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白之桃就见着姚酥荷与温画扇一同站在房门口等着自己。两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低垂着头,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回来了。”白之桃停在两人身前。温画扇和姚酥荷闻声抬起头,瞧见归来的白之桃安然无恙,脸上的愁云便都一扫而光。

    “之桃,你可算回来了。夕诀回来都跟我们说了,害的我们好一阵担心。”温画扇拉着白之桃的手,脸色依旧有些阴沉。

    “怎么样?莫上仙他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惩罚你?不会让你离开千年界吧!!”姚酥荷像是连环炮一样的发问,神情依然紧绷。

    白之桃抚了抚两人的肩膀,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莫上仙没有为难我,也没有让我离开千年界。不仅如此,他还送了我一只猫。”

    白之桃这么一说,两人才注意到白之桃的脚边跟了一只黑猫,那猫除了眼睛是一绿一蓝,同其他的猫并无异处。

    “这是莫上仙送你的猫?”温画扇蹲下身将猫轻轻抱起,道:“它叫什么名字阿?”

    “她还没有名字呢。”白之桃挠挠头道:“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这是莫仙人送我的猫,我想给它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

    姚酥荷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道:“它的眼睛好漂亮阿,左眼的绿像是上好的翡翠,右眼蓝的像是一汪海洋。不如叫它,海洋翡翠?”

    “噗”“噗”白之桃和温画扇忍俊不禁,同时笑出了声,前仰后合的样子气急了姚酥荷。

    “你们干什么阿,我很认真的!!”姚酥荷将黑猫从温画扇的怀中抱走,逗弄着道:“海洋翡翠,这个名字你喜不喜欢阿?喜欢的话,叫一声好不好?”

    “好了好了。”白之桃挎着两人的胳膊边往房中走边道:“我刚刚想好了,我想叫它莫白。”

    温画扇低声重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指着白之桃的鼻子阴阳怪气道:“你这个丫头!难道说你对莫上仙?”

    “没有没有。”白之桃连连摆手,慌乱道:“我对莫上仙只有尊敬!你可不要乱说!”

    姚酥荷在一边也突然领悟道:“原来你用的是莫上仙和你的姓氏!你知不知道修仙是不能动情哒?是要清心寡欲的!!”

    “诶呀!你们俩在说什么阿!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呢!”白之桃气的直跺脚,红着脸跑着进了房内,剩下温画扇和姚酥荷在外边笑的一脸隐晦。

    浮空之上的严律殿内,一位白胡子老者高坐殿堂之上,那人正是千年界的长仙――严清。

    “你做我徒弟这么多年,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严清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掌拍在那镂金椅的扶手上,愣是将扶手拍的粉碎。“莫梵听同我说起,我都不敢相信!!你在这千年界修行几百年,平日里办事是半点差池都不会有。如今是怎么了?竟是带着白之桃偷偷溜进上仙殿内!你到底意欲何为!!”

    夕诀跪在殿下,棱角分明的脸上连一丝悔过都没有。“弟子知错,还请师父责罚。”

    严清气火攻心,猛地站起身,一双枯老的手指着夕诀颤颤巍巍道:“你你真是越来越缺管教了!看来是为师平日里太护着你!来人!”

    严清的话音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门外进来两位白色铠甲的士兵,将夕诀架起。

    “这几日你就在困仙牢中反省!什么时候真的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严清狠狠一挥袖袍,那两位士兵便心领神会的将夕诀拖走。这期间,夕诀没有半点怨言。因为他知道,于法规,自己犯了千年界戒律,是不得不罚的。可于清理,他不后悔这一遭。

    严清缕着胡子,看着被拖走的夕诀喃喃道:“那白之桃,就是莫梵听带来的一个祸害,决不能留在千年界!夕诀平日里做事稳重公正,如今竟甘愿为一个凡人去违反戒律,还认命般的去坐牢,真不知道是长了谁的本事!来人!带白之桃来见我!”

    此刻天色已黑,白之桃同温画扇两人正在屋中学习隐身符咒。黑猫莫白懒洋洋的卷缩在椅子上,睡眼惺忪。

    “你看,就是这个符咒,我这样写下来你是不是就好记一些?”温画扇抬手将画在纸上的符咒递给白之桃,白之桃那在手中感慨了一下:“好复杂阿简直像地图”

    “就不要埋怨了,还不抓紧时间画画。”温画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酥荷内丫头肯定都睡死过去了。我去洗漱了,你早点休息。”

    “好,我再画一会儿,马上就睡。”白之桃拿着毛笔在一边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描摹。

    夜色本安静,可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叩响,一边的莫白抬起了眼睛。

    “这么晚了,是谁阿。”白之桃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门拉开,却见门外站了两个士兵。

    一位士兵看着从卧室闻声出来的姚酥荷和温画扇,开口问道:“哪位是白之桃?”

    “我是”白之桃有些迟疑,狐疑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长仙现在要见你,失礼了。”那士兵说完,两人便上前架起了白之桃的胳膊,就像是抓捕了一个犯人。

    “诶诶诶!!你们怎么乱抓人阿!!!”姚酥荷叫嚷着,披着被子便追了出去。温画扇也是只穿里衫跑了出去。俩人一齐上前拦住了士兵的去路。

    “你要带人走可以,可总要有个理由吧!什么时候千年界连这点戒律都没有了?”温画扇忍住夜晚的寒冷,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眼前两个表情如同木头的士兵道。

    “我说过,是长仙要见她。”

    “长仙严清?”姚酥荷拢了拢被道:“这深更半夜,长仙怎么会召见之桃?!”

    “我只听从长仙的话,从不问为什么。”

    “那好。”温画扇大义凛然道:“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毕竟你们只是办事的。这样,我们要跟白之桃一起去。”

    白之桃看着这样担心自己安慰的温画扇和姚酥荷,心里别提有多暖了。“快回去吧,你俩穿这么少在外面待久了会伤风的。我去去,一会儿就回来。”

    温画扇和姚酥荷不肯,还是执意跟随。两个士兵无奈,只得出此下策,眨眼之间,便带着白之桃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而早先在椅子上打盹的莫白,如今已是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