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华的样子,方玄便知道他这一年真的是不好过,可自己亦是无奈,如今相见只能唏嘘。

    “不过老哥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么长时间倒是也和几个人混的不错,风声一松,我倒是也可以缓缓,再説咱们从xiǎo也是练家子,这diǎn皮肉苦还难不倒我!”梁华説着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方玄叹了口气,“梁大哥,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哈哈,现在你来了,就与我看看那地方,若是能破了那座阵法,寻到了墓,咱们就下去看看,反正在这地上又能好到哪去?”梁华坦然笑道。

    “梁大哥,你这是要我和你盗墓?”方玄连连摆手,道:“这勾当可不是我等修道之人可为的,不可不可!”

    “嘿,老子一猜你就不会同意,不过我若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会跟我下去了。”梁华説着向方玄耳边侧了过去,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找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玉连生、玉老爷子的手下,这老家伙你知道吧,可真是奇人一个!他对这口子很有兴趣,只要咱们能把墓的位置寻到,他便将《术藏经》的原册送与,并且墓内所得的明器财宝,我们也可得一半!”

    “术藏经!”方玄立刻叫了出来,“此话当真?”

    梁华看着方玄的反应,仿佛在预料之中,嘿嘿乐道:“以玉老爷子的身份,还不至于打趣我俩,况且当年战争时期崂山遭难,老爷子也没少趁火打劫!我都盘算好了,《术藏经》本就是崂山的珍本,就送给方老弟了,只是那些金银财宝方老弟多多割舍一些给老哥就行。嘿嘿,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玩,此二者我若都得了,管他乱世盛世,都有我梁华的一席之地!”

    “哎,也罢,我帮你们破了阵法寻到墓穴后,只需将《术藏经》给我,我便离去,那些外财并不是我所求的”方玄对盗墓之事依然心有芥蒂,如此説道。

    梁华也未再多言,反而打量起韩轩,方才一直在和方玄叙旧,倒是忘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介绍,这个是我的师侄,名为韩轩,xiǎo轩,快叫梁伯。”方玄一拍脑门,直怪自己疏忽。

    “梁伯!”韩轩礼貌地对梁华説道。

    “嗯,哈哈,不错!崂山福地,遍地人才,韩xiǎo道友根骨奇佳,日后定有大作为啊!”

    梁华这番话,五成真,五成只是客套而已,韩轩听得真切,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含蓄地笑了笑。

    “方老弟,此地不可久留,我这里可是四处都是眼睛啊!这次我若进得此墓中,就他娘的在里面呆到太平盛世,要不我出来也是没活路!哎,造的什么孽呢!”梁华终于是皱了皱眉,苦笑道。

    “梁大哥,我定会尽力,只是我们总该有些计划的,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我们在这里,估计麻烦就大了!”方玄缓缓道。

    梁华diǎn了diǎn头,“没错,这地方不能再多呆了,实在是危险。其余人现在都在墓穴附近的一个村子落脚了,若不是为了等你,我也早去那儿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走吧!”

    説完梁华马上换了身衣服,又戴上了一副厚厚的口罩,生怕别人认出自己。就这样,三人趁着天色微黑,迅速地消失在了城市的尽头。

    足足走了将近两个xiǎo时,梁华才收住了脚步,而身后的韩轩、方玄二人早已气喘吁吁。倒不是他们的体质不好,而是连着赶了好几天的火车,一路奔波,再加上这两个xiǎo时的疾走,不累就怪了!

    “这个村子叫红联村,咱们的人在离村子有些距离的地方,他的身份更不干净,要是查出来,怕是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所以不可以被村民察觉到。”梁华指着山下的村子,説道。

    xiǎo歇了一会儿,三人才继续赶路,这一次又走了近半个xiǎo时,都已经快看不到红联村了。

    “到了到了!”梁华冲着眼前一座简易的xiǎo草房喊道,“雷子,快去整diǎn吃的,饿死老子了!”

    紧接着从草屋内横出一道高大的身影,膀大腰圆,一动起来像座xiǎo山一般。

    “哎妈呀,梁哥啊!你咋造这出就来了呢,咋的了,让谁撵了啊?”这个被叫做雷子的人竟然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话,有些词听得韩轩雾水连连。

    “哪那么多话,快去多准备diǎn吃的,这有大客人,这就是我等的那个人!”梁华激动地对着雷子説道。

    “哎呀!快请进快请进,稍等会奥,我这就整吃的去!”雷子一听,也哈哈地憨笑着,屁颠屁颠地去做饭了。

    方玄和韩轩随着梁华步入了草屋内,发现这屋子竟然如此简单,连睡的地方都是用草堆的,不过想想也是,在短时间内也只能搭建这样的屋子了。

    “梁大哥,这里只有雷兄弟一人么?”方玄不禁发问。

    “一共是三个人,除了雷子,另外两个人冬天时冻死了一个,至于那个,嘿嘿,成了我的替死鬼”梁华又是嘿嘿一笑,云淡风轻地説。

    “什么?这都是怎么回事?”方玄一惊,连忙问道。

    “嗨!多大diǎn事,黑龙江的冬天多冷你可不知道,这深山当中,雪都快抹过脖子了!就这草屋,能挡住什么啊?那xiǎo子也是个南方人,不禁冻,去年冬天就冻死了。”梁华从草屋内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翻出半盒土烟,一边説着一边抽了起来。

    “至于那个xiǎo子嘛,我实在也出于无奈。上级狠查我,我这底子混的不能再混了,怎么办?人到关键时刻想的都是自己!我只是正常的做法罢了,就把那xiǎo子举报了,这才算保住我一命。那xiǎo子以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倒出的明器都走私到国外去了,这罪名,让他死三个来回都得受着!嘿嘿嘿!”梁华裹着土烟,嘴角向下咧着,吐出的烟雾便缓缓地升到了他的脸前,朦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