。

    待到马匹来到田胖子身前是,谢浩右手一提,同样是拉住了缰绳,停下了坐骑的脚步。

    “田大哥,今天又是你在这边巡逻啊?”

    说完,谢浩随手从身下的马鞍中掏出几块碎银,扔了过去。

    田胖子见状,更是乐的眉开眼笑,急忙伸手接了下来,要知道,他们这些个伍长一个月的响银,也不过是十几两,这还是因为他们是护城军,要不然至多十两。

    可是谢浩刚刚随手递来的这几块碎银,就有十几两还要多些,虽然这钱不会只落入田胖子一人的口袋,可是也算是出手相当阔绰了。

    进来城门,谢浩拨转马头,直接回到了住所,将身下的骏马放进了马厩后,转身便奔向了泗水楼,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每次从秘境回来,必将去上一趟泗水楼。

    谢浩这次出来,并没有再拿他的那些武器,而是将那些长枪等物都藏进了房中的机关处。

    在祁连城,除了官兵和七玄宗的人可以佩戴武器外,也就只剩下女子可以佩剑,即使谢浩拥有泗水楼的青玉令,也是没有资格携带武器在城中走动的。

    由于修者的存在,许多筑基境界的人即使不用武器,也能轻易对付普通人,而大陈为了管理各郡,更是早在立国之初,就颁布了城中的“禁兵令”,说来也是为了应付一般的修者在城中大肆逞凶。

    若是筑基境以上的修者,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即使是一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也很难打过能够控制灵气的修者。

    “禁兵令”的意图,也就不言而喻了。

    快步走在路上的谢浩还不知道泗水楼那边的动静,他这个时候也是刚刚从“赤峰秘境”中回来。

    早在三年前,本来以为会是粉身碎骨的谢浩,在那场爆炸声中突然陷入黑暗之中,等他再次见到光亮,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山角下。

    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本就心弦紧绷的谢浩更是差点陷入癫狂,不过,在确定自己还活着,迷茫过后,心中的那些仇恨反而促使谢浩迅速平复了心态。

    追兵早就化作尘埃,血雾不再,先前那恐怖的人影,也是没了踪影。

    当时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年的谢浩,在那处山脚中没有找到什么出路,反而在一处山洞中脚下踏空,整个人都跌了进去。

    不曾想,当他跌入那山洞后,先前那消失的血雾竟是再次浮现,很快那处山洞就被血雾遮掩。

    本来已经死心的谢浩再次从那血雾中逃出来,遇到人类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这期间经历过的事情,对于一个山村少年来说太过古怪,不过,总算是活了下来。

    劫后余生的谢浩借着他人帮助,来到祁连城时,他的手中不过多了杆铁制长枪,而他也从一名普通少年,变成了一名筑基境的修者。

    只不过与大部分人的认知不同,直到现在,谢浩也仍然只是一名筑基初期的修者,并非是泗水楼人们经常以为的筑基中期。

    走在街上的谢浩看了眼熟悉的街道,他在这边不过一年多时间,倒是也适应了祁连城中的生活。

    这里作为昌北郡的首府,在整个大陈三十七郡中,也算是有数的大城,整个祁连城共有三道城墙,谢浩现在的位置就在外城之中。

    想要去那中城的泗水楼,即使快速穿过外城的主道,那也少说都得半个时辰。

    祁连城最是繁华的街道自然是中城中,泗水楼所在的那条北水街,可是要说最热闹的地方,却是谢浩现在踏着的外城主道——长风街。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宏家秘制包子,只要三钱一个!”

    “新鲜的朱草,七钱一斤,绝对童叟无欺啊。”

    “西山特制的燕尾甲,三百两银子一副,价格公道,质量绝佳!”

    ……

    街上有与谢浩相识的人,这个时候看到谢浩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打起了招呼。

    “小谢,你这是刚从秘境那边回来了?”

    谢浩听见,脚步不停,连连说道,“张婶,我就是那劳碌命,要是不去采点灵草什么的,哪里能够负担的起咱们城里的租金。”

    一家铁匠铺前,刚刚放下一块生铁的学徒,看着疾步走来的谢浩,也是调侃道。

    “谢疯子,你快别哭穷了,咱们长风街的人们哪个不知道,你谢大财主是修炼起来,从来都不在乎钱,别的时候却一直没钱。”

    “就是就是,你要是没钱,让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情何以堪。”

    谢浩听着街坊领居们的调侃,连连摆手告饶,不过也并未在长风街上停留,而是随意抓了几个包子,扔下块碎银子,就匆匆赶到了中城的北水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