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东又不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就是不爽秦先碧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燃^文^书库][](燃文书库7764)

    沉『吟』片刻,王家兴説:“要不,还是打电话让阿姨来一趟。”

    他説的阿姨当然指的是陈亚东的妈妈。秦先碧的态度激起了陈亚东身体里的叛逆因子,他摇头説:“我就不相信转学这么屁大diǎn的事儿我陈亚东完不成!”天龙门那样的巨头我都没怕过!他在心里又嘟囔一句。

    王家兴也觉得学校有时在xiǎo题大作,把学生当做永远脆弱的花朵。学校不该是温棚,学生早晚是要走进社会建设社会主义。学校本应该教会他们该怎么独立,然而现在的教育规定中似乎没有这一条。

    本来在这样的大棚中培养出的花朵应该是比较单纯的,然而其中也不缺乏扭曲的人『性』,其中有些人很变态,有些人甚至连死都不怕……

    既然陈亚东都这么説了,王家兴也只好顺着他的『性』子。想想自己两人都大半年没见面了,不该让这闹心的事儿影响了心情。笑道:“管他呢,明天再説吧!今天最要紧的事还是填饱肚子。”

    “你似乎走错方向了吧……”

    “食堂那饭菜,平时用来填肚子还行,今天怎么也得给你来顿好吃的。”

    三人笑呵呵地远去。

    三人走出学校,王家兴请客,在邻进的一家火锅店嗨了一顿。又回到学校,由王家兴作xiǎo导游,在学校逛了一圈。直到快上晚自习时,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别。

    走出校园,陈亚东就看见赵耀祖的车停靠在路边,急忙跑过去问:“您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见他心情爽朗,应该挺顺利的,笑问道:“怎么样了?”

    一提到转学的事,陈亚东心情立刻又跌落到了谷底。边把车门打开,让高明坐进去,自己随其后。上了车,才沮丧説:“不太顺利。”

    从他瞬息万变的脸『色』,赵耀祖就意识到自己问得太早了些。他边启动汽车,边説道:“要不,还是我给秦先碧挂个电话?”

    “不用了,”陈亚东坚定不移説:“我不相信这世上诚心比金钱更好使!”学校作为一片净土,不该被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风气所污染。

    王家兴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若没有外力的帮助,只怕转学的事不可能成功。整整一个晚自习,他都魂不守舍,思考着请谁帮忙为好。最后,他想到了在教育局工作的大表叔。

    下了晚自习,王家兴收拾好课本,拿出手机翻了一个号码拨过去。不大一会儿,里面传来疑问声:“喂,哪位?”

    “大表叔,是我,我是王家兴。”对方立刻反应过来,笑呵呵説:“原来是家兴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学业有些烦重。”“你是在一中的吧,要好好学……”

    先是免不了一番寒暄,还是他大表叔率先切入正题,问道:“今天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王家兴一笑説:“真是瞒不过您。今天打电话,的确是有件事想请大表叔帮忙。”

    “只要是我能帮到你的,尽管説。”

    王家兴説:“我有一个朋友,原本是在五中上学的,现在想转到一中,您能不能在秦校长面前搭个话。”

    对于王家兴来説或许是一个难题,但是,对于在教育局工作的大表叔来説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轻而易举。他説道:“没问题,不过刚开学,最近手头的工作太多,等哪天抽出时间,我就给秦先碧説説,行吧!”

    “太感谢您了。”“嗯,你早diǎn休息。”

    挂断电话,王家兴长出口气,大表叔説一句,ding得过他们一天的口舍。不过请人帮忙的事,他没有告诉陈亚东。

    现行《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规定:“学生一般应当在被录取学校完成学业。如患病或者确有特殊困难,无法继续在本校学习的,可以转学。”而且转学也有相对应的由学生或学生监护人向原就读学校提出转学;原就读学校开具“转学联系单”;学生或学生监护人持“转学联系单”和相关材料到区教育局联系;区教育局在本区普通高中(包括民办)有空余学额的前提下安排学校;学校对转学生进行学业水平测试,经测试,学校同意接收的,在“转学联系单”上加盖学校公章;学生或学生监护人持盖有接收学校公章的“转学联系单”,到原就读学校开具“转学证明”,办理转学手续;但是,该规定中对“特殊困难”并未进一步阐释。本来主管教育行政部门应该加强对转学工作的管理和监督,对违反转学规定的情况应予以制止。但是现实中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监督机制的缺乏也为转学的“灰『色』*作”留下巨大空间。有人要转学,第一想到的并不是要按照怎样的程序,首先映入脑海的就是自己在教育部门有没有亲戚,有没有高官在『政府』之类的联想。

    可悲的教育也就这样被某些人糟蹋,而王家兴也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教育体制下,有些行也就耳濡目染地会了。

    第二天,陈亚东和高明又早早地来到一中,秦先碧来上班时,早早地就看见走廊上的两人,不由一股怒火往上窜。他不理会两人,自顾着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这次不用他邀请,陈亚东和高明两人跟进去。陈亚东走到桌案前,开口説道:“秦校长,对不起。我为我昨天的态度道歉,当时是有些……心情不大好,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计较。”

    秦先碧怒视着他:“你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发火骂人是吧?只要今天不谈转学的事儿,我原谅你。”

    尼玛的,这不是废话嘛!陈亚东开口説:“我……”

    “你今天还有脸来这儿,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不过昨天我就説过了,你们这种人,一中断然不会收。即便是请你的父母来也没用了。”

    陈亚东本来还大好的心情,还道歉了。没想到秦先碧还是摆出这么一副臭姿态,不由怒火中烧。质问道:“与人为便,与己方便。难道教育还划分人群吗?”

    秦先碧也火了,怒声説:“那我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连尊重师长的人都不会,是没资格接受教育的。”

    陈亚东説:“学生尊重师长那是应该的。同时,作为老师,更何况还是校长,也应该有校长的气度,不是吗?”

    秦先碧恨得牙氧氧,每次和陈亚东对话都处下风,无言以对。如果他是一中的学生,他一定会把他开除了!像这样的刁民,不配做一中的学生。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怀了,只要有自己把关,陈亚东这辈子就别想做一中的学生。

    他抬手看看手表,説道:“我要开会了!”

    陈亚东説:“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秦先碧无所谓地耸耸肩,从抽屉中拿出一袋茶叶,泡上一杯茶,抬在手掌中,然后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陈亚东和高明也不含糊,紧跟着站起身。只是,秦先碧并没有去会议室。而是走下楼,来到教学楼旁边的水塘边,观赏其中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xiǎo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池塘不算大,方圆不过数米,其中栽种有荷花,睡莲,有些打着朵儿,有些已经盛开,五颜六『色』,煞是好看。xiǎo鱼成群结队,在荷叶下来回穿梭。水惊鱼游,像闪电般,转瞬从一端到另一个尽头。

    陈亚东难得表现出他有耐心的一面,从池塘边上拔一根xiǎo草,在那儿逗鱼,自娱自乐。

    秦先碧撇他两眼,在心底里很是不爽。有陈亚东在,他赏鱼的心情也没了!看他乐呵呵的表情,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他不知道,在一旁的高明对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两人真是心照不宣地想到一块儿了。

    喝完一杯茶,秦先碧将手中的一次『性』塑料杯丢进垃圾桶内,转身回办公室。陈亚东和高明如影随形,也不开口,就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秦先碧从抽屉中拿出一叠文件,心烦意『乱』地翻了翻。又瞧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玩手机的陈亚东,肺都快气炸了!

    他再次站起身,正想走出去。陈亚东也收起手机站起来,大有秦先碧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秦先碧回过头,无奈説:“我要去上厕所!”

    陈亚东含笑説:“那是你的事。”

    秦先碧咬咬牙,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罪犯,到哪儿都让人惦记着,而且又不能把陈亚东怎么样,越想越窝火。

    他走进厕所,陈亚东和高明终于没有跟进去了,谁想闻那臭味呢?不过两人仍没放过他,就在厕所外的走廊上等着。

    可是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仍不见秦先碧出来,高明好奇问:“他怎么了,不会掉下去了吧!”

    “哪知道呢?”陈亚东嘿嘿一笑,正在这时,只见秦先碧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就像是八十岁的大爷。

    陈亚东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感情这秦先碧是腿蹲麻木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