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望

    边境地带总是能见着些残破和败亡的影子。离京城不过数十里这每一步都是沾满了将士们的鲜血。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里不是无定河这卢沟河一样是让人心碎。

    和谷永宁所想的一样金国的使者到底是来了。

    大安殿里收拾残局的士兵早已经退去剩下的是寂静和萧索。这秋天还不过刚刚开始整个大殿似乎已经有的败亡的景致了。那鎏金的柱子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分辨不出是谁留下来的那龙椅上坐着的高琪似乎忘记了时间的转弯硬是在这个时候愣。

    他想了一夜。这当中的因果和得失都在这一刻变的不在重要了。眼睛里都是那撕喊的杀戮和骨肉的相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难过了。

    手上的那把长刀上血迹淌在底下满脸的尘土和倦怠。这不是一个胜利者应该有的姿态。他并不是这个胜利者他只是活下来了。

    或者说是还没有死去但是他知道他是走不出这个大殿了。

    门突然开了透进来一丝的光线。阳光洒在了曾经的战火弥漫的大殿甚至有点讽刺。这一夜改变了整个金国改变了国家的命运。而他就是这场灾难的制造者。

    长时间的黑暗让高琪有点不适应这光线当他眯着眼睛看的时候才现那人是李逾。

    一夜的时光很快的就过去了而在李逾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的疲倦更多的是兴奋。他有理由兴奋因为他报了世仇而这个世仇的结果是赔上了整个国家。

    “大人天亮了。”李逾恭敬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的这个木偶。有的时候真正的关键人物是会装傻而木偶有事都不知道自己正是人家手中的那把刀。

    “李大人是你啊”高琪冷冷的说道这手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大人的借刀杀人真的不错啊。”声音的回响让人不禁冷战。

    李逾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就僵住了。他马上就跪下来了低着头说道:“臣哪有这样的心思臣不过是想为大人出力。如今大患以锄将军怎能这样说我?”

    “哼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吗?重头到尾我不过是你的棋子而已。高琪高声叫着站了起来那长刀映着那光亮堂的很。

    “不大人我”李逾抬着头似乎要说什么。

    “你不用多说了。”高琪目露凶光“弑君之罪不过是胡沙虎的一大罪状这迟早是要处理的。可是他手下的三千精兵何罪之有你要如此狠心你不过是要泄你的恨意罢了。”高琪挥了下手。

    “来人。”

    门外的卫兵冲了上来。

    “把这个人拉出去砍了。”

    “这个”卫兵不了解要知道这个李逾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如今怎么说砍就砍了呢?

    “还不动手吗?”高琪怒道。

    “不用劳凡各位我自己来。”李逾站了起来。他想明白了当中的一切。

    “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一话。人被带了出去永远也回不来了。

    “将军李大人已经处斩了。”外面的人回来禀报。顿时高琪大哭起来。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李逾注定是要成为这一切的牺牲品。他知道的太多了。章宗皇帝可以嫁祸给胡沙虎这也是李逾想出来的要想人不知只有这样而已而胡家的军队也是知道事情的所以不得不杀。人要想活着只有将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都干掉才行。想不到大金国最后的国运居然是这样的收场。在高琪的心里总是有这样的一个心结在那里想要成高位的人总是孤单的而且是要自私的。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身边要养一个知道自己一切的人。

    “把他的尸骨好好的葬了吧记得要厚葬。”这是对自己的朋友最后的离别。

    处理这些事情以后他开始要想这以后的路了。根据李逾生前所说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处理在境外的大军了。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自己现在并没有实力硬拼似乎投降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这并不是可耻的事情毕竟投降的对象不是完颜炯而是谷永宁这就是说他现在拥有的谈判的资本只要边打边谈是可以成事的。但是他并不知道这北边的仆散端的军队也正在快的往这个方向进军虽然他们的兵力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现在的情形上来看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时间上战胜对方否则一切都没有了考虑了。现在的中都城人心已散想想这皇上都已经死了在加上这么多的浩劫能有什么方法来对付这外面的强敌呢?思来想去只有如此而已。

    可是这个任务谁能去呢?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把周林叫过来。”

    不一会而他就走了进来。

    “将军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他恭敬的说。作为高琪的嫡系部队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他为人谦逊而且足智多谋不禁的点了点头。

    “周林你来我这里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一共8年了”

    “8年了不短的日子了”他若有所思。这几年征战南北不少都是让他获得收益的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部队。可是这个事情并不是好说的事情。

    “我想跟你说这个事情。”于是就将要做的事情和他一说吓的周林两腿都软了。

    “将军这样做不是等于我大金就亡了吗?我等虽不宵但一定会为大金尽忠的战到一兵一卒也要奋战到底的。”

    “不这个你就说错了。”高琪知道这个反应是正常的他还是镇定的说

    “自古以来王朝的更替我大金灭辽宋而称王而辽灭契丹称雄漠北。王朝不过是云烟而已。更何况我们这样做不过是要保护的是我大金的命脉。”

    见周林已经心情平浮下来就接着说:“大金国除了辽东和中都外大多都在自己的手上而我们现在不过是孤军而已。想想仆散端的军队在西侧一旦等他们攻打我们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被灭到时我们就不是正义之师更多的是被说反贼了。可是到那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名声留下吗?肯定是没有了。”

    “现齐军在外而我大军拱手让中都不禁解决了我朝内乱更多的是保全了自己的势力到头来东山再起也未必不可的事情啊。”

    “大人想的是我等错念了。”周林跪下来说到

    “这不是你的错我也经常是这样的想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高琪想了想心头还不住的疼痛。

    很快的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