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意气风发的样子,定是赢了?”刚一走出竞技场的后门,顾无言便跳上前来搭上白之桃的肩膀。白之桃耸了耸肩,将顾无言的爪子打掉。

    “怎么了?这不开心的表情,不会是输了吧?”

    “输倒没有,就是帮了个白眼狼!!”白之桃轻哼一声,一脸的愤懑不平。“分组十人,去掉我再去掉江疏影自己,其余八个都在暗中敌对江疏影,想先将她除之而后快。刚才比赛的时候,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攻击她,我看不过,就帮她挡了几招。谁知,她不谢谢我就罢了!!还说什么,你不必帮我,就算你们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白之桃有声有色的学着江疏影当时的神态,那夸张的表情将顾无言逗的哈哈大笑。白之桃猝不及防的一推,将顾无言推了个踉跄。“你笑什么阿,我再跟你说正事呢!!”

    “你就别生气了,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阿。”顾无言抚了抚白之桃的后背,继续道:“那江疏影傲慢惯了,就那样。大不了以后不帮她不就行了?”

    “我不仅不帮她,我还要打败她!!”白之桃扬了扬自己的拳头,撅着小嘴气的胸口急促的起伏。顾无言按下她的粉拳,宠溺的揉了揉白之桃的头顶,道:“好啦好啦,明天不就是报仇的机会嘛。晋级打败她,看她还猖狂!”

    “必须的!!我倒要看她能不能傲到最后!!”

    “好好好,那现在这么晚了,本国师请你吃饭怎么样?”

    “当然你请了,你堂堂个国师钱多的都花不完了吧?我帮你花花。”白之桃扬起一张欠揍的小脸,刚才还撅起的小嘴立马有了弧度。

    夜晚的江边凉风习习,桥边的红色灯笼挂的很有氛围。江边小桥上不乏有情合意投的男女你侬我侬,譬如江上同游的鸳鸯。而江中心,一艘挂满灯笼的豪华孤船在船夫的划桨下缓慢移动着。一切都充斥着静谧的美好。

    “无言,这江水真好看。倒映着江边的灯火,比梦境还要美。”白之桃坐在船头的木桌前,饮着手中的桂花酿,看着漫天的星辰,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美的像是要飞上天的蝴蝶一样。

    “你若是喜欢这江水,我这几日晚上多带你来游游船。”顾无言看着白之桃仰望星辰的侧脸,有些微微发呆。这一年多过去,白之桃有些地方变了。不只是变高了,也不只是样貌更成熟了。而是那种感觉,她不再是那个刚到互人国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

    “你在看什么?”白之桃看着瞅着自己发呆的顾无言,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顾无言咳嗽了几声,红了脸颊。“没事,只是看你比以前丑了。”

    “丑了?有嘛?”白之桃连忙来到船边,借着岸边的灯火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仔仔细细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委屈的嘀咕道:“没有阿,跟以前一样阿”

    “咳咳咳咳,那个,这一年你的生辰,都怎么过的阿?”顾无言咳嗽了几声伪装自己的尴尬,连忙岔开话题。谁知,这个话题岔的更尴尬了。只见白之桃背影一僵,滑坐在了船上。

    “生辰?”白之桃苦笑,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悲凄的很。“我生辰后的第五天就是我父母的忌日,我以后都不会再过了。”

    顾无言看着白之桃落寞又悲痛的瘦小背影,连忙上前轻轻的揽过白之桃的肩膀。俯下身,这才瞧见白之桃脸颊上的那两行泪痕。

    “白姑娘,如果我为你复仇,你愿不愿意同我回互人国?我会照顾好你的。”

    “不了。”白之桃在顾无言的怀中轻轻摇头,眼泪鼻涕统统蹭在顾无言的胸口。“我自己的仇,要我自己来报。”白之桃伸手轻轻挣脱开顾无言的怀抱,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直起了身。“老伯,麻烦把船靠岸吧。”

    “好嘞!!”

    顾无言看着故作坚强的白之桃,嘴唇抿了抿,心中的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姑娘,嫁我为妻,让我许你一片安宁可好?不要再执着于复仇,那血色不适合你的眼睛。

    第二日,白之桃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百祭竞技场的候场室,虽然已经提前了将近半个时辰,可候场室里早已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一堆人,他们口中说的,三句话离不开比赛,很多人都在找寻同自己利益共存的人当做盟友。

    “你是白之桃吧?”

    声音从耳侧传来,白之桃转过头,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女孩子正趴在自己耳边。那神情一瞧便知她要拉白之桃为自己的同盟。

    “我是第六大组第七分组的,昨天我见你比赛了。说实话,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你”

    白之桃受不了她的滔滔不绝,又不忍心打断她,只得起身离开。

    “哼!又是个傲气的,我看你们都能傲到什么时候!”那女子见白之桃离开气的直咬牙,转身便是又换上了笑脸同别人重复着那句话,只是把名字换了而已。

    不过多久,比赛正式开始。这次的比赛说到底有些幸运的成分在里边。如今每个分组只有五人,五人自然对应着五块牌子。而这五块牌子中,有两白两黑,还有一红。摸到相同颜色的为敌人,而摸到红色牌子的则直接晋级。

    在白之桃这一组,摸到红色牌子的是个雄壮的汉子。而白之桃摸到了黑色,同江疏影异色,这让白之桃很是不悦。本以为今天便可以分个高低的。

    “诶”一声叹息从白之桃耳边传来,扭头一看,是位纤瘦的姑娘。她手中的牌子,正是同江疏影一样的白色。

    “珊瑚,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还因为什么,我抽牌子抽到和江疏影对打,估计我这场要输了”

    “江疏影?听天由命吧,那女人,可是不好惹。”

    白之桃站在一侧听着,突然心生一计。

    “姑娘。”白之桃上前一步,笑颜如花道:“刚才我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姑娘你似乎在为与江疏影对打的事犯愁?”

    只见那名叫珊瑚的姑娘将白之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从鼻子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你看着眼熟,也是十五分组的吧?怎么,来看我热闹?”

    “当然不是。”白之桃笑着将自己的木牌亮到珊瑚的眼前道:“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同我换牌子?”

    “换牌子?你要和江疏影打?”

    “正是。”

    那珊瑚又将白之桃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一把将那白木牌收回了自己的怀中,将那黑木牌递给了白之桃。“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了。”

    “那是自然。”白之桃端详着手中的黑木牌,嘴角上扬起一丝危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