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午饭时间,萧白彩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不过,没等她出门找吃的,先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嘿,你行动不方便,我给你买了点吃的,放你门口了哈。”门外这声音正是跟踪狂。

    待外面没动静了,萧白彩才悄悄开了点门缝。

    透过门缝,真看到一个塑料袋包着的盒子放在地面上。

    将东西放到桌面,才刚解开塑料袋封口,就有一股清香飘散出来。

    是牛腩汤面。

    萧白彩自在地吃了起来。

    味道很不错,是她最喜欢的牛腩。

    隔壁房的男人把东西送到萧白彩门口后就回了房。

    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卷起衣袖,一道长达十厘米的伤口赧然出现。

    他想把上衣脱了,但因为衣服黏住了伤口,脱下衣服时痛得他嘶嘶叫。

    先前一心想着要处理好萧白彩的伤口,就没顾上自己的。

    刚好他衣服颜色是黑色的,完全看不出血印。闲下来了,才察觉到自己手臂传来的阵阵刺痛。

    他稍微包扎了下,安静坐在床边。

    手撑着大腿,叹了口气。

    看来,革命不是那么容易啊。

    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了。

    ——————

    晚上那顿饭,外面没传来动静,萧白彩就去自己解决了。

    其实,男人又上了一趟山。

    他在慈月庵抽了一支签。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僧人念完签语后点点头笑了,“今天清晨,有个姑娘和你一样抽到了此签。”

    这可是很难得的事,一男一女分别在同一天不同时间段抽到同一支签。

    “说不定,两位施主有缘。”僧人点头施礼。

    男人也点头施礼,并且双目明亮带有些雀跃,“僧人说的那位姑娘,可是在晨雨之前上的山?”

    僧人想了一想,微微惊讶,挑眉,还真是的。

    虽然每天来的香客络绎不绝,但是像今早那种天气还能起个清早来求姻缘的不多,所以记得很清楚,那个姑娘听到签语后似是若有所思。

    看来,两人是遇到了吧,不然

    这位男施主也不会这么问了。

    “这么说来,良人已相见了。”僧人如是说道。

    男人笑了,还露出丝丝羞涩感。

    好端端的怎么就羞涩了,僧人不解。

    男人只是更加肯定自己所做的罢了。

    月老显灵了?老天有情了?

    有情的上天,会不会易老,他是不知道。

    他只知道,原先所有的不坚定,都更加坚定了。

    ——————

    “咚咚咚……”晚上九点半,萧白彩的房间又传来敲门声。

    “你又干嘛……”她微微不耐烦的打开门,见到来人后愣住,是老板娘啊。

    “老板娘……”萧白彩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板娘笑吟吟地递了样东西过来,是一张矮脚木凳。

    “这是?”萧白彩不解老板娘怎么突然拿个小板凳来了。

    “你不是摔着腿了嘛,坐在洗澡房方便些。”

    “啊,哦!谢谢啊。”她朝老板娘点头笑谢,老板娘可真心细。

    “不用谢,谢你的邻房吧!”老板娘往左边努努嘴。

    萧白彩点点头,嘴微张,心情复杂地合上门。

    对于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他的热心肠也太过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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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彩第二天六点就起来收拾东西,手机坏了,认识的人没法联系上自己,还是早点回去报平安吧,免得大家担心。

    所以,她昨晚托老板娘买好了票。

    反正腿伤了也去不了哪,还不如回去休养。

    一开门,就见到有个人垂着头坐在地上,身子往左边倒了倒又噌地坐直了,慢慢的又往右边倒了倒,再噌地坐直,像个不倒翁。

    这家伙打瞌睡呢。

    似乎是闻声响,他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咧嘴笑道:“早啊!要出发了吗?”

    他身旁放着个背包,这是和她一样收拾好东西了?也要走了?

    萧白彩拧眉道,“一大早的你干嘛坐在这。”好好的床不睡,要坐在走廊上睡,真是怪人。

    刚要回应,跟踪狂抬手就是往脖子上猛的一拍。

    翻过掌心,蚊子的尸体和红色的血印黏在上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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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的,哥哥我还打不死你们了。”

    他拍了拍手掌,抬起头笑道,“认床睡不着,就出来站着了。结果站着站着又睡着了,嘿嘿。”

    嗯,理由颇牵强了吧……

    “你要走了?”刚没得到她的答案,跟踪狂又再确认了次。

    萧白彩点点头。

    他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后提起背包往右肩上甩。

    萧白彩看到他脖子上清晰的红包,可真被蚊子叮惨了啊。

    “你也要走?”她问道。

    “是啊!明天上班了。”他笑得露出大白牙。

    萧白彩瞟了他眼,还以为他会是无业游民呢,这么有空管闲事。

    她没阻止他跟着自己,因为去高铁站只有一条路一趟车。

    跟踪狂从后面跟上来,接过了她的包。

    “我帮你拿吧,你拄着拐杖不方便呢。”萧白彩紧紧拽住了,但是对方力道更是不容拒绝的,所以,三秒就换了背包人。

    两人并肩走下出旅店,又并肩搭了小镇巴士,到了车站。

    后面的一路两人没有再交谈,跟踪狂真的就是默默跟着,像她的随从一样。

    高铁上,萧白彩从包里翻出样东西,没有看他,递过去给隔壁的人。

    男人垂头,接过了东西,是一瓶小小的薄荷膏。

    “搽一下蚊子包吧,我看你一直挠痒。”

    从上车后,他就没停过手,左边挠挠,右边挠挠,像只孙猴子。

    男人耸肩,笑着抹上了脖子,瞬间一阵凉意传来。

    出站时,一路的安静被出其不意的打破。

    “报告!找到人了!她在十二号出口!”检票员拿起对讲机狂呼。

    “找到人了!找到了!”检票员呼完对讲机,又拿着萧白彩的身份证和车票,从检票窗跑了出来,朝后头奔去。

    萧白彩惊愕地站在原地,什……什么情况?!

    找到谁了?谁不见了?

    站在她身后的跟踪狂也皱着眉迷茫盯着莫名其妙激动的检票员。

    突然,就见到一群不认识的人冲了过来,脸上有惊有喜有担忧。

    在附近的旅客纷纷驻足,围观看戏,就差一个大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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