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拉下去,给朕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朱煜话落,十几个护卫立即走了进来。

    “放肆?”夏芫愤怒地看着朱煜,拿出阙茗给她的那块凤佩:”朱煜,你睁大眼睛看好了,这是西蒙的凤佩,西蒙太子的定情信物。他许了我凤位,你敢动我,带他登基之时,必将百万铁骑踏平你整个邑国!”

    “你这个疯女人,以为拿块破牌子就能诓朕了?你的男人还没当上皇帝呢,能不能从南康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她给我拖下去,剁了!”

    夏芫高举玉佩怒视着那些护卫,严厉地问道:“我看你们谁敢?霍家军还在漠北御敌,我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你觉得霍尊还会替你攻打漠北吗?倒时候郝戢的大军攻进青龙城,就算没有阙茗,你们也同样人头落地!”

    朱煜看着夏芫手中的玉佩,在她愤怒的质问中连灌了二盆冷水,色迷心窍的他终于清醒过来。

    这朱煜原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当上皇帝在侯氏父子的怂恿下罢去本就不多的几个良臣,过了两个月花天酒地的生活后得意忘形,将内忧外患忘得一干二净。

    夏芫这么一说,他倒是知道了后怕,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退下了周身的护卫和宫女。

    “啊,那个……夏芫,朕知道你整日待在着深宫里心情不好,但朕不让你出宫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霍爱卿和西蒙那边都非常关心你,这两个月里光信就来了几十封……”

    “信?我怎么一封都没看到呢?”夏芫不屑地将对方的话打断,冷笑道:“霍老夫人身体不适已有多日,霍尊在漠北浴血奋战,皇上不犒劳边关将士,抚慰将士亲属,反而克扣书信,不让我这个前妻为他尽孝道,可想过此事传出去了外面的人会怎么想?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又怎么想?”

    朱煜无言以对,最后勉强答应了让她出宫看望林氏,但去法华寺只有这么一次,日后看望林氏,都只能在木蓉苑。

    夏芫从浮云宫出来,看到宫殿外站了个笔直的身影,此人身体消瘦,面无血色,站在浮云宫外的金龙柱子旁,愈发显得身形单薄。

    看对方盯着自己,夏芫有意地将那人打量一眼,觉得他除了久病之人的体弱之外,似乎并无其他特征。

    进了琉璃宫,夏芫朝二个宫女问道:“刚才站在浮云宫外,看着我的那个人是谁?”

    “听说宫里来了位黎先生,手无缚鸡之力确一肚子坏水,想必就是此人!”宫女认真地回答。

    夏芫眉头一锁,轻叹道:“黎先生?想必今日之事,他又会给朱煜出不少阴点子吧?”

    “据说此人是皇上的心腹,他进宫后,朝堂上很多人都遭了殃,太子妃今日情急之下打了皇上,日后可千万要小心。”

    夏芫揉了下自己红肿的手掌,刚才那一巴掌打的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掌心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痛着。

    她今天闹着一处,并非有多想见到林氏,而是霍风几个月前在琉璃宫说的话在她耳朵里围绕了多日,他觉得必须去趟法华寺。

    霍风说,如果他死了,让她务必去趟法华寺,找到绝缘主持。

    这句话,她当时并无在意,但霍风死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他和擎天王的对话,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像自己相像的那么简单,便决定到法华寺去看个究竟。

    之前,老皇帝谨慎多疑,她没机会去法华寺。

    &nbsp

    ; 如今按,朱煜登基,他的性子贪生怕死,头脑简单,再加上阙茗给的这块凤佩,她觉得是时候去法华寺看看。

    第三日,夏芫带着二个宫女在一群护卫的跟随下去了木蓉苑,进院子后,她朝樊莽递了个眼神。

    “这里是镇国将军府的宅院,擅闯者,一律杖毙!”樊莽拦在门口,厉声朝朱煜派来的护卫说道。

    护卫们相互看了眼,低声下气地说:“这……樊大哥,小的们是受皇上之命,专门负责太子妃安慰的!”

    “这里没有太子妃,只有将军府的少夫人。既然少夫人已经安全回家,就不劳烦你们保护,我们四百多府兵会照顾她的安全。在外面候着吧!”

    十几个护卫无可奈何的守在木蓉苑外,远远地看着夏芫在前院里逗鸟,然后跟着石榕有说有笑地进了后院。

    在笔记本中寻找医学典籍时,她惊讶地发现了红老仙留下的医学著作,打开里面的内容一看,不由兴奋地叫出声来。

    “这鬼医也太厉害,看了这些医学典籍之后,竟然用他的方法和将各类疾病的症状和疗法全部诠释了遍,这些东西太宝贵了,以后肯定用的上!”

    她兴奋地说着,将上面的内容快速的浏览遍,着重将能治疗癔症的法子给石榕讲了遍,让他按此药方抓药,交给明玉为林氏调养。

    “姐?我怎么觉得你的思维和学识......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大一样呢?”

    夏芫斜起眉毛瞅了他一眼,反问道:“有吗?是你自己太笨了吧?”

    “我笨吗?我可是差点中了武文双状元的人呢!”

    “差点,那不是还差了点嘛?有什么好自恋的,姐要是去考文试,成绩肯定甩了你十万八千里!”

    阳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殃在地面上,夏芫转过头,看到阔天辰正在默默地看着他们。

    在木蓉苑带了几个月,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在何金亮、萝卜等人的安慰和劝说下,他也渐渐从悲痛、绝望、憎恨中走了出来,决定查清阔家被人陷害一事。

    阔天辰苦涩地笑了笑,认真地说:“老夫人神志不清,将我错当成霍尊,我走途无路得将军府的人收留,替霍尊尽些孝道,算是报答他们的庇护之恩!”

    “老夫人神志不清,我告诉她说她有个儿子,可惜她还是没记住你。不过这样也好,一来不用整日解释,二来,把你当成霍尊,她心情也好!”

    “老夫人”三个字夏芫说的有些别扭,毕竟叫了二年的娘,如今打心里她早就不想跟将军府扯上任何关系,但口上叫出来还是有些不适。

    阔天辰、石榕、樊莽坐了一辆马车,夏芫、明玉、林氏还有两个宫女坐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林氏拉着夏芫的手,乐呵呵地问了一路,所有的话题都与霍尊和她的茶舍有关,问的夏芫一阵尴尬,最后默不作声地看着车外。

    “夏芫啊,以前是娘不好,总是逼着你生孩。藤儿说的对,只要你心情好,把身子养好了,生孩子是迟早的事情。娘以后不逼你喝药了,等你爹和藤儿回来后,咱们一起去苍茫山看你外公。那里山清水秀,鸭鹅成群,你一定喜欢,到时候在给我们添个大孙子。”

    明玉紧锁着眉头,赶紧将林氏打断:“老夫人,少将军已经回来了,刚才还陪着您来的!”

    “啊?回来了,在哪呢?夏芫,藤儿回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爹呢?”林氏拉起夏芫的手,急切地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