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冲向港口方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滞留的商船。

    上午的阳光穿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松木制成的两张单人床并排摆放剩下的空间只能容下一张小木桌和两把椅子。打开门进来的时候远心马上被窗台上的东西吸引它的存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特别引人注目。一直默不作声的裘丽也看到了她慢慢走到窗

    窗台上放着一只陶瓷小瓶瓷质粗糙成色不怎么好可是在瓶子里插着一束小花珍珠般的花瓣红白相间簇拥在一起阳光下像极闪亮的珠宝一种奇异的香味弥漫室内好似丁香又好似沉香淡淡的沁人心扉。原本貌不惊人的小花突然出现在这样硬朗单调的环境下迸出一种惊人的柔和妩媚。

    裘丽看着花朵出神远心趴在窗台上总觉得从刚才开始她就有些不对劲现在这样的表情竟然有些悲伤起来…虽然心里充满疑问可是她不敢贸然开口询问毕竟公爵夫人一向很少有这么沉默的时候。过了一会裘丽长出了一口气浓长的睫毛上好像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但她眨眨眼睛很快恢复了原样:“哎呀…我还以为至少应该是更加名贵的花难怪这么多年只当了个小小参谋真不会巴结人!”

    就算再迟钝远心也能听出她口不对心。小说网她看着她离开窗口走到床边坐下来一脸疲倦地样子:“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怎么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眼睛依旧盯着窗台上的花裘丽目光有些迷离好像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远心愣愣挠挠后脑不要说这个世界。就连她原本生活的世界里她对鲜花的了解都远远不及方便快餐:“这么问我…实在是不知道啊什么花呢?”

    “是瑞香啊也叫做沈丁花。”裘丽笑了一下往常笑容总能令她容光焕表情明快现在却让她显得无比伤感远心还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你还好吧?这花有什么不对吗?你要是不喜欢…”“花语是永远啊。”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裘丽两手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呆呆地望着窗台:“恋人们相爱的时候。常常用这种花来宣誓我还记得那片开满瑞香花的原野有月亮的晚上很漂亮啊…”

    安静的坐在她身边远心第一次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少女的惆怅。曾经生过什么事情。和这花有关系吗?说是恋人的宣誓。难道…?!裘丽转过头看着她:“华兹那我以前认识他呢。”“?!”远心瞪大眼睛:“可是刚才…他好像跟你很陌生啊虽然同是谕石国的人…”“生过那样的事情。他这种表现很正常吧。”低下头她看着细白地手指声音有些泫然欲泣:“差一点我就是他的新娘了。”

    实在…令人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远心呆呆的看着她公爵夫人苦笑了一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华兹那地父亲曾经是辛德堡一位有身份的贵族虽然不及我的家族高贵却也是可以进出王宫的人我和他…应该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吧。你知道的十四岁地时候我就已经算是成年可以参加社交、谈婚论嫁而比我大四岁地华兹那就是我生平第一次参加舞会时地舞伴。我们那时候很要好他常常半夜将我偷偷带出城堡在那片开满瑞香花的原野上玩耍总是惹得父亲非常生气…”

    说这些话的时候裘丽显得伤感又充满怀念语气缓慢:“不过就算是那样父亲还是默许了我们地关系那时候我们满心期待着我成年以后可以缔结婚约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华兹那的父亲卷入了一场官宦丑闻他的家族遭到了严苛的惩罚贵族头衔被剥夺全家被赶出了辛德堡。他最后一次来看望我的时候告诉我他即将投身军团就算没有了贵族头衔也会用自己的实力获得地位然后和我约定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让我成为他的新娘!但是就在他走后不久父亲同意了霍非公爵的求婚…”

    “你们再没有见过面吗?”听上去是个非常悲伤的爱情故事远心胸口被揪紧了难过的看着她。裘丽摇摇头:“怎么还能见面呢?就连他现在驻守红泽港口这件事情我都是刚才才知道的…这么说来他确实履行了我们的约定可是我…”“这也不是你的错啊!如果伯爵没有把你嫁给别人…!”“我并不怨恨父亲。对他来说和已经失势的贵族相比拥有土地、财富和世袭头衔的公爵确实更加值得托付。”裘丽抬起头又恢复了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脸上带着一种坚毅的神情:“不过是擦身而过的缘分没什么好唏嘘的只不过华兹那应该不会原谅我他一定认为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真是的…那时候明明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是这样吗?看她强打精神远心倒觉得不如大哭一场来得痛快那个看上去冷血无情的参谋官原来还有一段这样曲折的爱情故事。她有点坏心眼的想:不知道当他坠入爱河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裘丽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台前拿起花瓶将它放到房间角落里:“想要嘲笑我吗?可惜我并不认为是我错了!”她抱起手臂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所以如果怨恨的话尽管使出报复的招数来!我一点也不害怕!”听着这样孩子气的话远心只觉得全身无力她溜下床边:

    “想不想到那座巨塔上看看呢?毕竟那里才是极乐岛的核心吧?”