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自赵胜的口中得知竟陵大族有卫杜两家另外便是醉留居比较可疑单凭他们不受战争影响的运作能力也不能不让人起疑。若没有一股强大的实力支持着醉留居它还能立于战乱之中而无恙吗?

    所以林渺便想来看看这醉留居看看那倾城的美人杜月娘!

    “告诉小姐有位公子想见她!”老鸨上到小阁楼对守在楼前的一名小丫头道。

    那小丫头望了林渺一眼有些不屑地转身行入阁楼之中。

    林渺心中微恼望了老鸨一眼淡淡地道:“妈妈心意已到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了。”

    老鸨望了林渺一眼不由得不好意思地道:“我这女儿脾气就是有些大让公子在楼外相候实在不好意思。”

    “呵呵……”林渺洒脱地笑了笑道:“事实上这只是男人捧出来的我们不能不承认越是有架子的女人就越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心和**!”

    老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色没有回答却笑了道:“公子说话真有趣也很直率!”

    “这个世上虚伪的人太多了做一个直率的人会显得与众不同才会显出自己独特的个性!不是吗?”林渺笑着反问道。

    老鸨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由衷地道:“难怪公子这么自信能见到我这女儿确因公子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特思想!”

    “小姐说今天不想见客!”那小婢很快便行了出来冷冷地道。

    老鸨微微错愕望着那小婢正欲说话却被林渺阻住了。

    林渺淡淡一笑道:“妈妈先去忙吧这里便交给我!”说完并不理会小婢大步向阁楼之中行去。

    “你要干什么?”小婢大惊忙伸手相阻。

    林渺哪会在意伸手轻拨那小婢哪能阻住?

    老鸨也大为愕然急忙呼道:“公子!”但是林渺根本就不听她的呼唤更不理会那小婢的阻拦直接进入阁楼似乎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见杜月娘势不罢休!

    老鸨和小婢大急可是这根本就没有用。

    “小姐……”小婢见阻不住林渺不由得委屈地急呼。

    “让他进来!”阁楼之中传出一声极为庸懒而甜美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林渺扭头望了小婢一眼露出胜利的一笑老鸨也无可奈何地笑了却看到了林渺丢给她的鬼脸。

    那小婢直气得翻白眼但却拿林渺没办法试问她哪是林渺的对手?

    林渺掀窗进入内阁却见灯光之下一美人正倚在太师椅边翻看着竹简一小婢以小扇为其驱暑淡淡的檀香味使得整个内阁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情调。

    林渺微呆只见那美人身着薄纱罗裙秀如瀑散泻于肩头身后罗裙在臂间轻绕几圈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和洒脱玉面粉颈以及那深具立体感的五官确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

    林渺心中暗赞此女之美与梁心仪的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与小晴相比更胜几分清丽和风情虽不比白玉兰那种凡脱俗但却多了白玉兰所欠缺的妩媚和女人味。

    杜月娘没有将目光自简椟之上移开只是慵懒地问道:“公子强行入内不觉得唐突吗?”

    林渺没想到对方一开始便立刻兴师问罪但他仅是淡淡一笑道:“难道这个罪名小姐不应该承担一些吗?”

    “公子惊扰他人休息难道有理?”杜月娘缓缓收起简椟抬头望向林渺。

    林渺心神再震只是因为杜月娘那清冷而略带忧郁明澈的眼神这是让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心碎的眼神。自眼神之中仿佛可以让人读到一则凄美而伤感的故事。

    杜月娘也微微怔了一下同样是因为林渺的眼神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深邃、野性、傲然、直率而又不含半点杂念这与往日那些男人急色的眼神绝不相同。

    “惊扰他人休息自是不该但是小姐这样对待你的仰慕者难道不也是一种错误吗?当然如果小姐要拒所有仰慕者于门外那又何必要艳名远播累人千里相追呢?”林渺不答反问道。

    杜月娘一怔倒没料到林渺居然扯出这样一个歪理。

    “如果每个仰慕者都能得见小姐你当小姐是什么人?”刚才那阻止林渺进入的小婢怒气未消地反问道。

    杜月娘没有说话显然想看看林渺如何回答。

    “我听闻小姐有倾城之美今日一见果然非虚我想小姐既问我之罪当非不识书礼之庸俗之辈既有仰慕者来访何以拒于千里之外?当然这位姑娘所说也是小姐分身乏术不能如众愿可小姐也不应厚此薄彼我们并非乞求小姐走出深闺安抚众生只想小姐对真心慕名而来之人不以闭门之礼相待便可难道小姐认为我有错?”

    顿了顿林渺又道:“强入小姐深闺是不对但小姐应看在我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不要怪我鲁莽之罪若要怪小姐也应承担一些责任才是!”

    林渺的滔滔之辞只让两个小婢哑然无语便是杜月娘也怔住了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激烈言词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卑颜曲膝讨她欢心对她的兴师问罪更是诚惶诚恐可是林渺却反过来问她的罪。

    “如果小姐仍心中不快那我林渺只好调头而去从此死心了!”林渺耸耸肩对视着杜月娘似乎有些无辜和失望地道。

    “还不给林公子备座倒茶?”杜月娘回过神来向那气鼓鼓的小婢吩咐道。

    “谢谢小姐不责之恩!”林渺悠然笑道。

    “公子教训得对月娘确有不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杜月娘起身极为真诚地向林渺行了一礼。

    林渺慌忙还礼道:“我信口胡诌之语只是想为自己开脱罪名罢了小姐万勿当真!”

    杜月娘一愣不由得莞尔一笑那立在她身边的小婢也忍禁不住笑了。

    “公子快人快语真乃性情中人。”杜月娘由衷地道。

    “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喜欢率性而活有时难免冒失犯错幸稍有小聪明急智挽救这才不至于酿成大错。若说性情中人倒也非全是如此!”林渺接过那小婢板着脸孔递来的茶不好意思地笑道。

    杜月娘又有笑意确实觉得眼前之人说话很有意思虽然话风粗俗但措词却又雅致。乍听似乎深具痞性可细品却又觉得其儒雅过人倒像是一个兼具雅俗的智者不像一些儒生们那般咬文嚼字也不像痞子一样粗痞不文。加上林渺那鲜活的表情竟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即使是杜月娘见过的人物无数但还是第一次接触林渺这种人。

    “林公子是自外乡而来吗?”杜月娘淡然问道。

    林渺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公子仙乡何处呢?”杜月娘又问道。

    “宛城不知小姐到过否?”林渺也问道。

    “只闻棘阳燕子楼中曾莺莺和谢宛儿两位姐姐艳冠当世才艺天下莫有能比不知公子可否见过?”

    林渺笑了笑道:“在没有见到小姐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嘛艳冠当世也不见得了我觉得与小姐相比各有胜长难分轩轾。至于才艺尚未得逢实为遗憾但想来今日小姐不会让我千里抱憾而返吧?”

    杜月娘不由得笑了有若万花齐放只让林渺看得有些晕眩。

    “公子真会说话如果今日真将公子拒之门外只怕会是月娘今生之憾事了。”

    “小姐过奖了我也只是想千里觅知音幸好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一般来说这种遗憾是不会生的!”林渺耸耸肩悠然笑道。

    杜月娘以无限娇媚的眼神望了林渺一眼笑意盎然地柔声道:“月娘很少有今日这般高兴过既然公子千里觅知音那月娘也不怕献丑为公子奉上一曲看公子觉得可是知音否?”

    林渺大乐喜道:“洗耳恭听!”

    杜月娘莲步轻移至一古琴之旁悠然坐下才扭头向林渺嫣然一笑。

    林渺顿时魂为之消今日之局实有些出他意料。

    “铮……咚……”杜月娘玉指轻拨一阵弦音悠然而起如自九霄之外缓飘而过直入人心头。

    琴音柔缓而飘渺空灵而清越。

    “将伸子今无渝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将钟子今……畏我诸兄……”

    在琴音飘渺之际杜月娘轻声而歌歌声轻恻缠绵激荡若九月莺啼与琴音相合绕梁不绝时而悠扬仿自九霄天外而还时而低婉仿飘自幽谷冥界……

    林渺不由听得痴了整个心神完全融入了歌声琴声之中浑然忘却了身外的世界。

    琴音歌声绝去良久林渺才缓缓回过神来不由得赞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得听此曲死亦无憾也!月娘此曲此歌只怕曾莺莺和谢宛儿听了也会从此闭口不开弃琴不用了!”

    杜月娘得到赞赏神情极是欢悦喜滋滋地道:“公子的称赞是月娘听到最动听的。”

    “那我的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醋意飘了进来。

    门帘掀开一年轻人大步跨入。

    “卫公子!”杜月娘惊呼。

    林渺扭头斜眼望了望步入的年轻人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知道此人定是老鸨口中所说的卫家大少爷卫政。

    “卫公子……”老鸨也气喘吁吁、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望了林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卫政并不搭理老鸨扫了杜月娘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到林渺的身上犹如欲择人而噬的猛兽低声略带嘶哑地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渺心中大为恼怒忖道:“此人好生无礼老子就不理你这副嘴脸看你咋地?!”想着不由得扭头先向杜月娘洒脱地笑了笑道:“这或许是美好回忆之中的一个污点不过仅只月娘的歌声和琴音就够我品味一生多一点污渍也无伤大雅是吗?”

    杜月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没想到林渺如此轻松自若老鸨也为林渺担心起来。

    卫政大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过客!小寄萍踪闲戏游云清风你说我是谁?”林渺浅呷了一口香茗悠闲自若地回应道意态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便是一旁本来紧张兮兮的小婢也露出沉醉之色。

    杜月娘眸子里也闪过一抹温柔林渺的答话依然是那么特别总会给人一种新鲜的启示。

    老鸨的眼里亦闪过一丝惊讶林渺出口不凡颇有诗韵加上声音铿锵有力极为悦耳。

    “敢对本公子油腔滑调你找死!”卫政大怒。

    “公子不要!”杜月娘大惊呼道但她还没来得及呼出口卫政的剑已出鞘化成一道弧光直奔林渺的咽喉。

    “好狠的剑!”林渺低呼了一声同时左手在背上一探背上的刀连鞘横移。

    “当……”卫政的剑被林渺的刀身准确无比地截在空中。

    卫政的剑身因击出力道过大曲成弓状而后弹直。

    “蹬蹬蹬……”卫政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子林渺却依然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背上的刀仍然斜插着仿佛没有一点异动。

    卫政的脸色苍白双眼之中差点都快喷出火来但林渺似乎毫不为之所动。

    老鸨和杜月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里只谈风月本公子不想血染香闺如果你愿意畅谈风月我十分欢迎如果想卖弄手段便是你乃当朝太子我也奉陪到底!”林渺轻啜了一口香茗傲然冷声道语调之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卫政的长剑斜指剑尖不停地颤鸣着显然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使他本就嫉妒如狂的心更怒几乎丧失了理智。

    “卫公子!”老鸨还真怕弄出事情来。

    “卫公子何必动气?有话好好说呀!”老鸨又急声道。

    杜月娘也大为生气恼道:“卫公子他是我的客人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就应该尊重我的客人我当你是好朋友难道你对我最起码的一点尊重也没有吗?”

    卫政听杜月娘这番责备又是窝囊又是羞愧平日趾高气扬的他哪里受过这等鸟气?但是他又不敢真个惹怒杜月娘若杜月娘因此而恼他那他会更为痛苦但叫他咽下这口窝囊气却又是不可能。

    想到刚才杜月娘为林渺奏曲高歌卫政内心不由得妒火如狂不由得道:“难道月娘不记得我们今日之约吗?”

    “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赴任何约公子请回吧!”杜月娘冷然回应道。

    “月娘!”老鸨微急欲说情。

    “妈妈帮我送送卫公子!”杜月娘并不理老鸨的话立刻下了逐客令显然对卫政的无理动了真怒。

    老鸨有些不无奈何地望了卫政一眼。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卫政一拂袖狠狠地瞪了林渺一眼眸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杀机。

    林渺却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虽然他知道在竟陵卫家并不好惹但却根本就不将之放在心上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竟陵深入云梦泽自不用再在意竟陵卫家。

    老鸨无辜地望了杜月娘一眼又有些担心地对林渺道:“我看公子……”

    林渺打断老鸨的话笑了笑道:“妈妈不用担心宵小之辈见得多了!”

    “公子竟陵卫家的人很多公子虽勇只怕也双拳难敌四手!公子还是尽快离开为妙请妈妈领公子自后门出去!”杜月娘也担心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来到醉留居没探到魔宗之人的消息倒惹了卫家这个麻烦确也好笑。不过见到这才貌双绝的名媛也算是一种意外的收获或者算是一种意外的艳遇若不是卫政这小子搅和说不定今晚便可一亲芳泽了。林渺心中不由得暗恨旋又一想不由为自己的念头汗颜人家当自己是知己而自己却只想着一亲芳泽。

    “公子不用担心后门不远处有条小河只要到了河边就有船便是卫家的人来了也不会找到公子!”杜月娘见林渺脸色微变以为他在担心不由得安慰道她哪知林渺是在为自己的念头惭愧。

    林渺听杜月娘如此一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小姐多虑了我还从未怕过谁我只是担心今日一别何日才能一睹故人芳容听得那天籁之音!”

    杜月娘见林渺此刻仍如此自若还有心情说笑心中大为钦佩对林渺的依恋甚为心喜。但谈到分别也微微黯然皆因林渺的一举一动让她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也不想这么快便与林渺别过听林渺说话她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世事难料只要公子有心可常来看月娘我便心满意足了。”杜月娘黯然伤感地道。

    老鸨和两个小婢大为讶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位平时眼高于顶的绝代佳人对这仅相聚不到一个时辰的男人动了情。

    “林渺一定会的!有佳人相候便是身在天涯也会归心似箭重逢之日不会遥远!”林渺也是相别依依地道。

    “如果公子不弃的话请收下月娘此物睹物思人公子便不会忘记竟陵有位弱女子的一颗盼君重聚之心!”说完杜月娘自脖上取下一块玉佩缓缓递了过来。

    林渺不由得大为感动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心中涌起千般滋味同时也自怀中摸出一锭金子用力一捏竟在金子之上留下四个指印递给杜月娘道:“我身上无甚东西可赠便将这略带铜臭味的东西送给月娘还望不弃。”

    杜月娘和老鸨望着被林渺轻松捏扁的金子不由得大感骇然但杜月娘却欣喜地接在手中。

    林渺捧起杜月娘的双手温柔地吻了一下然后在杜月娘的激动和老鸨的愕然之中转身便向阁外行去心中更涌起了强大的斗志。

    杜月娘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林渺已经走出了门外不由得急呼道:“公子保重!”

    “我会的为了美人之约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林渺自信的笑声自门外传了进来。

    老鸨急忙赶了出去。

    林渺才出阁楼便觉两旁风声大起不由得微惊疾退一步眼角余光却见两柄长剑自两个方位斜刺而至。

    “找死!”林渺冷哼一声背上刀背一翻横掠而出。

    “当……”左边袭来的剑竟应声而折林渺整个人如弹丸般撞出那剑手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林渺的拳头已贯上了他的胸部然后他便听到自己体内的骨裂之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在空中洒下一蓬热血。

    右边袭来的剑因林渺身子突进而斩空那剑手欲变招之际顿觉剑身仿佛嵌入了磐石一般待他看清之时却只现林渺那冷杀的眼神原来他的剑被林渺以两指相夹。

    老鸨奔出来之时正是那人惨嚎着捧腹跪下整个身子变成了虾公状。

    “不自量力!”林渺并没有理会老鸨只是自两个剑手的中间悠然穿了过去仿佛一切都从未生过一般。

    老鸨都看呆了。

    林渺下楼一步一顿手扶栅栏神刀连鞘扛于肩头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轻松。

    楼下出现了一些骚动数人向林渺极奔来显然正是卫府之人而卫政却不知去了哪里。

    林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依然不紧不慢地下楼而卫府的八名家将守在楼梯口。

    “卫政呢?”林渺立在楼道中间冷然问道。

    “小子想撒野也不看看地方纳命来吧!”一名卫府家将怒叱道同时飞身扑上。

    林渺悠然一笑这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看来简直慢得犹如老牛拉破车漏洞百出。

    “去死吧!”那人大喝。

    老鸨和围观之人皆惊眼看利剑便要刺穿林渺的咽喉林渺却突地出脚。

    “砰……”林渺的脚后而先至那人的剑距林渺咽喉还有三寸之时已惨哼着身子倒飞而出直撞向另外七名围守楼梯口的卫府家将。

    那七人大惊慌忙散开而林渺的身形已如风般自他们之间逸过待他们现之时林渺悠然行于两丈开外背对着那七人仿佛根本就不惧这几人的偷袭。

    那七名家将相互望了一眼同时大吼一声向林渺扑到。

    林渺仿似未觉依然信步而行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和坦然。

    “小心!”老鸨急忙呼道眼看七件兵刃全都即将斩上林渺的身子蓦地暗影一闪那七名家丁手中兵刃尽数而落捂着手腕惨嚎不已。原来在他们每人握兵刃的手上各插着半根筷子筷子透过手背这才使他们连握兵刃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的目光全都向筷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两位中年汉子正搂着两名极为清丽的女人在喝酒桌上的四双筷子少了两双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出手的。

    这两人正是苏弃和金田义林渺大步行向两人依然是笑得很灿烂只不过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只怕我惹祸了!”

    苏弃和金田义也不由得笑了多倒了一杯酒递给林渺。

    林渺也不客气地接过与苏弃和金田义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祸是我们三个人闯下的!”苏弃也喝了酒笑道。

    “好了玩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该走了!”金田义推开身边的女人立身而起悠然道。

    苏弃也不多恋整了整衣衫道:“好吧!”

    林渺又摸出两块碎银放到桌上道:“这是两位姑娘的!”说完扫了那几名惨哼着的卫府家丁一眼这群人只是望着林渺却不敢再攻击何况他们已经无力出手了。

    林渺再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现卫政他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于是大步向门外行去苏弃与金田义紧随其后。

    夜风微有些凉意此季已经入秋远处江风吹来带着微潮的气息使人感到无比的轻爽。

    天上的繁星灿烂宁静而神秘浩瀚而广袤月光如水光华流泄于地颇有几分朦胧的诗情。

    长街肃静战乱后的长街多了七分萧条三分冷意。不过此刻林渺却只感受到三分萧条七分杀意。

    是七分杀意肃杀而宁静林渺不会觉得自己的判断失误事实上他并没猜错。

    长街的尽头横列着十名杀气腾腾的神秘人物十人一体杀意浓于烈酒。

    林渺止步苏弃和金田义也止步他们并不是不想前行而是不能前行。前行的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机他们不得不审视自己是否有力闯的实力。

    林渺有些惊讶直觉告诉他这群人全都是好手难道这些人全是卫府之人?

    “卫政难道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回府调来这么多高手?”林渺心中忖道可是旋即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卫府在城南而这里是城东一来一去绝不可能这么快也不可能一时找到这么多的高手。那么这些人又是哪一路人马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苏弃和林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惊诧。

    “前面是哪路朋友?”金田义喝问道。

    “是敌人绝不是朋友!”长街之旁的屋顶之上突地响起了一声冷哼。

    林渺和金田义诸人的脸色再变对方已经如此肯定地回答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也并非卫府之人可是他们却想不起来在竟陵除了刚结下梁子的卫府之人还会有什么敌人。

    林渺心头一动脱口道:“原来是魔宗的人我们正在到处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十位神秘人的杀气波动了一下屋顶上的神秘人物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屑地冷问道:“是吗?那倒是一件好事不知你找我们做什么?”

    苏弃和金田义也吃了一惊立刻知道林渺所猜没错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魔宗之人竟会这么快便找到了这里不免大感意外。

    “他们便在前面不要让那小子溜了!”一阵急促的呼声自长街之后传来伴随着一阵马蹄之声。

    林渺一听大喜这才是竟陵卫府的追兵只不过他们姗姗来迟竟自后面追了上来。

    火把的光亮映亮了整条长街只怕这次卫府出动的人数不下四十之众声势非小。

    林渺忖道:“来得好来得越多越好!”

    苏弃和金田义不由得相视望了一眼林渺却低喝道:“退!”

    魔宗的杀手先是一愕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官兵来了但见苏弃和金田义随在林渺之后转身便向那火把光亮之处飞退而去这才意识到林渺想溜。

    卫府的家将乘马而来来势极快冲在前面的几人本来是追林渺而来却忽见林渺等人迎面扑至而在其身后还有十余名杀气冲天的人。

    林渺也感到那股杀气越来越浓魔宗杀手绝不想让他活着离开是以必定会自后方追来。不过他并不急而是拔刀高喝:“卫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兄弟们给我杀!”

    卫府家将人数众多一时又不明所以见林渺扑了上来自然尽皆挺枪而刺。

    魔宗杀手本以为林渺要逃杀意凛然地高喝:“小子你跑不了!”但是见林渺杀入卫府家将之中方知这群人也是林渺的敌人正欲停步观战卫府的家将却已驱骑杀了过来。

    卫府家将哪里会知道这群魔宗杀手是来杀林渺的?见这群人追着林渺而来而林渺又高呼:“兄弟们给我杀!”还以为这群人也是林渺的同党是以自不会留情挺枪便杀。

    苏弃和金田义大喜此刻他们才明白林渺让他们后退杀入卫府家将之中的用意了不由暗赞林渺急智。

    林渺此刻自不会对卫府家将手下留情神刀锐不可挡但他仅只想夺下健马。

    苏弃和金田义与林渺心思一致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先夺战马为上。

    长街虽宽但数十匹战马相驰也显得有些拥挤林渺连劈三人翻身上马之际倏觉头顶劲风响起却是那在屋顶上的魔宗杀手居高临下地杀到。

    林渺无奈此刻四面皆是敌人他只好弃马滑至马腹就地滚落。

    “嗥……”战马一阵惨嘶竟被拦腰斩断。

    那杀手欲再追林渺却被卫府的三名家将给缠住了这群卫府家将也够凶狠的急冲杀之下那群杀手想不还手都不行欲解释更没有机会在乱枪之下竟被宰了两人而卫府家将也折损了十余人。

    卫府家将都杀红了眼在这长街之上不是卫府的人都杀!

    林渺险险避过蹄践之危又飞身将一名卫府家将撞落马上夺马便向长街的另一端冲去金田义和苏弃也不恋战夺马便逃。

    冲出卫府家将的包围圈林渺仍不忘回头高呼道:“兄弟们你们撑一会儿我去搬救兵!”只把那群魔宗杀手气得差点晕眩过去。

    金田义和苏弃更是“哈哈哈……”大笑策马扬长而去并快甩掉几个追来的卫府家将仅留下那群杀手与卫府家将狗咬狗地大斗一番。

    在竟陵城中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义军也管不了这么多主要还是因为王常不想与当地的豪族生冲突这就形成了一种法纪的空白使得当地豪族为所欲为只要不惹怒义军在城中杀人放火也不会有人管。这便是乱世谁强谁就是老子!

    金田义和苏弃都受了些轻伤林渺的肩头也被刺了一枪不过伤得不深仅是一些皮肉之伤而已能够摆脱那群魔宗杀手的伏击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还耍了对方这么一手。

    回到翠微堂夜已很深四下寂静不过杨叔房中的灯火依然亮着。

    林渺将夺回的马儿拴在院中的杨树之上他也该休息了不过他不知能否安枕。

    “吱吖……”杨叔的房门突地打开探头道:“三位回来了?”

    林渺和苏弃三人微讶问道:“杨先生还未休息?”

    “在等你们此际正值多事之秋三位出去只怕魔宗之人会趁机下手分散击之见到你们回来确实让人高兴。”杨叔淡然道。

    “杨先生的猜测真准我们确实与魔宗的杀手遭遇过!”金田义淡淡一笑道。

    杨叔吃了一惊讶然自语道:“好快竟能这么快便掌握了我们的行踪那三位可有与他们交过手?”

    “没有!”林渺摇了摇头道:“如果交上手只怕我们已经无法回来见你了这群人确实很可怕!”

    苏弃并不否认林渺的话若是他们真的与对方交手以他三人之力要对付对方十一名杀手鹿死谁手确实难以预料。但可以肯定的是想这样轻松回来绝没可能。

    “进来坐吧我为几位准备了竟陵美酒!”杨叔道。

    林渺和苏弃、金田义三人相互望了一眼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也不客气全都挤入杨叔的房间之中。

    “希聿聿……”几声马嘶惊扰了林渺和杨叔诸人的谈话。

    林渺抓起刀伸手便捻灭了灯光反应之快连苏弃也为之佩服。此刻他也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得到湖阳世家的看重并非无因仅看其面对魔宗杀手的那种急智和眼下的这份机警就可知其非同一般。

    苏弃和杨叔诸人极散开倚墙而立。

    林渺轻轻在窗子之上捅出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借着月色却见院子之中横列着一排黑衣人有若幽灵一般。

    林渺心忖:“好快居然这么快便追来了!”

    杨叔的脸色也显得有些难看不用问他也知道这群人便是刚才林渺口中所说的魔宗杀手没想到这些人竟会如此之快地找上门来显然是不将竟陵的湖阳世家人杀尽绝不罢休。

    林渺也有些疑惑湖阳世家与魔宗有如此大的仇恨吗?用得着做得如此之绝吗?不过事实总不能凭个人的猜断而定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要来的终究会来要面对的终究必须面对。

    苏弃欲出去但却被金田义拉住了林渺也不想贸然出去只想静观其变。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尚没有看到白庆作何反应如果小晴所说不假白庆与魔宗之人有关系他倒想看看白庆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白总管在吗?”林渺低声向杨叔询问道。

    杨叔摇了摇头也小声地回应道:“他去了王常将军府!”

    “什么?”林渺大愕他还以为白庆会在翠微堂内却没想到白庆竟不在那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巧合呢?

    “他说他去准备明天早晨的船只是以带了钟先生及一名家将便去了。”杨叔解释道。

    林渺为之头大不过此刻他已经无从知道白庆的行动是不是去准备船只抑或是准备其它的什么。眼下白庆不在应付这群杀手便只有靠自己几人了此刻他倒有些相信小晴所说的是事实了。白庆并不是个好东西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没有证据不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毕竟白庆在湖阳世家的身分非同小可。

    魔宗杀手们似乎并不想掩饰自己的行踪足音在静夜之中极响一静一动使屋内的每个人心情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嗖嗖嗖……”几支怒箭自西面几扇窗子之中奔射而出直逼那群杀手。

    “叮叮呀……”几声轻响之中伴着两声闷哼显然有人中了这突如其来的暗箭。

    林渺知道西边的厢房是那六名家将所居之所而钟破虏也是住在西边只不过此刻钟破虏也随白庆而去西边厢房只有五名家将是他们率先起攻势的。

    “嗖嗖……”又是一轮弩箭破空那二十余名魔宗杀手这次已有防备极避开并无伤亡但却有几人小心地向西厢房逼去。

    杨叔大感欣喜金田义也顺手摘下墙上的大弓以远攻的形式出击是一种不错的办法至少可以让对方心里多一些压力。

    “嗖嗖……”金田义怒箭信手而出其去势之疾那些魔宗杀手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抑或是他们疏忽大意了没想到除西厢之外还伏有箭手。

    “给我点火!”杀手中一人冷喝道。

    林渺等人吃了一惊如果对方以火攻那时他们便再也难借房屋藏身了。

    “哧……”黑衣杀手立刻点燃了一团东西也不知是何玩意儿一擦便着迅抛向杨叔等人所在的房子和西厢房。

    “嗖……嗖……”西厢房借火光之便又射出两轮怒箭那群黑衣杀手由黑暗突然处于光亮之中眼前一时没适应立刻又有三人中箭而倒。

    房子一接触那火球状的东西立刻便燃了起来。

    林渺知道再也不能呆在屋子之中“哗……”地踹开窗子便掠了出去并将身上的衣袍一抖“呼……”地便掩在那刚燃起的火头之上。

    那火焰像是突然之间遭遇强力挤压顿时熄灭。

    魔宗杀手们似也吃了一惊林渺竟如此轻巧地便将那燃起的火苗灭去实让他们有些意外。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竟敢来翠微堂撒野!”林渺既已出来自不能退缩不由得冷喝道。

    “呵呵……”有人冷笑却并没有人回答林渺的话仿佛那只是不值得回答的问题。但他们却紧紧逼向林渺他们所要做的并不是说话、聊天而是杀人!

    杀人才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至于为什么要杀人这是一个不能得知的答案也许那并不需要理由;也许理由太多不过不重要!

    弱肉强食是乱世的真理有了真理其它的任何“理”都无足轻重这是必然的。

    林渺横刀而立夜风肃杀衣袂飘飘自有一股不可一世之气魄。

    那五名家将持弓而出紧立在林渺之后他们并不想让林渺孤身作战至少这里是湖阳世家的地盘绝不能让人在此撒野!

    “翠微堂的人是你们杀的?”林渺悠然问道。

    那群杀手其中一人淡漠地道:“不错!”

    林渺听出刚才正是此人吩咐放火的想必此人应是这群杀手中的头领。在人数上对方确实占着优势但他却绝无法回避。

    “你们为何要杀他们?”林渺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不过他却借问这个问题之时打量了一下身前呈弧形排开的十六人。来敌本有二十余人但在那轮暗箭的射杀之下只剩下这十六个仍能够立着说话但仅这十六人便足以成为一大威胁。

    “你去地府后问问他们就会知道是因为什么了。”那人冷冷一笑道。

    “那很好!你来送我一程吧!”林渺将刀向肩上一扛无比轻松地道仿佛真是想寻死一般便是立在他身后的白府家将也吓了一跳不明白林渺这是在弄什么玄虚。

    “很好!那就送你一程好了!”立刻有两名杀手自两翼斜扑而上。

    林渺记得这两人在长街之上挡路的便有这两人在内而那说话之人正是曾自屋顶袭击他之人。

    林渺眼睛都没眨一下望着那两柄剑奔面而至似乎在思索着另外一件事。

    五尺——四尺——三尺——二尺……林渺依然好整以暇茫不知死神已在眼前。

    那群黑衣杀手嘴角泛起了一丝冷厉的笑眸子里闪过一抹残忍的杀意他们似乎极为渴望见到飞溅的鲜血听到绝望的惨叫而这一切即将生。

    那五名家将大惊之下竟忘了呼喊而相救已是不及。

    “阿渺……”杨叔和苏弃在屋子之中看得分明不由急得大吼。

    林渺的嘴角边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绝不是恐惧也绝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剑锋尚距面门一尺之时林渺动了身若游鱼般扭成一道完美的弧肩上的刀以绝美的弧迹划出与身子的扭曲协调得无可挑剔。

    两柄剑都刺空了林渺的身子弯下如一只匍匐的老龟而刀却是那沉重的龟壳。

    “铮……滋……”两名杀手的长剑落空立刻下切但是却斩在林渺背上的刀面之上而刀锋自剑锋上刮过响起一阵刺耳之极的金铁之声犹如一枚枚刺针直扎耳鼓。

    “呀……呀……”那两名剑手欲再变招之时倏觉手指一痛林渺的刀锋顺势已切断了他们握剑的手指。

    “砰……”林渺身子一挺而起双臂暴舒以汹涌之势倒撞在两名杀手的胸膛之上。

    “哇……呀……”两名杀手的身子同时飞跌而出在火光的映衬下喷出两口凄艳的鲜血胸腔完全凹陷。

    林渺悠然转身神刀依然轻松地扛在肩头面对着那群神情冷漠的杀手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生过一般。

    那五名家将不由得微微呆微愣了愣他们没有想到林渺杀人会杀得如此轻巧利落比宰鸡还要轻松都不由得精神大振。

    屋中的杨叔和苏弃也都大喜杨叔从未见过林渺出手只是知道其曾救下白玉兰而且诛杀孔庸击退杀手残血但那些都只是传闻事实究竟如何他可不知道。今日一见林渺似乎比他想象之中要强多了而且似乎比传闻中还要厉害这怎不让他欢喜?

    “这两个还不够资格我看还是要你亲自动手或许还会有些效果!”林渺一副悠然自得地道。

    谁都知道那两人再无活命之理。

    那杀手头领的脸色微变却依然冷然道:“好身手难怪有此狂劲!不过这一切都是没用的今日你必须死!”

    “那要看你以多大的代价交换了!”林渺洒然笑道。

    “那不是问题!”杀手头领冷笑了一声随即极出剑剩下的十余名杀手也尽数出剑所有的目标全都指向林渺!

    “呼呼……”五名白府家将手中的大弓疾抛而出以锐不可挡之势直逼对方十四名杀手他们绝不会再闲着立刻加入战团。

    “嗖……”一支怒箭自林渺身边擦过钉入一名杀手的心窝却是金田义出的手。

    苏弃急赶而至杀人绝不能没有他的份即使是战死他也应是其中一员!既然对方已经找上了门避无可避便惟有一战!

    林渺低啸声若龙吟凤鸣望着自四面奔涌而至的刀光剑影竟涌起万状豪情。

    “就让你们的鲜血来祭祀本公子的神刀吧!”林渺朗声大笑道同时大步上前肩头的龙腾刀化作一道精芒横掠过虚空。

    刀出夜空若裂顿生千军万马厮杀的惨烈场景而这一切只因龙腾刀的出手!

    白府家将只觉得刀风割脸杀意仿佛抽干了虚空中的空气让人有种窒息而绝望之感。

    这是什么刀?!这是什么刀法?!

    “叮叮叮……”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林渺身动如风刀锋过处剑折人亡那些破铜烂铁根本就无法与林渺手中的神刀相抗衡触之即折。

    “哧……”林渺的身形暴退腰间的衣衫被挑破这是惟一漏网之剑这柄剑的主人正是那杀手头领。

    林渺退开杀手中已有五人抚腕惨哼另八人骇然倒退手中只握着半截断剑。一招之下兵刃竟被林渺尽数断去怎不叫他们惊骇?

    林渺险险避过那头领致命的一剑只觉腰间火辣辣的。

    那头领绝不想让林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如影随形但在这里并不只有林渺一人还有五名白府家将。

    五件兵刃交错而出根本就不给那头领伤害林渺的任何机会。

    林渺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微有些血迹心中暗骇对方的剑式之刁钻刚才若不是五位白府家将抛出的五张大弓干扰了那群杀手的视线和攻势只怕自己根本就躲不开那柄要命的剑即使躲开了也不可能只挨这么一剑更不可能达到连断十余柄利剑的震慑效果。

    “叮叮……”杀手头领在瞬间击出三十六剑五名白府家将竟被逼得倒退了两步。

    “撤!”杀手头领不再进攻身形倒旋低喝了一声竟向院外飞掠而去。

    那群握着断剑的杀手们似也无心恋战转身紧随杀手头领之后飞掠而去。

    苏弃刚赶到现场杀手们已经消失在院墙之外那五名家将欲追却被林渺喝住了。

    “阿渺你受伤了?”杨叔也赶忙跟了起来他并不会武功是以在刚才那种环境之下他根本就帮不上忙但见林渺一刀退敌禁不住大喜过望。

    “无甚大碍!”林渺咬了咬牙自若地笑了笑道。

    “噗……”一声闷响惊动了林渺众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人自墙头倒栽而下。

    杨叔和苏弃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还以为是那群杀手去而复返。

    “白横——”一名家将突然惊呼。

    杨叔和林渺诸人也都吃了一惊急忙赶过去那人却挣扎着爬了起来浑身浴血。

    “白横!”杨叔也认了出来此人正是翠微堂惟一生死未卜的人物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如此巧地出现。

    “究竟生了什么事?”杨叔忙去扶住白横急问道。

    白横抬眼一望见是杨叔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喜色:“是……是你们!”

    “快快先扶他入屋快去打些热水来!”金田义向一名家将吩咐道。

    那几名家将急忙去打水。

    “我怀里有……有……”白横说到这里竟昏了过去显然是见到了救兵本来紧绷的心神突地一松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他怀中有什么?”林渺惑然问道。

    杨叔伸手在白横的胸前摸了一下却摸出了一本染血的小册子和几个药瓶及一锭银子。

    “我想他说的可能是这本东西。”林渺提醒道。

    “快先扶他入屋!”金田义催道。

    “吱……吖……”与此同时正当杨叔扶着白横向内堂走去时翠微堂的大门却悠然而开。

    金田义和林渺回头不由得微低呼:“总管!”

    杨叔扶着白横正入内堂却没有听到林渺和金田义的轻呼也没有注意到白庆的归返。

    “总管回来了?”金田义微喜道。

    “生了什么事?”白庆一眼便看见地上杀手们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血迹。

    “魔宗的贼人刚刚离去!”林渺吸了口气道。

    “魔宗的人刚才来过?”白庆似乎有些讶然地问道说话之间急赶到那八具尸体旁神色微变。

    白庆神色微变并不是因为地上的八具尸体而是因为落在地上的五只断臂和十三截断剑。

    五只断臂极有规则地呈现于地像是有人故意摆弄的一般而那十三截断剑与断臂之间又似乎暗含规律这才是白庆色变的原因。

    白庆抬起头来微微望了林渺和金田义一眼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猜究竟是谁干的。

    “我看这里不宜久留不知总管可否借到船只?”金田义问道。

    白庆叹了口气道:“近来战事将起船只全都被充为官用要不就是被义军占用一时之间还真难借到船只。”

    “总管不是去见王常将军了吗?难道他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林渺反问道。

    “总管虽去见王常可是王将军天黑之前已经离开了竟陵去了蓝口集听说义军在蓝口集吃紧!”钟破虏出言道。

    林渺讶然没想到王常这么忙早知在下午见到他时便提出供船之事那样也不会弄得这么麻烦而且呆在这鬼地方力单势薄而魔宗杀手又说不定何时卷土重来这确实有些让人头大。

    “只好等到明天再说了我明日去卫府看看湖阳世家与他们有生意上的来往想来不会不给面子。”白庆道。

    林渺不由得想起了卫政心道:“若他知道老子就是湖阳世家的人不找我们晦气才怪又怎会借船给我们?”不过他心中虽然这样想口中却没有说出来。

    “总管回来了!”一名家将端着热水自膳房之中行出见到白庆不由得叫了一声。

    “白才你在做什么?”白庆见他这时候还端着一盆热水不由得问道。

    “哦白堂主受了伤杨先生让我端热水。”那家将回应道。

    “白横回来了?”白庆神色先是一愕后又显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彩却又有另外一种意味。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林渺的眼神对于白庆的每个表情他都不愿漏过。

    白庆大步向厢房之中行入他要去看看白横这失踪了的白横为何又突然回来了呢?他究竟带回了什么?这之前他又跑去了哪里?这些都是白庆想知道的。

    白横依然昏迷着白庆来到厢房之中见白横的身边围着一群人不由得问道:“白堂主怎样了?”

    众家将见总管回来了不由得让开一条道杨叔却叹了一口气道:“他一直昏迷不醒伤势极为严重!”

    “怎么会这样?他回来之时可有说什么?”白庆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问道。

    “究竟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他回来时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便昏了过去!”杨叔叹了口气道旋又记起那本小册子正欲说林渺却自后面赶了过来。

    “我想白堂主肯定是被敌人追杀而至否则也不会浑身是伤只怕贼人此刻已在附近了!”林渺分析道。

    白庆和杨叔诸人身子一震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大家小心戒备!”白庆向那几名家将吩咐道。

    那几名家将迅行出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是以迅奔出厢房。

    “希聿聿……”一阵战马的嘶鸣自翠微堂外传了过来。

    厢房内的众人心神顿紧杨叔暗道:“不好!”

    “来得好快!”林渺吃了一惊自语道。

    白庆神色也微变看了杨叔一眼淡淡地道:“杨先生在这里看着白堂主我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杨叔点了点头道:“总管放心我看着就是!”

    林渺也望了白横和杨叔一眼转身随在白庆身后行了出去。

    “翠微堂可有人在?”一个声音飘了进来。

    林渺又吃了一惊他听出是卫府之人不明白卫府的人是来找他晦气还是追杀白横的凶手不由得与苏弃打了个照面苏弃也听出了那是卫府之人的声音立刻明白林渺的意思。

    “总管是卫府的人我和卫政有些小过节不知其来意之前我看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林渺道。

    白庆微讶望了林渺一眼苏弃也肯定地点了点头白庆自无怀疑不由得道:“好吧你陪杨先生先留在屋中!”

    “谢总管!”林渺说了声转身退回了屋中。

    此时杨叔正用热水小心地擦拭着白横身上的血迹并为其包好伤口见林渺又回来了不由得讶然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是竟陵卫府的人不知道是做什么我与卫家大公子有些过节此刻不便露面总管让我回来陪你。”林渺道。

    “哦。”杨叔恍然。

    “我……现在是在哪里?”白横的声音有若蚊蚁一般响起却让杨叔和林渺吓了一跳但旋又大喜。

    “你醒了太好了!”杨叔大喜道。

    “我现在在哪里?”白横虚弱地问道。

    “翠微堂大总管也来了!”杨叔安慰道。

    “什么?”白横脸色大变呼吸变得急促地道:“不不不要见他他他……”一急之下白横又昏迷了过去。

    “白堂主!白堂主……”林渺和杨叔大急呼了几声但白横却昏沉如故掐“人中”也没有用处。

    杨叔和林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白横为什么听到“大总管”这三个字时会如此激动而且那说了一半的话又表示什么呢?为什么不要见白庆呢?而“他他”他什么呢?白横究竟想说什么?这个“他”自然是指大总管而湖阳世家的大总管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白庆。

    白庆究竟怎么了?难道他对白横做了什么?而白横又知道一些什么呢?

    杨叔望了望昏迷过去的白横又望了望一旁的林渺竟不知说什么好。

    林渺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小晴的话又与白横的表情相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层阴影。

    杨叔和林渺相对沉默了半晌杨叔突地问道:“要不要告诉总管?”

    林渺审视了一下杨叔吸了口气道:“我看暂时不要说!”

    杨叔又愕看了林渺一下突地问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林渺耸耸肩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