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啬露出诡异的笑容,踮起脚尖,将嘴唇轻触到像只受惊的绵羊的何莫西的耳垂,还把手探进他的衣裳内,覆在结实的胸肌上,手指轻揉胸上到凸起。

    何莫马上抬手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乱来。

    “叶啬,你要干什么……”何莫西转过身来,眼前突然出现一支喷雾,冰凉的液体尽数喷薄到了脸上,过了三十秒就失去了意识。

    他倒在地面上。

    “真可爱。很快你就永远是我的了。”叶啬蹲下身,用牙齿轻咬何莫西的下唇。

    叶啬将手推床推了过来,摇下床身,将何莫西推了上去。

    刚被人推上床不久,何莫西就恢复了一点点意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什么上面,被人推着走动着。

    睁开眼是完全不适应的黑,等到逐渐适应了,想抬手抬脚却浑身无力。

    他被停了下来,视线里出现一幅巨大的画,上面好像是一片静谧的湖泊,仿佛像巨大的浅色吸盘要将人吞噬,不剩骨。

    此时,就见有个人从他身后走上前,在那幅画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然后,门打开了。

    他又被推动,进去的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再一次醒来,旁边躺着一个未着丝缕的女人。自己竟然也浑身赤luo。

    “叶……叶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叶霜听到动静,抬起明眸,微笑着将食指放在他的嘴唇,“嘘……我是叶啬。”

    现在,他被人五花大绑着,完全无法动弹。

    “你看,我们是不是像一对夫妻,同床共枕呢。”说完,叶啬坐起身,掩嘴嗔笑。

    何莫西看到她这幅作践模样,几乎气得快晕过去。

    叶啬突然俯身趴到他身旁,“你说,我要怎么让叶霜彻底奔溃掉呢!如果你不见了,她会怎么样!我又要怎么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呢?”说话间,她拖着腮的手掌,食指在脸颊边弹动,阴阴笑着,一看便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主意。

    何莫西晃头,“你疯了啊!”

    “是啊!我就是疯了。没疯怎么会有两个我呢!”她在何莫西面前比出二,“叶国华那老不死的可是早就预料到我有疯的一天,不然怎么整出个精神分裂症?哈哈哈!”

    叶啬唰的站起身,用一条浴巾裹住自己,再用薄被盖住何莫西的身子。

    “我想到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方法了。”叶啬俏皮地眨了眨右眼。

    那是一种不痛不痒的方法。

    中毒窒息,尸体也可以得到完美保存,她可不忍心让他受到一点点的疼痛与伤害。

    经过几次的放毒,何莫西的神智已不清晰。

    &n

    bsp; 甚至出现了记忆模糊的现象。

    最后一次见时,叶啬戴上了面具,或许是不想让心上人知道自己是被谁害死的,那好像太残忍了点。

    总要,留个好印象吧。

    叶啬看着何莫西,他也看着她,只是,她的眼神里是兴奋,因为将要完完整整地占有一个人。

    而他的眼神,充满惊恐,充满绝望。

    不要害怕,她默念。

    莫西不要怕,很快我们就永不分离了。

    叶啬将他的尸身泡在福尔马林里,她血液里的细胞兴奋得沸腾了起来,他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完整。

    坐在玻璃缸旁的叶啬,将手眷恋地轻抚他似乎在熟睡的面庞,顺着鬓角慢慢滑到颔,还能摸到长了一半的胡渣。

    永远停止生长的胡渣。

    她抬起下巴,露出笑容,绝美而无妄。

    何莫西的消失,让叶霜的精神逐渐萎靡。

    这让躲在阴暗里的叶啬窃窃笑了。

    本以为何莫西的死就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入大海,还记得他的人正在淡忘,正在淡忘的人已经忘却。

    可是,有一天,横空出现一个盗窃何莫西作品的人。

    虽然何莫西无法发出抵抗,但是还活着还在乎他的人可以。

    叶啬做好了计划,当然是要毁掉这个叫李叙的人。

    可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叫萧白彩的人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个女人还不断地挖掘一些叶啬已经掩埋好的秘密。

    最让叶啬恼火的是,她也在找何莫西,她是谁?

    为什么又多出一个要抢何莫西的人!你们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吗!那就让你们相信好了,你们相信了就没人会再问津何莫西的下落了。

    叶啬连夜挖出那颗大树下掩埋着的叶国华的尸体,偷偷运到贝石山下,同时,将那颗耳钉放在尸体上。

    一箭双雕,一来证明何莫西的死亡,二来证明李叙的盗窃罪。

    她通过邓旭昌接手的钱庄,找到了一个叫黄溜子的赌徒。

    他要钱,她有钱,他想要的她给得起。那就用钱解决好了。能用钱解决的难题就不是难题。

    本以为到这里会结束的,还是没有结束。

    他们一直穷追不舍的调查,包括那个叫吴启文的家伙。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要置黄溜子于死地的想法。

    只是她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个败类,赌博偷情坑蒙拐骗做尽坏事。

    天不灭他,她来替天收了他。

    &nbsp

    ;   所以,又找了一个替罪羊来灭了黄溜子。这个人叫董炎科,正好他想要的,她也给得起。她就找邓旭昌帮忙,拿到了毒品。

    叶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控制别人,将生命玩弄于鼓掌,是件很痛快的事。

    当然,她没有忘记要毁掉叶霜,一直以来也在致力于这件事。比如恐吓她。看她吓得如惊弓之鸟的样子,真是畅快。

    只是没想到,萧白彩来她家时,竟然说她能见到鬼。

    这件事让叶啬平生第一次感到惶恐。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萧白彩要找的并不是可能还活着的何莫西,而是为什么何莫西死了!她还说她能见到何莫西的鬼魂……

    不可能吧,都是骗人的吧!

    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她活着!

    她要挖了萧白彩的眼睛,换了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这样就能看到鬼了?

    那样,真的就只有她能完整拥有他了。

    绑架萧白彩之后,出了岔子。

    就是直播了萧白彩被绑架。

    谁做的?这是谁做的?!

    叶啬本来只是想将萧白彩弄死后挖她的眼睛,结果突然失去了意识。

    是叶霜吗?不可能,叶霜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她没那个胆子的。

    除非,还有第三个人。

    千算万算,没算到,除了她之外,还能有第三个人格。

    当她意识到后,根本来不及管那么多,因为直播一定会败露位置。

    她马上收拾东西出发去港口,本来就打算走的。只是突然仓促了。

    叶啬想,港口的那一场演出,虽然没有预演,但是也表现得不错,港口边可都是来看表演的观众呢。

    在那一场与警察的博弈里,她倒是惊讶如此一往情深的吴启文。

    即使要丧命,也没有先发制人伤害他的所爱,叶霜。

    叶啬忽然觉得悲凉,最后还是输给了早已死在另一个世界的叶霜。

    她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放弃了挣扎。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局的王,控制了叶国华,控制了何莫西,控制了黄溜子,控制了李叙,控制了董炎科,控制了这么多人,最难控制的原来是自己。

    反正插翅难飞了,反正做了这么多坏事,大家都恨得牙痒痒了吧。

    那就让他们再牙痒痒一次,就是拉上垫背的。

    所以,毫不犹豫的径直冲上右边的快艇,同归于尽。

    任由滚烫的热油,伴随爆裂的轰鸣,燃尽这一副她一直想占有的身躯。

    ————————

    警察局门口,一个胖胖的男人抬起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在里面关久了,能再见到太阳,真的太好了。

    他露出笑容,脸上的肉叠在了一起,像个千层饼。

    他抬头挺胸的走下台阶,因为太久没活动,走没几步就汗流浃背。

    胖腿间的摩擦传来痒感。

    他走到了对面马路,再过了一个十字马路,最后来到一家便利边门口。

    一个年过花甲的女人来到他面前,从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条手巾,给他擦汗。

    “辛苦我的硕仁了。”

    曾硕仁笑嘻嘻地看着母亲,“不辛苦。就知道妈你会保释我出来的。”

    曾娴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露出和蔼的笑。

    本来就不关她儿子的事,所有的事都是叶家人和邓旭昌做的罢了。

    当初说好让她儿子入股,可没说要做钱庄的生意。

    “妈,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出事后一周我就回来了。”结果刚到家不久,就碰上了那个叫庄锋的警察。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爸呢?”曾硕仁拿过手帕自己擦起汗来。

    顿了一下后,曾娴启唇,“这次咱们一起走了,你爸已经找好了新的房子。后天的飞机。”

    “好啊!太好了!”曾硕仁不明白他妈为什么强迫他留在国内,他们两口子却常年住在国外。那个股东也就是挂着名,平时很少需要他参与公司事务。现在好了,公司都被查封倒闭了。

    该散的不该散的都散了。

    曾娴已经让丈夫找了新的房子,旧的房子是不能住了。

    因为,上次叶霜找她帮忙伪造海外ip地址,用的就是她住的地方。

    太不安全了,万一查到她家呢?

    后天走了,他们是绝不会再回来了。

    曾娴想起庄锋说,叶霜是双重人格,不禁兀自笑了。

    原来她认识的那个并不是叶霜。

    不过,管她是谁呢,这些以后也与她无关了,反正是绝不会再回来了。

    她姓曾,可不姓叶。

    一辆黑色奔驰停到两人面前,曾硕仁和曾娴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子呼啸离去,留下一滩尾气。

    恰好奔驰车后站着一个等红绿灯的路人,尾气喷了她一脸,熏得捂紧了鼻子。

    路人瞪了眼扬长离去的车,有钱人,真是的。

    -上卷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