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

    “还没到,怎么还没到……”上官一夕身着一袭明紫色的龙纹长袍,金黄色的长被金冠束着,几缕微卷着的自然垂下,明眸皓齿。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急得一圈一圈围着桌子直转。

    小橘子站在一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皇上,你别急,别急……这么些天都等了,哪还差这么点时辰。刚才侍卫才来报过,不是说了已经到了都城了,这唐水姑娘啊估摸着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

    “朕知道……可是,朕正是因为这么才坐不住啊……小橘子,朕今天的仪表怎么样?”上官一夕有些心虚,强作镇定的问道。

    “皇上,您仪表堂堂,在奴才眼里您穿什么都好看。”小橘子毕恭毕敬的低头说着。趁着小皇帝不注意,踩了擦额上的汗,都已经问了二十一遍了,怎么还孜孜不倦的问,问得倒是不烦,可是奴才我答的时候,次次都要不一样,否则,怎么能显示出我小橘子的水平,亲娘啊~~可真是折磨死我了。

    没多时,但听见一声清亮的喊声:“太后娘娘到。”接着就听见,扑扑腾腾的跪下了一片。

    上官一夕抬头,就见母后信步徐徐的从曲曲折折的鱼花池的长廊上徐徐朝着自己走来。

    “都平身吧。”轻巧的抬手说道。

    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而已,风华正茂,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母后,你怎么来了?”

    皇帝娘恨恨的白了一眼上官一夕,只是随即淡淡挥了下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小橘子候着就行了。”

    “是。”众宫女一票而下。

    皇帝娘坐在石凳上,摘了颗鲜嫩的葡萄剥了皮吃了下:“恩~这进贡来的葡萄挺甜的。”

    随手,又吃了好几个,才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上官一夕,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坐。”

    上官一夕乖乖坐下。

    “听太皇太后说,前不久皇帝专门下了道圣旨,就为招一位民间的姑娘进宫。是不是啊小橘子?”女子轻巧的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橘子腿一抖,慌忙跪在地上死磕。

    “哼!现在知道该死了?”

    “太后娘娘,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小橘子一阵哀嚎。

    “哀家当然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要赶着劝皇上回宫,否则,你以为……哀家还能留你到今天?”

    小橘子觉得额上的汗,哗哗的流。

    “这当奴才的就要有个奴才的本分,该说的该做的进宫的时候不是都教的清楚吗?怎么年级大了点就忘了?”

    “奴才不敢,奴才都牢牢记在心上。”

    女子又掐了个葡萄,放进嘴里,有些酸……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

    许久才说道:“知道就行,哀家也不追究了,扣你三个月的月钱算是轻罚了。”

    “是,是,奴才告退。”小橘子差点匍匐前进。

    出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半条命被太后娘娘吓得去了半条。这宫里谁不知道,皇帝他娘,他奶奶那是万万岁,动不得,动不得啊……

    “那姑娘是谁啊?”太后看了一眼上官一夕淡淡的问道。

    “朕的心上人。”

    “?”看看。

    “母后,实话和你说了吧,朕回来这些日子,就老想着她了。长这么大朕还是一次对一个姑娘家朝思暮想的。”

    “哦?”皇帝娘似乎来劲了。

    “朕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特别的姑娘。”

    “特别?”

    “朕后来告诉她,朕是皇帝,母后你猜怎么着?”

    皇帝娘没劲的听着:“一定是投怀送抱、山盟海誓呗。”又摘了个葡萄,酸~

    “不是,她……揍了朕,还揍了朕,三次……”说着上官一夕喃喃一笑,羞得脸红扑扑的跟个小苹果似的。(喂!)

    “呦?”他娘眼睛一亮。

    又是一番上下打量着他儿子:“真的?”

    “恩。”

    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神,红屁股般的脸。

    皇帝娘也忽然有些微微好奇,说道:“能让我儿子这么个夸赞的女子,我今儿个可真的要好好的见见才行。”

    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脑瓜子。

    没等一会,就听见宫外有人高声传唤到:“唐水姑娘到。”

    上官一夕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紧张。

    这时,但见女子一身淡粉色的旖旎拖地长裙,轻纱飞舞,一举一动恍若翩然起舞。肌肤胜雪,双目含笑,明艳的不可方物。等走到跟前,女子不卑不亢的行宫礼,举手投足间也是仪态大方。

    太后上下打量着女子算是满意的笑了笑,还别说自己儿子眼光还别说挺不错的。

    上官一夕却皱着眉看着女子,似是看的有些呆了。

    太后笑了笑喊了声平生,示意女子坐下。

    女子这才抬头,看向上官一夕竟吓了一跳。

    “江月姑娘?”上官一夕终于开口道。

    太后有些不明白,来来回回的看着二人。

    “怎么是你,唐水呐?”

    江月脸色有些难看。

    “朕问你话呐,她怎人哪?!”上官一夕的脸色有些难看。

    皇帝他娘这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没有吭声静观其变。

    谁知,江月经此一下,撇了撇嘴,眼泪就掉了下来,忍不住有些抽泣。

    上官一夕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稍重了些,见美人哭了,有些软了软口气说道:“朕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可你明明不是唐水怎么顶了她的名字。”

    江月这才停住了哭声,有些悲伤地说道:“皇上,实不相瞒,那唐水本事月儿失散已久的妹妹。”

    上官一夕有些吃惊,不过仔细看来……经此一说,倒是有几分相像。

    江月拿锦帕擦了擦未干的眼泪说道:“妹妹得知要进宫,却没有念皇上的恩德,竟当夜就趁乱出逃了……后来,后来还听说……她还和唐木唐公子当晚就仓促成亲了。”

    “什么!”上官一夕的脸上再没了之前的嬉笑模样,满脸的羞愤。

    “我也是江家的人……妹妹走了,我这个当姐姐又不忍心她沦为阶下囚,才,才使出这招冒名顶替……呜呜呜……”说着有些哽咽。

    “她成亲了……”上官一夕几乎跌坐在石凳上,许久,微微收紧了拳头。

    太后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这般满脸的怒气,还是一次看到,竟有些担忧。

    “朕……不会放过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玉面公子拨了拨身上的土,又弹了弹鞋底的土,抚了抚额头,仔细核对了一下路线,这才扣了扣山头庭院的门。

    “叩叩叩……”

    我打了个哈欠,陪着睡美人晒暖每次都是传染的我也睡了。自从,那天之后,唐木好像也不再躲着我了,但他也没有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只是说是练功夫不能分神……每次回来的时候依旧憔悴,可是,我想愿意等,等到他想说的时候……

    伸了伸懒腰,开了院门。

    “唐——”字还没说出口,忽然就扑过来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直接挂在脖子上,一阵尘土飞扬。

    咳咳咳……

    我忍不住狂咳了几声。

    “亲娘啊~~师傅啊~~老子可算是找到你了,呜呜呜……”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音穿透力之大,让我都忍不住回头看看睡美人被吵醒了没。

    我皱了皱眉,扯着那灰不溜秋的东西往后一扯。

    好家伙,除了俩眼之外全是一层灰。

    “你谁呀你,没事瞎占什么便宜……别以为就露俩眼我就听不出你是一男同志,小心我告诉我家老公,打死你!”我仗势欺人。

    “呜呜呜……”一行热泪一下,流下两道黑水:“老子是玉面公子啊~~”他指着自己鼻子。

    “玉面?娃娃脸!”我声音一路抖高。

    不会吧?!

    “真的是老子,呜呜呜……”他凄厉的继续哀嚎。

    上下n遍打量过后,还别说那肉呼呼的脸还真是娃娃脸。

    “怎么,怎么成这样了,你遭贼了?”

    “不是……”他哽咽,小手抖啊抖从袖子里拿出一揉成团的灰纸。吸了吸鼻子说道:“包又文,包又文他,他说不来参看你成亲,心里难受,要自个回府……;老子说老子要来,可不知道唐木说的路在哪……呜呜呜……他就给老子画了张图,老子就拿着这张图比划着,呜呜呜……整整走了快一个月了,呜呜呜……你都不知道啊,老子差点没让狼给叼走了……”

    我一惊。

    包又文那小子不会毒气不出,画了张假图让他绕路吧。连忙接过图,看了看,皱了皱眉。不对啊,这图画的听清楚地啊~

    “你认识东西南北不?”我点了点他暂时阻止了他哀嚎,试探的问道。

    摇头。一阵灰尘~。

    “那你怎么找路?”

    “……感,感觉。”眼泪一抹,跟花猫似的。

    我顿悟,几乎带着崇拜的看着他。

    我算是知道了,古代真是强人多!牛x!!

    就这材料还让人画图……这不吃饱撑的,整个一大路痴还敢出?!让狼叼走了都是小的,nnd,你怎么不把自己叼走了,一了百了……

    我撇了撇嘴,打骨子里歧视他。

    “我给你烧水去,你洗洗再进屋。”跟他多说话都觉得灰尘满面。

    “恩。”他乖乖的点头,估计是让狼给撵怕了。

    一桶桶的黑水,往外倒……知道五桶水,才觉得那水清亮了。我算是明白当初唐木拣我回去需要的勇气了,这不是浪费水资源吗?!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洗的上下都红的娃娃脸,一乐。

    “吃吧。”端出中午的剩饭,:“你先垫着点,马上就天黑了,晚上给你吃点好的。”

    “呜呜呜……”他混着泪,直点头,红的脸加手狂往嘴里巴拉米饭。

    等着娃娃脸脸唐木给我攒的小点心全都搜罗的一个不剩的时候,这才终于打了个饱嗝。粉红色的小人,一吧唧嘴,抱了。

    扶着肚皮朝着还在晒暖的睡美人走去,上下看了看,又拿手号了号脉,皱了皱眉说道:“他中过毒?”

    “神医!”我猛夸他。这小子就吃这招,这才想起来,它是算是一“神医”。兴许,他用心点真能治好睡美人的病。

    果然,他乐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咧着嘴,粉红色脸的笑了笑。(洗的太厉害,到现在还没缓过劲~)

    “他这么睡着有多久了?”娃娃脸煞有介事的问道。

    “不知道,但是从我来了就没醒过。”

    “这样啊……”他琢磨琢磨。

    “能治吗?”

    “能!老子可是神医!”他得意的拍拍胸脯。

    “晚上,给你作好吃的,叫花鸡怎么样?”

    “叫花鸡?什么啊?”他含着口水,馋样儿。

    “只要能治好他,我变着法的给你作好吃的。”我诱惑的说道。

    “恩。”他小鸡叨米的头,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