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外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风平浪静夕阳散出血色光芒从海天相接处投射而来将这一片平静的海面映照得越祥和泛着丝丝粼光粼光之间又抖动着些许暗红光波。

    天启悬空站在这一片海面之上望着那夕阳一点一点消失在海平面外微微一叹不知是否想起了当日随同天衍祖父遨游海外仙山的情景如今不过十年却是物是人非任他天启如何淡定终究是微微一叹。

    丹风子悬于天启身边看着下方海面默默思量片刻转头向天启道:“便在此处了!”

    “此处?此处周遭千里哪有海岛6地?那玉京山莫非不是海外仙山却是海底仙府不成?”天启收拾情怀问道。

    “哈哈这玉京山虽是海外仙山却是非同一般道兄看我如何施为便是!”丹风子笑着道。

    言罢丹风子右手捏了法门向着下方一指点去喝道:“赤县神州鼎现!”

    喝声一落只见得一点青光自丹风子袖中飞出青光见风就长瞬息之间就成了一尊三足青鼎约摸八尺高下正是丹风子用以开启虎溪之底的那元道鼎器丹风子也是借由了本尊命元方能施展这元道法器。

    闲话休提单说那三足青鼎一经显现就听丹风子手势一翻向下方海面点去:“去!”

    只见那三足青鼎虚空颠倒过来鼎口向下随着丹风子的法门向下方海面射出了一道元气乌光内里带着点点暗芒恍若金属光泽一般。

    那元气乌光一经射入到下方海面之中出乎天启意料之外竟然没有激起半点波澜却仿佛入得海面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天启看那丹风子面上无甚意外之色便也沉下了心思晓得内里定有古怪。

    丹风子却是双目炯炯得顶着下方海面三足青鼎依旧悬浮虚空之上鼎口隐约见得乌光流转。

    片刻之后那海面之上猛然有了动静忽然便起了汹涌波涛却是来势汹汹一经出现就是翻天蹈海之势。

    丹风子面上一喜右手指向青鼎:“收!”

    那三足青鼎得了他法门牵引化作一道青光依旧回了丹风子袖中。

    这当儿下方海面之上依然卷起了滔天之浪在那浪涛之中竟然浮起了一个小岛小到之上光秃秃的没有其他任何物事。

    天启一眼看得那小岛脸上就变了颜色虽然事隔多年这处岛屿他却还是能记得清清楚楚他所得的第一卷黑木经便是在这小岛之上只是当时那小岛哪有这般神秘完全就是一个普通海岛模样且其后他参悟得了黑木经内法门又回返东海多番搜寻却都寻不得这小岛没想到今日又见得此岛。

    天启心头思绪汹涌暂且不说单说那海岛浮起之后周砸海浪依旧翻滚内里隐约可见一头头巨大的海怪摇摆身形一股股元气自海面下涌动开来。

    感受着那元气波荡天启目中更是神光闪烁面色变化之间他运起了天眼定睛向着下方海面看去待得看清海面之下的那些巨怪身形天启却是不由苦笑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缘法玄妙处处皆显。

    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处先见那无名海岛接而又见到这批海怪。这当儿他忽然想起一事当日在东海烛龙岛外陷空岛的枯竹道人曾经提起过这玉京岛言及玉京岛有巨章群怪守护想来定然就是此处了。

    这时轰然一声自那波涛巨浪之内窜出一道巨大的乌光乌光之内是一尾黑紫巨章那巨章虚空升到天启二人这般高空巨大的身形一抖触须舞动那脑袋却是显化做了人形正是当日九道人度劫后于东海烛龙岛外遇到的那尾巨章王。

    那尾巨章王显然早便识得丹风子显化身形之后出闷雷一般的巨大声音:“你这道人为何又来此处纠缠若非看你也是元道兽修一脉所化于我门有些渊源怎能容你?”

    九道人曾与这巨章王交过手天启自然晓得这巨章非丹风子敌手然而此时这巨章对丹风子这等言语显然是另有依仗。

    丹风子也不生气只是笑道:“道友末要见怪此番来此实有要事与黄龙道兄相商还望道友通告一声!”

    巨章王却是不耐道:“你这道人凭得啰嗦早便与你说过多遭师尊一直闭关至今未出你怎得还来此处纠缠?”

    “黄龙道兄当真还未曾出关?”丹风子眉头一皱却是问道。

    “你这道人若非你能拿出我东海玉京山的信物我怎能理会与你?你若是不信也便罢了末要三番五次前来此处纠缠!”巨章王听得丹风子不信却是大怒。

    这当儿那巨章王化作的人形头颅猛然一动向着天启嗅得两嗅沉声道:“当真古怪你这灰袍道人身上怎有那先天龟壳的味道?”

    说到此处那巨章王的目光却是扫到了天启腰摆之下悬挂的金色龟壳饰物那硕大的头颅猛然之间就是暴涨接而头颅化去显出了先前那巨章体形却比先前要大上了许多足足有十丈左右。

    “你这道人怎得了我玉京山的那先天龟壳?快快还来看在同是元道一脉我玉京山也不与你计较!”现出原形的巨章王喝道。

    吼声如雷下方波涛滚滚。

    天启听得那巨章喝问眉头一皱先向丹风子看得一眼不晓得这番变故会不会坏他此事。

    丹风子早先听闻玉京山那黄龙真人依旧闭关便知晓此行又是无功而返。是以也不在意天启与这巨章王之间起的纠纷微微摇头身形闪出数百丈外做壁上观两不相帮毕竟玉京山与他一脉也大有渊源。

    天启自然不会因着这巨章王几句话将先天灵龟壳就此送入他手中。

    他早知道这巨章王的暴躁脾性晓得今日终得一番打斗先下手为强。

    当下天启也不言语却是将身子一摆化作了洪荒巨人法相脚下一动就到了巨章王之畔。他低喝一声狠狠一拳打下若是让这巨章王召唤了群章前来以体布设元气阵势怕是得又起变故。

    巨章王显然未曾料到天启竟然敢在玉京山之上对自己忽然出手当下不及躲闪被天启一拳打在巨大的肉身上摇摆着甩出百多丈开外不过这章王肉身强悍天启一拳都未曾打出创口只是内陷。

    巨章王越恼怒止住了后飞的身形飞窜而上丈许长的乌黑触须飞舞条条如鞭向着天启打了上来带起一道道的元气波纹。

    洪荒巨人法相也不躲闪巨大的身形迎着那章王飞去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是被乌黑的触须击打在身上那乌鞭一抽天启所化的巨人法相身上便起一道白痕。

    天启心头恼怒巨人法相一拍额头额头当下就窜起一道蓝黑灵火接而那巨人身形摆动蓝黑灵火自额头之上流动而下在周身熊熊燃起。

    巨章那乌黑触须抽下抽入那蓝黑灵火之中只听得吱吱怪响那触须猛然便向回收缩了去还带着那巨章王的嘶吼之音原来却是巨章王的触须沾染了蓝黑灵火饶是巨章肉身强悍也被那蓝黑火灼烧得吱吱作响烧出一片枯黑。

    巨章王吃痛大是恼怒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黑雾黑雾一经出口就化作一团迷雾向着周遭弥漫散开来天启知道这是毒雾诡异难防也不大意周身灵火大炽向着一侧躲闪开去。

    这当儿在下方海面之上已然游动了数百尾巨章随着那些巨章游动一股股元气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向着中央一处凝缩而去。

    丹风子也察觉了这等变化他向着那巨章群扫了一眼面上难看喝道:“道友莫要纠缠快些离开此处!”

    天启虽然身化巨人法相却也注意着周遭变化他听得丹风子出言警示再定睛一看下方那游动的群章晓得这群章合力所施展的法门非同小可否则以丹风子修行也不至于紧张。

    心头思绪一转天启身周灵火鼓荡却一头钻入了横在眼前的滚滚毒气迷雾借由灵火护身眨眼之间也便窜出了那团毒雾到得丹风子身侧。

    “快走!”丹风子又看得一眼下方面色紧张身形化了遁光当下便成了一道通天墨彩向远处遁去。

    天启也察觉下方元气波荡越宏大又见得丹风子遁走当下也不及去那洪荒巨人法相便以法相之身施展了神行法门追了丹风子的遁光而去。

    那巨章王看得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忽然逃走当下出一声声嘶吼怒火滔天巨大的身形摇摆之间化作一人身周身**肤色紫体型巨大看着那已然在里许之外的巨人法相怒喝道:“哪里逃?”

    说话间他双手捧起一物乌黑透亮恍若犀牛角一般的模样只是要大了数十倍他将那巨角举起在头顶口中便出了一阵阵雷鸣般得语调不似人声却是兽吼一般的妖文。

    妖文一出巨角体型便长成了丈许大小悬浮而起正在下方巨章群游动阵型的中央之上空。

    得了妖文牵引海面之下那数百尾巨章游动之间汇聚而起的那庞大元气猛然化作一道粗大的乌光直直向着上方那巨角涌动而去。

    巨角得了乌光元气内里猛然透出一声低沉得嘶鸣那嘶鸣之音虽然低沉却是顷刻之间就传遍百里方圆当下十多里之内都是海水翻滚巨浪滔天。

    丹风子与天启那巨人法相虽然已在十多里开外却也被那嘶鸣之音震慑越不敢在此停留全力运转法门向着远方遁去。

    这当儿巨角又起变化只见得乌光翻涌元气奔腾那巨角便没入一片元气浪潮之中接而内里元光摆动自内探出一个巨大的头颅乌角长须赤色的铜铃大眼额头一双龙角正中有一点晶亮的玄光闪烁正是龙头模样。

    龙头一出接而乌光元气抖动自内里摆出一尾巨龙之体百丈许的身躯萦绕道道白芒内里带着点点晶莹的光泽。

    这尾巨龙一出便是一声龙啸之音响彻百里浪潮越汹涌数十丈至于百丈的巨浪卷起向数十里外的天启席卷而去。

    那巨龙在天际摇头摆尾背上又生出一双巨大的肉翅双翅只是凌空一抖便旋即隐了去。

    接而那晶白色的巨龙身躯一摆便到了十多里开外再一动却已然到了百里开外。

    这当儿天启所化巨人法相脚下一动再出现时正在百里开外眼前正横空摆舞着那晶白巨龙。

    饶是以天启的淡定也不禁面色大变眼前这巨龙仅仅是散出的压迫之感便让他那巨大的法相动弹不得比他那九龙玺所化的九龙更加恐怖难以测度。

    天启知道眼前这晶白色的巨龙绝难应对当下强自运转了额头本元灵火喝斥得一声周身灵火抖动之间身躯再涨就成了三头六臂的巨相。

    巨龙只是扫得天启法身一眼冰冷的双目之中却无丝毫波荡横身摆尾。巨龙身躯刚动巨尾就到了那三头六臂的法身之侧。

    天启自得了神行法门之后自来都是快人一步唯有此番却是来不及反应被那巨龙之尾狠狠抽在了身上数十丈高下的法身被抽飞了开去百多丈。片片晶白色的龙鳞在三头六臂的法身之上带起了一道道刺目惊心的血痕内里透着黑蓝灵火。

    这三头六臂的法身竟然挡不住那龙鳞天启直骇得魂魄震颤一手在额头一拍九龙玺自额头飞出化作一方巨大玉玺其上血珠流转荧光闪射下放有九龙摆尾争斗抢夺这颗血珠浩然气势自那九龙玺上散出来浑厚而霸道。

    天启法身伸出一手虚空一抖抖出一点血光血光射入到那九龙玺的血珠之上顷刻就镕了进去接而下方血珠之下的九条金龙振身而起化作了数十丈高下的五爪金龙护持在三头六臂的法身周遭。

    以血脉贯通御使了这九龙玺召唤了九州龙气所化的金龙护卫周身天启心力交瘁一阵阵疲惫涌上心头虽然元气充沛却是难以支撑三头六臂的法身当下去了三头六臂的法身化出了本体模样面色一片苍白仗着九州龙气所化九条金龙护卫施展了神行法门便向着远处行去。

    那头晶白色的巨龙双目依旧冰冷如昔丝毫不见波动摇摆巨尾却是迎头冲了上来周遭水势随了巨龙冲势又是猛涨端得是巨浪滔天小山一般的浪潮随在那龙形左右呼啸而来追上来便是一尾拍下。

    九龙玺所化九龙不过数十丈大小而那巨龙却是百多丈高下长尾拍下竟然将九条金龙拍了开去内里天启自然随之轰然飞到远方被一波巨浪掩盖!

    生死攸关天启哪敢大意周身修行全都运起已自巨浪中窜出周遭九龙呼啸护持化作了一团明亮金光。他咬牙施展了神行法门仗着九龙护持又强行向着前方那滔天巨浪冲去。

    此时天启已然没得选择尽管那九龙玺也不能完全抗住巨龙怪的攻击他今遭却只能将完全依靠这九龙玺脱困。

    那晶白巨龙怪的度是何等得可怕天启想要躲入巨浪之中躲避冰晶龙怪却是丝毫没得功效。

    那巨龙头颅身形一摆便出现在天启前方百丈头颅一偏巨大的身子一卷就自天启侧面滑过道道凌厉的龙鳞竖起片片龙鳞都近乎丈许自那九龙玺所化金龙的护持金光切割而去。

    九龙玺所化九龙到底汇聚了九州龙气虽然天启不足以完全激其威势却也挡住了那晶龙巨怪的这遭攻势只是内里天启与那九龙玺血脉相通受得这番切割碰撞又不由喷出一口鲜血。

    一经闯过这遭龙鳞刃林天启强自忍住伤痛当下就冲入了那小山般高下的巨浪之中护身金光之中九龙咆哮龙脉之气化作金光万道护持了天启从巨浪内里冲了开去瞬息便冲到了千米开外。

    然而转眼之间那晶龙巨怪又扭转头颅追了上来。

    天启面色苍白暗呼:苦也九龙玺耗费心力过剧以我如今修行再挡得几遭必定难以支撑九龙玺难道此番要被这来历不明的晶龙巨怪灭去不成?

    也是天启他命不该绝便在这当儿玉京山周遭的百多尾巨章忽然一顿度却是缓了下来一条条的巨章都难以持续牵引海量般的元气爆了开来化作满天血腥。

    前方悬浮在玉京山上空的乌黑龙角便是一颤接而下方巨章之中又接连爆出一团团血雾阵型便乱了去乌黑龙角没了元气支撑当下便缩小做先前大小模样。

    巨章王面色通红周身紫的肤色也泛着红丝喷出一口鲜血上前将那乌黑龙角小心翼翼得收在怀中看着远方天启逃去的方向狠狠道:当真可惜终究要杀得你这可恶贼人!

    远方追击天启的那晶白色巨龙也在乌黑龙角回缩的当下就消失了去只留下满天波涛滚滚。

    没了那巨龙追击天启精神一振在九龙玺的护持之下神行法门全力运启向着远方遁去一步便是数里许半晌就已经到了千里开外。

    与那冰晶龙怪交手不过两三回合天启却早已心力尽瘁九龙玺所化九龙为心血驱策与天启心力相通此刻天启心力不足那九龙连番呼啸绕转天启九遭便化作金光和了天启天灵之上的那血珠玉印入了天启身躯消失不见了。

    九龙玺一经收回天启心头更是大惊急忙回头一看见后方已然没了那滔天水势当下心神之中的疲惫尽皆涌上神念一昏身子一沉便自半空落下。

    这时前方有一道墨彩遁光经天一卷下沉的天启便被那遁光卷起落在了海面之上显出丹风子与天启二人的身影。

    天启满面苍白心有余悸得向着后方再看得一眼方才转身看着那丹风子问道:“这冰晶色的龙怪到底是何方神物?端得可怕!若非我得了九龙玺相助只怕一二回合我便得葬身东海!”

    说话间天启舔了舔干的嘴唇面上显出几分异样神采不知是害怕抑或是没来由的兴奋。

    “那是以法门召出的一尊先辈法相并非实体!”丹风子看着适才那冰晶巨龙肆虐的方向面上带着几分敬仰畏惧的神情。

    说到此处丹风子面上肌肉微微跳动道:“这头巨章当真不知轻重竟然驱使这般可怕法门对付你我丝毫不念及同门一脉当真可恶。”

    他扭头看着天启眉头一皱稍稍犹豫便道:“莫非道兄那先天灵龟壳是取自玉京山不成?或是内里有甚要紧物事否则那头章王虽然鲁莽也当不致于如此才是。”

    天启心头一动想到了那阴阳一气瓶内的古怪树木面上却不显颜色微微摇头道:“这先天灵龟壳乃是得自近海之郊却不是这甚么玉京山。”

    “那巨章王修行本不算高即便是汇聚了下方那数百尾巨章凝汇的元气却也不当化出如此厉害的法相才对!”天启一想适才那晶白巨龙怪法相的滔天威势心头一寒接而却是有一点不明。

    丹风子犹豫片刻方才回应道:“道兄有所不知玉京山一脉存有他们一脉传承兽道祖师的法身在此适才那巨章王便是以他等祖师法身的龙角为媒再以数百巨章诚阵汇聚供应元气方能化出那等法相神通!”

    天启想起来巨章王凝唱妖文时祭出的那丈许龙角心头了悟接而开口道:“这玉京山终年沉于海底以法门掩饰外人难得一见道兄对此处了解颇深可否为我一讲此玉京山的来历!”

    丹风子知道天启不愿多提那先天灵龟壳也便不再问及灵龟壳一事只是随了天启意思回应道:“玉京山一脉也是修得洪荒兽道这一脉兽道祖师与我本尊老师该有些渊源所以玉京山算得上我等同门一脉!

    且我那本尊还曾识得玉京山一脉的后辈黄龙真人这些年来我定居东海清风岛便是为得找这黄龙真人好找其相助解禁项籍救助本尊!只是我虽然寻得玉京山的所在然三番五次找上此处那黄龙真人都是一直闭关不出也不知何时方能见得!”

    “道兄为何如此关心这玉京山?莫非单是因着适才那可怕法相?”丹风子看着天启问道天启今遭一反常态对玉京山如此关心着实让丹风子有些惊奇。

    天启沉默片刻接而也不言语却是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卷黑木经那黑木经托在手上虽然黯淡黝黑不显光泽。

    然丹风子却能看出那黑木经得不凡来便在邓木山黑木林中也供奉着一卷如此模样的黑木经正是他那一脉的祖师所留。他为黑木林一脉白虎的身外化身常需回邓木山黑木林内拜那黑木经自然很是熟悉这木经。

    "神木经?"丹风子双目神光爆射盯着那木经问道:"这卷神木经必定是道友得自东林寺的那卷了!”

    这尚是天启第一次将神木经当面取出,丹风子心头思索着天启此举到底是何含义。

    天启却是摇头,看着千里之外那海浪滔天之处,半晌才道:"这卷黑木经乃是得自这东海玉京岛!”

    此言一出,丹风子眉头便皱了起来,问道:"道兄此言当真?道生所留经卷该当是在庐山东林,怎得却会到了这东海玉京岛?”

    天启沉默片刻,右手又是一翻,顿时,手上又显出了另外一卷黑木经两卷黑木经外形完全一致,都是三寸许的黝黑木块,乍看不显光泽,细细打量,方才看得出那黝黑木质内的点点元芒,两卷木经之间,看不出有丝毫差别。

    丹风子正待继续追问,忽然眼前乌光一动,天启手上竟然同时显出两卷神木经,以他的修行眼力,自然是一眼便看得出真假,追问当下便卡在喉头,只是张了口,却不言语,呆呆得看着那两卷黑木经。

    半晌,丹风子方才甩了甩头,自那两卷木经之上移开了目光,定定得看着天启。

    天启此番随同丹风子出得东海之外机缘合之再见玉京山心头便确认了丹风子一脉与自己所修法门有大渊源是以方才取出了这两卷黑木经想要与丹风子坦言自己修行来历。

    心头怀着这般念头天启指着手上那两卷黑木经,开口道:"此一卷得自庐山东林,乃是道生大师所留;这一卷得自东海一无名小岛——”

    他顿了顿,接着道:"自得了这卷木经之后我尝回返东海多遭却再也寻不到那小岛不想今日竟然再次见得一遭正是适才道兄所言的玉京山!”

    接而天启抬头看着丹风子道:“今日索性便告知道兄我之修行法门最初便是从这卷黑木经之内参悟而后方才日日吞吐元气修身炼体!”

    丹风子眉头越皱他指了那黑木经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这神木经既然是得自东海玉京山内里法门自然应该是玉京山这一脉的洪荒兽道法门才对怎能化出道兄那等洪荒巨人法相?着实让人不解!”

    “实不相瞒我那化身洪荒巨人法相的修行法门并非得自单单一卷黑木经却是分别得自几卷黑木经至今都稍有不全!”天启道:“便是庐山道生所留的那卷黑木经内也有我那修行法门的一部!”

    丹风子听了此言面上一怔却是半晌沉默久久方才艰难得开口喃喃道:“这怎生可能?这些神木经都是我兽道各脉的祖师所留内里传承了各自兽道一脉的法门怎么可能从中领悟出道兄得那般巨人法相?当年道生大师与虎溪之畔受我本尊牵引得了他那一脉的神木经从黑木经内悟得一脉洪荒兽道法门修行元道才返本归原!”他微微一顿接而道:“为何如今道兄持了那经卷却——”

    天启却不言语,自己心头也是大为不解此事当真古怪。玉京山此脉他倒不甚了解然而道生当年的确是得了这黑木经而后就参悟修行了土黄太古猛兽一脉的兽道而他得了这些木经之后却只从内参得了天地战魂法门丝毫没有参悟到道生他等所修行的那兽道法门这是何等缘故?

    两人各自思索着心头疑惑天启思索得片刻索性将另外一方黑木经也取了出来三方黑木经悬空漂在两人身前天启指着那最后一卷道:“此卷木经乃是得自大雪山内里也有我这修行法门的一部分且当日得这木经之时还收得一点独角火蛇元灵。当日在灵池禁地中幻出的人蛇身巨怪法相就由这独角火蛇元灵入体所化想来这独角火蛇元灵与东海烛龙岛上那位兽道先辈大有渊源!”

    说到此处天启又接而加了一句道:“便是这卷木经之中也有我修行法门的残片一部!”

    丹风子今日屡屡震惊早便麻木闻得这等消息面上依旧如原先那般皱着眉头也未曾言语只是双目神光变幻不知道心头有何念头。

    又是一阵海风吹过丹风子额头之上的书生巾连带着书生长袍轻轻一荡他目中神光一定转身道:“道兄请随我来!”

    “去往何处?”天启心头一动。

    丹风子微微一笑却不言语身形当下化了遁光而去。

    天启虚空蹈步身形一晃之间就在里许开外紧紧随着那道墨绿色的遁光而行。

    待得行出半日时分那道墨绿遁光一收显出丹风子的身形悬于高空云雾之间衣襟飘飞。

    丹风子向下方一扫接而便向着下方落了去正落在一处山崖之巅。

    天启见得遁光下降自然跟随落了下去只见得前方不远处有一山通体漆黑正是那邓木山。

    “我等要去那黑木林?”天启心头一动向丹风子问道。

    站于山巅之上的丹风子点头不语身形一动向里许外的邓木山御空而去。

    天启眉头微皱暗道:丹风子行径好生古怪怎得却没了言语。

    不过他心头虽然疑惑却也跟随了上去心头一点灵光抖动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他却并未推不清楚看不分明。

    呼吸之间两人就已到得那邓木山上身形落在一片赤色林地之外。

    丹风子到得此处便减缓了度笑道:“道兄小心莫要招惹了赤木林内的金甲飞虫那些金甲飞虫前些时日被我施计引开此刻只怕是越暴躁了!”

    天启笑笑点头应是苍莽群山之内也有赤木是以他也曾听闻过这随生赤木的金甲飞虫晓得这飞虫一旦出动便是一群铺天盖地厉害非常。

    言罢两人便向着赤木林内行进行过数里前方林木渐渐变了颜色不是那赤黄却带了淡淡乌黑再向前行得十多里那林木越乌黑。周遭也起了重重雾霭内里深处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兽吼嘶鸣。

    天启看着眼前重雾再听得内里的兽吼当下便想起了当初在宗门时天离道人所讲的黑木林旧事知晓此处雾霭内藏幻阵还有异兽与周遭看护那些异兽定然是修行了元气一道。

    呼得一阵风声响起接而天启只觉身上一寒抬头看去正见一点乌光自半空飞扑而至乌光内里闪着两点寒星泛着森然寒光。

    天启脚下神行法门一动便到了百多米外再回头看去只见得一头硕大的巨雕飞扑而去掠过了适才自己所站之处呼呼风声甚至将旁侧一桩坚固黑木带倒在地。

    这当儿周遭兽吼之音越近已然可见得一头头身形巨大的异兽身影出现在周遭的林地之间。

    丹风子见得这般情形右手捏了法门喝道:“鼎现!”

    自他袖中窜出一道青光嗖呼便窜到他天灵之上显出一尊三尺高下的三足青鼎悬浮与三尺虚空之上透出一圈青色的金属暗芒。

    那三足青鼎一经显出飞扑而来的黑色巨雕当下就是一声长鸣巨大的双翅一番飞扑向着远处离去而先前已然聚拢而来的诸般异兽也都随之向着四方散了开去。

    丹风子右手向着天灵之上的三足青鼎一指而后再一指前方迷雾喝道:“雾开!”

    三足青鼎随了丹风子的手势刹那间便射出了一道青光那青光窜入黑雾之中周边雾气便是一阵涌动半晌黑雾之中竟生出一道门户内里闪着点点清冷的光芒在周遭黑雾之中甚是耀眼。

    天启知道是丹风子以三足青鼎开了黑木林内的幻阵门户当下便随了丹风子窜入那道门户之中。

    等入了那道黑雾门户周遭猛然便是光华大放天启双眼不由一眯。

    待得双目渐渐适应了周遭光华天启方才微微开了双眼脚下闪着灿灿金光目光向外延伸可看到一方巨大的平台这平台不知何物所制。

    方圆十多丈通体泛着一层冰冷的金属光泽清冷泛白。平台由内外两层相接而成外圆内方内中方台形有九方九边皆以灿灿的金丝分割开来整体布局恍若一座祭台。

    此刻两人正站在金丝分割线处这分割金丝甚是粗大约摸米许粗三丈许长。

    丹风子对此处自然不陌生向着九方台内行了去待得行出两丈许他便停止下来回头看得天启一眼转回身去双手微微抬起口中呢喃吟唱那呢喃般的声音正是先前东海玉京山巨章王所吟唱的上古妖文之音。

    妖文之音一起丹风子天灵之上那三足青鼎缓缓向前方飘落带着淡淡的青色光芒落在那九方台的正中接而鼎口之中射出一道粗大的青光内里带着点点金属豪光通天而起。

    同时丹风子的吟唱之音加大周边那巨大金属平台之上也陡然泛起一层层金属波纹清冷泛白的金属光芒一**涌入到九方形台的中央聚拢在那青鼎之周。

    忽然一阵咔咔巨响在三足青鼎之后缓缓升起了一方半丈许的四方台方台先开始带着青鼎一般的青色光芒接而内里涌入一道道的清冷白芒正是周遭平台凝聚起来的金属光芒。

    清冷的金属白芒在青色方台之上游动开来凝出一道道的妖文符咒。

    接而丹风子口中妖文吟唱之音再度提升他双手向着高空一举身子却拜倒在地叩拜三番行了五体投地之礼。

    随了丹风子五体投地眼前方台之上忽然便冒出一股黑光黑光之内扭曲着一道身影那身影扭曲伸展隐约可见其形乃是一蛇怪却有九九吐信十八道冰冷的异芒自那九之上散射而出与黑光之内那九各散出一点金属般得冰冷异芒锋利犀利让人心寒。

    半晌那乌光渐渐消失九蛇怪身形一番扭曲接而长嘶一声化了乌光在那方台之上便出现了一块黝黑的木块三寸许正是一卷黑木经。

    天启一直紧紧盯着这乌黑方台此刻看着那忽然出现的黑木经双目之内爆射出两道乌光透着蓝黑元火。

    天启正看着那黑木经猛然间变故又起三道乌光自天启的袖口窜出窜上高空而先前祭台之上静静摆放着的那卷黑木经也随之窜飞而起正向着那三道乌光所向德高空而去。

    电火石光之间四道乌光已然在半空交汇接而交汇之处乌光大放一股潮汐般猛烈的元气自中央冲击开来丹风子正跪倒在祭台上参拜黑木经哪里能料到如此变故?当下就被那狂潮般的元气冲了开去跌落在千丈开外。

    而天启一经察觉周遭的元气波涛面色一变喝道:“好生猛烈的元潮!”

    当下他便开了周身毛孔窍穴更是将身形一摆化出了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周边的汹涌元气一股股被那巨**相吸纳入体然而这股元气波潮端得可怕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吸纳得片刻便周身胀痛却是吸纳得过于猛烈难以承受。

    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向着额头猛然一拍运转天地战魂法门只见额头那木灵火焰熊熊燃起内中的灵魄相吸纳周遭元气又借助本原灵火将元气化作巽风木灵火接而以灵火带命窍再充入灵魄相中。

    此时周遭元气恍若无穷尽浓度更是胜过外界千百倍天地战魂法门一起那三头六臂的法相便以肉眼可见的度节节窜升半晌就成了五十多丈高下过得片刻蓝黑木灵火焰之内的灵魄相也随之长了十多丈许。

    此时元气狂潮中央的那团乌光猛然向着天启所化法相射了过来瞬息之间就入了那灵魄相所在的蓝黑木灵火焰。

    那蓝黑木灵火猛然又窜升起十多丈的焰苗内里乌光翻滚元气波涛一阵阵浑厚的乌光窜入灵魄相中接而又顺势入得天启周身天启只觉周身胀痛以他的坚韧心性也不禁出一声声嘶嚎。

    轰然一声三头六臂的周身法相爆裂开来化作一层乌光滚滚的火焰脱开法相周身向上汇聚而去旋即入了灵焰之中与那灵魄相合为一体下方那三头六臂的法相也变作了三十多丈高下虽然比运转功法练体时矮了十多丈然而比片刻之前又攀升了几分周身虬结的肌肉散出闪闪乌光。

    本元灵火之内的灵魄相接而落下化作点点命元玄光融入到法相周身**之内。

    刹那之间天启心头便是一阵通明晓得今遭在此机缘巧合竟又攀升了一重境界将天地战魂法门修行到了第四重境!

    三头六臂的那巨**身微微一摆一阵巨大的骨骼交错声噼里啪啦响起旋即法身便收了去显出了天启本体。

    天启右手向前一伸手上已然显出了一柄木仗通体乌黑乍一看黯淡无光实则内里流动着一点点地暗芒正是先前那四块黑木凝结而成。

    木仗一经入手一股股波涛般的讯息刹那间就随之冲入到天启命窍之内。

    天启闭了双眼只是任由那命元讯息冲击入内。

    丹风子早就被这诸般变故惊呆了此时看到天启手上持了一柄黑木仗双目紧闭额头之上闪动着一点火焰图腾内里正是一通体肌肉虬结的巨汉一手持了黑木杖耳上挂了两条蛇身巨怪双手手腕上也自挂了两条蛇身巨怪。

    而此时在天启右耳之上那点火焰印记也随之闪动起来内里一条独角火蛇窜动游舞之间隐约显出了人蛇身的巨怪模样然而火焰遮挡却是看不清切。

    丹风子看得这般景象心头诸般细节一转再细细打量了一番火焰图腾之内那巨人右手腕上缠动的蛇身巨怪只见那蛇怪扭动之间隐隐显出九个异芒闪闪的头颅同适才方形祭台上显示出来的九头蛇怪一般模样。

    当下丹风子心头剧震赶忙挪开目光恭恭敬敬得侍立与天启一旁不敢有丝毫动弹。

    再说天启拿了木仗在手诸般法门在心头涌现前生百世都闪现出一个个破碎的片断纷繁复杂却是不完整。往世片断翻滚得片刻便显出一片蛮荒大地依旧有那肌肤如铁的洪荒巨人头顶苍天脚踏蛮荒耳两蛇手腕缠了两蛇一手木仗横举过顶一手却是指向了远方一团炫目的光彩内里依稀有九点亮光闪烁——

    片刻之后眼前景象一变只见九团硕大的光团陷入一片迷蒙之中接而九道乌光一闪便见得那九团亮芒被乌光包裹内里出巨大嘶鸣之音横贯虚空再一瞬息便没了光彩只余得一片迷蒙——

    天启命窍深处依旧片断横飞接而光亮大做已见得那洪荒巨人法身横于一片虚空之中右手持了木仗周边星光点点。

    在那洪荒巨人对面横空站了一男一女身形极高竟恍若周边星球一般大小。

    那男子身上着了青色长袍长袍绣了一条九爪金龙头顶古玉高冠右手托了一方巨大的玉玺玉玺周边缠绕着万千妖兽飞影气势雄浑。

    而那女子却是头戴珠玉冠身披杏黄丝袍仪容尊崇自头上取下一簪虚空向那洪荒巨人划去——

    刹那间眼前虚空崩塌一片混沌涌现星河倒卷一股庞大压力将天启那命窍一振便将天启心神自幻象之中弹了回来。

    天启双目猛然一睁即刻就清醒了开来双目之内越深幽。

    “可惜依旧是残缺之体否则有这法仗相帮说不定就可探清前身百世的命元记忆!”

    时至今日多番变故天启也终究明白自己传承了那洪荒巨人一脉而此番得了这黑木仗木仗之内汹涌而入的命元更是带了此洪荒巨人一脉的过往只是这木仗似乎依旧残缺不全是以此脉的过往记忆也是纷杂碎片难以得个完整。

    心头叹得一声天启抚着那木仗顶端那里正有一个缺口该当便是这木仗全体的残缺之处了。

    此时木仗周身黝黑半点光华都无也感应不得元气波动天启将元气向木仗之内送去滚滚元气冲入木仗之中却无丝毫效果他皱眉思索半晌自语道:“适才自木仗所得命元之内似乎有这木仗的驱策法门还需得参祥一番才是!”

    持了木仗天启抬目一扫便看得了身侧丹风子心头便是一动此刻丹风子模样好生恭谨小心翼翼垂手侍立一侧端得古怪。

    “丹风道兄此番变故着实非我所料这四方黑木经合为一体成了这木仗之身我现下亦是无法将其分离该当如何是好?”天启口中虽然是如此询问手上却抓紧了木仗心头暗道:这木仗与我关系重大今遭即便撕破面皮也不能归还于你。

    适才四方黑木经合一之时天启不仅得了木仗内的命元玄奥更依仗着那狂潮般的元气修得了天地战魂第四重境修行大进也不惧怕与丹风子翻脸说话间已然微微运起法门额头一点蓝黑火焰星星闪烁。

    丹风子面上神情一滞小心得看了一眼天启手上那不起眼的木仗沉默片刻却是一咬牙开口道:“此番木经能汇合成神仗也是机缘命数落入道兄之手我等自然不好讨还!”

    天启看得丹风子这般反应不由一愣接而眉头微皱额头那蓝黑火焰更是闪烁不定。天启熟知丹风子晓得这人深不可测心机深沉可怕先前更曾暗算了自己一番是以丹风子这般不合常情的应对怎能不让他心头疑惑?

    丹风子看得天启面色变化晓得天启心头顾忌不由恭声道:“道兄不必多疑这神木仗理当为道兄所有子长虽然不舍宗门之物然而却也不得逆天而为更何况——”

    他微微一顿想起了适才于天启额头的火焰图腾内所看到那祖师法身更是恭谨道:“子长虽至今依旧不清楚道兄来历然而道兄定然与我金兽道一脉有大渊源神木仗为道兄所有不违师训!”

    天启看丹风子神情不似作伪终究去了疑心点点头散了法门元气抚着手中木仗叹道:“只可惜这木仗依旧不全否则定能知我修行来历!”

    丹风子在一旁恭敬侍立也不言语恍若变了个人一般哪有平日那谈笑风生心机深藏的半分模样?

    天启看在眼里却也未曾问只是心头古怪。

    这当儿周边元气乌光已然消失只见得那巨大平台之上闪着层清冷的金属异芒。

    丹风子看得中央那方形祭台也消失了去只遗留得那三足青鼎他又向着三足青鼎拜得一拜接而道恭谨道:“道兄此番事了你我这便出去如何?”

    丹风子这般恭敬言语听在天启耳中他心头生出一股怪异感觉仿佛他成了丹风子的长辈一般眉头一皱暗道古怪同时点点头:“自然依了道兄之言!”

    丹风子点头微微侧转身形向着地上的三足青鼎一指喝道:“开!”

    青鼎之内早汇聚了周遭的金属异芒一经得了丹风子法门即可射出一道清冷光泽虚空之间便开得一道门户外围显出重重黑雾正是黑木林中景象。

    天启与丹风子二人当即便走出那道门户周遭黑雾滚滚正是黑木林之内。

    自他二人入内到二人行出已是半日光景天启右手一摆将手上木仗收了起来察觉周身精元流动修行大进方圆十多里尽在心神之间一想到适才变故当真恍若梦境一般。

    他正思索间忽然心神一动天眼便开向着西南方望了去天眼之内只见得西南数千里开外一道朦朦胧胧的金光接天而起那浩然灵气让远在数千里开外的天启都察觉了出来。

    丹风子也察觉得这般异象右手向着双目一点内里太清仙光一转也开了天眼细细看得半晌道:“内有金莲飞舞当是佛门金光——”

    他微一思索旋即道:“是那庐山净土宗的方向莫非是净土宗那三个后辈在举行仪式接引西方罗汉不成?”

    天启看得那金光威势眉头一皱:“有古怪接引一个西方罗汉的分身法体怎能有这般威势?看那佛门金光之势怕是比重瞳仙翁6敬修那真身还要厉害几分这又怎生可能!?”

    他说到此处话声一顿向着丹风子看去正看到丹风子那震惊的目光。

    “莫非那三人竟然施法接引了罗汉真身下界?”天启眉头双眼忽然一眯望向了西南那接天金光之象。

    丹风子也看着远方苦笑着点头:“怕是如此只有三地罗汉那等在西方极乐潜修的小阿罗汉真身才能有这般声势!”

    天启心头忽然想起在先天灵龟壳之内那冰蚕正吸收着三地罗汉的舍利精华而蜕变精进若是此番三地罗汉真身下界说不定能感应得其舍利踪迹追寻而至到时又是大麻烦。

    自己修行虽然一再精进然而此时也不过与丹风子那般相若连重瞳仙翁都不如怎能及得这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真身?不若乘着下界招引之际前去将那招引之人尽数杀了也好过与那罗汉真身相抗。

    他看着那接天金光面色变幻接而摇头道:“总之不能让这罗汉真身接引下界否则便是大麻烦!”

    说到此处天启转头道:“此番得道兄以宗门宝物成全天启日后定有所报不敢相忘这段缘法!”

    他说到此处本来便要辞行只是那丹风子却接口恭敬道:“此番道兄前往阻那西方罗汉接引我愿意相随效力且我先前在烛龙岛击杀三地舍利分身与那三地罗汉也有因果恩怨正好一并前去!”

    天启连连看着丹风子这般恭敬模样暗道:今日得了木仗之后这丹风子怎得将我当作长辈一般莫非他从那木仗看出了什么渊源来历?

    时刻紧急天启心头只是念头一转也不去细想点头道:“那便劳烦道兄!”

    言罢天启当先而行一抬步就在十里开外修行有进这神行法门也随之大有精进。

    而丹风子此番自然也全力施展遁法化了一道墨绿光彩紧紧跟随在天启身后。

    以他二人的修行千里之遥也只等闲片刻光景二人就到得那江西庐山之境对接天而起的那道佛光感应得也越清切。

    两人到得庐山后山当下各自施展法门隐匿了踪迹小心翼翼得向前行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那一道佛光接天而起内里飞花流萤佛音梵唱内里显出一个罗汉法相头顶三节青色普题木看那等威势正是三地罗汉真身。

    再说净土宗无因、无果和无智三人昨日回了宗门之内便各自安排了亲信弟子嘱托后事并嘱其不得张扬。

    待得一切传承安排妥当之后三人今遭午时再聚虎溪桥畔三人商量得片刻便设了阵法隐藏踪迹接而无因取出一朵白莲正是白莲殿内那慧远祖师亲自栽植的白莲。

    三人绕转白莲盘膝坐定三方各自念动净土经咒导引心神聚在那白莲之上。

    待得三人吟唱经咒半日时分无因双目一开右手向上抛出一巴掌大小的小环那小环上得高空就化作三尺许大小绕着那白莲旋转。那环唤昨天心乃是净土座代代相传的佛门宝物可防御诸般外魔为此番召唤护持之用。

    放出天心环无因僧人右手向那白莲一点只见得三僧所汇聚的念力被他以法门化作了一点金光一生二二生四接而化作无穷金光三人口中经咒之音也随之大盛金光梵唱白莲向上空射出一道金光。

    无因看得时机成熟右手向着天灵一点一颗金光闪闪的舍利自内里天灵飞出落在白莲之上悬空而转。

    无果和无智两人都知无因这召唤法门需以白莲为器舍利之内全部佛光为引方才有望功成此刻见得无因僧人将舍利祭出都知无因要以己身为代价召唤上界罗汉心头都是悲戚金光念力不由得一停齐齐呼喝:“师兄!”

    无因座感知变化面上大怒喝道:“你二人莫非要毁去我等这番心血不成?快些凝聚念力助我施为!”

    那两人知道此番无可避免压住心头波动都引导了佛门念力聚于白莲之上被那金光舍利吸收了去。

    又过得片刻金光越来越盛那舍利承受了过剧的佛门念力舍利通心无因面上肌肉不住颤抖着口中经咒却是丝毫不乱便是无果和无智两人面上也渗一点点豆大汗珠只是金光重重遮挡了周身看不清楚。

    无因僧人忽然喷出一口金血手指沾着金血虚空画咒接而将那金血咒凌空拍到舍利之上接而口中呼喝道:“弟子恭请西方极乐三地尊者!”

    随了他这法门施展白莲之上就起了一道金光通天而去内里更是佛音禅唱不断。

    无果二人知道正是关键时刻也是全力施为不敢有丝毫犹豫口中经咒之音越大。

    那通天金光一起就冲破了三人先前设置的阵势一股浩然佛息向着周遭散射开来只见得白莲射出的通天佛光之内缓缓生出了一朵朵金莲更有西方极乐的金珠玉树正是内里开了天门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