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桃拎着饭菜跟在温画扇的身侧,一张小嘴垮了下来,将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要一想到自己十年才能见白白一面,白之桃就心痛的难过。

    温画扇推开了门,看见了趴在饭桌上的姚酥荷。“酥荷你回来啦,我和之桃给你带了饭菜,快点趁热吃吧。”温画扇拉开椅子坐在了姚酥荷的身侧,却发现姚酥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闷闷不乐。

    “酥荷,你怎么了?”白之桃将饭菜一一端出来,却是不见平时活蹦乱跳的姚酥荷抬头看一眼。

    “今天,我被师傅罚了”姚酥荷将脸从手肘中露了出来,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满是泪痕。“师傅罚我抄经阁的书,说我不抄完就不能去跟他修习。”

    “抄经阁的哪本书阿?你说出来,我和之桃帮你一起抄。”

    听完温画扇的话,姚酥荷哭的更凶了。只见姚酥荷揉了揉鼻子,抽抽泣泣道:“经阁所有的书!!”

    “啊?!”温画扇大吃一惊,“那要何年何月才能抄完阿?”

    白之桃将碗筷推到姚酥荷面前道:“你先吃些饭吧,你看我在这整天也是无所事事,我每天都帮你去抄书好不好?你别哭了。”

    姚酥荷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可是眼眶还是红彤彤的像个兔子。

    温画扇倒了杯热茶塞在姚酥荷手中道:“可是酥荷,你怎么就惹到你师父了?他平日里待你不是很好的吗?”

    姚酥荷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因为我不小心毁了经阁的一本书。”

    “阿?经阁的书有很多都是遗世孤本,还有很多是尊仙生前写下的传世孤本。你到底烧了哪一本阿?!!!”温画扇向来爱书,一听说姚酥荷毁了一本经阁的书,心疼的厉害。白之桃在一边也是好奇道:“好端端的,书怎么会毁了呢?”

    “我也不想的阿。”姚酥荷越说越委屈,眼泪又开始夺眶而出。“这几天不是要教之桃仙法嘛,我就想去经阁借些书来给之桃看。可是那天一不小心,碰翻了师傅桌上的烛台”

    “那就怪不得你师傅要生气了。”温画扇瘪了瘪嘴,对姚酥荷的怜悯一扫而光。“你吃完先睡吧,我来教之桃飞行术。”说完温画扇便拉着白之桃离开。

    屋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些坐落在地上排列有序的木房各自摇曳着昏黄的烛光。白之桃将手从温画扇的手中抽出,急声道:“酥荷现在心里不舒服,需要我们陪她。画扇,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再学。”

    “还是别拖沓了,五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温画扇将两枚定神珠递给白之桃,继续道:“酥荷为了你去经阁借书,也是希望你能快些进步。你不要辜负酥荷的一片心。”

    白之桃回身望了一眼那灯火,转过身坚定的伸开了双臂。

    在温画扇的指点下,白之桃很快便能稳稳的在低空飞行。只是没了定神珠身体便会不由自主的左右摇晃。温画扇欣慰的拍着白之桃的肩膀道:“我们都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可是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白之桃抚了抚额头的汗,扬起了一脸自信的微笑。

    第二日一早,姚酥荷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却是惊讶的看到了坐在桌前等她的白之桃。

    “之桃?你怎么起这么早?”

    “当然是等你阿。”白之桃笑着指了指桌前的两碗粥道:“我采了些门前的植物做了粥,你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姚酥荷有些受宠若惊,小步移到桌前,端起粥品了一口。植物的芳香很快便溢满了口腔,那清新的味道是自己从没有吃到过的。

    “好吃诶。”姚酥荷面露惊喜,面前的粥很快便被姚酥荷一勺一勺的大口喝光了。

    “昨天画扇教我飞行术,很晚才睡,我就没让她今天早起。一会儿我陪你去经阁。”白之桃将两人喝完的粥碗端到了一边的池子里,姚酥荷在这边伸手一指,一道白光打过去,粥碗瞬间便是洗刷干净。而这些白之桃早就见怪不怪,已经习以为常。

    姚酥荷站起身,拉住了往门口走的白之桃道:“之桃,经阁的书很多的”

    “你就不要说了,再说我也还是要跟你去的。”白之桃打断姚酥荷,怕两人说话打扰到还在房内休息的温画扇,便伸手将姚酥荷拉出了屋。“再说,你本来不就要借书给我看的嘛,现在这样正好,我可以看很多的书了。”

    姚酥荷挺不过白之桃,终是带她去了。

    经阁是间书阁,多是千年界自始祖开始就编撰留下来的先籍。有很多都是手写孤本,世间只此一册。

    那经阁坐落在一处偏僻的山涧,环境很是静谧。从外观上看,经阁足有五层高,看似普通的木质建筑,内里却是曲折盘桓,路线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带走里面的孤本。

    姚酥荷领着白之桃七拐八拐,两人来到一间小小的书房。房内的桌案上摆放了一堆空白的本子。姚酥荷挠了挠头,给白之桃也搬了把椅子放在桌前。

    一个上午,两人不曾言语,只是各自抄着手中的仙书。白之桃一字一句的读着,将些能够读懂的部分铭记在心上。

    “不好。”姚酥荷突然停下了笔,神情惊慌。“蒲蝶香的味道,是我师傅来了。”说罢姚酥荷伸手推向白之桃,白之桃连笔都来不及放下就连人带椅子的被推到了墙角。姚酥荷伸手在空中画下一个符印,轻轻一吹符印便是贴在了白之桃的身上。眨眼之间,白之桃发现自己竟是看不到自己了,竟是隐身了么!

    “小荷。”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屋子的门被奇来的风吹开。白之桃转头去看,只见银色的卦衫衬着一个坦露胸膛的披发男子走进来。那男子眉眼上挑,若不是因为声音浑厚磁性,白之桃真要把他当成绝世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