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了亮,夏芫再一次早早的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霍尊穿衣蹬靴。

    他一边扎上靴子上的绸带,一边开口问道:“前几日忙了半天,这才休息了几日,又睡不着了?”

    夏芫伸了下腰肢,懒懒地了句:“白日里睡那么多,晚上自然就睡的少!”

    “那就起来吧,陪我练功去!”

    “啊?哦!”

    有生以来头一次四更起床,夏芫裹了件披风跟着霍尊来到屋后的空院里。

    霍尊对着她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从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把二尺长的青铜剑说:“拿着,我教你武功!”

    “啊?”

    还没反应过来,霍尊已经将剑塞进她手中,沉重的剑身牵着她身体猛地朝前一倾,差点连人带剑穿在地上。

    “霍尊,我……我一向都睡到很晚才起来,今日是个例外!习武的事情实在强我所难,还是算了吧!”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认认真真地说:“你身子这么弱,我教你些强身健体的招式,对你的身体调养很有好处!”

    “啊?那个,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食疗和静养,呵呵!”

    他看着她,语气越发坚定:“你身体这么弱,这是调养的最佳办法。此事就这么定了!”

    夏芫被他的执着征服,乖乖地端起了青铜剑。

    霍尊让她站在边上,先看着自己练了一遍。

    烛火下,他的身姿如风如松,动作流水行云,让她连想到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也想到了铁骨柔情的逍遥侠客,但最后定格在一连串优美的舞蹈动作上。

    她生来就一肚子的艺术细胞,三岁练琴、习舞,乐器无一不通,舞蹈样样出众,高中后还花了大量的时间学习瑜伽。

    霍尊的这套剑法虽快如闪电,势如破竹,但如果不考虑他身上浑厚的内力和手中那把青铜剑的话,有很多动作对她而言其实并不陌生。

    金鹰展翅、白鹤起舞、邵婵拜月,还有瑜伽中的主站、倾斜、平衡,芭蕾中的开、合、蹦、立,如果将这套剑法改变下柔韧度和发力点,肯定是支非常有特色的舞蹈。

    想到这里,夏芫很快来了一丝灵感。

    “看清楚了吗?”霍尊一脸认真地问。

    看她吞吞吐吐的似有所思,霍尊愣了下,跟着补了句:“你没练过,或许是我刚才动作快了些。我放慢点多练几遍,你认真看着!”

    夏芫应了声,坐在不远处的石凳子上。

    他动作慢下来后,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并将剑法招式在脑子里默默的修改了遍。

    天色尚暗,凳子上坐了没多大功夫她便觉得有些发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后她连打了二个哈欠,胳膊肘撑在桌上扶着脑袋睡了。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色已经大亮,霍尊早没了人影。

    晚上吃饭时,夏芫坐在他边上一个劲地道歉,时不时地将菜夹进他碗里。

    “你瞌睡了也不说一声,还装模作样的将脑袋抬得老高,害我将一套入门的剑法连着练了四遍!”霍尊淡淡地说着。

    夏芫继续解释:“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我头一次起这么早,实在困的不行!”

    他将一块鸡肉放进她碗里,认真地接了句:“没关系,以后会习惯的!”

    “以后?”

    夏芫惊叫了声,呆若木鸡地看着对方,眼神从惊讶渐渐变成哀求:“以后还是算了吧,那把剑我实在拿不动!”

    “此事不能依你,你身体这么弱,必须调养过来!”他脸上神情无比坚定,没人任何商量的余地。

    晚上,他特意削了把桃木短剑,次日四更时依旧拉着她去习武。

    第四日,更声还未敲到四下,她便悄悄扯起被角将脑袋缩进被窝。

    霍尊蹬好靴子后看着她皱了皱眉头,轻笑道:“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

    “你再不起来,我就扛着你去练剑!”看她没反应,他补了句。

    她依然没有动静。

    “还不起来,是不是想在床上练?”他隔着被子去挠她痒痒。

    夏芫赶紧掀开被子,双手合实朝他肯求道:“你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我向来晚起,实在睁不开眼睛。而且,你看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是习武的料子!”

    他伸出食指在她鼻梁上轻刮了下,眼中露出不忍之色,想了想说:“习武的确很苦,但养好了身体,可是终生受益的!”

    夏芫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朝他恳求着:“我真的好累,不去了好不好!”

    “不行!”

    他的严肃让屋里子的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夏芫锁了锁眉头,静静地看他。

    对方脸上轮廓分明,五官精致,乌黑的长发从束起的丝带处一泻而下,与质地柔滑的黑色绸衫融为一起,像一副完美的水墨画儿。

    “霍尊,你长得真好看!”夏芫柔声地说。

    他目光一滞,一本正经地将她的话避开:“起来练剑!”

    她情不自禁的又打了个哈欠,娇滴滴地朝他娇笑着说:“好相公,我还想再睡一会。你就行行好,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是那块料子,你看看我这小手掌,都已经起泡了,又绕又疼的!”

    他默默地看着她的手心,脸上有些犹豫。

    连着三日四更起床,夏芫是真的累了,看着默不吭声的霍尊,她二道眼皮子不由自主地往一起窜,伸了个懒腰后跟着又是一个哈欠。

    “我知道你是我为我好,可我这块废铁实在练不出什么好钢来。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拜托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啊,好相公!”

    他俯下身,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下,最后扶着她发髻柔声笑道:“好相公,叫的挺甜的,知道夸我了!”

    夏芫白皙地脸上露出一抹桃粉,她再次打了个哈欠,将手指落在他脸上,眼睛笑成二弯月牙。

    “我说的是事实!你浓浓的眉毛想把长剑,眼睛亮的像黑夜里的星星,鼻子尖尖地又挺又高,特别是这红润的嘴唇,棱角分明实在是太完美了!”

    他抓住她的手指,轻声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原来深醉其中!”

    “谁说的不喜欢?你要是不逼着我练剑,我保准更喜欢!”

    她的笑声回荡在他心田,二个香甜的酒窝映在他眼底。

    霍尊深情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薄唇。

    他的唇瓣清凉如玉,身上弥漫着淡淡地檀香,夏芫默默地看着他,脑子里空空如也。

    眼前这个人的体温,身上的味道,近日来所有的柔情,全部在她心底融化成幸福的血液,流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吻,由浅而深,他独有的气息迎面袭来,萦绕在她脑海。

    不再有之前的不适与恐慌,她鼓起勇气尝试着去接受他的气息。

    霍尊一手扶住她脸颊,另一只手从枕头上将她脑袋托起,深情而又缠绵地吻着她,让她的身体与自己紧紧相依。

    “好相公,再叫一次!”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好相公好相公好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