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颜族长有两牛录达一千之众的旗丁,部民几千,再授予刘兴祚一样的小旗官职肯定不妥,所以杨文礼根据情况授予他总旗官军职,再将他归杨仁天节制,与刘兴祚所部互不统属,实际上两人的官职高低互不影响。

    巴颜族长的两牛录兵丁,他暂时不打算动,用他们继续防备东江镇的明军,起到屏蔽作用,他目前还不打算明着与明军为敌。

    事情还没完,杨仁天派来的送信奴兵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卫兵向他报告,旅顺副将张攀拜访。

    今天看来是别想好好搞科研了,杨文礼交待王汝成道:“汝成,我有事要离开,你接着指挥他们干,其它几个大型铸模台,也如同这样挖坑树桩,在两米多高的上面要扎工作台,两个柱子之间那两步宽就是工作台面,今天也只能做这些事了,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

    “大统领你尽管去忙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王汝成点头答应了。

    因海面封冻,行不了船,张攀是带着几十名家丁骑马沿着海岸从中岛过海而来,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张将军,杨某抱歉!让你久等了。”

    杨文礼不在,张攀入不了统领府,在杨文礼匆忙赶到时,他已喝了不少西北风了,冷得在原地打转直哈气,杨文礼连忙致歉。

    “是张某唐突而来,该我道歉打扰了杨统领的公事才对。”看到杨文礼张攀立刻换上笑脸客气道。

    “张将军,快快请进,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杨文礼折身单手延请道。

    两人分主宾依左右坐定,杨文礼就招呼杨礼人道:“礼人,安排几个弟兄搞几个木碳火盘来,大冷天的,不要让张将军笑话我们不知礼数。”

    “是”杨礼人鞠躬应令就出去安排了。

    杨文礼因为时常在工场里,诺大的统领府竟然没有火盆取暖,也是够寒酸的。

    “张将军,多日不见,风彩依旧呀!这么大冷天的你远道而来,必然有要事相告了,未敢请教?”

    “咳咳!张某确实有几件事相问,这第一件事是,前段时间,登莱巡抚孙大人转兵部公函,着我调查一股多达三千多众的黑甲山匪,说是曾有全歼当涂水师,又短暂侵犯上海港的事,不知是否就是你们黑甲军呢?”张攀老谋深算,先点出黑甲军的黑历史明知故问道。

    “没错,我们不是官兵,非是奉令赴辽,因而无通关文凭,只得硬闯,难道张将军是想将我军剿灭吗?”杨文礼倒好,光棍得很,随口就承认了,还咄咄逼人张口问张攀是否想与黑甲军为敌。

    “杨统领误会了,张某要是有恶意就不会亲自来问了,事实上,我已将此事瞒下,没有回报兵部,今日张某只不过是确认一下。”

    张攀这个老狐狸故意提起这茬,就是想卖个面子给杨文礼,到了明未已出现了军阀苗头,各个统兵大将,都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全无忠君之心了,张攀不是个案,毛文龙就是因为搞军阀割据,被朝中文臣所忌,才惹来杀身之祸,当然现在这事还没发生。

    实际上,杨文礼这只小蝴蝶已经改变好多人的命运了,比如张攀,此时应该已不是旅顺副将了,而是后来领兵哗变的李金广,为何?因为黑甲军驻扎长生岛,不知为何,旅顺居然平安无事,朝庭自然就不可能将他这个能干之将调离了,当然杨文礼和张攀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张将军有心了,杨某谢了!虽然我不怕朝庭,但我也不想与朝庭为敌,张将军之举,实是助我良多,杨某感怀铭内!”杨文礼侧身抱挙作揖谢道。

    “哈哈哈哈!小事情,你我两方是近邻,应该相互提携照顾,一力抗虏才对!”张攀见杨文礼果然上道,立刻高兴地说道,他是得了面子,却欺瞒朝庭,已算是一个小小的军阀了。

    张攀趁机问了第二件事道:“杨统领,昨日张某得属下夜不收报告,说南关已被黑甲军攻占,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不错,目前我军已攻占了金复二州,南关以南的广大地方,张将军可以随意耕种了,有我黑甲军在前面顶着,你就不用怕建奴再来侵犯了。”辽南反正地广人稀,杨文礼也卖个好,将南关以南旅顺以北的广大地方让给了张攀。

    “张某先谢了,不过据张某所知,似乎南关还有鞑子驻扎,这是何故呢?”

    “哈哈哈哈!很简单,金州的鞑子已归顺我军。金州有两个牛录的鞑子,属同一部族,是来自极寒西伯利亚之地的通古斯蛮夷,和建州女真不是同族,我黑甲军刚好需要战兵,某就接受他们的投顺了。”

    杨文礼说得很轻巧,就好像这股鞑子是他动动嘴皮子招降的一样,却不知给张攀造成了何等的震撼!

    说其他鞑子或许他还不熟,他驻守旅顺近两年,与南关的鞑子大战了不下三场,每次都吃亏不少,如不是仗着旅顺城高墙厚,他早就被逼下海了,鞑子强横如此,是这么好招降的吗?

    看来这股黑甲军强大到可怕呀!前有当涂水师的事件,今又轻松攻占鞑子两州之地,他可是知是,金复二州有多达五个牛录的重兵驻守,就是倾全东江镇兵力也别想占丝毫便宜。

    鞑子总兵力还要超过他,又据城而守,黑甲军只能野战攻城,这是自萨尔浒兵败以来,明军从未做到过的事,历来是明军据城而守,鞑子屡屡侵犯,可黑甲军倒好,正好倒个个,还战而胜之,瞧他那轻松的样子,可能损失还不大,这里面的道道可多了。

    心里想到了方方面面的张攀顿时不淡定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面前的小青年,此人只可深交,不可得罪。

    “咳咳!这个……杨统领,张某有个不情之请,黑甲军既已占领金复二州,金州鞑子已投顺黑甲军,暂且不论,这复州之战,应该缴获有鞑子的令牌、信印、旗帜什么的,还有歼灭鞑子的首级,不若让给张某,好让我向朝庭报捷,不知杨统领是否能应允?”

    “哈哈哈哈!我当是何事,这些鞑子的东西,于我军无用,张将军尽管拿去,只不过我军不以割头计功,那些歼灭的鞑子肯定已经掩埋,这可能要张将军派人亲自去割首了。但也得偷偷的做这件事,不能让我辖下的鞑子看到,毕竟他们已经都是我的奴隶,张将军,某这样安排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杨统领高义,张某谢了!”

    “哈哈哈哈!”

    ……

    杨文礼和张攀是各取所需,最后皆大欢喜,张攀乘兴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