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头也没回,就从裤袋里掏出钥匙递给身后的光头男。

    井源抱起了那个被放在地面的小女孩,牵着萧白彩就往下跑,去到铁网前想开锁,忽然,斯文男和蓝衣男踉踉跄跄地跑了下来,蓝衣男满脸愠色,他的脸变成了乌色的,头发竟然变成了白色,手里还拿了一把刀!!!

    “把孩子拿过来!”他眼球都是血丝,咬牙切齿的怒道,蓝衣男已经将过多的精气神用来供养恶鬼,此前,恶鬼抽身,蓝衣男可谓阳气尽失,阴阳两极变得极端不协调。

    “死光头,还愣着干什么!拿过来给大哥!”斯文男急切道。

    井源立定站着,将萧白彩和刚才抱来的孩子护在他身后,他把钥匙一扔,丢进了铁网内,他知道稍后即将登场的是血战,为了不伤及其他孩子,他把钥匙丢到里面,这一下,谁也别想开门。

    “谁也别想过来。”井源说道。

    斯文男看到光头男这见鬼的举动,郁闷大喝:“艹踏马的,你脑子进水了?”

    “光头佬你是疯了吗?”蓝衣男嘴巴大张,怒目狠色地举起砍刀冲了过来,全不顾什么兄弟情义,挡他道者死!!

    井源举起左臂挡住蓝衣男的手,但是刀子正在一点点逼近光头男的脖子,光头男死了是无所谓,但是一旦他死了等于没了宿体,萧白彩和孩子就危险了,想到这,井源举起腿,用膝盖顶他的肚子,再双手一推,蓝衣男坐到了地上,接着斯文男也冲了上去,一拳打到井源脸上,井源惊觉脸颊无敌疼痛,还有血丝和口水同时喷出,原来是这光头男嘴里刚好长了两个溃疡。

    井源俯身又用头去顶撞斯文男的肚子,还把他举了起来,然后狠狠摔在楼梯上,斯文男的后脑勺磕到了楼梯,痛得几乎失去知觉。这边还没制伏好,另一头的蓝衣男已经站了起来,他跑向了萧白彩和孩子的方向,吓得萧白彩大叫:“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孩子也拼命哭闹了起来。

    此时,原本寂静的工厂外,其实早就在暗处布满了拿着枪的人,只等待着施号发令,便行动。

    沈奕铭和刘芳都在外面的树丛里躲着,听到工厂里面传来的救命呼唤,顿时心惊肉跳。沈奕铭太紧张,感觉喘不上气,没法再继续在外面像傻子一样静静等候,上前一步和警察队长小声说:“我们还要在这傻等吗?一会儿人都死了!!”

    队长按下他:“不要惊慌,越急越出事。”但随后,举起扩音喇叭,“里面的请注意,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请乖乖就地。”

    萧白彩急促地呼吸着,死死将孩子捂在怀里,听到这声音,瞬间又惊又喜。蓝衣男则更加不顾一切地疯狂起来,心想着横竖都是一死,总要拉个陪葬的。井源眼见蓝衣男往萧白彩的方向去了,他急转身,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伸长手抓住了蓝衣男的脚踝,就在萧白彩已经看到泛着银光对向她的刀锋时,蓝衣男被绊倒在地,萧白彩由于过度惊吓,无助地滑坐在地上,她本能抽泣着,泪痕风干在脸上,对铁网后不断哇哇大哭的孩子们说:“宝贝们,乖!闭上眼睛不要看,都闭上眼睛,闭上眼的宝宝,一会儿,爸爸妈妈就会来接你们了。”萧白彩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哭着朝他们呼喊,孩子们听到萧白彩说闭上眼后,等一下爸爸妈妈就回来了,都听话地闭上了泪眼模糊的双眼。同时,萧白彩快速地脱下身上的外套,将怀中小女孩的眼睛用衣服圈起来,不让她看,萧白彩哄着:“妹妹乖,不看一会儿就过去了。像打针一样。”

    场面持续血腥着,蓝衣男双手撑地,鲤鱼打挺地反转身子朝着趴在地上的井源的后背就是一刀子捅入,血被溅出,弹到蓝衣男的脸上和衣服上,井源痛得咬牙站起来,后背插着一把刀。

    “啊!!”他双手直戳到蓝衣男的脖子,掐着他顶到墙边,握紧拳头一直打蓝衣男的腹部、面部,磨牙凿齿地说:“老子打死你个连粪都不如的!”,蓝衣男咧嘴笑了,“我不如粪,光头佬你可是装粪的坑!”听到这井源挥动的拳头更加猛烈了。

    先前倒在楼梯上的斯文男,慢慢转醒,恢复知觉,睁开模糊的视线,见到被压制的蓝衣男,性情大变的光头男……还有缩在角落的萧白彩。他站起了身子,晃悠悠地走向萧白彩,面目狰狞,青面獠牙,萧白彩看到斯文男走过来,大叫“啊!!”,井源闻声想要营救,奈何被蓝衣男死死缠住,斯文男动作迅速地冲了过去,手上还拿着一把小刀,他抓住了萧白彩,把刀架在她脖子边,因为他的动作极其粗鲁,萧白彩细嫩的皮肉霎时破裂,鲜红的血渗出。

    井源专注在斯文男的举动,无意间放松了警惕,蓝衣男见机立马将井源推倒在地,蓝衣男还想要去抓剩下的小女孩,井源拼尽全力地俯冲上前,紧紧抱住小女孩,气得蓝衣男拔出光头男背上的刀子又狠狠来回抽插了几次,光头男的汗衫被染红,衣服中间烂了个大窟窿,窟窿中间满是热腾腾的鲜血,哗啦啦的流出。

    “向前走!”斯文男对着萧白彩的耳畔狠厉道,蓝衣男放弃了抓小女孩,也没有再跟光头男撕扭,紧跟随在斯文男之后。

    萧白彩只好听话地向前迈开步子,外面的警察已经进入了工厂,突围在门口,一排枪口对着里面,“里面的人,请马上束手就擒!”

    萧白彩作为人质,被斯文男带上了一层,来到众多警察面前,斯文男的后脑勺受了伤,血液顺着脖子留到后背,再到脚下。

    斯文男已经豁出去,朝着警察说:“你们让开!不然我一刀了结了这女人,同归于尽!”

    警察为了人质的安危只好让出一条道,在人群之外的沈奕铭看到了被作人质的萧白彩,面部扭曲,捏紧双拳,嘴里伴着粗喘,呢喃:“白……白……白彩……”。

    萧白彩的嘴唇干裂,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头上的汗滑落在香肩。

    还在地下层的井源艰难地爬动,被刀捅了后的他魂体受损,他从光头男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想要进入蓝衣男的身体,正在这万籁俱静之时,一个自恶鬼消失后就再未出声的人站了起来。她在恶鬼一消失后,便陷入了当机的状态,脑海里回放的是这半年来,自己做过数不清的变态至极的事情,包括每月的血宴,将孩子像杀鸡一样割喉放血供给他人喝下,还有将一个个孩子拐来卖掉,以及眼睁睁的看着那无辜的孩子,被人猥亵……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做出这些惨绝人道,要遭天谴的事情!马老师陷入了混乱,混乱之中,她看到外面很多穿着武装制服的黑衣男举着枪对着她,还看见斯文男推着一个女的走出来,刀就架在女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