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老子先弄死你!”项成一声大喊,也不管周围朝着自己涌过来的兵士就向着唐周冲了过去。

    周围的兵士一看项成不在理会自己,一个个就提着铁刀争相恐后的冲了过去。项成画戟连舞这才堪堪避过那些奔着自己袭来的刀剑。

    只是被这些兵士一阻挡,那五辆大车朝着五个方向缓缓的开动了。

    甘宁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一刀砍下了宣令官手臂之后,紧接着就补了一刀,这宣令官的人头就和身躯分了家。再之后,甘宁冲到马元义身边,极大力的一刀下去砍断了套在马元义脖颈间的铁索。

    “兄弟,你带着及宇快快离去!待卫兵赶到你们想走都难了!”马元义的四肢还被铁索拴着,这个时候他任由那马车撕扯着自己的身躯,却是盯着甘宁大声吼道。

    甘宁却不答话,只是挥起手里的铁刀向着锁住马元义的铁链砍了过去,“砰砰砰砰”又是四刀,这锁着马元义的铁链尽数被甘宁砍断,只是这马元义还是瘫在地上不得起身。

    “兄弟你们快走!我被这帮小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现在已是废人一个,你们何苦救我!”马元义冲着甘宁大声吼叫道。

    现在这法场里,充斥着马元义的吼叫声,唐周等一众大汉官员的嬉笑声,甘宁项成挥舞兵刃的破风声,当真是好不热闹。

    项成听完吗愿意的话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冲着马元义大喊:“兄长,我一定能带你出去!你且莫要心慌!”

    马元义却是不依,死命的催促项成赶紧离开这里:“及宇!你莫不是要兄长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才肯罢休!”

    看着马元义以死相逼项成却是乱了方寸,看来这马元义本身就存了死志,又不想自己失手被擒,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项成死活冲不过这士兵的防线,因为刚刚项成向前冲的那一步,现在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卒。项成虽勇但是陷在这人海里,手里的画戟舞动都不是很方便,无奈之下只得缓缓后退。

    “项及宇,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何时!哈哈哈哈!”难得看见项成身陷重围不得出的场景,唐周这个时候很高兴,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他身边也就仅仅只有十几名兵士罢了,居然仰头抬脸的就冲着项成叫嚣了起来。

    “兴霸!台子上那短小之人便是唐周,与我剁了他!”项成一边舞动画戟,一边冲着甘宁喊叫道。

    甘宁听到项成的呼喊放下了准备背起的马元义却是冲着唐周奔去。

    唐周心里一颤,这甘宁在唐周眼里自然也是个狠人。不管是一刀下去开了好几名兵士的脑袋还是那几个起落稳稳的钻进人群消失不见,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看着甘宁冲自己冲来,唐周不要面子的就往人后边缩了过去,一边跑喊一边喊:“保护我!快保护我!”

    唐周在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宫里的人,这要是在法场出了事,那年轻官员别说升任廷尉了,估计贬为庶民的都不为过,更甚者还有可能被这些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现在满朝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究竟是哪些人在主事!

    还不是这些宦官阉党!上有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下有无恶不作的小黄门。

    所以,那年轻的监斩官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冲着甘宁遥遥一指大声喊道:“众将士随我诛贼!”说罢,这监斩官却是不见上前只见后退。

    监斩官也不傻,这官大概率是家里给捐的,捐官是为了发财而不是为了送死。

    周遭的兵士确是没有这么好的脑子,或者是因为上司命令不敢不尊。这十几号人舞动着兵刃就向着甘宁喊杀过去。

    说真的,十几号人甘宁还不放在眼里,自己这边的压力在怎么说也没有项成那边的大,项成那边可是被五六十号人围着,而且后边的兵士也源源不断的涌向项成。

    甘宁手举铁刀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表情大喊一声:“杀!”这铁刀一转,就和真面冲向自己的兵士接触上了。

    铁刀劈过兵士的甲胄,除了一连串金铁交织的火花以外,还带出一抹鲜红的颜色。

    没错,一刀毙命,从肩头直接拉到了小腹。这兵士还没搞清楚个所以然,就被甘宁一刀开了这肚皮。鲜血溅了甘宁一头一脸,甘宁却不当回事,空闲的左手在脸上一抹就继续杀了上去。

    不说项成和甘宁在这法场上拼杀,这法场的北边却是过来了一支二百人的队伍。这二百人身上的甲胄显得更新更威武,为首的两人坐在一黑一白两匹马上向前行进着,后边的兵士却是保持着队形一路小跑的跟着。

    骑黑马那人,看相貌不过而立之年,但是却身材短小,须发浓密,连个眼睛细小,但是却有一股如流光一般的东西在这眼中不停的流转闪动。

    骑白马那人,穿着一身华美的衣裳,口上的须发却是没有骑黑马的人那般浓密。这人仰着头,脸上一股春风得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骑白马的人才是这队伍的领导呢。

    “阿瞒,你这是当官当上瘾了啊,法场那点小事你也要过去凑热闹?”骑白马的男子似乎有些不解,刚刚两人正喝酒喝得好好的,这“阿瞒”听到自家兵士来报却是抬腿就走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你莫不是为了逃那酒账不成,你若手头不宽裕只管说与我听,我来结账就是。”

    “本初兄却是误会我了啊!刚接到急报,这北边的法场有两个歹人闹事,已经死伤了十几个人了。”这阿瞒却是陪着笑脸赶忙跟白马男子解释道。

    “我说曹吉利,这不应该啊,在这北边法场闹事这是不把孟德你放在眼里啊?”白马男子继续说道:“谁不知道你曹孟德一到职,就申明禁令,就连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你毫不留情,用五色棒处死。这都过去几年了,也没人敢在惹你,今天这人是怎么了?失心疯啊?”

    “本初,你在大将军府做事有所不知啊。今天这两人却不失洛阳人,而是两个山野之人,来劫法场的。”黑马男子虽然心里烦闷但是却没有在这白马男子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自顾自的催着马向那刑场赶去。

    听完这两人的对话要是项成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后北方的两大霸主!曹操和袁绍!

    曹操袁绍两人一路边聊边走,不一会就到了这法场之上。

    这时候围着项成的还有三十号人,项成虽然身上有好几处刀伤,但是却并无大碍,已经挥舞着画戟不停的收割这人头。而甘宁看起来却比项成更加灵动,身上居然没有一处挂彩,手中的铁刀也是舞动的虎虎生风,让周围的兵士完全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唯一的遗憾就是唐周不见了。

    那年轻的监斩官倒是硬气,看着甘宁和项成二人冲不过防线以后,自己却是稳稳的站在那监斩台上。

    甘宁和项成只是尽力在拼杀,但是却没有任何成效,也没有留心过周围的情况。曹操带着这二百个兵士却是准备把这两人给围起来。

    但是,曹操眯着眼睛在旁边驻足了片刻,却是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曹操这个时候还不是那个不人称作“枭雄”的老奸巨猾,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这两人真乃当今勇士!

    旁边的袁绍看曹操半天没了动静却是不高兴了,手掌在曹操眼前一晃开口说道:“阿瞒,你看什么呢?甘宁拿着两个毛贼处理了咱们回去继续喝酒。”

    这次曹操却是没有答话,袁绍自讨没趣闹了个大红脸。袁绍正待在说两句结果曹操却说话了:“这两人看看能不能生擒下来?”曹操这话不是说给袁绍的,而是说给这洛阳北部尉的一名小校。

    那小校略一思索冲着曹操一抱拳说道:“大人只管放心,且看我去布置。”

    袁绍一看曹操居然无视自己,却是两齿一咬,轻踢马腹自顾自的离开了。待曹操反应过来之时,袁绍已经走远,却是闹得曹操一阵心慌。

    不说袁绍,那小校领命而去,把这二百人布置在法场周围,待着二百人藏好以后回来找曹操复命。曹操对着机灵的小校咧嘴一笑,算是对着布置非常满意。

    只看场中形式,项成和甘宁二人伤完这些狱卒兵士预估还得一炷香的时间,在地上躺着的马元义却是发现了周围的异状:“兄弟,及宇!你们两人快快离去!他们的援兵来了!”

    项成甘宁一惊,但是手里的兵刃却是没有停下,依旧和自己面前的兵士战斗的“乒乒乓乓”。两人四下一望却是没有看到那些埋伏好的兵士,只当是马元义为了催促自己离开而胡乱喊叫。

    马元义无奈,心中却是悔恨异常。若不是自己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何以搭上这两名兄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