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平郡这座偏远的小城此刻在霹雳军士卒的眼中简直就是天堂有限的几家妓院、酒楼、赌场成了霹雳军士卒醉生梦死的地方上到军侯下到士卒无一不在这些地方留连忘返便是那些军司马、假司马的也要偷偷的叫上几个姐儿出来潇洒一番。甚至于年前那段时间青楼的姐儿整日里连衣服都顾不得上穿的。

    其实霹雳军刚来之时城里的百姓还对这些说着别处方言的人有些排斥但时间一久温暖的笑意就爬上了他们的脸庞几乎能融化厚厚的积雪这些大爷有钱啦而且是非常的有钱不仅非常的有钱而且花起来还大方根本就不当钱用的。

    本来嘛入伍的这些兵卒大都就是为了有口饭吃而已现在饭有了还有钱拿在随时有可能战死沙场的情况下谁还珍惜这些破玩意把那些破铜烂铁的玩意扔出去还能好好的享受一下他们自然乐此不彼钱没了不要紧只要有命在打完仗之后随便从敌卒身上搜刮一下便有了但如果钱留着命没了那可真是替别人省的了。

    刘封的霹雳军军饷皆按时放而原本随刘封入益州的荆州兵前几月的军饷俸禄皆由益州府提供那时候的刘璋为了稳定他们的军心都是双倍的在葭萌、剑阁那鬼地方有钱都用不掉现在到了阴平郡有机会了他们也可以当回大爷了。

    刘封平时很和气为人处事都没什么架子大多数时间吃饭都是跑到营中与士卒一起。但这并不代表他好糊弄。其实刘封往往比大数多军官来的要严厉荆州士卒跟随刘封最短的也有一年多了自然清楚这位大公子的脾气所以做事很有分寸玩也不会玩的太过份了军纪军规极严。他们还是有些顾忌的校尉、军司马有交待的事情他们始终谨记于心令行禁止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新降地益州人不知道他们看到中郎将大人嘻嘻哈哈平时与大家称兄道弟的。以为很好说话。再加上刘封收降益州兵以后。除了对各部进行一些常规调动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一些益州兵还以为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呢。军规军纪哪个部队都有在他们看来那还不是摆摆样子然后就闹出事来了。

    左军的一个益州军候带着几个玩的好的兄弟去楼外楼喝花酒喝地铭汀大醉还叫来好几个姑娘大被同眠。这本没什么大事虽然有伤风化但基本上没有人会去追究什么可没想到军候喝醉以后酒疯带着兄弟玩了里面的姑娘不说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老鸨不干了天底下哪有这种白吃白喝的道理。这些天来。这些军爷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送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可遇到这种白吃白喝白玩的事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叫来里面的伙计就要动粗军候喝醉了不假但一旁的益州兵没有喝醉眼见军侯大人就要被人揍了那还了得一窝蜂地就冲了过去那些伙计哪是这些兵痞地对手眨眼之间就躺了满地。

    这事闹大了楼外楼不止他们左军有人在喝花酒、玩女人中军甚至刘封地亲卫曲都有人在结果就闹到了军司马那里新投降的军司马哪敢自已作主立即就往上报了听任上面处置吧!

    左部校尉王威闻言二话不说将闹事的士卒、挑起事的军候一股脑儿的抓了起来还没等到刘封过来呢就将军候给一刀砍了王威跟了刘封有五年了当然知道他的脾气杀了这个军候他重责了士卒一顿就是想保住这些士卒的小命毕竟这些都是他左军的人他还是想要护着一点的。

    但益州投降过来的军司马、假司马不知道他们一看到人头落地了就有怨言了打个架才多大点事啊至于砍了脑袋吗?没有我们这些兄弟出生入死地打仗那些个臭娘们能在那里卖弄风骚?早***被羌人抓去当奴隶了现在打两个人、玩几个女人小事啊至于这么认真吗?

    可这些人一个个精的很知道人都砍了再说也没有用了憋在心里吧人在屋檐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啊。

    他们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可第二天刘封来了以后他们才知道错的厉害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中郎将大人严肃起来根本让人正眼都不敢看一下。

    刘封绷着一张脸带着一帮亲兵杀气腾腾的冲进左军军营王威听到士卒报信连忙迎了过来顺便将处理的结果禀报。

    阴沉着脸地刘封当场勃然大怒指着王威地鼻子就狠狠的开骂了起来:“王叔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给我滚一边去你地帐我呆会再跟你算。打架的人呢?打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也是我霹雳军士卒干出来的事?打几军棍就想糊弄我?把那几个王八蛋给我拉出来!”

    刘封一火王威也不敢顶撞知道这小子属驴的你越是顶他事情闹的可就越大不由开口想求求情可他还没开口阿多吉已咧了咧嘴迎了过来身躯如同一堵墙一样的堵在王威面前堵住了刘封的视线同时不停的朝着王威挤眉弄眼那意思很明显校尉大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脾气他下决定的事那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否则那是自讨苦吃。

    一旁的魏延反应也快急急的拉住了王威附耳说道:“大哥算啦这几个王八蛋死有余辜你趟这浑水干嘛!如果长史大人来了恐怕比这还要严厉。”

    王威无奈。只能命人将那个士卒押上来八个士卒昨天每人挨了五十军棍那可是魏延指挥着亲兵执法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每棍皆力道十足。打的皮开肉绽八个龙精虎猛的士卒转瞬下来便只剩一口气了现在被士卒拖来几个人除了还有口气外就副惨样直让一旁众人倒吸冷气。刘封面色不改。冷声说道:“王叔义。你说为什么不将他们统统砍了!”

    上到军司马、假司马下到屯长、士卒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他们才知道校尉大人为什么要下狠手了敢情还有一个比他更狠的校尉大人行动在前准备保这几个人地命呢。

    王威伸手推了推阿多吉示意他让开道路随后抱拳对刘封说道:“大人。这几人罪不至死闯祸的军侯已斩从犯者重责五十军棍足矣!”

    刘封瞪了王威一眼冷冷一笑随即对着阿多吉喝道:“身为校尉不熟营中法纪拉下去。杖二十!”

    “啊!”这下不仅阿多吉傻了眼。连一旁的魏延、安如、刘林等人也吓了一大跳全部愣在那里。没了反应。

    只听刘封冷冷说道:“阿多吉营中四十七斩第三十二斩是什么?”

    阿多吉慌了神了第三十二斩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可这个时候说出来那不是得罪人么!他跟魏延关系极好跟王威的关系也是不差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而闹出不愉快来。可他不想说却不敢不说刘封正在火头上这要是闭口不答丢了公子的面子那绝对是二十军棍落屁股上了他伸了抓着脑袋眼睛看着王威满带同情的说道:“偷拿百姓财物欺压百姓者斩。”

    刘封愤怒地目光落在阿多吉的身上骂道:“你是不是玩女人玩虚脱了囔囔什么呢?属蚊子的?”

    阿多吉只好硬着头皮大声吼道:“第三十二斩偷拿百姓财物欺压百姓者斩!”

    刘封伸手指了指那八个被人扶着的士卒冷然朝王威说道:“校尉大人吃饭喝酒玩女人完事了再赖帐打人算不算欺压百姓?”

    “算的。”一向孤骨凌然的王威这时也有些颓丧了刘封说的句句在理他想求情却根本找不到机会。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砍了?难道你左军地人就不用守军规法纪地吗?”刘封地语气越来越冷声音不大却压的人几乎窒息。王威低头肃立沉声答道:“属下知罪甘愿受罚。”

    刘封哼了一声回头瞪着阿多吉“还愣着干什么?将王威押过去二十军棍!”

    阿多吉这下不敢再磨蹭了朝身后挥了挥手立即就出来两名悍卒一左一右行到阿军侯的身边。阿多吉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王威惭愧说道:“校尉大人请!”

    王威朝阿多吉笑了笑然后翻身趴在地上高喊道:“还有什么请不请的在哪不是打尽管来!”

    魏延绕过王威近乎猥锁的奸笑道:“这个大人左军校尉犯下如此错误身为军司马我极为惭愧不如由我执仗替左军将士出出这口恶气。”

    刘封刚刚还怒气冲天魏延一言下来几乎被气爆不过这满腔怒气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刘封瞪了一眼魏延看着他一脸奸笑的样子玩味说道:“你是不是屁股痒痒了我不介意让阿多吉再辛苦一下的!”

    一旁的阿多吉也附声说道:“是啊是啊我也不介意的前两天还个无耻地家伙笑我做白日梦我倒是想找个出出这口气呢!”

    刘封很想踹阿多吉一脚这个小子现在越来越油了可这么多人看着刘封显然不想跟这头蛮牛计较瞪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已经趴在地上的王威身上刘封恢复了刚刚的冰冷口气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杖责之后将那八个人游街三日然后斩示众。”

    说完刘封头也不回转身而去只留下噤若寒蝉的左军众将士愣在那里半晌不敢出声营中顿时传来王威的阵阵惨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